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比劃着說了一下交換生的事情,說到八乙女先生的時候還忍不住興奮了一下,說完了之後他發現徵十郎好像一直都沒說話。
“是這樣啊。”赤司擡頭對着他笑了笑,“這樣挺好的啊,你和直子阿姨商量過了嗎?”
好像……看不出什麼表情,還是和往常一樣,但是但是佐佐木總有一種他正在生氣的感覺。
等到腦海裡過了一遍赤司說過的話之後,他突然反應了過來,然後停住了往前走的腳步,頭上硬生生的冒出了虛汗,“還……還沒有……”
他完全忘記了!
赤司瞭然的笑了笑,直子阿姨說不定會捨不得,但是佐佐木既然下定決心要去東京的話……
“有說是在東京的哪個學校嗎?”
“好像是秀德。”佐佐木又開始往前走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又震動了起來。
他拿出來之後就顫抖了。
是媽媽。
他冷靜的接通了電話,果然電話對面是如同預料一般的話語和大音量。
“我在回來的路上了,和徵十郎一起。”他今天說話的底氣不太足,讓直子一下子就聽了出來。
赤司看到他在打電話,想着如果是秀德的話,真太郎好像就在那個學校學習,那麼他可以請他照顧一下。
他這麼想着,邊上打着電話的人語速加快了起來。
“是學校裡的活動,只是去東京兩個禮拜!而且有機會的話能夠和八乙女先生下棋。”雖然着急着解釋,他的音量依舊沒什麼底氣,說完了抿着嘴聽着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說話。
大概是想事情想得太專注了,連眼前的電線杆都沒有看到。
再往前走個兩步就要直接撞上去了的佐佐木渾然不覺,被赤司往邊上拉過來一步。
“媽媽!”不知道電話對面的人說了什麼,佐佐木的聲音一下子沒收住,他頓了一下道過歉之後有點情緒低落,“等一下等我回家再說吧,我大概還半個小時就到家了。”
他正要掛斷電話,赤司從他的手裡抽走了手機,對着他安撫的笑了笑之後開始向直子阿姨打招呼。
“好了,直子阿姨答應讓你去了。”
佐佐木說了好多擺不平的直子被赤司兩三句話就說服了,他驚訝的看着伸手把手機還給他的赤司,說不出話來。
赤司看着他的表情笑得輕鬆,“我記得你長大是想要當將棋手的吧,如果這次能夠入了名人的眼的話,以後進軍職業界也會輕鬆很多。”
“澤人叔叔也會很高興的。”佐佐木澤人,是茂的父親,職業是個棋手,在茂六年級的時候因爲某個事故死亡,而在那之前他只要贏下最後一場就可以得到名人的頭銜。
而茂從小的夢想就是像父親一樣當一個棋手,只不過現在將目標定在了那個無比艱難的名人的稱號。
這是他的父親死後赤司第一次說起他,當時就是因爲那件事情他們產生了誤會和分歧,纔會分開了三年之後才重新相聚。
佐佐木以爲徵十郎不會再說起他的父親了。
不過他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之前他還一直以爲徵十郎因爲那件事情討厭他,現在想想他大概是想得太多畏首畏尾反而讓他們錯過了那麼多時間。
現在想想他如果當時就和徵十郎一起去了帝光中的話說不定早就和他成爲戀人了啊!
懊惱也沒有用了,他向赤司道謝之後兩個人繼續往前走着。
他們還可以順好長一段路。
佐佐木非常開心的這麼想着的時候,有人從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頭一看就是一片陰影。
……
“喲,好巧呀,小茂,小徵~”
他聽到這個人瞭然的擡起的頭,對着身高近兩米(但是卻是個娘娘腔)的前輩擡頭打了個招呼。
本以爲能夠兩個人單獨的一直順路到回去的,但結果是實瀏前輩和正式狼比他更順路,所以他只能悲痛的目送着兩個人往右走而他繼續往前直走。
不過現在想這個……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迎接回到家之後的狂風暴雨吧……他光是想想媽媽可能表現出來的狀態,額頭立刻冒出了一層薄薄的虛汗。
第二天他甚至連早上的晨跑都沒有去,拖着疲憊的身軀精神不振的拉開了教室的門。
正坐在他位置上和赤司聊天的角看到他的樣子都驚呆了,“你昨天晚上……去做賊了?”他和佐佐木初中三年的同學,雖然沒怎麼注意過他,但是還真的沒見過他這麼萎靡的樣子。
雖然說是這麼說,倒是很自覺的讓出了位子讓好像正滑着走的佐佐木坐下了。
佐佐木一坐下就整個人貼在了課桌上,看到邊上的赤司之後稍微精神了一點,“早上好……徵十郎……陽鬥……”
完全就無視了剛纔角說的話啊。
“你還好吧?”赤司看着他的樣子這麼問了一句,佐佐木搖搖頭在桌子上滾着臉用快要哭出來的聲音回答道:“媽媽昨天假哭了好久……然後半夜的時候蹲在我的房間門口一邊吃燒烤一邊碎碎念……好……困……”
他悲傷的頂着一張玩壞臉,這個時候和赤司說話的時候到是半點僵硬的感覺都沒有了。
顯然赤司察覺到了這種微小的變化,他勾着嘴角笑了笑,沒多說什麼。
心中還隱隱猜測着……是不是佐佐木勞累一點,反而和他相處的感覺是最放鬆的?
對此完全不知情的角一頭霧水的被吊着胃口,偏偏這個時候快上課了老師都進來了,他只能憋到下課下課之後才能解開這個疑惑了。
一整節課的時間足夠他腦補很多了。
當然佐佐木的那副腳步飄忽的樣子也足夠讓班級裡的某兩個女孩子腦補到快要尖叫了。
上課的時候他強打起精神來,一下課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角衝過來的速度都沒他入睡的速度快,作爲足球部的大前鋒,角陽鬥感受到了一陣陣強烈的挫敗感。
當然更嚴重受傷的是無法被滿足的八卦之心。
這樣好難受,心臟好痛,他好想知道!
角看着已經入睡的佐佐木,轉頭用期盼的目光看向了坐在隔壁位置一點也沒有表現出好奇的樣子應該是知道很多的赤司。
“茂的將棋社有去東京的交換生活動,他的媽媽應該是捨不得,所以在和他撒嬌吧。”赤司簡單的概括了一下,笑了笑。
他還真的能夠想象出直子阿姨用怎樣怨念的目光一邊唸叨着‘阿茂你爲什麼要拋棄我爲什麼要一個人去東京爲什麼爲什麼……’之類的話一邊說一段喘口氣吃一口燒烤然後繼續唸叨。
虧得他今天居然還能夠來上課。
“完了?”角面無表情的聽完了赤司的三句話之後吐出兩個字。
他想象中的家庭倫理劇在哪裡?!在哪裡?!
赤司笑着點點頭。
“哦……”角熱血的八卦之心根本就沒有得到任何的滿足,他捂着心口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究竟他爲什麼要這麼簡單的事情憋屈了一整節課啊?!
“等等!你說他要去東京?!”角屁股還沒坐上座位呢突然反應了過來,猛地衝了回來站在赤司的面前雙手拍上了桌子。
“是啊。”赤司一點受驚嚇的反應都沒有,淡定的回答着。
“去多久啊!?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回來?!”角說一句話拍一下桌子,又忘記剋制了音量,他們這樣的表現已經能夠讓邊上想象力豐富的女子湊出一場3♂p大戲了。
——這世界太精彩她眼睛都要不夠用了。
赤司看了一眼邊上依舊睡着沒有半點被吵醒的跡象的佐佐木,輕聲一一回答着角的問題。
昨天晚上的時候他和綠間發過信息,打好招呼之後和佐佐木聊了一會兒,所以應該知道的具體事項他都知道了。
“兩個禮拜!十四天!半個月!你就沒有一點點捨不得嗎!”角捂着胸口壓抑着聲音這麼低聲的吶喊着。
赤司被他直白的問話弄得有點發愣,“這個活動對茂很有幫助,而且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他昨天聽到時候還不太明白突然升騰起來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和直子阿姨打電話的時候也沒有明白那種漸漸強烈的感覺是怎麼回事,現在被角一說他突然就明白了。
他當然是捨不得和茂分開的。
他們纔剛剛重聚,他連他們現在的關係都還沒有改變,怎麼就能讓佐佐木就這麼去東京?
必須要在他走之前做點什麼。
赤司垂下了眼眸開始認真思考着。
“徵十郎你也太理智了!好!我決定了!在佐佐木走之前給他開一個歡送會,到時候我們給他送份禮物!讓他在東京的時候一直都忘不掉我們!”
角這麼說着,赤司被又被點撥了一下。
送一份讓他忘不掉自己的禮♂物,聽上去的確是個好主意。
三章完成!!~~
支持正版訂購的大家都是小天使麼麼噠!~【已虛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