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秦致涵到底是怎麼跟秦致繁說的，兩天後，秦致繁就紅腫着一雙眼睛跟着佟雅茵回米國去了，秦簡忙着公司的事，加上也不希望佟雅茵呆在這邊，就更加沒有意見了。
而對於這一切，衛明曦一點兒都不知情也不在意，他當天晚上就拜訪了顧家大宅。
看到他，顧老太太自然是又驚訝又歡喜的，拉着他說了半天的話，又問了顧成歡的近況，衛明曦自然都說好，演技好得連顧老太太都忍不住相信他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整晚眉開眼笑，心情是這些日子以來最開懷的時刻，倒是讓顧老爺子對他暗暗的點了點頭。
不過對於他太過於玩忽職守，還是很不滿。
在書房裡他板着臉說教他：“既然進了軍隊，就是軍人，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以國家的利益爲先，爲國家奉獻自己的一切，不可玩忽職守，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衛明曦自然是站得直直的低着頭聽訓。
其實這一次他雖然請了長假，但也跟上面報告過這一次行蹤的，上面對他這一次的行動還是很支持的，畢竟這是一項最新的技術，如果能夠在別的國家之前先將這項技術拿到手，那麼國家就可以在這方面領先與其他國家，伴隨而來的，自然是巨大的利益。
這也是爲什麼上面會給他這麼大的自由的緣故，顧老爺子身居要位，對這些軍事機密，自然也是知道一二的，只是前段日子衛明曦天天往外跑，雖然是過來看望自己的外孫女的表現，還是讓他很不滿，太沒有軍人的氣性了，怎麼可以爲了個女人，就將工作放到一邊去了呢？所以看到他，他就忍不住要教訓教訓他。
衛明曦自然知道這些老革命的脾氣，因此也只是乖乖的聽訓，並不多說其他。
一旁的顧振華輕咳一聲，上前說道：“明曦這麼大個人了，也在外面歷練了這麼多年，他懂得分寸的。”
事關顧成歡，不僅僅要取得顧老爺子的同意，還要有顧振華顧興華兄弟的同意。
“哼，娛樂界那算是什麼好地方，能學到什麼好風氣？說不得這臭脾氣就是從外面學來的。”顧老爺子冷哼一聲說。
顧振華有些尷尬，雖然衛明曦已算是顧家的外孫女婿，但終究還沒有成婚，不是自己家的孩子，這樣的教訓其實很不好。
衛明曦卻十分恭敬，“外公教訓的是。”
顧老爺子哼哼，再次坐定，才睨着他：“說，這次來又是爲了什麼事？”
顧振華兄弟也轉頭朝他看過來，衛明曦神色鎮定的將自己的計劃說話來。
顧振華第一個反對：“不行，絕對不行。這可是事關性命，怎麼可以這麼兒戲？再說了，你不也說了，那是項纔剛剛有所突破的新技術嗎？什麼都還沒有完善，就這樣貿貿然用到成歡身上，要是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怎麼辦？不行，絕對不行，我不同意。”
顧興華也持着不同意的態度，只是比較溫和：“明曦啊，我知道歡歡暈迷了這麼久，你心裡難受，希望她能夠早點醒過來，我們也能夠理解，但是這事不能着急，也許明天也許後天，她就醒了呢？我們還是再等一等。再說了，歡歡也纔不到19歲，真的不用這麼着急下這樣的決定。”
就連顧老爺子臉上也現出不贊成的神色來。
衛明曦早就料到顧家會是這樣的態度，但心裡還是有些失望的，不過面上倒是不曾流露出來。
他嚴肅而謹慎的說：“我知道外公和舅舅們這是關心歡歡，所以不希望她有什麼損失。而我今天提出這個建議，也並不是僅僅出於自己的一番私心，我也是希望她能夠健康幸福，所以當初我聽到這個建議的時候，也並沒有立刻就應承下來，而是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親自去檢驗它的真實性，研究它的可靠性，並且在朋友們的幫助下，制定出最好的治療方案，務必保證歡歡不會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雖然我現在還不敢說做了這個實驗，歡歡就真的不會受到一點點傷害，但是我可以保證，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將這種傷害降低到最低，不會影響到她以後的健康生活。再說，如果她真的會受到什麼傷害的話，到時候也還有我親自陪着她。”
他是直接進入顧成歡意識裡的人，如果到時候顧成歡的意識受到什麼傷害的話，他也一樣會被反噬。
他同樣是在拿自己的性命來賭。
顧振華和顧興華都被震動，但要他們就這樣答應，他們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做到。
他們只是沉默的，將目光看向顧老爺子，將決定權交給顧老爺子。
顧老爺子眉頭緊皺，目光銳利的看着衛明曦，彷彿要將他看透一般，衛明曦絲毫不懼，迎眸對上，坦然坦白坦誠。
顧老爺子才擡起手，朝顧振華顧興華擺擺手，讓他們先退出去，這才問衛明曦：“你已經親自做過實驗了？”
這事關機密，不應讓更多的人知道。
但要讓顧老爺子點頭，就必須得跟他言明。
這件事，衛明曦也早就跟上面報告過的，且顧老爺子身在那個位置，自然明白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衛明曦輕而肯定的說：“是。無論是剛死的人，還是暈厥過去的人，還是昏迷多年的人，我們都有所嘗試，並且，已經成功的喚醒了一個昏迷多年的患者。經過黑道鬼醫的檢查診治，並沒有任何硬性傷害，這些日子恢復得也很好，並沒有顯出什麼後遺症來。”
並沒有顯出，但不代表沒有，但，已經有成功的例子，對於顧老爺子來說，這就是個希望。
醫生說得很明白，顧成歡的身體情況是很弱，但也並沒有到就要昏迷不醒的程度，再說幾個月過去了，她的身體早已經恢復如常，可還是不醒，那就只有一個原因，她不願意醒過來。
因此雖然顧興華剛纔說了她還年輕，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醒過來了，但，大家心裡抱着的希望都不大，心病跟傷病哪裡能比？
如果她的心病不去，說不定她這一輩子，就這樣了。
這是顧老爺子最生氣又最心疼最愧疚的地方。
如果不是他當年的錯，她們母女又何至於到今日這個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