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矇矇亮,昊天雙眼猛的一睜,從牀上躍起,轉頭向身旁看去,不知什麼時候斯勒已經起來了,昊天活動了身子,向着問外走去。
打開房門,濃厚的霧氣使昊天只能隱約看見四周的一切,只見一個小小的人影在霧氣中扭動着身軀,口中不斷的喘息着,昊天走近一開,斯勒站在爐竈前練着臂力,“斯勒,這麼早就起來了。”昊天走到斯勒身邊說道。聽到聲音斯勒停了下來,轉頭看到來人對昊天道:“你也起的很早嘛,是不是擔心今天要和師傅比試啊。”昊天輕笑了一聲道:“我纔不怕呢,對了昨天抓的兔子呢?”斯勒指了指綁在樹幹上的兩隻兔子道:“昊天昨晚爲什麼抓兩隻兔子啊,一隻不就夠了。”
昊天笑道:“我可不想佔方爺爺便宜,兩個人做一樣的食物,那樣才公平。”方正從木屋中走出剛好聽到昊天的話,大聲道:“好一個公平,斯勒今早不用做早飯了,你當評委,等會品嚐我和昊天做的食物。”說着方正向着小河邊走去。
斯勒點了點頭,昊天看了一眼方正,轉身來到綁着兔子的樹樁前,仔細的大量着,兩隻兔子都很肥大壯碩,昊天抓起一隻掂量了一下,差不多有三斤左右,方正用河水洗完臉,剛好看到昊天手中的兔子,對他道:“昊天,今天不做兔子。”“不做兔子,可是我已經準備好了啊。”昊天不解的說道,昨天還是他說什麼食物都行的。
“是啊,那天我看你烤的魚還算不錯,今天也同樣用魚做食材,這樣公平嗎?”方正問道。昊天無奈的看了眼手中的兔子,嘆了口氣,心中想到這兩隻兔子算是白抓了,“好吧。”昊天放下兔子答應道。
方正笑了笑,“斯勒,你去抓兩隻江陰魚來。”“哦,好的方爺爺。”斯勒應了聲,起身向着河邊走去,“江陰魚是什麼魚啊?”昊天好奇的跟着斯勒來到河邊,此時的霧氣已經漸漸的散開,不過還是圍繞着他們所在的樹林中,“斯勒,江陰魚是什麼魚啊。”跟在斯勒身邊的昊天問道。斯勒走來到河邊把放在岸邊早已經破爛不堪的漁網撒到河中回答道:“江陰魚,是隻有這條河纔有的魚,每天清晨纔會出現,一般的時候都躲在河底,不出來。”
不一會兒,散入河中的漁網微微有些動靜,斯勒用力一拉漁網尾部的麻繩,漁網被緩緩拉了起來,只見三隻活蹦亂跳的江陰魚在網中掙扎着。斯勒伸手將網中的魚扔到岸邊,對方正道:“師傅捕到三隻,你看看你要哪兩隻。”方正聞言起身走到斯勒身邊看了一眼,指着其中一隻比較瘦小的江陰魚道:“這隻放生吧,那兩隻大小差不多。”
斯勒按照方正說的,將那隻瘦小的江陰魚扔回河中,又用木桶將其餘兩隻裝好了,搬到爐竈旁,等待着他們。昊天站在一邊,剛剛他看到那兩隻江陰魚的個頭的確相差不多,大概有3兩重左右,是一種比較小的魚類,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魚,江陰魚呈菱形狀,魚身有三條銀線,背部有一條金線,魚鰭十分的短小。
“昊天別傻站着了過來。”方正叫道。昊天回過神來,走到他們身邊,方正繼續道:“好了,就這兩條江陰魚作爲食材,不管用什麼方法烹飪,沒問題吧。”昊天看了一眼桶中的江陰魚,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魚,不過昊天好是用十足的把握點頭道:“沒問題。”
“沒問題就開始吧。”又轉頭對斯勒說道:“斯勒,去那些乾柴來。”斯勒不解的問道:“那木柴幹什麼啊,爐竈旁邊不是有嗎?”方正伸手敲了下他的腦袋道:“一個爐竈兩個人怎麼用,叫你去就去吧。”
斯勒應了聲,揉着發疼的腦袋抱柴火去了,昊天也不管那麼多,伸手從木桶中挑出最好的那條,反身來到爐竈前,雙手按着還在掙扎的江陰魚,仔細打量着它。手掌不斷來回撫摸着江陰魚。
江陰魚的剛好一個手掌大小,在昊天看來,這類魚用於清蒸最好,打定主意,昊天直到魚停止了掙扎,才鬆開手,此時,斯勒也抱着一堆乾柴來到方正身邊,按照方正的指示,將木柴成堆放在一起。
點起柴火,方正雙手抱胸笑看着昊天,昊天挽起袖子,雙手在清水浸泡了下,面對着砧板上的江陰魚,雙眼變的專注了起來,手掌在魚身上來回撫摸着,口中不知道在默數着什麼,直到魚身的每一處都沒他摸遍,才聽了下來,“斯勒,那把廚刀給我,順便把爐竈的火燒旺些,加點水。”
從斯勒手中接過廚刀,昊天開始去除魚鱗,雖然他做不到方正那樣去除魚鱗,不過他自有他的辦法,江陰魚的體積很小,所以魚鱗偏小,身上還有一層薄薄的薄膜,昊天先將那層薄膜去除,纔開始剔除魚鱗,廚刀墊在魚鱗的下方,另一隻手按在刀身上,拿着廚刀的手用力的向上一挑,整排的魚鱗從魚身上脫落。
去除完魚鱗,昊天雙手分別抓着魚頭與魚尾,輕輕的向下彎曲,江陰魚的背部出現一個個小小的疙瘩,昊天數了下一共十三個,放下江陰魚,昊天揮刀麻利的斬下魚頭、魚尾放在一邊,再將肚中的內臟掏淨,用清水反覆的清洗,直到昊天感覺乾淨了才停下,用鼻子聞了聞,擡起頭剛好看到方正在看着自己不禁問道:“你怎麼還不開始?”
方正笑着說道:“你別管我,等會你還不見得比我快呢。”昊天也不管他,低頭處理這江陰魚,洗淨的魚被昊天放在砧板上,昊天舉刀從江陰魚的背部切去,直到魚肚處,留下五毫米的魚肉連接着,昊天一共切了十三道,每一片魚片大小完全一樣,片片連接着。
昊天找出一個圓盤,把江陰魚擺在上面,圍成一個圓形,魚頭和魚尾放在盤子的中間,再拿過一塊生薑,切片,放在擺好的江陰魚上,準備好一切,昊天轉頭對着還在燒火的斯勒道:“斯勒怎麼樣了,水開了嗎?”斯勒用力扇着扇子應道:“可以來。”起身又伏在他的耳邊問道:“昊天加油。”昊天笑着點了點頭,看着仍然不爲所動的方正奇怪道:“你到底做不做啊?”
方正搖了搖頭,昊天還以爲他還沒開始就認輸了,剛想開口嘲笑,方正已經開始了他的料理,廚刀在他的手上不斷的對着江陰魚劃去,開出數條刀口,最後一刀破開魚肚,把內臟拿出,順手洗淨,用布將魚身擦乾,用一根細小的樹枝插在魚身上,放在火中炙烤。
昊天將魚放入開水沸騰的鍋中疑惑的看着方正所做的一切,江陰魚那麼小,方正居然拿去烤,雖然烤魚不分大小,但是對火候要掌握的十分準確才行,如果火候不對,那麼烤出的魚就會有異味,失去魚的鮮美。
方正在魚上撒了些鹽巴,用毛刷在江陰魚的魚身上抹上一層厚厚的油脂,香油滴在火中使火燃燒的更加旺盛,方正似乎也看到昊天在注視着他,他也不藏拙,讓斯勒拿了點蜂蜜塗抹在魚身上,昊天看到不禁想起了當初在湖泊邊上做的烤黑魚,此時的他更是好奇。
塗好蜂蜜的江陰魚,被方正放在離火堆最近的地方炙烤着,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一股濃烈的焦味。此時,昊天做的清蒸魚也該出爐了,轉身伸手從鍋中將魚端出,江陰魚剛一出鍋頓時鮮香無比,昊天用筷子把放在上面的薑片去掉,把盤子裡蒸出來的魚汁倒在一個碟子裡,加上醬油,再把辣椒剁碎,混合在一起用旺火爆炒,淋在江陰魚上,頓時一股飄香四溢。
做好一切,昊天滿意的用布擦了擦手,剛好看到方正在去除魚身上的焦炭,昊天知道魚越小想要去除上面的焦炭就越加的困難,可是眼前的方正就像是閒庭散步一樣,手中寒光不斷閃現,就連昊天都看不出他是如何出刀,當他停下手中的廚刀時,昊天不禁有些疑惑,方正的烤魚仍然被焦炭覆蓋,如果不是剛剛他出刀的手法,昊天一定會以爲他把整隻江陰魚烤焦了。一旁的斯勒也不解的盯着方正看。
方正嘴角微揚,手掌用力一抖,只見原本包裹在江陰魚表面的焦炭紛紛剝落,昊天更是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當他在睜開雙眼時,見到的還是一樣的場景,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料理手法,頓時驚呆了。
方正起身來到昊天的身邊,把烤魚放在盤子中,看了看一臉驚訝的昊天道:“怎麼樣,你那天似乎也是這麼烤的吧,我想我沒烤錯吧。”回過神來的昊天看着金黃的烤魚,用力的聞了聞,一股說不出的香味進入鼻中,“這是……”昊天一時說不出話來,方正插嘴道:“好了,別這是了,你的也完成了吧。”昊天點了點頭,把做好的江陰魚放在他烤魚的旁邊,“不錯,賣相不錯,香味中帶着一絲絲的辛辣,使人聞了口中生津,好了斯勒你來嚐嚐吧。”方正隨便點評了一下昊天的食物對斯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