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菜，也行，不過，魚頭，你確定它們認識你？”鄭曉軍呵呵地樂了。
“嘿嘿嘿，回來給你看，別不相信，要是摘回來沒人吃，我一人包圓了……”
“哈哈，好！反正野菜野草差不多，咱都炒給你！別後悔就行。”老鄭其實也是閒雲野鶴的性情中人。
看着魚頭手指指着的身邊這一片野草密密麻麻，上官敏傻眼了道，“哪個是野菜，這怎麼看得出來？”
“我跟你說，再早個二十年，剛過門兒的媳婦，不認識二三十種野菜就會餓肚子的。因爲要用野菜做菜做飯吃。”
“那倒是，現在的人哪還認識？也只有你這種山裡出來的吃貨……魚頭，你說，吳明他真的是越南特務？”上官敏憂心忡忡。
魚頭沒接她的話，“這一片都是野草，其實也都是野菜，這斑白的是沙蔘，那刺手的是蒼朮啊，還有，這個是很容易就掐斷的一葉萩。
這個是蝴蝶菜，看上去是不是翩翩起舞，蝴蝶菜的葉子像蝴蝶的翅膀一樣，它多長在山坡上，成堆地生長，要挑嫩嫩的葉子採摘，摘了新芽，下面還會再長出來，摘下來就可以直接食用，也可以涼拌，還可以炒着吃。味道獨特鮮美。
這個叫海帶菜，葉子長長的，莖上有紅色，也是常見的野菜。可以拌着吃，炒着吃，煮過後葉子會變得滑溜溜的，所以叫海帶菜。
那個蒼朮，也是一種很好吃的野菜，無論是小山坡和深山密林，到吃可以見到，可以把嫩葉清煮一下涼拌，也可以包着米飯吃。蒼朮的根還可以用來做中藥材。
這個葉子，看，是不是和辣椒葉長得很像，是省沽油的嫩芽，他的葉子多爲三片一簇，春天長出尖尖的嫩芽就可以採摘了，在沸水中炸一下拌一下很好吃。煮一煮晾乾後可以一直存放到來年春天呢。這種野生省沽油多生長在溝溪邊、蔭溼坡凹坎邊、溼潤的疏林地……”
“別賣弄了，我不是要你說這個……你明白我的意思。”上官敏昨天要不是出差半夜回來晚，昨晚就來找魚頭了，這幾夜一直沒睡好，想着吳明的身份心事重重。
“這個啊，線索啊，就和這野菜差不多，你要是不認識，野菜野草差不多，你要是認識呢，野菜就是野菜，野草就是野草，野草不會變成野菜……”
上官敏側着盯着魚頭，聽着他繞口令地般胡扯，但看到他眼睛裡的清澈，心頭的石頭卻放下了。
“對吧，就算野草長到了野菜旁邊，它還是野草……北海一行，可以確證的是，吳明是一個越南派過來的潛伏特務，如果所料不差，應該本着701所的520
計劃來的。”
“那，他又怎麼會做起文物生意？”
“這，就不知道了，順便撈錢？或者只是爲了一個幌子？或者，只是爲了找什麼人？”說到這，那張熟悉的容顏就在腦子裡直閃，若蘭的父親不就是701所052項目的核心一員。
“可……”
“沒什麼可是，如果不能證明吳明是敵特，有些猜測我還覺得飄渺無影，現在反而可以大致確定了。我在想啊，是不是有誰發現了什麼……如果是這樣，那後面一定有一隻大大的黑手，只是這個黑手，它的最終目地又是爲了什麼？就爲了文物，還是一箭雙鵰？”魚頭說到最後也在思索。
“什麼一箭雙鵰？……”上官敏瞪大了眼睛。
魚頭笑嘻嘻地，“挖野菜，我什麼都沒說，不急，離水落石出應該不遠了，都等了十八年了，不急這一刻……我已經可以確定，你父親是被人黑了，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不能讓她聯想下去，不然上官敏又得掉眼淚了。
上官敏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魚頭似乎胸有成竹卻是心裡充滿了疑惑，案子令人不解的地方很多，有些卻還不能告訴他人。
尤其是案子裡面的一個主角可能還是一個女人，可是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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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蘭頭又叫馬齒莧，把它摘洗乾淨，掐掉老根枯葉，大蒜切成薄片、紅椒切碎。炒鍋裡倒進油，半熱，接着放進紅椒、蒜片大火爆一下，這香味啊，就出來了。接着，倒進洗好的馬齒莧，大火翻炒幾下，加點精鹽快速翻炒，馬齒莧葉片稍變色就可以出鍋了，否則葉片一爛口感就差了。”魚頭改不了廚師的本性，搶了鄭曉軍的活，當然也是給大夥兒露一手。
“好了，好了，你們幾個沒事出去吧。唐纖纖留下，我教你炒田螺……”
不能厚此薄彼啊！
這還差不多，單純的唐纖纖站到了魚頭身邊，生日他都沒來，這幾天積蓄的失落感總算消除了一些。雖然知道魚頭這是借花獻佛，假殷勤。
“我跟你說，炒田螺最重要的就是掌握加水的時間，特別是爆炒田螺，如果你太早加水，田螺的腥味會很重；太晚加水，田螺聞起來會有焦味，你知道哪裡的炒田螺纔是最最正宗的嗎？”
魚頭一邊在瞎扯，一邊隨意地打量着她，數月不見，這個小妮子長得就像是一朵清香的梅花，外表看去並不是那麼的嬌豔，似乎也沒有特別打扮的習慣，但越看越有滋味，等到再工作個一兩年青澀褪去就更養眼了。
“當我是你啊？
”唐纖纖眨了眨眼睛，開玩笑地笑着說：“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蘇江人，不會老家是重慶那邊吧，炒田螺還要準備這麼多小辣椒！”
看着她一臉的得意，魚頭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其實啊，這炒田螺都不是四川的，應該說來自廣東的特色小吃。不加辣椒，田螺的香味就逼不出來。而且，廣東人也愛吃辣，田螺的特點是殼薄肉厚，要是與一種叫紫蘇的香草一鍋一起炒，便會產生一種香中有辣，辣中帶甜的怪味。這一怪味，不但南方人喜歡，連北方人、港澳同胞以及外國朋友都十分喜歡，既可在街頭小食檔，也可在高級賓館酒樓裡，圍着小木桌津津有味地品嚐紫蘇炒田螺。炒時，還可放上辣椒、蔥或蒜、豆豉、鹽等調味料品，那味道纔是絕佳的……嗯，現在聞到香味了吧……”
“嗯，是挺香，不過沒想到一個炒田螺還是這麼多講究……”聽完魚頭的講解，唐纖纖看着魚頭認真做菜的側臉，棱角分明，只可惜人家心有所屬，有緣無份啊。
想到這，她的臉忽然紅了，都想哪兒去了。
“喂，喂，喂，你再不加水，田螺就要變苦了！”魚頭那雙賊眉鼠目轉過來看着她。
她看着那雙帶笑的眼睛，無邪的臉上發燙。
魚頭叫出聲後就抓住她的右手，控制着它去取水，然後倒進鍋裡，“讓我來教你，你來試試。”沒注意，他的身體就緊靠在上官敏的身後，少女身體的敏感讓她紅透了臉，還從來沒有和一個男人如此貼近。
“你剛剛有沒有放鹽？”
“放了，沒，要不要？”
“量多，現在加一大勺就行……”
魚頭回答道。
“呵呵，學的不錯，下次你可以自己獨立來一份了。嗯，你身上的香味真好聞，這麼爆炒田螺都擋不住你的清香四溢……”
“胡說八道什麼，出來的時候，噴了一點黑色夢幻，謝謝你了，這兩年我都買不到這一款了，好像商場都沒了，你是哪裡弄到的！”
“一點就這麼香了，關鍵還是你本人香水百合做的，哈哈，這個黑色夢幻啊，正所謂無心插柳柳成蔭……這一次，不好意思錯過了你的生日，明年一定留下來！”
“這還差不多！”她笑着說。
真的是香味迷人！不知道是田螺的香味，還是某人身上的處子香味？
魚頭控制着她的兩隻手炒着田螺，身體相靠，唐纖纖臉上的紅暈一陣高過一陣，她現在似乎在意的不是在鍋裡被炒過來炒過去的田螺，而是魚頭，那種溫暖的感覺讓她心都醉了，又想起了那次瘋狂13路的親密接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