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戰末

雁魚作品 紅袍法師 紅袍法師 IV.塵埃之路 97 戰末

黑夜之中,只看到陣陣火光閃爍,散彈片和實心石球從粗大的金屬管中迸射而出,射擊範圍覆蓋了那一片山坡,爆出大片大片的煙霧。

實心彈丸的殺傷力實際上並不差,雖然直接殺傷只是少數,但是當這些大石球與硬物撞擊時,濺射出的碎片殺傷力並不比弓弩射出的箭矢差到哪裡去。

加上射程稍近些但是覆蓋面積極大的散彈,一時間,大量濺起的沙石和煙霧就覆蓋了這片山坡。

所有營帳都被撕扯得支離破碎,一輪炮火下去,不知多少雜兵倒在血泊之中。

法師身邊的小男孩看着山坡上的震撼場面,頻頻回望着還在噴火的鐵炮,眼中露出震撼的光芒。

剛剛得到訊息,從城鎮裡面走出來的那二十幾個本地民兵望着被打爛的山坡,一起呆住了。

大量好奇心壓制了恐懼的鎮民也從家中走出,觀望着這一場剛剛打響了前奏的戰鬥。

站在幾個戰士重盾組成的牆壁後的女紅袍擡了擡手,炮火停止了。

開炮之前,她已經用法術窺探到了營地的佈局,炮火轟擊的目標都是雜兵區域,因爲考慮到如果傷到那位鎮長,許多問題立刻就會變得很嚴重。

雖然紅袍之間彼此爭奪權力私鬥並不罕見,但如果有紅袍法師因此而死,那麼事態就會蔓延進六大家族內部。

畢竟,塞爾的紅袍法師總共不到兩千人,平常死掉一個,都可以算作是一件大事。

雖然這種麻煩事不是不可以解決,但是以他們幾個的脆弱權柄,很難保證不付出巨大的代價。

所以無論是潘尼還是麗姬塔,都不打算把事情擴大化,解除這位‘鎮長’可能威脅到他們權力的武裝就足夠了。

何況火球術魔杖也不是隨手就有的東西,三個紅袍忙活幾個月,也不過做出幾根而已。

炮火停止了轟擊,潘尼開始施展法術,一道並不明亮的光芒擴散到周圍一大片區域,旁邊的小男孩感到一股灼熱進入身體,血液彷彿瞬間沸騰起來,暴漲的力量充斥了全身,似乎隨時可能爆發出去,心中也充滿了活躍的情緒,很迫切地有着攻擊某種生物的衝動。

“攻擊”釋放完了這個鼓舞術,潘尼深深吸了口氣,手指指向已經被轟成一片狼藉的山坡。

十幾名灰矮人開啓了鎧甲上的魔法護甲,舉着大盾揮舞大斧衝了出去,一邊還吶喊着,另一些衣甲光亮的武士同時發出怒吼,向不過短短三百多尺的山腰營地衝鋒過去。

炮火響起的一剎那,山坡上的黑武士就迅速地閃到了山縫裡面,曾經見識過那些鐵筒試驗中展現的力量,她很清楚神恩的防護不能讓她正面扛上一下而不死。

即使動作如此迅捷,她的腰間仍然一陣劇痛,卻是因爲她躥動之時一大片崩裂的碎石擊中了那一處的鎧甲,甲片立刻凹陷開裂,內臟受到的震動讓她連續吐出了幾口鮮血。

她祈禱着神恩,想要治療一下這不輕不重的傷勢,然而更強烈的震動就在她身後爆發,她一低頭,幾片碎片就從她頭頂上掠過,她額角都冒出冷汗來,卻見上面一個黑影,那個紅袍法師姿勢狼狽地鑽了進來。

由於套着一大堆防護力場,這個法師身上連一片泥都沒有沾上,不過那身乾淨的紅袍在黑武士眼睛裡刺眼異常。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法師臉上的表情非常難看,雖然沒有到驚慌失措的地步——這也是大部分紅袍擁有的素質,但也可以看得出來他的陣腳亂了:“什麼魔法能造成這樣的效果?”

“奧術機械而已,你對着那些東西施展解除魔法,他們就熄火了,趕快”黑武士雙眉緊鎖,表情很嚴厲,攜帶的神恩威壓讓坦蘇德吃了一驚,他露出半個腦袋,正要開始引導咒語,卻見對面的炮火已經停了,而一大羣士兵帶着驚人的聲勢衝了過來。

“他們衝過來了”他低聲說道。

“那你還在等什麼?衝出去組織士兵戰鬥”黑武士語氣嚴厲地呵斥道。

紅袍法師額角沁出了汗水,喊殺聲越來越近了,三百碼的坡道說長不長,其實只是分鐘的功夫,灰頭土臉但是因爲沾了鎮長的光沒受什麼重傷的軍官蓋索爾大喊着聚集部下抵抗,不過那些剛剛被炮火轟炸過一遍的軍人顯然已經沒了鬥志,只是略略接觸一陣,就好像被大風吹倒的破籬笆一樣七零八落。

灰矮人前鋒怒吼着用巨斧劈向軍官和塞爾騎士,雖然身經百戰磨練出的高超武技能夠讓軍官臨危不亂,不過敵人太多了,而這些灰矮人常年在地底戰鬥,同樣是精銳的戰士。

大量士兵暗中用手弩瞄準了激鬥中的兩人,蓋索爾架開兩柄斬過來的大斧,大腿忽然一陣劇痛,一個趔趄,就看到一扇閃亮得斧刃飛快朝自己的臉逼近

鮮血飛濺

進攻的士兵發出一陣興奮的吼叫聲。

幾乎用了不多的時間,營地的抵抗就瓦解了。

“我們投降”餘下的士兵放下武器舉手高呼,很快都被制服。

“沒希望了。”一時種種震驚不忿絕望的情緒在紅袍法師心裡面此起彼伏,他面色灰敗。

“別慌張的像個娘們”蘭妮露同樣表情難看,她抽出了巨劍,頂在紅袍法師的脖子上:“快打開任意門逃走”

“……我不能用咒法術。”坦蘇德額角的冷汗越冒越多。

一旦捨棄了一類法術,隔斷了這部分的魔網組織,別說法術,就連卷軸和魔杖都使用不了。

“廢物”黑武士大怒,但是很快就忍住了怒火:“卷軸傳送卷軸拿給我用”

坦蘇德慌忙點頭,任何法師,身上都會備有一些特定類別的法術卷軸,哪怕是自己不能使用的,因爲或許在某些時候,這些法術就能夠派上用處,但是他的速度顯然有些慢了,才把卷軸掏出來一半,就聽到腳步聲到了石縫上面。

他們一擡頭,無數鋒銳的弩箭指了過來。

坦蘇德手腕一疼,卷軸就落到了地面上,幾支箭‘篤篤篤’地射了上去,大量可見的七色氣體就從卷軸的破洞上漏了出來,這張東西成了廢紙。

黑武士目光遊移,看到那個年輕的紅袍的臉出現在石縫上面,一股強烈的怒氣讓她的心臟幾乎爆炸了。

不過更多的是無力。

她又輸了,甚至連正式的‘交鋒’都沒有開始。

她眼睛裡幾乎冒出了火焰,憤怒地盯視着潘尼。

十六歲出頭的院長低頭看着石縫中的情景,目光落在那把架在坦蘇德頸上的巨劍上面。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笑容:

“治安官,你怎麼能夠這麼對待我們的鎮長?快把他請回學院休息……”

黑武士眼睛裡的火焰一下子被驚滯取代,她只是稍稍怔了這一下,然後看到潘尼嘴邊那一撇彷彿勝券在握的微笑。

心中的怒火再次沸騰了起來。

這是在逼她認輸嗎?

不過眼前的形勢早已告訴她,她已經失敗了。

重劍落到了地上。

“幹得好”經過西恩院長身邊的時候,她用惡狠狠的表情這樣說道。

“這次你做的不錯,希望你以後可以繼續妥善履行你的職責,治安官女士。”潘尼不動聲色,用聽起來很欠揍的語氣這麼說着。

蘭妮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捂着受傷的腰,一瘸一拐地向鎮子走去,連隨身的巨劍都忘了拾起。

“一個被寵壞了的小丫頭,高傲而且自以爲是。”女紅袍不知何時湊到了潘尼的身邊,她說着那樣的話,卻沒有衡量一下自己的年齡是否賦予了她足夠的資格稱呼黑武士爲小丫頭,她遙望着蘭妮露的背影:“你給了她這個臺階,她也不會感激你。”

“我沒必要去強求所有人都喜歡我。”法師嘆了口氣:“那樣活着真是太累了,何況做爲一名紅袍法師,被許多人恨之入骨才正常吧。”

麗姬塔失笑:“我倒是開始有點喜歡你了,西恩。”

“這是真話還是在開玩笑?”潘尼驚愕地看着這個女同僚,直到彼此的表情都嚴肅起來,他看到嚴霜一般的表情又出現在了女紅袍的臉上,心裡那股違和感才漸漸地消退了。

“你就當做開玩笑好了,反正對於一些思想活躍的人來說,解釋也只是浪費口水。”麗姬塔淡淡地說道。

潘尼認同地點了點頭,覺得他們的對話確實很深奧引人遐想,如果外人不知道他們的關係,還真的以爲他們會有什麼關係。

忽然他打了個激靈,恍然醒起與女紅袍真的有點不明不白的歷史,這讓潘尼警惕了起來,他微微狐疑的目光掃過那張水平如鏡的臉,全然沒有察覺出任何異樣。

他漸漸放下心來,這個滿心操控慾望的女人,唯一能夠讓她傾心的大概只有權勢。

“不過西恩,這次事件給了我們一個警告。”麗姬塔沉默一陣,忽然開口:“你認爲在沒有任何支援的情況下,我們還能夠在這裡立足多久?”

潘尼心一沉,這個問題確實正中要害。

稀少的人口,混亂的山區,外加不懷好意的北面上司。

這次這個鎮長就是明證,早知道北面的同僚與他看不上眼,但是這種明顯奪權的手段,已經表露出了赤luo裸的敵意。

幾個矮人駕着戰敗紅袍法師走了過來,雖然他被射傷的手被粗粗包紮過了,不過看他鼻青臉腫的模樣,估計沒少遭黑手。

“不要以爲你贏了。”他惡狠狠地盯着潘尼。

“唔,任何鬥爭都會有勝利的一方。”潘尼淡淡地笑了笑,很謙恭地欠身一禮:“希望我們爲你準備的住處會然你感到愉快。”

坦蘇德哼了一聲,就被灰矮人架走了。

雖然說着狠話,不過他的心中卻是一片灰敗,不僅僅是因爲即將遭受的待遇。

即便他能夠逃過這一劫,以後在家族之中也很難受到重用了,一個很簡單的原因——塞爾蔑視失敗者。

除非他能夠在其他方面翻身,比如優秀的奧術造詣。不過,這實在是很難說的事情……

潘尼一邊不緊不慢地走着,一邊陷入了深思。

想要在這鎮子上立足,單單悶頭髮展是不夠的,必須求得一些政治援助。

這位新鎮長的到來已經讓潘尼知道,這片地區的水很深,如果他隨意伸手亂攪和,很可能產生嚴重的後果。

“看來得挑個時候回一趟薩諾芬。”潘尼擡起了頭:“必要的時候,也應該考慮去艾爾塔泊尋求家族的援助。”

女紅袍點了點頭,腳步頓了一下:“不過潘尼,我建議你還是過一陣子再走,眼下鎮裡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處理完,這次事情之後,大概會有一陣時間供我們喘口氣了。”

潘尼沉吟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當他們走回鎮子時,鎮子裡外都站滿了鎮民,這些人親眼看到了半山腰的營地是怎樣在短短十幾分鐘的打擊之下變成了一堆廢墟的,也看到了,一天前還氣勢洶洶的新鎮長,幾乎就在一頓飯的時間裡成了戰敗的囚徒。

雖然他們並不認爲潘尼的軍隊一定不是鎮外那些人的對手,但是全然沒有想到戰鬥會結束得如此簡短,過程不缺乏震撼,這毫無疑問地給了他們一次精神上的衝擊。

他們繼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之後,再次看到了鎮裡那三位紅袍的力量。

盧米瓊斯呆呆地讓開道路,看着經過的法師,神色越發地敬畏。

不僅僅是他,周圍的鎮民神態大多數也是如此,那個名爲羅文的青年,雙眼中更是透出一股狂熱的味道。

只是在他們身側,一箇中年人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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