清晨，戚小小睜開眼，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而不是早就已經熟悉了的天空。
戚小小的心裡隱約有些失落，冥見到是她的話，會失望的吧。
吃過早餐，冥又將戚小小送去了劇組之中，經過了昨天的經歷之後，戚小小早就將一半的劇本都記了個囫圇，走近劇組之時，便有底氣了許多。
黃語還未到來的劇組，向來都是極爲熱鬧，戚小小也有些喜歡這樣的氣氛。
“小小，今天可是有你的戲份，都準備好了嗎？”助理走了過來，不由分說就將戚小小拉到了化妝間之中。
戚小小安安靜靜聽着助理的唸叨，腦子裡想的卻是冥。
一直到出門之前，都沒能夠跟冥說什麼話，戚小小有些失落。
“……你有在聽嗎？”
戚小小回過神來，“都準備好了，別擔心。”
昨天就算是準備不充分，也都可以過了，今天那就更加穩了。
化完妝之後，便是漫長的等待時間，一直到下午，都還沒有輪到戚小小。
“看來今天是輪不到了。”助理有些泄氣，每隔一段時間都要過去看看，那心急的，模樣就像是要拍戲的是她。
而戚小小呢，則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安安靜靜看着劇本，記臺詞。
“無事，明日也還是會輪到的。”戚小小並不擔心的。
反正時長都是一樣的，不管怎樣都不影響，儘量不要在晚上拍戲就行了。
“哎，要不是黃導的怪脾氣，哪裡會變成這樣。”助理在小聲抱怨着。
忽然，一道目光看了過來。
戚小小十分警惕擡起眼，卻是見到是黃語看了過來，他的眼睛被眼鏡擋住，完全看不清。
然則卻更是給戚小小一種有些陰森的感覺。
黃語整個人都改變了，準確說來，那已經不是黃語，只剩下一具軀殼而已。
“戚小小！”
助理正想繼續說什麼，那邊便是喊起了戚小小的名字，輪到她的了。
戚小小在助理的催之下，快步過去，身上所有的東西都交給助理。
突然，戚小小想起了一件事。
助理應當是距離黃導最近的一個人，而最近都換成了助理來給黃語傳話，其他的演員都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而戚小小在剛開始是也都沒有半點的異樣感。
但，倘若是靠得近的話，沒理由還沒有發現黃語的異常纔對……
難道說，這個助理，有問題？
戚小小心頭帶着疑惑，扭過頭看了過去。
“快就位！”
一聲催促，將戚小小的注意力召喚回來。
黃語的助理是否有問題，這些暫且可以不去理會，她可以在之後再慢慢去調查。
“過。”
拍完，戚小小沒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是跟着別人一道站在一旁，看着拍攝。
黃語的助理，一眼看上去就跟平時沒什麼兩樣，神情自然，舉止也自然，就連習慣什麼的都跟以前一樣。
難道是她猜測錯了麼？
戚小小心頭有些疑惑，黃語的問題她是知道的，沒理由是一點異樣都沒有發現纔對……
“在想什麼呢？”
戚小小回過神來，一看，竟是周陽陽。
“你怎麼會來了？”戚小小詫異，連忙趁着其他人沒有注意到之前，將周陽陽帶到一邊。
“我就是過來看看你而已，不用這樣緊張，我又不會去看的。”周陽陽笑着說道。
戚小小自然是相信的，但也還是要去注意一下其他人。
“對了。”戚小小想起了一件事，“你能幫我看看黃語的助理，跟之前相比有什麼不一樣嗎？”
周陽陽眼中露出詫異的神色，“發生了什麼事情了麼？”
有事情戚小小也不能說出來，只能是搪塞了過去。
幸好周陽陽並不是會刨根問底的人，就按照戚小小說的，盯着那助理看了半天。
周陽陽觀察能力比較強，平時一些細節問題都是周陽陽說了戚小小纔會發覺到。
“怎麼說。”周陽陽皺起眉頭來。
戚小小心頭一陣緊張，“你說就是了，不用在意什麼。”
“整體看上去是很正常的，習慣性的小動作什麼的都沒有什麼改變，但我怎麼有種彆扭的感覺？就好像是那些動作都是故意做出來的。”
戚小小心裡一驚，“你確定？”
周陽陽攤攤手，“不確定，我也就只是有一點這樣的感覺而已，也不排除是我感覺錯了的緣故。”
戚小小輕嘆一聲，“嗯，謝謝了，陽陽你先回去吧。”
周陽陽走了，戚小小繼續盯着那助理看，她的助理見到，很是奇怪問道：“這是做什麼？”
“沒事，我在學習觀察而已。”戚小小隨便說了一個理由。
他們既然是不能夠從黃語身上下手，那還是可以從黃語的助理下手，興許這就是也突破了。
當戚小小將這個想法說出來之時，便是得到了冥的贊同。
黃語身邊多的是人，並且又難以對付，一個不留神就會搞得衆人皆知。但是助理就不一樣了，助理沒有半點的能力，並且是獨居。
他們在門口等了好一會，才見到黃語與他的助理出來。
“他們該不會是要一起回去吧？”戚小小心頭有些疑惑，但眼下的事情似乎並不是那樣的簡單。
“先跟上去看看。”冥面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在面對事情的時候，冥總是可以保持着冷靜，光是看着都能夠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你可知道那助理是住在哪裡？”
這一句問話將戚小小拉回了現實之中，“不知道。”
在劇組之中誰會去問這種問題，更何況在別人的眼中她已經是有了冥了，要是問起另外一個男人的住所，豈不是要讓人起疑心了。
“祭九。”
祭九一臉疲倦出現在冥的肩膀之上，不需要仔細看，便是知曉祭九還是在外面奔波着。
戚小小有些好奇，祭九這樣的小身板，冥竟是可以安心讓祭九出去奔波，並且在冥需要的時候，隨時都被召喚回來。
“這個人……他身上的信息有點混雜。”祭九出馬，很快就有了一點眉目。
“可是在不同地方都有他的住所？”
祭九搖搖頭，“不是，我說的混雜是，他身上不僅僅是有自己的信息，還有另外的人的信息，好幾種信息混雜在一起，有些混亂起來了。”
“還會有誰的信息在他的身上？”戚小小有些好奇。
一個人身上，不就是隻有自己的信息麼？怎麼還會有其他人的信息。
而關於這個現象，祭九也都說不清楚，因爲之前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不過，這個助理是真的有問題。”祭九下了定論道。
戚小小的心頭不免有些忐忑起來了。
隱約之中有種不太好的感覺，這一次的事件，有可能會牽扯出更加多的事件出來。
黃語是回了自己的別墅之中，那一棟常年的都只有他一人居住的別墅，此時變成了多了一個人。
“你回來了，今天感覺怎麼樣？”白洛在二樓之上，手裡還拿着一杯紅酒。
黃語自然是不會說話，他只是將眼鏡摘下來，微微揚起頭來。
“好了，先去收拾一下，今晚有行動。”白洛將手裡面的紅酒一飲而盡。
黃語有些機械地將走開，白洛看着他的背影，輕輕笑了起來。
就連姬雪薇都未曾想到他就在這裡，也都不曾過來查看一下，還真是給了他很大的方便。
眼下這個別墅就跟冥之前的別墅一樣，被施展了衆多的結界，已然是與外界基本上是斷開了所有的聯繫。
即便是祭九查起來，也都只能夠繞開這一棟別墅，而不會發現他的所在。
讓他來想想，今晚到底要晚點什麼呢。已經安靜了兩天，黃語也是時候需要進食了。
“現在姬雪薇不在，那就更加好辦了。”白洛已然得到了消息。
姬雪薇與戚小小之間的差別，是個人都能夠察覺得出來，更何況是他呢。
戚小小的力量還不成熟，白洛一點都沒有將她放在心上，他需要去關注的就只有冥還青鬼王而已。
“老大，今晚也讓我去吧？”一個小孩從後面走了，眼睛裡有着躍躍欲試。
白洛笑了笑，“你很想出去？”
小孩連連點頭，“我一定可以做得到的！”
白洛哈哈笑了起來，“如果我讓你殺人，你還會覺得自己做得到？”
小孩反倒是露出有點玩味的笑，“那有什麼，只要是招惹大到了老大的，我都會讓他們統統去死！”
“你就這樣相信我？”白洛面上帶着淡淡的笑意，但眸中依舊還是一片的平靜。
“反正老大讓我去做什麼，我就去做什麼就是了。”小孩聳聳肩，一點都不介意殺人這件事。
白洛臉上的笑完全消失了。
他伸出手，一把將小孩的脖子掐住，滿眼的冰冷，“如果我想現在殺了你呢？你還會去照做麼？”
小孩的眼中帶着驚恐，縱使是沒有說出來，也都是明白了到底是什麼樣的意味。
白閬輕笑一聲，鬆開了手。
人就是太過於容易說出一些難以是實現的承諾，纔會導致這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