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會問這個？”紙刀下意識問道。
白髮女人沒說話，夢君也沒說話。
她們兩個人的意思很明顯，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
紙刀只能又道：“這把劍是一個女人送給那個小鬼的，但是……但是我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你們問我也沒用……”
紙刀說完，目光別到了一邊。
白髮女人臉上微微一變：“你記得她的長相嗎？能不能和我們描述一下？”
紙刀搖搖頭：“當時在隧道里面黑布隆冬的，我怎麼記得？根本就看不清楚，她當時就是故意出來恐嚇我，然後讓我把劍交給那小鬼……”
“其他的呢？”白髮女人看到紙刀一副很委屈的樣子，也是禁不住一笑，看向紙刀的眼神更加溫柔。
她覺得這個紙刀挺可愛的，如果能好好教導一番，不走上歪路，那是一個好女孩兒。
只是她身上的血腥味兒實在太重，讓她也很意外。
紙刀猶豫着該不該全部告訴白髮女人，可紙刀一想，白髮女人這麼厲害，她肯定能判斷自己會不會說謊，到時候她要是一生氣，殺了自己……那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紙刀繼續道：“她說讓我帶着小鬼去找風鈴兒，說這個小鬼被……被人家毀了，讓小鬼帶着那把劍，去和風鈴兒鬥一鬥，說不定在毀滅之前還能爲海域做一件大好事兒……”
“她真是這麼說的？”白髮女人的神情有些小小的激動。
“真的……”紙刀又道：“我不知道這把劍意味着什麼……但是這麼一把破劍，有必要讓你們輪流着來恐嚇我嗎？”
紙刀說着更是有些責怪之意。
白髮女人和夢君都被紙刀那可愛的樣子逗笑了，這話分明是在撒嬌。
即使白髮女人知道紙刀這是在故意賣萌，但她的樣子還是太討喜了。
白髮女人道：“我可沒有嚇你，是你自己在嚇你自己……”
白髮女人沉吟了一聲，又說：“你今年……多大了？”
“人家才十七……”紙刀別開了目光。
白髮女人又道：“那你這一身本領，是從哪裡學來的？十七？十七歲我可從來沒見過這麼厲害的……”
白髮女人也是有些驚訝，在她的印象裡，除了……自己的大徒弟，十七歲還沒人能達到這個小女孩兒的境界吧？
“天生的，沒人教……”紙刀說的是實話，她打小就有了這樣的本領。
這些都是與生俱來的，包括她的反應速度，行動能力……
“那你是什麼族的？”白髮女人倒是有些好奇起這個來。
“我也不知道哎，我一個人小時候就生活在森林裡面……”
白髮女人沒有想去判斷她是否說謊的意思，她不願意說，白髮女人也沒有追問了，而是又道：“你願意跟我走嗎？”
這是這麼多年以來，她再一次萌生了收徒弟的念頭。
眼前的這個女孩兒，天賦很高，但是心術有些不正，如果她能讓她重歸於好，她也覺得是功德一件。
“憑什麼跟你走……”紙刀眼中立馬有些警惕起來，後退了一步。
白髮女人微微一笑：“算了！”
她對着夢君伸出手，夢君把鐵劍放到白髮女人手上。
白髮女人慢慢地上前，遞給紙刀。
紙刀愣了一下：“你們什麼意思？要給的話，自己去給那個小鬼啊，總是讓我去帶……”
白髮女人笑道：“這鐵劍，看似很不起眼，甚至……就像是一件古董了，但這是我很多年以前自己打造的一把劍！”
“你就是這把劍的主人？”紙刀驚訝道。
白髮女人點點頭：“現在……不算是吧，這把劍後來我送給了我的大徒弟，這也成爲了她的鐵劍了，這把劍最厲害的不是因爲它鋒利，它身上有很多特殊的地方，你發現不了……”
“比如？”
白髮女人道：“現在它雖然醜了點，但還是很鋒利的，至少比這海域裡大多數稱爲寶刀寶劍的要鋒利得多……”
“不過……”白髮女人話鋒一轉，紙刀也是認真地看着她：“這鐵劍……它有一個名字，叫做誅心……”
“誅心？”
“是的，誅心……”白髮女人道：“它可以慢慢地斬斷一個人內心的任何雜念，可以讓很多誤入歧途的人及時懸崖勒馬……你很喜歡那個張小浪吧？”
紙刀沒想到這女人這麼神奇，居然突然就說到張小浪了！
她完全沒有任何防備！
“我……我……”紙刀哼了一聲：“你什麼意思？”
紙刀有些撒嬌了。
她覺得這個女人給了她一種前所未有的親切感，就像是一個真正的長輩對自己的關懷一樣。
白髮女人笑道：“如果是，你就再將這把劍交給他，看着他……既然她讓你們去對付風鈴兒，那肯定有她的道理，不要覺得風鈴兒很厲害你們就害怕了，千萬不要害怕……至於這把劍，關鍵時候，一定能讓他……走到正途上，你確定不要嗎？”
“能讓他……走到正途上？”紙刀想到了張小浪剛剛在暴走的時候那有些六親不認的樣子，難道……他之所以暴走就是因爲沒有這把劍在身邊？
難道當時在地下隧道里的那個女人也是同樣的意思？
紙刀還是伸手接過了劍。
白髮女人揹着手，忽然意味深長地對紙刀說道：“孩子……你們是註定的，但最後的結果還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上，你記住我的話，無論何時，千萬不要想着去做壞事……不然他一定會發現，而且會親手葬送你的幸福……”
紙刀怔怔地聽着白髮女人的話，這諄諄教導，讓紙刀有些恍惚。
白髮女人終於轉身準備離開。
紙刀耳畔還聽到夢君問道：“師傅，那個人真的是大師姐嗎？大師姐真的還活着嗎？我從來都沒見過她……”
“很快就能見到了，既然知道了她的意思，我也放心了，我想她現在也應該在找我，我們……去找她吧！”
“嗯，我真的很想看看，大師姐到底長什麼樣？”夢君的語氣中帶着興奮。
紙刀呆呆地看着手裡的鐵劍，喃喃道：“我們……是註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