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夜琰,你這個小鬼給我站住!”
“誰站住誰是傻蛋。”
“盛夜琰……”
易雅澤悠悠地從睡夢中醒來,瞥了眼牆上的鐘,發現時間已經距離他閉眼休息過了一個小時,而他已經很久沒在午休的時候睡這麼長時間了。
此刻他只覺得腦袋疼得要死,摁着悶悶作痛的太陽穴,他從沙發上起來,轉頭看着他躺下休息的沙發,也許該換一個大一點的沙發,纔不會讓他睡得腰痠背痛,或者乾脆弄一個休息專用的房間。但他有沒有把辦公室當家的習慣,確實有些苦惱。
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後,他頹然地坐在沙發上,眼睛盯着杯中的水,良久卻沒飲半口。
是啊,他又做那個夢了,夢裡有個小女孩匆忙地丟給他一把遮雨的傘,然後被人追着跑掉了,夢裡那幾個追她的小男孩一直喊她的名字,那個名字一直在他夢中迴響着,可他醒來後就完全不記得了。
每次想到這個夢和這個小女孩,易雅澤冰冷的眼神都會稍稍融化,甚至有的時候嘴角還勾着一抹笑。偶然間看到這抹笑的人都忍不住感嘆說,原來冷血的易雅澤也會笑啊。
對於旁人的驚訝,他從未解釋,也不曾與人說起他過去的這段落魄經歷。
原本他以爲他徹底忘了,結果這段時間,他老是做夢夢到。這是不是給他暗示,他應該去找夢中的小女孩,才能讓心中這股莫名的躁動平息?
想到那個完全記不清面容的小女孩,他眼神又柔和了幾分,手輕輕地放在胸口,十二年了,當初的那個小女孩都長大了,而他也早已不是當時的他。
他緩緩地站起身,走到窗邊,透過玻璃眺望遠處的天際,城市的天空並不好看,但他選擇在這個城市落腳,就是看上這爲數不多可以擡頭一看的藍天。
忽然他想到前兩天偶遇雷盟的雷正,雷正給他介紹一家偵探社說效率很高,當時他並不在意。想到剛剛的夢,想到那個女孩時心裡莫名的情緒,他是不是應該去找一下,就算沒有找到,至少不會留下遺憾。
心想不如行動,反正今天下午他正好有空。
易雅澤將工作用的筆記本收好提在手上,然後隨手抓起椅子上的西裝外套,匆匆地離開,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纔想起給雷正打電話詢問那家偵探社所在的位置。
“阿正,上次你跟我提過的那家偵探社在哪兒?這會兒正好空着,打算過去碰碰運氣。”易雅澤的聲音不高不低,那特有的嗓音令人聽着很舒服。
電話那頭的雷正被易雅澤這麼一問有點蒙,緩了一會兒纔想起來易雅澤問的是什麼,他立即把地址報上,並囑咐道:“雅澤,你的這個案子不大不小,宮社長估計不會出馬,到時可能多花你一點時間。”
聽着雷正絮絮叨叨說了一堆,易雅澤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阿正,你是老媽子嗎?怎麼這麼羅嗦。”
“嘿嘿,我是爲你好,如果你覺得這錢花得冤枉,可以把錢給我,我幫你找。”雷正笑着回答道。
他與雷正的關係不深不淺,準確的說是年少時不小心交的損友。好多年沒見再次遇見,兩人感慨萬分。
大約今天天氣比較悶熱,剛出空調房出來的易雅澤不顧形象地扯了下領帶,沒好氣地說道:“謝了,不過這種事還是不勞煩你雷大少爺了。”
說着,易雅澤沒給雷正反駁的機會,立即將通話摁掉,快速地走到車邊,他稍作停頓,然後打開車門坐進去,腦子裡仔細回想着剛纔雷正報上來的地址,結果發現那個地方離他不遠。如果時間充裕,聽說那邊有一家咖啡廳不錯,可以去那邊坐一坐。
他一直有隨身攜帶電腦,隨地工作的“好習慣”,也因爲這個習慣,鮮少有女人願意跟他在一起。固定牀伴倒是有一個,不過因爲對方也是整日滿天飛的職業,兩人相處的時間很少,也許正是這樣的距離纔沒讓這種關係斷得太快。不過最近的這兩次相聚,他發現他的這個牀伴有了些許變化,不仔細觀察,看不出端倪。
想到牀上的事,他突然覺得嗓子眼有些發熱,他不覺得這是他慾求不滿,而是歸咎天氣太悶熱,以及走得太快忘喝水了。他一年四季都是西裝革履,其他時間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惟獨今天覺得渾身不對勁。
可能是受那個夢影響了吧?易雅澤猜想着他啓動車子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