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昨日重現

九、昨日重現

宛如坐到竹椅上,雙手放在古箏之上,在彈奏之前她擡頭深深瞥了葉顏一眼,嘴角還殘留着剛纔的笑容,葉顏不自然的回了一個笑容,她的手心在微微顫抖,葉顏討厭聽到古箏的聲音,可是總有人在逼迫她去聽。

宛如輕輕閉上眼睛,隨着雙手的舞動那滿含情感悠揚卻又滿含幽怨的曲子也隨之流出,它像是在傾訴,傾訴那宮廷中的悲苦,而這次,葉顏的心也漸漸融入到那曲子中,不再有恐懼,不再有怨恨,而更多的是,感受,真真正正的用心去聆聽一個曲子的悲訴。

是什麼讓你如此哀怨?又是什麼讓你如此的悽楚?

葉顏周圍的景物已經開始了巨大的變化,它蛻變成爲了一個宮殿,是什麼宮殿呢?爲什麼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只有輕紗幔帳在風的吹拂下輕輕揚起?

這是一個被冷落遺棄的地方吧。

葉顏站在諾大卻有淒涼無比的宮殿中,一時間不知所措,她似來尋找什麼,卻又忘記自己到底是來尋找什麼?

正在這個時候,葉顏的耳邊響起了古箏的聲音,正是那葉顏想忘都忘不了的《漢宮秋月》!

在這樣的意境之下,竟憑添了幾份淒涼的感覺,葉顏尋着曲子一步一步向裡面走去,風徐徐吹過,輕紗不小心便會將葉顏的臉蒙上,撩開一層一層的紗幔,葉顏纔看到一扇禁閉的木門。

那木門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像是古時村戶人家的破木門,但是它就那麼隔立在紗幔與閨房之間,如此的顯眼。而那曲子正是從那木門之內傳了出來。

葉顏輕緩的移動着腳步,生怕一不小心便打擾了彈奏古箏的人,但是,就在葉顏離那木門僅有十來左右的時候,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在一行女傭的簇擁之下走了過來,竟是沒有看到葉顏的存在,她們相距如此之近。

“雅琴妹妹,你這‘竹月宮’可真是冷清的緊那,怎麼這下人們都不在了妹妹還這麼有雅緻在這裡獨自彈奏呢?”那個雍容華貴的女人推開門,做作的笑談中暗含的難抑的得意,聽的讓人作嘔的很。

曲子沒斷,叫做雅琴的女子也沒有說話,葉顏強烈的好奇心驅使她走近門內,如她所料,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不到她,她像是一個旁觀者,不安的觀看着一場被時間所淹沒的無人知曉的歷史。

葉顏隨着一行人將眼光移向雅琴,她的頭髮很美,黑色的頭髮如瀑布般垂下,泛着亮澤的光韻,葉顏看不到她的臉,總覺得有一層障礙阻擋在她們之間,什麼都那麼清晰,獨獨那張臉,模糊不清。

就在觸碰到她那雙如玉般光滑的手指時,葉顏如同被一塊巨大的石頭撞到了腦袋一樣,腦子轟然間震響,她看到了戒指,那純黑如墨般的戒指就那麼戴在雅琴右手的食指上,如同是天生就長在她的食指上一般,自然中籠罩着一層神秘莫測的光韻。

葉顏差一點大叫起來,就在她想到衝上去看清楚那戒指的時候,雍貴的女人已然走到了雅琴面前,她的臉上蒙上了一層寒霜,冷冷的看着雅琴,同樣的不說話,嘴角彎彎的上撇,一個惡毒的冷笑。葉顏心裡猛的一個激靈,不自覺的爲雅琴捏了一把汗。

然,雅琴卻熟視無睹,流動的曲子仍舊從指間如流水般涌出,只是曲子已變,氣氛也隨之緊張起來,那曲子似緩實急,如綿延之水滔滔涌出。葉顏看不清雅琴的表情,但是葉顏可以感覺的到,她那憎惡的心情,而隨着曲子愈演愈烈,雍貴女人的臉色也越是陰沉。

“雅琴妹妹果然是有的一雙巧手啊,正所謂‘此物只應天上有,人間哪有幾回聞’,不正是說這雙巧手麼?姐姐我可是要好好的看看。”雍貴女人忽然說了話,她的語氣雖然溫和,手卻是毫不客氣的拍在古箏上面,隨之,琴絃‘噶嘣’一聲斷掉,曲子也噶然而止。

周圍忽然陷入了一陣沉默中,雅琴這才緩緩的擡起頭,並沒有看向別人,而是轉頭看向葉顏,在葉顏的眼中,面貌仍舊模糊不清,但是,她的眼神穿過數個人影直直的射向葉顏,冷冷的,葉顏猛的倒退一步。

難道,她看的見我?

這是葉顏心中唯一閃過的念頭,但是雅琴卻是微微一笑,便轉過了頭,面對着雍貴的女人。

“姐姐這是怎麼一說,真是折煞了妹妹我了,這曲子只是興起之作罷了,怎麼能入的了耳呢?”雅琴微微笑着,話是這麼說,卻是沒有站起來,言行舉止中大有不屑之意,說着便輕嘆一口氣,輕輕撫摩着古箏,“哎,只可惜,如今琴已斷,曲也盡了,即便是殘曲,也是奏不出來了。”

“哦?絃斷了本宮還可以將它接起,曲子嘛,自然就不會盡了!”雍貴女人揚着頭,眼中殺意大起,語氣卻仍是不緩不急。

葉顏站在那裡努力品位着她們之間的對話,卻是品不出所以然來,總覺得她們是話中有話,寓意非淺。

“即使弦已接起,但琴非此琴,曲子,也便變了味了。”雅琴輕輕站起來,“妹妹當真無用,才一會兒工夫便累了,這‘竹月宮’便是姐姐的家,姐姐來去可自便,妹妹便先行告退了。”雅琴說着便走了出去,也不管身後那雍貴女人已經發黑的臉。

不久,雅琴的身影便消失在這紗幔之間,簇擁着雍貴女人的下人們個個不敢吱聲,良久,纔有一個像是貼身丫鬟的女子站了出來,貼在雍貴女人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葉顏剛要上去聽她們講什麼,雍貴女人猛的一擡頭,向葉顏的方向看去,像是發現了葉顏。

葉顏嚇的駐足而停,結果,那女人不多久便轉過了頭,臉上仍帶有幾分疑惑,那表情像是明明感覺到了什麼,卻又沒有發現什麼一樣的迷惑。

葉顏再不敢多一步朝前走,或許,她感覺的到葉顏的存在,那眼神,仍時不時的向葉顏的方向瞟去。

但是隨着那個下人的幾句話,她臉上滿滿露出滿意的笑容,深深的看了一眼雅琴離去的方向,無形中盪漾出的殺氣讓葉顏心裡一驚。

怕是凶多吉少了吧。

葉顏正想着,周圍忽然颳起一陣無形的風,葉顏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揉碎了,很快,周圍的景物慢慢的扭曲,像是一個大大的塑泥泡泡一樣被揉搓着,揉着揉着葉顏的眼前猛眼前一黑,便沉沉的跌了下去。

驚慌之下,葉顏的手亂舞着向下跌去,卻沒有抓住任何一樣可以支撐身體的東西,隨着一聲悶響,葉顏掉到了另一個空間,一個重心不穩,葉顏的腳給扭傷了,淤黑的血塊結在腳裸之上。

“誰?!”葉顏剛掉下去,一個女人的聲音便喊了起來,腳步聲由遠及近,葉顏看清了那個人,正是那個雍貴的稱自己爲‘本宮’的女人,她走到葉顏旁邊,仔細看了看,什麼都沒發現,臉上又出現了那種古怪的表情。

“娘娘,事情已經辦好了,要不要去看看……”又是那個小丫鬟,她的笑容同她的主人一樣惡毒,‘娘娘’點了點頭,兩個人便匆匆的走了出去。

葉顏心裡預感到了危機,是的,她感覺到雅琴一定是出事了,立刻慌忙着跟着她們兩個人跑了出去。

一個黑黑的小屋子,奄奄一熄的燭光發出慘淡的光亮,葉顏看到雅琴倒在底上,她的雙眼已經被生生的摳了出來,血水流了一地,但她人並沒有死,殘喘着一口氣,生不能死不得,還有兩個宮女正拿着細針在她身上拼命的扎着。

天那!

葉顏心裡猛的一陣抽搐,這實在是太殘忍也太恐怖太噁心了。

可能是聽見了腳步聲,雅琴強忍着痛擡起頭來,那眼洞中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空洞的向葉顏的方向看去,詭異的是她的嘴角殘留着一抹殘忍的笑容,似悲似喜似恨又似戀。

那笑讓葉顏一陣心驚肉跳,便不敢再多看她一眼,生怕在繼續看着雅琴的眼洞,她會暈厥過去,或者嘔吐出來。

低頭間,葉顏又看到了那戒指,是葉顏自己戴着的戒指,它上面流動着細細的血絲,如同在竹林裡那樣,葉顏手猛的顫抖了一下,她眼神遊盪到雅琴的指間,雅琴的戒指已經出現了一條裂縫,那眼睛的血水正一滴一滴的滲入其中,漸漸的,那充滿神秘色彩的黑色戒指更添加了一層妖惑的味道。

果然,雍貴的女人看到了戒指,眼神由最初的噁心變爲一種貪婪的慾望。

“真是一雙美手呵。”雍貴女人吃吃的笑了兩聲,蹲在雅琴的手邊,輕輕撫摩那如玉般的雙手,一邊將戒指退下來一邊對身邊的人使眼色。

他們立刻知道了女人的想法,拿着一把刀毫不憂鬱的砍向雅琴的雙手。

“啊……!”雅琴輕哼一聲,甚至連大喊的力氣都失去,人已經昏死了過去,血不斷的流出,這一喊是葉顏代替雅琴喊了出來。

葉顏剛喊完,頭又是一沉,雙眼漆黑,跌入另一個黑洞中。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葉顏已經回到了‘茶吧’中,只是那疼痛稍減的頭痛又一次席捲而來,勢頭且更加猛烈,葉顏只好吃了幾片止痛藥便低着頭用力的摁着太陽穴,以籍此來減少一些疼痛,而這個時候宛如也剛好將一曲彈奏完。

“很痛嗎?”宛如坐在葉顏的對面,一邊輕口抿着茶,一邊若無其事的看着葉顏,連詢問的語氣都顯的那麼漫不經心,像是葉顏的頭痛只是一個輕微的噴嚏而已。

“還……還好。”也奇怪,宛如這麼問過之後,葉顏的頭痛顯然減輕了很多,她詫異的擡頭看着宛如,心裡卻在想着一些不着邊際卻又符合邏輯的想法,比如說,宛如與雅琴的關係,又比如,古屋和她們的關係,還有,戒指,又是怎麼一回事?

宛如看了葉顏一眼,忽然輕輕的笑了幾聲,像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事情,葉顏卻被這笑看的呆掉了,朦朧中,她似乎見過這樣的笑,神情姿態都是如出一轍,可是,是什麼時候呢?

葉顏下意識的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思想卻是越加混亂,是的是的,一定是忘記了什麼,那麼重要。

“今天的你似乎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宛如適時的打斷了葉顏進一步的深思,然後又定定的看着葉顏的眼睛,“我彈奏的曲子好聽嗎?”

葉顏沒有回答,只低着頭握着茶杯,沒由來的有些緊張,一方面是因爲這茶吧中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另一方面是因爲,自從葉顏剛纔恍惚中跌入了某個時空醒來之後,總覺得這茶吧中飄蕩着一股詭異的氣氛,來去無蹤卻又時時刻刻的圍繞在葉顏的周圍,就連宛如都看起來與剛纔不同了。

“哦,忘記了,你是對古典音樂沒有興趣的人,怎麼會知道曲子好壞呢?呵呵……”宛如像是自己給自己解釋一樣,低頭喃喃的說了一句。

葉顏剛要擡頭說什麼,手機猛的響了起來,鈴聲像一道閃電,刺耳的聲音將周圍的氣氛全部打亂,葉顏歉意的點了點頭,心裡卻有種解脫的高興,迫不及待的接起電話,原來是劉明月。

“葉子你在哪兒啊?張大夫要你快點去醫院,說要檢查一下你的病情,你快點來吧。”劉明月邊喘氣邊說話,像是跑了幾公里的山路一樣。

“哦,我馬上就來。”這電話像是一根救命草,葉顏巴不得找個藉口早點離開這裡,於是爽快的應下來。

“醫院的電話?”宛如看了看葉顏,神情一時間變幻莫測。

“是啊,要我去做檢查,不好意思,今天陪不了你了,我先走了,改天再聊吧。”葉顏一說完便匆匆拿着小包飛奔出去,嘴上說着改天再聊,心裡卻希望宛如再也不要來找自己了!

或許是這茶吧的門是由某種特殊的隔音材料做成的,內外簡直可以說是天壤之別,葉顏一推開門,她人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外面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雨,大概是有段時間了,由於這裡地段很低又偏僻,腳底已經積起淺淺的水溝,而隱晦的烏雲也像是一雙看不見的大手,遮天避日的將原本就不大的城市捂的嚴嚴實實,讓人透不出氣,悶悶的空氣中穿梭着絲絲縷縷的浮躁。

葉顏猶豫了一下,便將包頂在頭上深一腳淺一腳的沿着小巷走了出去,這片地段葉顏本就不熟悉,又不想回頭找宛如,就只好硬着頭皮憑藉着些微的記憶走了出去。

葉顏走後,宛如站在茶吧的門口,意味深長的看着葉顏的背影,也許是雨天的原因,她的眼中蒙上了一層霧氣,而這個時候,‘茶吧’的老闆蒙少一也出現在宛如的身後,他一手搭着宛如的肩膀,另一隻手環抱着宛如,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處。

“你總是這麼不理智,爲什麼不留下她?是因爲你那個不聽話的弟弟嗎?”蒙少一臉着有着慵懶的表情,口氣也很慵懶,然而他渾身的每個細胞都透露着一種不可抗拒的責備,宛如的表情明顯的露出了一種痛苦的神色,她閉着眼睛用力絞着雙手,嘴脣乾澀蒼白,汗沿着臉頰輕輕滑下,冷汗。

“不要再犯那些愚蠢的錯誤了,我真的捨不得你也像他們一樣,離開我。”蒙少一的嘴角瞥過一絲殘忍的笑,看着葉顏的背影眼神中多了一種複雜的東西,深的見不到底,說完他便將脣壓在宛如脣上,貼着門跌入茶吧中。

※ ※ ※ ※ ※ ※ ※

迷路了!

葉顏懊惱的站在牆角下,她全身上下已經找不到一處乾的地方,衣服溼巴巴的貼着身體,難受極了。這雨雖然細密,不是很大,但時間長了衣服總是要溼的,葉顏已經沿着這亂糟糟的路走了很久,可是七拐八拐怎麼都走不到大路上去,更糟糕的是,這麼長時間,葉顏居然沒有遇到一個人,而且手機也在這個時候沒電了!

葉顏休息了一會兒,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定可以走出去的,一定可以!

走了不多久,葉顏站在岔路口,左邊一條巷,右邊又有一條巷,可到底是哪一條纔是正確的呢?

“男左女右,按常規是右邊纔對,但是,打破常規應該是左邊,對,就左邊了。”葉顏低低的說了一句,用一種十分牽強的選擇方式選擇了左邊的小巷走了過去。

冥冥之中註定了一樣。

葉顏沿着細巷慢慢走了進去,白天卻已經靜悄悄拉下了帷幕,天色以葉顏察覺不到的速度黑了下來,雨仍舊在點。慶幸的是,在不遠處,葉顏看到了燈光,有燈光就好,畢竟算是遇到人了。

葉顏心裡呼了一口氣,強提起渾身的勁向那裡走去,可是那燈光忽明忽暗,飄忽不定,像是鬼火一樣,葉顏的心裡不禁有些抽氣,也不敢再向前走,猶豫的站在原地很久,但望了望身後,她還是決定向前走。

走到門口,原本朦朧不清的房間登時變的清晰起來,葉顏張大了嘴巴驚駭的看着那掉了漆的木門,怎麼會,怎麼可能?

這,正是那古屋,僂背老人?

葉顏的腦子裡立刻閃過一個人影,也就在葉顏大腦裡閃電般變化的時候,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飄蕩的灰塵即使在雨天裡也絲毫不減,僂背老人出現在門口,像是早已知道了葉顏要來一樣,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嘴也沒有張開,話已經傳達到葉顏的大腦裡。

“恭喜你能夠再次回來,他們,已經等了很久了。”

葉顏的手猛的顫抖起來,她僵硬在原地不能動彈,這個時候,樓背老人猛的一伸手,將葉顏拉進了門內,隨着那熟悉的‘吱呀’聲,門重重的在葉顏的身後關閉,樓背老人已經不知去向。

葉顏原本是要跑出去的,可是,這個時候,她忽然想起了一些人,杜冷、蘇雲飛,林嘟。他們曾那麼鮮活的與自己在一起,而現在,他們已經不在了,就是在這古屋之中,一切都消失盡怡。

強烈的悲痛與內疚感刺激着葉顏的大腦,她從遇到宛如時的驚慌逃避變爲現在的冷靜,她站在原地開始反省自己,爲什麼會忽然間變的這麼軟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葉顏已經開始逃避?茶吧?

葉顏擡頭安靜的看着黑洞洞的古屋,古屋重現,原來,一切都沒有完。

是該有些東西浮出水面了。

他們,是誰?

想到這裡,葉顏的心有些不安的砰跳起來,有些緊張又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一種期待。

而不知爲什麼,這時葉顏的腦子裡又出現了另一個畫面,雅琴那雙眼睛,黑洞洞冷冰冰的眼神。但是葉顏的內心卻似乎在掙扎,指間驟然冰冷,原來,是戒指的溫度。

在葉顏胡思亂想之際, 燭光猛的在一瞬間被點亮,幽暗的燭光閃爍不已,將葉顏的影子拉的極長,變了形的在牆上伸展開來。

也在同時,葉顏看到一個影子般的身影向二樓一閃而過,那麼熟悉的身影,卻是如此的模糊不清,像是一團即將散盡的霧氣,顯的那麼蒼白無力。

幾乎想都沒想,葉顏便跑向二樓,影子卻已經不見,而二樓仍舊是那麼多的隔扇,將一個大面積分割成無數的小面積,形成一個小迷宮,而二樓處卻有着燭光,同樣的白色蠟燭,閃爍幽暗的光。

葉顏先是呆在原地想了想,便憑藉着上回上三樓的印象走入一個門內,因爲她的內心在上了二樓以後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意識,那就是,那一閃而過的影子,只是想要引她到什麼地方,而那個地方,就是神秘的,三樓。

意外的,二樓中並沒有出現任何可怕的現象,像是直等着葉顏到三樓去,待到葉顏看見三樓的樓梯,她的心裡產生了一種莫明的迫切想要上去的心理,似乎,那裡所等待的,是一個巨大迷團的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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