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姨娘,那就是丫鬟,丫鬟爬牀打死或者做妾是由我說了算!”慕容璟冷臉看着白氏,心裡面一陣陣的不痛快,“這個風氣不正,將來誰都能胡來,今兒個我沐雪園出了事兒,明兒個說不定別人就爬到了父親的牀上去了,所以這個風氣還是及早制止的好!”
“這事兒就不勞你費心了,如果真的有,我是不介意多個姐妹,也好給你們多添個兄弟。璟兒你看看,誰家不是七八個兄弟,也就景晟侯府寥寥你們幾個男丁。”白氏說到這裡,看着楚凌玥笑道,“凌玥,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也沒見過這種事兒。你家裡,你父親是入贅的,自然娶個妾還得藏着掖着,你舅舅又是個奇怪的,妻子二十多歲不生連個通房都沒有,但是這種事兒見怪不怪,將來璟兒遇到的姑娘可不止青鸞一個。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
“白止!”慕容璟怒吼,等着白氏的眼睛恨不得噴出火來,“拖出去打死,我說了,我不納妾!”
“你敢!”白氏也拔高了嗓門,看着院子裡的兩人冷笑,“平日裡真是把你們慣的無法無天了,竟然糟蹋了人家姑娘還不敢承認!慕容璟,你父親就是這麼教導你的麼!”
“慕容家訓,不欺凌弱小,卻也沒說別人都爬到你頭上了不許還手!”慕容璟當仁不讓,冷眼看着白氏看她還能說什麼,“沐雪園的事兒,就不勞煩夫人了,我們處理的來。”
“丫鬟爬牀卻不懲罰,以後要如何立威?”兩方互不相讓,白氏甚至還拿出了長輩的姿態來,偏生有人比她資格還老。一大早聽說沐雪園昨晚請了大夫,慕容老夫人不放心就起了身就過來看看,結果趕在白氏之後看了一場好戲。
“娘?”白氏聽見慕容老夫人的聲音頓時驚了一下,看了看楚凌玥忍不住的恨了一下,爲什麼每次老夫人都會站在她身邊!
“哼,別叫我娘,我看你眼裡根本沒我這個娘!”慕容老夫人甩開白氏要扶她的手,越過青鸞快步走到楚凌玥身邊,關切的問道,“好孩子,我聽說昨晚請了大夫,可好點了?”
“祖母,凌玥好多了,多謝祖母惦記。”楚凌玥有些受寵若驚,連忙站直身子想要行禮卻被老夫人給攔住了。
“身子不好就去歇着,走,咱們進屋說。白氏,你也進來。白止,拎着那個不要臉的小賤人也過來!今兒個這事兒,好好說道說道!”
慕容老夫人已經動了怒,就是慕容冼都不敢說一個不字,其他幾個人更是依言行事。慕容璟打橫把楚凌玥抱起放回牀上,老夫人也在牀邊坐下,見她面色發白忍不住的想要拿起自己那玄鐵的柺杖去敲這不着調的孫子。
“昨天白天不還好好的麼,怎麼說病就病了!你這個混小子,是不是沒照顧好凌玥!”
慕容璟苦笑一下,也不好說昨天在慈寧宮的事兒,只說清明將近,凌玥想起了孃親心情不好又出去吹了風纔會生病。幾個人說話的功夫,白氏還有白止拎着青鸞也進了屋子。
慕容老太太也不發話讓人都坐下,滿屋子的人只有楚凌玥在牀上躺着,慕容璟在她旁邊坐着,接着就是慕容老夫人橫刀立馬的守在旁邊。
“白氏,什麼時候沐雪園多了一個姨娘我卻不知道?”慕容老夫人開了架勢,白氏也不得不應了。
“娘,早前的事兒了。早些時候,我看凌玥年齡還小,青鸞又是一隻在璟兒身邊伺候的,這丫頭也跟我說過日久生情的話,我想着成人之美就做主把青鸞擡了房。”
“爲何不曾稟報過我?”
“想着不是什麼大事兒,所以就沒告訴娘。娘,我看青鸞這孩子挺好,性子溫柔,跟在璟兒身邊也多年,使喚起來也比旁人要順手。而且,青鸞年歲要比凌玥稍大,若是能給慕容家添個一兒半女的,豈不是美事?”
白氏吃準了老夫人想要抱重孫的心思,也拿着這話誘惑她。楚凌玥現在太小,不能生,怎麼也得等個三五年的,慕容老太太嘴上不說,但是心裡還是想抱重孫的。如果能有人給慕容家生個小娃娃,不說分了楚凌玥的寵愛,至少也能讓她慪氣,還能名正言順的哄老太太高興不是。
“你可越發會自作主張了!”慕容老太太想抱重孫子不假,但是活了一輩子,什麼人沒見過,白氏肚子裡的那點彎彎繞繞她可是一清二楚。“我想抱孫子不假,但是慕容家的後嗣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生的!想母憑子貴?下輩子吧!”
“娘!”
這句話着實打了白氏的臉,白氏是個暗衛,甚至比下人還要見不得光。生出來的孩子這麼多年不受重視,也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爲她的身份。
“怎麼,嫌我說話不中聽?”慕容老夫人冷笑,不屑的看了一眼白氏,“什麼根長什麼筍,你什麼樣子我還不清楚,別妄想着你不高興也禍禍的別人不高心!怪,只能怪你們命不好,沒生個好人家,沒給你一個好教養!”
“娘,我也是爲了璟兒好。”白氏臉色發白,看着楚凌玥和慕容老夫人是恨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青鸞能爲璟兒生下一兒半女,那璟兒也會高興吧。”
“不是凌玥的,是貓是狗與我有什麼關係。”許久不曾開口的慕容璟冷冷的開口,掃了一眼地上的青鸞眼裡是滿滿的厭棄,“我雖然不會看不起出身,但是爲人正身,這種妄想好事的人還是早早的打發出去的好。”
“此話倒是真的,慕容家男子不納妾,否則白氏你早就不知道被丟到哪裡去了!哼,我告訴你,若是讓我知道你還摻和沐雪園的家事,看我怎麼收拾你!”不過說起子嗣,慕容老夫人還是皺了皺眉發話,“如今凌玥和璟兒正在新婚,這時候就處死一個丫頭只怕對凌玥的名聲不好。不如這樣,把這丫頭打發去做粗活,三個月後所有人都忘了這事兒之後再發賣或者打死,凌玥你看如何?”
三個月,足夠驗證此次亂來有沒有留下種子,如果沒有種子打死就好,如果有了孩子,等孩子生下來,再做處理。
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楚凌玥就是萬般委屈也不能不順着臺階下來。
“此事全憑祖母做主。”楚凌玥開了口,也不算小氣,所以白氏還想指摘她什麼也得生生忍了下來。
老夫人都說了慕容璟不會納妾,也說了什麼阿貓阿狗別想生下慕容家的孩子,自然不會有人還想跳出來說什麼禮義廉恥婦德婦容。解決了這事兒,老夫人也不留着,交代了楚凌玥好好休息之後回了夕照園。
白氏留下也沒什麼意思,最終也冷着臉出去。屋子裡安靜下來,慕容璟一臉苦澀的看着楚凌玥,楚凌玥也不發一語,背對着他默默的躺着。
“你別不理我,我……”慕容璟抓耳撓腮,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昨晚他倒頭就睡,青鸞什麼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
“你如何?你敢說跟青鸞就是真的一清二楚?”楚凌玥轉過身,擡眼看着慕容璟,頗有些生氣,不過一晚上就出了這種事兒,以後是不是得在慕容璟的牀邊都放上老鼠夾子!
“我發誓,這絕對是最後一次!”慕容璟早前還覺得留着青鸞能讓楚凌玥吃醋也不錯,但是那是沒有釀成大錯的情況下。
“哼!”楚凌玥繼續轉過去不理他,讓他自己着急去。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快把地上的青磚給走出一個圈來的時候白傲霜走了進來。
“用不用我幫你把他毒的永遠不舉?”搖了搖手裡的瓶子,白傲霜笑的一如既往的妖孽。
“喂,你這叫落井下石!”慕容璟恨不得把人扔出去,誤交損友就是這麼一個下場,有一個總惦記着把你毒的不舉的損友更加坑,“你是不是嫉妒我?”
“你可以這麼認爲。”白傲霜笑了笑,走過去替楚凌玥診了脈,趁着慕容璟沒注意的時候悄聲跟她說道,“你相公身上有一股迷香的味道,昨晚他應該睡的跟死豬一樣。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開一副藥給那個丫鬟。”
“謝謝你,不必了。”楚凌玥感激的笑了笑,乖乖的讓白傲霜診脈。“他要是想找別的女人,你就是把他的腿打斷也不能阻止他。”
白傲霜挑了挑眉,什麼都沒說,換了方子之後遲疑了一下還是留下了藥丸,“讓那個丫鬟服下,保證不會懷孕。”
“我相信他。”把藥瓶遞回去,楚凌玥倒是坦然,“如果她真的有孕,那也是天命,不能扼殺一個孩子不是麼?”
搖了搖頭,白傲霜把空間還給了慕容璟。
豎着耳朵聽了好久,慕容璟聽了個大概,也聽到了什麼藥丸和懷孕,見白傲霜出來,慕容璟蹭了過去,腆着臉去跟楚凌玥說話。
“你真的不介意麼?”
“我只是相信你。”鬧了這麼久,楚凌玥也覺得挺無趣的,捏着慕容璟的麪皮左右扯了起來,“你能再笨一點麼,被人下了藥居然沒有一點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