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他能給我帶來什麼好消息。
“竇非啊,我見到你我太高興了,你這些日子跑哪去了,怎麼都不見你人啊?”
我上來就給了竇非一個大熊抱,倒是把竇非嚇了一跳。
這時候,我顯然是把我家離秋離飛經常掛在嘴邊,讓我記住的那句“男女授受不親”給忘了,反正他們倆也不在這裡,管不着我。
“何苦,你這麼熱情幹什麼,你是不是病了?”
這人就不能說句好話嗎?怎麼大白天的還咒人病啊。
我忍住不發火,對他一笑,“我這不是幾天沒見你,想你了。”
竇非推後了好幾步,仔細從上到下掃了我好幾眼,又走上前來,再次把我從上到下看了好幾眼,還圍着我賺了個圈看了好幾眼,然後纔對我說話。
“何苦,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還是腦子被門撞了,怎麼不正常啊你?”
我還是保持着我的微笑。
“我很正常啊,你別開玩笑了。”
竇非眼睛眯起來,又打探了我一眼。
“不對,何苦什麼時候對我這麼客氣過,他可是一向都不喜歡和人接觸的,跟個小姑娘一樣。”
竇非這麼在一邊說着,可是我是徹底生氣了,當即就給了他一拳。
“你纔跟個姑娘似的,老子是男的,是男的,碰你一下怎麼着?”
竇非笑了,“對了,這纔有點何苦的反應。”
我沒理睬他,自顧自向前走。
他追上了我的腳步,向我賠罪,“對不住,我這不是一時眼花加上腦袋暈了,纔會說胡話的,你別見怪了。我們怎麼都是從小就認識的,你還不清楚我?我說話是比較隨便的,你別當真就是了。”
好吧,看在他語氣這麼誠懇的份上,我就原諒他了。
其實我心裡是有點慌張的,當男人當久了,有時候是會忘記自己是個女子,所以難免舉止隨便了些,平日裡一向都是顧忌着身份不和人碰觸的,也難免竇非會感到奇怪了。
我也覺得挺抱歉的,和他認識這麼多年,也一直對他隱瞞着自己的女子身份,他又是經常關心自己照顧自己的,我這麼欺瞞真是有些對不住他。可是,我這身份畢竟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怎麼說都是欺君之罪,當然要謹慎些。
想到這裡,再看看竇非,我就覺得不好意思了。
“不是,你還沒說你怎麼今兒見到我這麼激動。”
“我們不是好幾天都沒見了嗎,見到你自然是高興的,而且你到這宮外難道不是來接我的?”
竇非搖搖頭,“我這是湊巧經過,不是來接你的。”
這下子尷尬了。
我還來不及想什麼,乾脆就自圓其說,“這個嗎,你也是知道的,我這不久前才從戰場上回來的,看慣了生死,所以現在看見朋友難免就有些興奮。”
竇非白了我一眼,“你這都回來多久了,你回來剛見到我的時候,也沒見着你有這麼興奮。”
“我這不是,這不是反應慢,這才反應過來。”
這個藉口可是真的牽強。
好在,竇非也沒有計較下去。
等着我們找了間酒樓,在個僻靜的包廂裡坐下的時候,竇非問話了。
“你這是找我有事嗎?”
我這心裡都想罵人了,廢話,我有什麼事你還不知道,裝什麼裝,誰不知道你消息靈通。
“竇非,你別跟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竇非皺着眉看我,“我知道什麼?”
你竟然還在裝?
我不跟着人兜圈子猜謎了,“你敢說你不知道追樂樓?”
竇非聽了愣了一下,“追樂樓,哦,雖說這個組織比較隱秘,可是江湖上知道他們的人也不少,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壓低聲音問他,“你知不知道那個樑國的皇帝?”
竇非一臉見怪不怪的表情,接着說,“知道啊,就是那個追樂樓害的是吧!”
輪到我納悶了,“不是,怎麼那個樑國的事你都知道。”
竇非說了一句,“我之前就在樑國。”
我這剛吃下去的菜立馬就把我噎住了。
我開始不停咳嗽,竇非看着我這樣子,無奈嘆氣,給我倒了一杯茶。
我喝了茶後纔算感覺好點。
“何苦,不是我說你,你哪次吃飯沒被噎住的,當心有天真的噎死了。你就不能慢點吃啊,也沒人和你搶。”
我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還不是被你給嚇得,再說了,我不就和你吃過那麼幾次飯,不就吃噎了兩三次而已。”
“你的吃相真的”
“你要是再說,我就立馬走人。”
所以說啊,我討厭和人一起吃飯。
竇非不再說下去了。
我繼續我的疑問,“你怎麼,不是,你什麼時候到樑國的,你怎麼到樑國也不和我打個招呼,之前不說就算了,可是這回來了,你也好歹跟我說一聲啊。”
竇非表示驚歎,“哦,我沒說嗎?我大概是忘記了吧,況且都沒事了,也什麼好說的。”
“你什麼時候去的。”
“你們走後沒多久我就去了,我走的是小路,自然是比你們快些,回來也就是早你們一天而已。”
“你去了怎麼也不來找我呢?”
“想着你們打戰大概事情多,就不好去打擾你了,再說了,我去那裡是做生意的,我是個商人,自然是要想着怎麼賺銀子。”
“你可真是商人,這戰爭時期你還想着做生意。”
“何苦,你有所不知,戰爭時期是最好賺銀子的,雖說風險大,但你要是找準了時機,那銀子可是多得很。”
這麼說着,竇非還很得意。
我看他這樣子再次在心裡罵了他好幾遍。
“真有你的,這做生意就做生意吧,這消息也是清楚得很,還能知道追樂樓和樑國的事。”
“我們這行的,自然是要眼觀八路,消息是越多越好的,我們需要靠着消息纔好把握時機賺錢啊。”
也不知道他知道那個追樂樓多少消息。
“那你知不知道,被追樂樓盯上的人怎麼做才能相安無事呢?”
竇非這下很是認真回答,“這不可能,被他們盯上的人沒活路,除非追樂樓自己放棄,不然只是死路一條了。”
我聽到了我都想哭了,你說這麼直接幹什麼,不能委婉點嗎。
“那我完了。”
竇非聽我這麼說,還不以爲意,顯然沒把我的話當真,“怎麼,這是盯上你了?”
我點點頭。
竇非本來很想笑的,可是看我很憂愁,又仔細瞅了瞅我的臉,表情不像是作假,這次啊相信我的話是真的,不由得有些慌張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可當真,莫不是你瞎想吧?”
我沒好氣回答,“我瞎想什麼我也不會瞎想這個,可是陛下親口說的,怎麼會錯?”
竇非一邊思索一邊說,“陛下說的要是真的話”他一邊說着還看了我一眼,我乾脆就撇過臉不看他了,竇非明白了,這件事看來的確是真的。
“陛下說的應該沒錯的,畢竟陛下得來的消息真實性很高。不過,你這沒權沒勢沒錢的,充其量就有個大司馬的名號,他們那羣人盯上你有什麼用啊?”
是啊,我這沒權沒勢沒錢的,盯上我有什麼用,這不用你說我都知道。
“我要是知道,我來問你幹什麼?”
竇非也是無可奈何。
“我這段日子忙着生意上的事情,那追樂樓我是知道他們還是樑國皇帝一家,他們之後的事情我也沒關注過。只是我實在是不知他們竟然盯上你了,我問你,之前你可和他們接觸過。”
“接觸過,我還打過他們板子呢!”
於是我就把回來路上,碰到的那個蔡花的事和竇非一五一十交待清楚了。
竇非聽了半響沒說話。
你倒是說個什麼啊,被讓我乾着急,等的我心焦,終於我等到不耐煩的時候,他纔開口了。
“若是真的,你還是小心爲妙,平日裡少出門,就是上朝也讓你們家離飛跟着你,對了,陛下怎麼說,想必陛下是不會不管你的。”
“陛下讓我不要擔心,他會繼續派人查探的,還派了人去我家附近看着。”
皇帝陛下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我都相信他是不會不管我的。
“你跟你們皇帝說說,不如住到皇宮裡去好了,省得擔心那麼多。”
竇非竟然還笑了。
我這麼倒黴了,你笑個什麼鬼。
“不用我說,陛下之前已經提議了說讓我住進去,只不過我沒答應。”
竇非用一種,嗯,好像認爲我很不爭氣的表情看着我,“你怎麼就沒答應呢,你這個腦子是怎麼想的啊,這時候,有什麼地方比陛下的皇宮還安全啊?”
我堅決說道,“我就是不想去皇宮,皇宮更危險,而且規矩多。”
竇非不知道說什麼了。
得,看來他也是沒什麼消息了,我看這事也只能靠我自己了。
“我再打探打探,怎麼都是江湖上真真實實存在的,不肯定一點痕跡都沒有的,一定可以打聽到什麼的。走了,我送你回去,都這樣了,還敢一個人,真是,你這膽子也是”
我呵呵笑笑跟着他一起回家了。
這不是看到你,我纔敢一個人的嗎?再說了,也不是什麼人沒跟的,陛下怎麼也拍了幾個人的,不過離我有些距離而且我也不知道在哪。事先我就跟皇帝陛下提過要求,派人看着可以,但是那些人必須離我遠些,不然那就是監視了,好在皇帝陛下答應我的要求了。
那是一定要的啊,不然我說什麼做什麼他們都知道,我不就危險了。
還有,我還沒和離飛離秋說清真相呢,我只是告訴他們我在查案子,怕有什麼危險才讓他們跟着我一個房間的,要是真讓他們知道實情了,嗯還是不要讓他們擔心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