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海翹突然有些理解，爲什麼當初榮與將這麼反對周南生住進來了。
這是不是說明，榮與將早就看穿了周南生根本沒有崩潰？
只是在利用他們的同情心？
既然看穿了，那麼又是爲了什麼對周南生出奇的溫柔以至於態度大變？
“海翹，我變成今天這幅樣子，還要多謝你。”
周南生低頭看着腳尖，再不掩飾聲音裡的厭惡，“如果不是你，也許我早就放棄與將了。”
“但是多虧了你，讓我被人綁架，被那羣畜生輪|暴，讓我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與將可以拯救我，其他人都不行。”
周南生以爲自己這麼說之後葉海翹會生氣。
畢竟她的確利用了葉海翹的同情和自責，甚至還打算跟她搶榮與將。
可是，葉海翹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勾起嘴角笑了。
笑的溫柔又欣慰，如果不是知道了葉海翹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周南生會以爲站在面前的是一個散發着潔白光環的聖母。
葉海翹寬慰的點點頭，“看來你的康復治療做的不錯，這麼快就打起精神來了。”
周南生一愣，隨即點頭，“是啊，心理醫生也說我很堅強呢。”
“那就好，但願你早點走出陰影，重獲新生。”
葉海翹意味深長的說完，也跟着走向餐廳的方向。
她對周南生的話都是真的。
同情和自責是真的，希望周南生早點重獲新生也是真的。
因爲只有這樣，她纔可以狠得下心來去給周南生一個迎頭痛擊。
畢竟，欺負一個精神和心理都要崩潰的人，可是沒有什麼成就感呢。
既然周南生之前所做出來的軟弱和恐懼都是僞裝，那葉海翹自然也不會濫用她的同情心。
之前她把周南生當成了補償的對象。
卻沒有想到一番好心餵了狗。
既然如此，那就做敵人吧。
這纔是最適合她和周南生的關係。
餐廳裡，榮與將和秦心早已經面對面坐下。
似乎在說着什麼，秦心的神情有些諷刺。
看到葉海翹走近，兩人都默契的停止了對話，低頭享受早餐。
“起牀了。”榮與將替葉海翹拉開椅子，“昨晚睡得好嗎。”
還敢提？！
葉海翹瞪他一眼，“還不錯，牀上總比車裡舒服一點。”
“下次我爭取換一臺大一點的車。”榮與將笑容曖昧。
換一臺大一點的車？
幹什麼？
用意不言而喻。
肯定不是用來看日出。
葉海翹瞪他一眼，恨不得把手裡的三明治貼到榮與將的臉上。
兩人正在打情罵俏，突然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穿插進來。
“與將，麻煩幫我遞一下牛奶。”
“恩？”
榮與將正在跟葉海翹眉目傳情，聽到周南生的聲音，有些反應不過來。
“牛奶。”周南生指了指他身邊的杯子，“遞給我，謝謝。”
語氣自然，彷彿她已經跟榮與將生活了好多年。
榮與將低頭看葉海翹一眼，黑眸劃過一抹無奈。
葉海翹似笑非笑的挑眉，似乎是在嘲笑周南生跳樑小醜一般的舉動。
“與將？”周南生又叫了一聲。
“給。”
葉海翹端起杯子，遞給了周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