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晏辰蹙眉,俯首,撐起一隻胳膊冷聲道:“誰?”
懷裡的人兒疼得發抖,揉着肩膀,惺忪的水眸在那一瞬間的壓力後變得清醒了一些,心臟砰砰跳得劇烈,聞着那濃烈的酒氣,啞啞地顫聲叫道:“……哥。”
慕晏辰健碩的身軀,輕不可見地震了一下。
努力忽視身下嬌。軀的致命柔軟,慕晏辰起身,一邊蹙眉一邊解着領帶,冷聲質問:“你在這做什麼?”
沒了重壓,瀾溪終於能坐起來,感覺像是經歷了一場浩劫般,臉一陣紅一陣白,嘴裡半晌才吐出幾個字:“我等你。”
黑暗裡,慕晏辰的身軀僵了僵。
“等我做什麼?”他眸色冷冽如冰,將領帶丟到一旁,坐下來,緩緩解着釦子。
瀾溪語塞。
她清透的臉拂過一層迷茫的波光,在淡雅的月光下發絲微亂散在肩上,像是掉入凡塵的天使,半晌她才扭頭,對着身後的人輕聲說:“我聽爸爸和莫姨說你最近很忙,回家很晚,所以想等你回來,告訴你一聲,注意休息,身體很重要。”
她生怕,生怕是因爲自己的原因讓他如此,她不說這樣的一句,不安心。
黑暗裡,她背後沒有絲毫聲響,慕晏辰沒動靜。
長長的睫毛垂下,半晌又擡起,瀾溪小臉清透而平靜,雙.腿下地把拖鞋穿好,水眸望向身側:“哥你喝了酒,等會喝點水再休息吧……我上樓了。”
她起身就要走。
手頓時被一隻大掌抓。住,抓得很緊,手骨都快碎了!
瀾溪低吟一聲,被他往回拽得一個趔趄,小手猛然捂上他的手背,疼得發顫:“哥……”
“就爲了跟我說這一句,是麼?”他的嗓音冷冽得讓人發怵。
瀾溪咬脣,覺得他此刻很可怕。
一抹邪肆的冷笑閃過嘴角!慕晏辰眸色猩紅,望向她:“想跟我說這些,一個短信一個電話就夠了,可你偏偏,連最簡單的都不肯施捨給我。”
一個猛力的拖拽,瀾溪痛吟一聲跌入他懷裡,濃烈的酒氣將她淹沒,她幾乎下意識地就要撐着他的肩膀起來,慕晏辰卻掐住她腰將距離拉開,將她抵在沙發靠背上,沉沉壓下,掐住她的下顎與他對視,嗓音緩慢,字字清晰:“慕瀾溪,你是瞎的嗎?看不到我對你的好,還是你根本感覺不到我在等你?”
他嗓音沙啞得厲害,如果仔細看,會看到他眸子裡,有一絲猩紅的劇痛!
瀾溪整個人,已經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下顎很疼,疼得骨碎一般,她蒼白的臉滲着薄汗,強忍住了迅速蔓延上來的眼淚,發顫着開口:“哥你不要這樣。你先放開我……”
“刺激我好玩嗎?”慕晏辰冷眸繼續盯着她,說道,“你以爲我會看不穿你的把戲,還是覺得這樣做就能讓我知難而退?”
臉一瞬間被激得漲紅!難堪襲來,瀾溪想躲開他大掌的禁錮:“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見她掙扎,慕晏辰眸色更冷,索性將她整個身體託臀抱起,讓她尖叫一聲仰面躺在沙發上,傾身壓下,宛若野獸般制住身下的獵物,手掌按着她的頭:“聽不懂是麼?那我再說一次……瀾溪,我喜歡你,不是因爲我是你哥,是因爲我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