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如同餓死鬼,活死人一樣的男人抓住燕子卿的手撕咬,燕子卿根本就來不及反抗,痛的大叫起來,而李乘風則是眼疾手快,直接一把抓住男人的頭髮,右手狠狠地掐住他的嘴巴,強行讓他張開嘴。
“快,把手拿出來!”
燕子卿聽到李乘風的話,奮力的抽開自己的左手,看着通紅的牙血印,燕子卿氣的直接給了男人一腳。
可是男人彷彿不知道疼痛,只是輕聲的呢喃着什麼,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要報警,讓警察給他抓起來,混蛋,居然敢咬我!”
燕子卿氣的直跺腳,在走廊上的一些病人家屬則是把視線投向這邊,更是有幾個醫院的護工走了過來,李乘風抓着活死人模樣男人的動作,讓她們以爲發生了什麼衝突。
“別報警,事情不對勁!”
李乘風好像聽清了男人在說什麼,立刻制止了燕子卿撥打電話的舉動。
燕子卿撥打電話到一半,聽到李乘風的話,瞪着眼睛看向臨淵問道:“有什麼不對勁,你看看我手上的牙印,如果不是你剛纔及時制止,我這塊肉都被咬了下來。”
“你別急,這個人腦袋可能有問題,你就算報警,也沒有什麼用。”
跟燕子卿解釋之後,李乘風抓住男子的頭髮後,鬆開了他的右手,活死人男子砸吧砸吧着嘴巴,哼唧哼唧的用他那沙啞僵硬的嗓子呢喃到:“餓,吃肉!”
“餓,吃肉!”
教續說了兩遍,李乘風才聽輕這個男人在說什麼,他試圖將自己的手送到男人的嘴邊,男人的眼睛如同餓狼一般,鎖定了李乘風的右手,雙手猛地擡起,就要抓住李乘風的右手往嘴裡送!
“臥槽,我沒聽錯!”
李乘風的試探只是爲了確定男人說的話,沒想到這個男人真的是餓昏了頭,居然真的分不清人手還是什麼東西,抓住就要啃。
李乘風自然不會中招,右手猛地用力下沉,沒有力氣的男人雙手根本抓不住李乘風的右手。
趕來的三個醫院護工,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阿姨看着李乘風說到:“小夥子,你幹嘛,快放手!在醫院裡怎麼能動手了,什麼矛盾不能商量,快點,撒手。”
李乘風不敢撒手,他看着這個護工阿姨說到:“阿姨,不是我不撒手,這個人已經餓昏了頭,見人就要咬,不信你看我輔導員的手上,一排血牙印!”
燕子卿也是伸出自己的右手,露出一排血牙印,順便將剛纔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三個護工,而李乘風也是將活死人男子耷拉着的腦袋給擡了起來給護工看,那張充滿死氣,黑黃色沒有生機的臉龐讓三個醫院護工嚇了一跳,特別是其中一個小姑娘,更是激動的叫了出來!
“啊,鬼啊!”
“胡說什麼呢,什麼鬼!”
那年紀最大的護工阿姨連忙喝止這個小姑娘,在護工阿姨的呵斥下,小姑娘總算冷靜下來,顫顫巍巍的擡起手來,指着活死人男子說到:“那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看他的樣子,跟活死人差不多。神色慘淡,雙眼無神,有種吃人的慾望。”
說到這裡,護工小姑娘也有些害怕起來,護工阿姨也是被活死人男子嚇到了,反而是一直沒有說話的一箇中年護工開口說到:“這個人我好像有些眼熟,不過我們已經找了他好幾天,都沒有找到他,他怎麼會還在我們醫院呢?”
“嗯,這是怎麼回事?”
李乘風敏銳的嗅覺感知到了事情的不對勁,那護工阿姨也是明白了過來,爲了避免事情被太多人知道,她讓小姑娘護工帶着燕子卿去醫院看看要不要消毒打針,防止有病毒。
燕子卿氣着牙癢癢的和小姑娘護工走了,走廊這邊只剩下了李乘風,活死人男子和兩個醫院護工。
“現在可以碩碩了吧?”
李乘風控制着活死人男子看着那個中年婦女護工說到。
中年婦女護工看着眼前的活死人男子,有些不敢確定的說到:“如果我沒記錯,這個男的應該叫什麼張小柱,他有個妻子叫林曉蓮。”
沒等中年婦女護工說完,這個活死人男子就有了過激反應,想要掙扎着逃離李乘風的控制,嘴裡還不停的呢喃着,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李乘風示意中年婦女護工繼續說下去,他來控制住這個男子。
中年婦女護工吞了口唾沫,看着李乘風說到:“你控制好他,別讓他出事!”
“好,你放心吧,你繼續說,有我在,沒事的。”
“那我就說了,一個星期前,他帶着他老婆來醫院住院,準備生小孩,後面在醫院呆了三天,他老婆的羊水就破了,當時我們還跟他說送來的很及時,可以提前手術。
可是在生孩子的過程中,因爲她老婆的身材比較嬌小,但是居然懷了雙胞胎,所以在生產的時候也是很艱難,後面我們決定刨腹產的時候,結果出現了意外。
他老婆已經沒有了力氣,我們供血的系統一切正常,但是人卻突然沒有了精氣神,導致胎兒的生產遇到了困難,哪怕是刨腹產,也有很大的危險。
於是我們就出來跟他打了招呼,讓他做好心裡準備,這個時候已經不是保大保小的問題了,而是能保哪個保哪個。
最後雙胞胎全部生了出來,也成功救活,但是因爲身體原因需要在醫院的幼兒箱裡進行專門的看護和治療,而他的妻子則是被送到了重症病護搶救。
因爲搶救需要家屬簽字,當時在門外等了一天的他知道自己孩子活下來的時候,特別高興,可是簽字單上他的妻子治療費和孩子生產的費用,讓他整個人備受打擊。
那筆巨大數額的錢直接壓垮了他,不過最後他還是簽字了,並且開始了不停打電話給別人,準備籌集資金。
而醫院的醫生也是不負所望,成功將他的妻子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成功的救活,孩子經過幾天的觀察,也是穩定了下來。”
聽到這裡,李乘風看着活死人男子,疑惑的問道:“那這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嗎?怎麼他變成了這個模樣,這也太……”
中年婦女護工繼續說到:“在治療到一半的時候,因爲要去交付醫藥費的一部分,我們醫院已經給他最大的福利和時間,可是他也只是籌集了一半,最後還是毛院長下令說救人要緊,才急救了他的老婆,否則沒有經費,說不定就……”
“就什麼……?總不能救到一半沒錢就不救了吧!”
面對李乘風的追問,中年婦女護工點了點頭說到:“是的,有過放棄施救的打算!”
“這他孃的在放屁,怎麼能救人到一半放棄呢!這可是一條命啊!”
李乘風突然有些激動起來,護工阿姨連忙大喝到:“安靜,吵什麼吵,最後不是救了回來嗎!我們已經找這個人好幾天了,他的老婆和孩子,都在醫院裡面等着他。我們打電話不接,找他家裡,也沒有找到,簡直就像是失蹤了一樣,要不是院長攔着,說他可能去籌錢去了,按照簽署的協議,醫院已經準備報警了!”
李乘風這才冷靜下來,看着護工阿姨抱歉的說到:“對不起,剛纔激動了!”
李乘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剛纔就激動了起來,也許是因爲自己內心的憤恨,又或者是那句“資金不夠,有想過放棄救治的打算”,觸動了李乘風的內心。
一個沒有錢的人,當他需要錢的時候,他纔會有無力感,隨後無力感的加強,他就會越來越頹廢,最後失去一切,變成張小柱如今的模樣,也是李乘風上輩子的結婚後窩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