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太后詫異地看着眼前的這個小宮女,大聲喝問:“你胡說些什麼,昨天皇上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生病了呢?”
嚇壞了的宮女跪在地上哭訴着:“我聽到的就是皇上生病了的消息,請太后明鑑。”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把容太后的心情擊垮了,哭着衝出了慈寧宮。
到了寢宮裡,看着躺在牀上一臉憔悴的兒子,容太后傷心地哭泣着。
煩悶地研武小聲地喝道:“別哭了。”
容太后連忙停止了哭泣,驚訝地看着躺在牀上的研武,說道:“自從來了那個所謂的神仙,這宮裡就沒有再安寧過,現在連你都生病了,還不趕緊讓人把他們大卸八塊扔到護城河去餵魚。”
嚇壞了的研武勉強從牀上爬起,焦急地對着容太后說道:“那個道士十分兇悍。宮裡的侍衛沒有辦法擒拿,兒臣還險些命喪在他的手中。請母后不要再提滅掉這廝的事了。”
驚呆了的容太后連忙閉上了嘴巴,轉身對着還呆站在一旁的小晴和雀裙,大聲地尖叫着:“你們還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緊過來服侍皇上。”
二人連忙圍在了研武的身邊侍候着。
吳清從宮外走了進來,看着眼前的容太后,連忙跪在地上。
容太后擺擺手,示意他站了起來,朝他打探着子武殿內的事情。
吳清嘆了口氣:“那幾個人現窩在子武殿內還沒有起來,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接近他們。還請皇上和太后定奪。”
正喝着苦苦的藥湯的研武厭惡的把湯藥傾倒在地上,惡狠狠地訓斥着他:“這兩天你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這個道士的法力是你們所抵擋不了的,過幾天等他們心情有所平復再找個機會下手吧。”
吳清點點頭,退到了一邊。
蹲下來收拾着摔在地上的藥罐的小晴和雀裙此時心中十分的懼怕,四目對望了好一會兒,小晴使了個眼色,雀裙會意地退到了角落裡。
擡頭看着呆在一旁的吳清,小晴連忙收拾起摔在地上的藥罐,走出了寢宮。
小晴走下了臺階,隨手把手上的藥罐扔到了角落裡,便匆匆忙忙朝着子武殿的方向奔去。
避過了一羣羣的侍衛,小晴來到了子武殿的大門口,看着緊閉着的大門,連忙朝着四周望去,此時的大門外已空無一人。
小晴鬆了口氣,上前敲打着。
一會兒,小詩急衝沖走了出來,打開了大門,看着眼前的小晴,愣了半晌,問道:“小晴,你怎麼會到這裡來嗎?”
小晴慌張地跨了進去,衝到了裡屋,腳一軟呯地一聲跪在了正坐着發愣的玄塵夫婦的面前,焦急地說道:“大師,你們快逃吧,那可惡的皇上和太后正在商議着如何剷除你們。”
一旁的歷誠嚇得直打哆嗦,焦急地問着眼前的小晴:“你說的可是真的,皇上爲什麼要滅我們呢,一座道觀的人全都死了,他還不肯放過我們嗎?”
看着如此膽小的歷誠,氣壞了的玄塵手一拂,護住了他那還在發抖的手腳。
驚呆了的顏芯緩過神來,雙手扶起了還跪在地上的小晴,笑着說道:“勞煩你特地跑到這裡來通風報信,真是謝謝你了,我們不會有事的,只是你這樣貿然跑了出來,他們不會起疑心嗎?”
小晴搖搖頭:“現在也顧不上這些了,在這宮裡只要是他們看不太順眼的人都很經葬身在外面那一道護城河裡了,我不希望看到你們這樣的好人出事。”
玄塵有些感動,笑着對她說道:“我們不會有事的,那羣侍衛耐何不了我的,倒是你們這幾個小丫頭,要照顧好自己,這個皇宮裡的壞人太多了。”
小晴點點頭,走回了大門口,慌張地看着外面時不時有侍衛穿梭的道路,有些不知所措。
玄塵嘆了口氣,嘴裡唸唸有詞,在她的身上下起了一道結界,帶着她閃向了寢宮。
窩在角落裡的雀裙看着飄落下來的玄塵二人,連忙指了指還在那裡商議着的研武和容太后。
聽着耳邊傳來的聲音,玄塵嘆了口氣,在雀裙的身上又設起了一道結界,用着傳音入秘的方式告訴她們:“這道結界能保你們不會受到任何凡人的攻擊,有機會的話不要再待在這個骯髒的皇宮裡,出去外面過你們的新生活吧。”
愣了半晌的二人傻呆呆地看着瞬間已飄得無影無蹤了的玄塵,心裡忽然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欣喜。
坐在研武身旁的容太后有些口渴,從牀沿處站了起來,轉身望向了還窩在角落裡的二人,惡狠狠地說道:“還不快去倒些水。”
小晴連忙從角落裡衝了出來,迅速地端來了一杯水,放在了她的手上,一不小心,手一抖,開水濺到了容太后的身上。
被燙到的容太后尖叫起來,一巴掌朝她打了過來,卻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反彈回去,摔到了寢宮門外,許久不見動彈。
嚇壞了的吳清連忙撲了上去,扶起已暈了過去的容太后,大聲
地喝罵着正站着發呆的小晴:“你使的什麼妖法,快從實招來。”
小晴連忙衝到角落裡拉起雀裙跑出寢宮,忽然面前一把劍橫了過來,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二人連忙退回了寢宮,一羣侍衛衝了過來把她們團團圍住。
嚇壞了的二人摟在一起,傷心地流着眼淚,等候着死亡的到來。
奇蹟突然發生了,那一道道劍光被反彈到了他們自己的身上,一羣侍衛鬼哭狼嚎,齊齊撲倒在地上。
吳清臉色鐵青地看着眼前這兩個忽然間刀槍不入的宮女,不信邪地撲了過去,那道反彈的力量再次把他彈向了寢宮外,半晌都沒能爬起。
看着面前的這一幕,躺在牀上的研武堅難地從牀上爬了起來,喝問道:“大師給你們吃了什麼仙丹,竟然出現瞭如此的奇蹟。”
小晴驚恐地搖搖頭,拉着雀裙跑出了寢宮,飛快地奔向了子武殿。
看着飛奔而來的二人,玄塵有些好奇,詢問的目光掃向了她們。
小晴指了指身後的追兵,哭泣着:“大師,他們追來了,我們只好退到這裡來尋求你的保護。”
玄塵有些詫異,心想:“才這麼一會兒功夫,這些人就又想大開殺戒了。”
此時的子武殿外已被侍衛團團圍住,呼喊聲蓋過了整座皇宮。
玄塵從廳堂裡信步走去,看着面前那一個個向後退去的侍衛,有些鄙視,大聲喝問着:“你們想做什麼?”
陣陣地呼喊聲頓時停止,一個個驚恐地盯着站在子武殿外的玄塵。
玄塵嘆了口氣,問着靠自己最近的那一名侍衛:“你們到這裡來做什麼呢?”
那名侍衛嚇得腿腳發抖,癱倒在地上不能動彈。
哭笑不得的玄塵,搖搖頭,站起身來大喝一聲:“有誰不怕死的話就攻上來吧。”
黑壓壓的侍衛齊齊退到了不遠處,靜悄悄地看着還站在子武殿外的玄塵,許久才漸漸散去。
窩在屋裡的小晴和雀裙這才把頭探到屋外,看着已走得精光的侍衛,朝着玄塵又跪了下來。
玄塵苦笑地扶起了她們:“這種禮數太過於拘泥,我不喜歡,經過這樣的事件這皇宮你們也別呆了,出去外面謀生去吧。”
二人點點頭,拜別了他們,朝着子屋殿外跨去,看着不遠處那一羣羣的侍衛,膽怯地縮了回來。
坐在椅上的玄塵嘆了口氣,念起了陣陣咒語,把她們送出了宮外。
二人的腳剛落地,耳邊已傳來了玄塵的話語:“找個地方落腳,有我送你們的這道結界,你們不用擔心在外頭的日子。”
望着不遠處宮殿的圍牆,小晴掐了一下雀裙的臉,好奇地問道:“疼嗎?”
雀裙點點頭,欣喜地說道:“我們被大師送出了宮殿,再也沒有侍衛來追殺我們了。”
欣喜若狂的二人,朝着子武殿的方向連磕了三個響頭,感激地說道:“大師的大恩大德我們二人無以回報,只求來世做牛做馬來報答您了。”這才站起身來,往山林裡走去。
醒了過來的容太后瞪大着眼睛看着這羣無功自返的侍衛,喝問道:“誰讓你們退回來的,快去把子武殿包圍了,以免讓他們逃脫了。”
牀上的研武氣得發抖,喝過了正要再次衝出去的侍衛,對着一臉詫異地容太后說道:“這羣侍衛壓根兒抵不住那廝的法力,你讓他們全去送死的話,到時又有誰能夠保護我們呢?”
望着還想說些什麼的容太后,研武搖搖頭,嘆了口氣,悶聲安慰着:“這事還是從長計議吧,那兩個宮女被那廝在身上施了什麼魔法,竟然沒有侍衛能夠靠近她們。先把他們穩住了,兒臣找個機會套套那廝懷中的寶貝,等到練成的那一天再將他們一舉殲滅,豈不是兩全齊美。”
容太后鬱悶地點了點頭,退到了他的身旁,憂心地看着還在咳嗽的他,強忍下了心中的怒氣,接過了一旁太醫端來的藥湯,喂入了他的嘴裡。
研武疲憊地躺回了牀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此時已冷清下來的子武殿內,四人正睜大着眼睛互相望着對方,受不了這份清靜的小詩打破了寂靜問道:“接下來我們該何去何從呢?”
歷誠一臉憂傷的想着觀裡的兄弟,嘆道:“道觀是不能再回去了,可憐了我那幫師兄弟全都死在了這狗皇帝的手裡。”
玄塵靜默了許久,看着還在外頭嘰嘰喳喳的小詩,說道:“我先送你們出宮吧。”
歷誠連忙跪了下來,尖叫着:“祖師爺不要把我們拋下,這羣傢伙是不會讓我們有活命的機會的。”
玄塵搖搖頭,再次念起咒語,在二人的身上又下起了結界,這才收起咒語,扶他們站了起來:“有這道結界保命,你們不會有事的,先出宮去吧,這裡的事由我來解決。”
二人好奇地看着沒有什麼變化的身體,有些擔憂的看着玄塵。
玄塵一把扯起歷誠往屋外扔去,恰好撞在了
一羣侍衛的身旁,幾把劍齊刷刷地朝他刺了過來,頓時被歷誠身上的那一股反彈的力量彈了回去,劍劍刺中了自己,鮮血淋漓地倒在了地上。
歷誠驚訝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開心地歡呼着,奔回了子武殿。
看着玄塵詢問的眼神,歷誠點了點頭,開心的拉過身旁的小詩,說道:“祖師爺,這個樣子回去我們就不用怕那些壞蛋再來道觀裡滅人了。”
玄塵苦笑地搖搖頭,再次念起了陣陣的咒語,把二人送回了清風道觀。
敞大的子武殿中頓時冷清了許多,顏芯那鬱結的心情輕鬆了下來,笑道:“歷誠實在是太煩人了。”
玄塵點點頭,摟過她走出了子武殿。
屋外,陣陣雪花籍着風勢捲了過來,玄塵手一揚,雪花退到兩旁。
二人一陣急走,來到了研武的寢宮外,向着站在大門口的一羣侍衛說道:“幫我申報一聲吧。”
嚇呆了的侍衛們齊齊窩在在門口,驚恐地盯着他們。
玄塵嘆了口氣,大聲地說道:“研武皇帝,玄塵前來拜見。”
躺在寢宮裡的研武嘆了口氣,苦笑地說道:“大師太客氣了,我今天身體很是不適,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玄塵愣了半晌,心想:“這狗皇帝今天怎麼會這麼的客氣?”
心念一轉便退回了子武殿中。
寢宮內的吳清看着已退了回去的玄塵鬆了口氣,跪到了研武的面前:“那廝已走了。皇上安心的養病吧。”
研武點點頭,嘆了口氣:“真是一場飛來橫禍,但願這廝不要再來找我的麻煩纔好。”
吳清愣了半晌,擡起頭擔憂的問道:“這廝有這麼好說話嗎,自從他來了以後,整個皇宮就像是被下了詛咒一樣,四處都不得安寧。”
研武搖搖頭:“現在說這些已無濟於事,走一步看一步吧,但願這廝不要再因爲那一羣死去了的道士來鬧事了。”
吳清點點頭,退了出去,心裡直納悶:“當時下的命令可是死死的,不容許有半點的差錯,誰能想到這個道士竟然能夠窺探出這件事的機密。”
窩在子武殿內的玄武心中異常地煩悶,想着死在道觀裡的那些徒孫,不盡又嘆起了氣,想了想,摟過顏芯朝着道觀的方向飄了過去。
不到一時鐘的時間,二人已奔到了道觀裡,看着那埋着一大堆的屍體的空地上此刻站立着歷誠二人,便走上前去好奇地問道:“你們怎麼還站在空地上?”
靜寂的道觀裡忽然傳來的聲音,把歷誠二人嚇得直往屋內退去,眼角的餘光看到了玄塵夫婦,連忙停下腳步,齊齊跪在了他們的面前:“祖師爺,我們尋遍了整個道觀也沒能找到一個身影。”
玄塵手指了指空地:“人全埋在這裡,你在道觀裡找怎麼能夠找得着呢?”
一旁的小詩嚇得縮進了歷誠的懷裡尖叫着。
玄塵走上前去,掌風掃向了這一片土地,地面頓時掀起了一層,一具具屍體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歷誠傷心地留下了眼淚,一個個地瞧了過去,擡頭望着也已經紅了眼眶的玄塵,說道:“沒有一個生還全部在這裡了,那個狗皇帝也太狠了。”
玄塵嘆了口氣,朝着這一具具的屍體跪了下來,眼眶中的眼淚禁不住掉了下來。
許久才拉起跪在一旁的三人,念起了陣陣的咒語把這一具具的屍體送到了藏經閣內。
藏經閣內,玄塵撫過一具具的屍體,嘴裡念起了陣陣地鎮屍咒,一旁的顏芯聽得一頭霧水,說道:“這些人死得真慘,如果能讓他們自己去找那個狗皇帝報仇的話也算是了了他們的心願了,你如今對他們念起了鎮屍咒,豈不是把他們的靈魂都禁錮在這個藏經閣裡。”
玄塵愣了半晌,停往了口中的咒語,伸手再次掃過這一具具的屍體,把他們安置在一旁的櫃子裡。
歷誠眼巴巴的看着眼前還在傷心的玄塵,問道:“祖師爺,那個狗皇帝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嗎?”
玄塵搖搖頭:“這個狗皇帝實在是太惡毒了,整個清風道觀的道士全死在了他的惡毒心腸下,我一定要替他們報仇。”
有些擔憂的顏芯靜靜地望向了遠處那燈火輝煌的宮殿,嘆了口氣,嘴裡念起了陣陣招魂咒,手指向了遠處的皇宮,對着那一羣飄在半空中的靈魂說道:“去吧,你們的仇人就在那座宮殿裡,去找他們復仇吧,這樣才能換取你們靈魂的安息。”
歷誠睜大眼睛看着一個個飄了出去的靈魂,嚇得直往一邊縮去,害怕地對着顏芯說道:“那皇宮裡的鎮靈之寶還高高的掛在大門上,他們進得去嗎?”
顏芯愣了半晌,急急地跟在這些靈魂的身後撲向了遠處的皇宮。
一旁正在做法的玄塵連忙收起身上的法術,朝着顏芯追了過去。
宮門外一個個靈魂被大門口的鎮靈震到了護城河內,從水裡爬了起來的他們再一次的撲向了皇宮的大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