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女人笑噴了,接着她尷尬的說道:“什麼?今年給我匹配到配偶了?什麼生物?不能是雄性動物吧?嗯,emmm,動物,是雄性的,似乎也不是不能考慮!”
“DHC29990129(K考古/R人/N男)。”
“什麼?是男人?考古學家、人、活着的?二十來歲的?”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口水滴在地上的聲音猶如暴雨聲。
新紀元前的那些傢伙我一個沒看上,結果奮鬥十幾年人類團結起來成立新紀元之後,男生成稀缺資源了!
但凡新紀元要是沒有《男生及雄性動物保護法》,我至於跨紀元單身嗎?我累積交的單身稅,估計都能買下來超過一千座大河城這樣的C級城池了吧!
我,終於要有配偶了?
想着想着,張樂期盼與感動的口水流了一地。
她長生三千多年,唯一的弊端就是在心情激動的時候會流口水,這是無法控制的一點。
“人還在嗎?我有沒有來晚了?”
張樂一邊說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包裹在肉絲、襪之中的大長腿以及很短的短褲,眉頭不禁一皺。
不會嚇到他吧。
二十來歲的小毛孩,肯定是沒怎麼見過世面。
張樂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廳裡面,還有很多的女生坐在座位上等,她們身上穿着厚厚的的棉氈做的袍子,將整個自己都牢牢的包裹住,頭上包着厚厚的圍巾,將頭也是包了起來,唯有兩隻眼睛在外面。
如果,男生實在接受不了匹配出來的結果女生,是可以再在現場挑選兩個,擁有兩個配偶,但需要簽訂合同,將來必須在兩年內生兩個以上的兒子才能倖免於難,並且,這兩個的兒子要上交給城池。
達不成合同內容,全家趕出安全區外。
現在還在這等的,幾乎都是些輪空的女生。
她們沒有匹配到配偶,自己回家會繼續給家裡面帶來壓力,一次匹配失敗,就是會成爲鄰里間的笑柄。
她們想跟人走。
“祖奶奶放心,我讓我孫女幫忙給盯着呢,他還沒有過來,按照規定今天零點之前,他肯定是要過來的。”
不然,男生拒絕匹配結果,下場是會十分悽慘的。
“我還什麼東西都沒帶。”
張樂揚了揚自己的小包,頭幾十年來的時候,她還和一般來領取匹配結果的女生一樣,揹着一個大大的揹包,裡面放着家裡人準備好的新婚衣裳,還有能維持一段時間的食物,一些財物。
這些東西,是防止萬一匹配到了一個窮人家裡面會餓死。
儘管新紀元的人族文明已經渡過了三千多年了,但是因爲外在的危險太多,人口一直是難以增長上來,勞動裡就少,所以每年還是會有大量的人餓死,窮人,是真能窮得全家餓死。
“祖奶奶,那小子能娶到您,那是他的幸運,您不用像平常女子一樣帶東西的,那小子要是知道能到娶到您,睡覺都會笑醒的。”
“但願吧。”
張樂嘆了口氣。
原本,她以爲這輩子也是嫁不出去了,她已經做好孤獨終老的準備,可是沒想到,今年竟然匹配到了。
還是個小她三千多歲的小男生。
結婚後,該如何相處?
印象裡面傳說中的男耕女織?
還是,養着他?
大廳裡面很多女生都把目光放在了張樂的身上,她們很多人都是好奇張樂的大膽以及張樂的身份。
這個時代,衣服大家還是穿的起的。
但是,男生實在是太稀少了,女生太多了,未婚人數已經是達到了1比19的比例,長得好看的女生更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包裹的這麼嚴嚴實實的,就是爲了給那些長相平凡的女生一個機會。
也是大家給自己的一個機會。
萬一有更好看的,被在現場拋棄了,這比輪空了還要難受。
匹配到了,被帶回家了,就是不能退了。
晚上,男生“開獎”,不論女生是什麼樣子,都必須無條件的接受。
“嗚嗚。”
“小妹妹,你哭什麼呢?”
張樂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接着,就是聽到了一邊兒的哭聲,這是個小小的人兒,不過是一米四的身高,人包在大大的氈袍裡,哭聲不斷的圍巾裡面傳出來,她揹着一個大大的揹包,揹包看起來比她人還粗。
“我,我匹配到了男生,可是,可能他嫌棄我小,不要我了。我從早上等到了現在,她都還沒有來,他不回來了,嗚嗚。”
小姑娘聲音清甜。
“這,小事兒。”張樂一聽,頓時她笑了,這纔多大點兒的事兒。
“嗯?”
小姑娘迷茫的看着張樂。
張樂記得前幾年輪空的時候,也有哭過,但沒小姑娘哭的這麼厲害,後面的幾十年,她還期待着,大幾十年後結果還是輪空,父母逝去之後,她心中的那一絲僥倖的期待也是無了。
他不全是輪空,到了後面,她這個“老”姑娘光憑年齡就已經是失去了核心競爭力,新紀元初到的時候,那時候男女比例一比幾百,很多男生都是不止擁有幾十女生配偶,那時候,很多男生迫於新紀元的新規定一妻一子,活活累死在了生孩子的工作上。也正是那時候那些倖存的男性,纔是讓人族得以傳承下來,沒有泯滅在種種外來威脅之下。
張樂模樣挺不錯,但那時候她心高氣傲,不樂意去和一羣女人分一個男人。
一百歲之後,便真的是沒人要了。
那之後,她到這種類似的生物匹配中心,就是很晚很晚的時候纔去走一個過場。
“小劉,她的那個男配偶呢?”
張樂還是沒能以平淡的的語氣說出來‘老孃已經連輪空帶被人拋棄了幾千年’之類的話語,她看向了跟在她身後的老奶奶。
八十多歲小劉道:“馬上就過來了,和您的配偶在一起,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得到答案後,張樂笑着看向了小姑娘,“嗯,所以,不需要哭。”
“嗯。”
小姑娘聞言,她重重的點頭,接着快速的伸出灰撲撲的小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我來幫你。”
張樂從包裡面拿出一包溼巾,幫小姑娘擦了擦臉。
她的一顆心,也是快速的跳動了起來。
有嚮往,有憧憬,也有恐懼。
三千多年了,身邊熟悉的的人換了不知道多少茬了,外面上,張樂看起來百無禁忌大大咧咧的,好像一切都無所謂,可那是,她只有在一個人的時候纔會偷偷的哭。
他,應該不會拒絕我吧?
會?
還是不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