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在與威廉進行了一番全身心投入的,深入淺出的交流之後按與爲多事的放棄了之前,對於威廉維多利亞的關係的猜測。重新變得乖乖地了。
這讓威廉鬆了口氣。畢竟,如果伊麗絲再這麼鬧下去,他就要花費很多的精力在她身上。這對於時間與精力本來就不充裕的威廉來說簡直再好不過。
當然了,威廉同樣相信,雖然伊麗絲嘴上不說,但是她的心裡面肯定還會那麼想。肯定還會因爲自己與維多利亞的關係而擔心。
所以,威廉覺得再接下來與維多利亞相處的時候,自己應該保持一定距離。特別是在伊麗絲在座的同時。
就好像是這次晚宴。
“所以說,我和她喜歡吃同樣的食物,這個結論她究竟是怎麼得出來的啊?海鮮,奶油烤大蝦還有龍蝦,大家都會喜歡吃的不是麼?”在晚宴上,威廉忍不住這麼想——之前,伊麗絲說的話還是對他造成了一些影響的。弄得他也忍不住開始在意起這些事情了。
順便。這一次的晚宴,雖然是在威廉簡陋的官邸舉行的。但是上到食材下到做菜的廚師,全都是維多利亞找來的。
用維多利亞的話說,就是她絕不會委屈自己吃與那些普通士兵一樣的食物。同時還隱約嘲笑威廉是在裝模作樣,以及暴發戶。
威廉對此不置可否。實在的便宜全都被他佔了。那麼讓對方佔一佔口頭便宜,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威廉心裡面這麼想着。
是的,這一次之所以要舉行宴會,算是維多利亞施放的一個信號。她要用這個信號來表明她對威廉,以及俄羅斯王國統治新哥特殖民地的支持。同時也是爲了表示她對於威廉的友善。
——是的,儘管俄羅斯最新的,運輸補給物資的船隻還沒有來。但是現在,新哥特殖民地已經不需要再緊巴巴的過日子了。
以“僱傭金”以及“援助盟友”的名義。維多利亞開始向新哥特,以及白色軍團輸出物資。這些船隻很快就能到達港口。這同樣是一個標誌,代表着維多利亞向威廉屈服的標誌。
正因爲這麼多的原因影響。所以,威廉決定對維多利亞寬容一點兒。至少在最近一段時間,他要寬容一點兒。
“你老是盯着我看做什麼?”
在靠近了威廉的第一時間,維多利亞這樣小聲對他說——是的,剛纔威廉看她選擇了什麼食物。還有威廉看她的穿着打扮,衣服的配套以及配色,自然會把目光對準維多利亞。
維多利亞又不是笨蛋。相反,她的感知能力很不錯。所以馬上就捕捉到了威廉的目光。
所以她就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有麼?是你太自作多情了吧。”威廉有點不自然的這樣回答。同時心裡面這麼想着:“暗紫色誰都會喜歡吧。這是王室成員們喜歡的顏色之一。除此之外,絲綢面料什麼的我也不太懂。我只是按照裁縫們的建議,選擇了現在最流行的面料而已啊。所以說就算和維多利亞的衣服看起來比較配套,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他心裡面這麼想着。同時愈發的覺得伊麗絲是想的太多了。
或許是因爲先入爲主的原因,所以伊麗絲那傢伙看他還有維多利亞兩個人,就哪裡都可疑。
就像是失斧疑鄰這個成語小故事裡面說的一樣,丟了斧子,懷疑鄰居,就看他哪裡都不正常,像是做了賊一樣。結果後來又找到了斧子,再看鄰居,就哪裡都很正常了。
“所以說,先入爲主的力量可真大啊……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這個女人呢?真是開玩笑。”威廉心裡面這麼想着,隨後露出了笑容。
“你現在又在傻笑什麼?真是奇怪。”看威廉莫名其妙的露出了笑容,維多利亞覺得莫名其妙。
“嗯?我笑了麼?你看錯了吧?”威廉馬上反應了過來,然後這麼說。
“你到底怎麼了?爲什麼這麼奇怪?我看你好像整個人都不正常了。”維多利亞皺着眉,這樣問。
“不正常的是你自己吧。因爲你自己不正常。所以看什麼都覺得不正常。”威廉忍不住這樣反擊。
“不,我沒有覺得什麼都不正常。我覺得不正常的只有你而已。”
“你在找茬麼?”威廉忍不住這麼問。
“……算了。”雖然很想要和威廉好好理論一番,但是維多利亞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比較好。現在不是和威廉吵架的好時機。她還有正事要和威廉說。
就是這樣。兩個人找了一個沒什麼人的地方坐了下來,然後維多利亞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仍舊是之前的那個老問題,也就是有關威廉武裝切羅基人的問題。
在這之後,維多利亞發現威廉仍舊沒有停止這個動作。也就是說,之前皮特的全部分析都是錯誤的。威廉根本不是爲了威脅她,才武裝切羅基人。一切都是他們自己在自作多情。
在想明白這一點之後,維多利亞覺得很不爽。同時也覺得很好奇,以及很不安。所以她迫切的想要威廉告訴她這個答案。
“你想知道這件事啊。”聽維多利亞說完她的理由,擔心與顧慮。威廉恍然大悟。同時,看向維多利亞的目光隱約的多了一些說不清的東西。
這讓維多利亞覺得很不爽——那就是她覺得自己被威廉小看了。
不過事實也的確如此。在這之前,威廉是真心實意的覺得維多利亞是這個世界上僅次於他的聰明人。但就算是這樣的傢伙,也看不明白威廉同化土著居民的意義所在。這讓威廉覺得很感慨。
“我的確是真心的想要訓練這支軍隊。”威廉說:“不過我的目的並不是爲了武裝切羅基人。我的目的也不單單是爲了彌補白色軍團的戰鬥力的不足。
這只是我衆多計劃中的一個。也只是我的大計劃的組成部分之一。我的最終目的,是將新哥特,乃至是整個新大陸的發展速度提升上一個新的階段。我們沒有足夠的人力。而散落在這片大陸上的數千萬土著居民,是對我們的力量的最好補充。”
“你缺少人力?如果你缺少人力的話,我們可以從南方的阿非利加捕捉更多的獸人奴隸。”維多利亞這樣說道。
“不,不單單是單純的人力。我需要的是‘人民’是類似舊世界的哥特人那樣的‘人民’而不是奴隸。”
“所以,你想要讓那些土著成爲你的人民?這就是你的計劃?”聽威廉這麼說,維多利亞只覺得威廉異想天開,非常好笑而且是個蠢貨:“這回毀掉我們在新大陸的一切努力。一個開化了的土著帝國,一個擁有數千萬人口的,開化的土著帝國。你一定是瘋了,你是在自找麻煩,威廉。”
“我就這個問題回答過懷疑我的屬下。”威廉說:“所以我也不會不情願再向你解釋一遍。我要製造的並不是一個帝國,而是數百萬個單獨的家庭。他們會融入我的殖民地政府。而不是另外組建一個新的國家。”
“你想的實在是太天真了。”儘管威廉這麼說,但是維多利亞還是不覺得他會成功:“他們並不是哥特人,或者舊大陸的任何一種居民。這些傢伙與我們的生活方式,思考方式,價值還有信仰還有一切都不一樣。他們不值得信任。”
“我會自行判斷這一點。”威廉說:“他們是否值得信任,我會自行判斷。而他們與我們不同的地方,也正是我想要努力,讓他們產生變化的地方。”
“你會失敗的。”
“我們拭目以待。”
“我不想要等待。你失敗了是你自討苦吃,但是一個開化了的土著帝國,卻是所有舊大陸殖民者們共同的麻煩。”
“所以說……”威廉有些不耐煩了:“我說過,我會讓他們以家庭爲單位併入我的殖民地政府。而不是讓他們聯合起來,組建一個新的國家。我沒有那麼高尚,會無償的幫助這些土著進入新的時代。我只是想要增強我自己的力量。僅此而已。”
“那麼,你怎麼能確保這一點……算了,我退一步說,就算事情像你想象的那樣。你就不害怕他們在‘體制內’的反對麼?你能允許他們擔任殖民地的官職,你能允許他們分享殖民地的各種好處,如果你可以,你要怎麼向哥特人們交代?如果你不允許,他們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服從你的統治?”
維多利亞的一連串問題,並沒有讓威廉覺得不爽,不耐煩或者別的什麼東西。
說到底,維多利亞都是威廉承認的“僅次於他的聰明人”所以這傢伙在完完全全的反對威廉的情況下,自然會竭盡所能的找理由。
也就是說,威廉只要將她駁倒,就等於將所有,一切自己計劃的問題都“解決了”——至少是在口頭上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