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就在當今天照國的皇上手中!
這句話,不亞於一聲驚雷,在月傾顏的耳邊震響,震到讓她頭昏腦脹,瞬間大腦一片空白,陷入呆滯狀態三秒鐘。
盜門精英不是蓋的,她很快便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向驚鴻問清楚來龍去脈。這一次抓住驚鴻,她本着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原則,大有驚鴻不全部回答清楚她的問題,她就不鬆手的氣概。
“你該回宮了,天色已晚,皇宮即將落鎖,宦官是不允許隨意出宮過夜的。”
“你從哪裡能看出我是宦官?我是被bi的,被人妖太子逼迫的啊!”
月傾顏熱淚盈眶,穿越到這個詭異的天照國,就遍體鱗傷被妖狐殿下抓走扔到恐怖的禁武獄裡面。這總算是安定了幾日,卻陪伴在人妖太子的身邊。
“我寧可去東宮的湖中陪那些龍魚做遊戲,去山上陪老虎聊人生,也不願意留在皇宮,更不想留在神憎鬼厭的東宮!”
“你不會留多久。”
“老大,請你發發慈悲,告訴我,我什麼時候能離開。”
“陰雲密佈月難圓,天崩地裂皆昏暗。再見皓月當空照,物是人非魂魄消。”
驚鴻說完這幾句偈語,衣袂飄動之間,宛如霧靄散盡,座位上消失了他的蹤影。
月傾顏呆呆地盯着窗口的一抹殘影,在落日最後一道餘暉中,化作一點點碎裂的金色光斑,消失在眼前。
“驚鴻老大,你用不着走窗戶吧?這裡有門,我也沒有攔着不讓你走啊!”
這年頭,連道士都跳窗戶了,她的威力得是有多大?
盯着驚鴻消失的窗口,月傾顏竟無語凝噎,坑啊,老天就是爲了坑她,才把她扔到這個天照國的。
月光寶鑑有兩面就算了,一面好死不死地在人妖太子的手中。
好吧,她終於混進了東宮,和太子美人混了個臉熟,如今皇宮中,長安城中,朝中都傳言她乘月公公,乃是太子最爲寵愛的太監,和太子爺有那麼一腿。
就算有兩腿和七八腿她都認了,好歹她是個女人,太子美人也沒有真的對她做過什麼曖昧的事情。
最嚴重的問題是,爲什麼還要有一把該死的鑰匙,而那把見鬼的鑰匙,竟然在天照國當今真正的老大——皇上手中!
天,您能降下幾道雷,把紫禁城給劈了嗎?
“轟隆隆……”
似乎是在迴應月傾顏的祈禱,天空忽然間陰雲密佈,雷聲隱隱從天邊傳了過來。
擡頭向窗外的天空望了過去,又是陰雨,剛纔還有一抹夕陽燦爛,轉眼間便是陰雲密佈,銅錢大小的雨點從天而降。
回宮?
不回宮?
是一個艱難的選擇題,如果可以選擇,她會對着蒼天狂吼一聲“把紫禁城劈碎了吧!”
如果能再選擇什麼的話,她希望上蒼可以降下一場熊熊燃燒的天火,燒燬吃人不吐骨頭的紫禁城,尤其是東宮。
如果必須在前面加上期限,她希望是降下十萬道天雷,再用天火燒上三天三夜!
或許,今天是入宮的好天氣,大雨,雷電!
靜靜地坐在原地,她一動不動,太子會知道她在何處嗎?
應該不會,出宮本沒有預謀,連她也是臨時決定出宮,沒有人任何人能在後面跟蹤她,不被她發現。什麼尋香鳥,還有獵犬,一律靠邊站,憑她的手段,現在就是把二郎神的哮天犬從天上派下來,也未必能找到她。
今夜皇宮中發生些什麼,也該和她無關,很多人看到她出宮,青璧親眼所見,鐵血親眼所見。
她沒有回宮。
起身,消失在雨夜中,她等不了那麼久,等不到兩個月之後的第三個月圓之夜。
一身黑色的貼身皮衣,只是普通的獸皮,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頭髮也一起包裹在皮衣中。大雨傾盆中,她向紫禁城bi近,紫禁城每天日落之後,便會落鎖再也不開啓。
暴雨掩蓋了所有的聲音和蹤跡,遠處昏暗的燈光,在風雨中搖曳,畫出一圈圈昏黃的光暈。
輕易便通過了禁衛軍防守巡邏,到了護城河邊緣,潛入水中,如今春深時分的雨夜,水仍然是寒涼徹骨。
身體貼在宮牆上,月傾顏猶豫了一下,是從水底原來的那處暗道走,還是從宮牆進去?
身體壁虎一般貼在宮牆上,幾個呼吸間便越過了宮牆,沉沒在宮牆中的水面之下。這裡不再靠近東宮,她今夜要去的地方,是皇上的寢宮。
從水面走,遇到禁衛軍和內侍的機會最小,也是最安全的一條路。順着水路,她靠近了皇上的禁宮,這裡的守衛更是森嚴,縱然在疾風驟雨中,那些禁衛軍和侍衛們,也肅然凝立在雨中。
那些黑影在暗夜中顯得更加雄偉,遍佈每一個角落。
可能是前兩次辰紫曜和她進入皇宮,老皇帝感覺到了危機,因此守護這裡的衛兵增加了不少,每一個角落和要緊的位置,都有把守,風雨不透。
月傾顏不是第一次到皇上的寢宮來,跟隨太子到這裡來給皇上請安,她來過好幾次。雖然每一次都沒有進入到皇上的寢宮裡面,但是寢宮周圍的地形,她早已經暗暗記在心中。
輕輕離開水面,到了岸邊,隱身在一個黑暗的角落中,透過水榭的欄杆向寢宮中張望。水路不直接通向皇上的寢宮,還有一段距離,走過這段距離之後,才能靠近寢宮。
上了岸邊,她沒有立即靠近寢宮,而是迂迴向其他的方向和道路。
她需要找一身內侍或者太監的衣服,用來魚目混珠,尋找空隙進入皇上的寢宮。
風雨中,她隱隱聽到遠處有動靜,有人走了過來。俯身藏在樹叢中,向外面看了過去,是一頂轎子。
月傾顏的眼睛眯起,鳳眸射出一道寒光,這是皇上召幸的妃子前來侍寢。
在皇宮呆的這段時間,她多少對皇宮中的規矩知道了一些,皇上召幸妃子,多半是用一乘小轎子擡到皇上的寢宮,天氣不好的時候往往如此,尤其是有品級的嬪妃,更是要乘坐小轎到皇上的寢宮侍寢。
沒有品級的嬪妃,平常被皇上召幸,是要
自己走過去恭候皇上的。
這樣的天氣,乘坐小轎出行,方向是皇上的寢宮,必定是去侍寢的妃子。
風雨暗夜中看不清轎子中的妃子是誰,是誰都不重要,這是她進入皇上寢宮最好的機會。
兩粒石子悄然無聲地彈了出去,風雨的聲音遮掩了石子的聲音,擡轎子的兩個太監,腿一軟跌倒在地,轎子的妃子險些被摔了出去。
“你們這些奴才,是做什麼的?都瞎了不成?連一個轎子也擡不好。”
月傾顏兩個縱身便到了轎子的附近,趁兩個太監跪伏在地上請罪的當空,一個閃身鬼魅一般躥入轎子中,伸手拎起那個妃子點了她的穴道。
“奴婢知罪,請娘娘恕罪。”
兩個太監跪伏在泥濘中戰戰兢兢,這位娘娘乃是皇上最近新寵愛的一位美人,雖然說可能兩個月之後,甚至更短的時間,這位皇上的新寵就會失寵,但是在美人得寵時的一句話,便可以要了他們的小命。
“一個個的,都只知道吃乾飯不成?”
月傾顏捏着嗓子學着那個妃子的語氣說了一句,飛快地脫下妃子身上的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將頭上的皮帽子摘了下去,也顧不得梳頭。雙手快如閃電,轉眼間便把妃子身上的衣服都剝了下來,首飾也都摘了下來。
幸好去寢宮侍寢的妃子,身上都穿的比二十一世紀輕薄透不差什麼,這個妃子的身上,差不多隻披着一襲輕紗。美妙的曲線若隱若現,令人看一眼就會嘩嘩地流鼻血。
“是,奴婢,是這天雨下的太大,奴婢們沒有留神才跌倒。娘娘,皇上還在等着娘娘,請娘娘起轎吧。”
“不行,我的首飾掉了,你們兩個笨蛋,去幫我找回來。那可是皇上親手賞賜,cha在我頭上的,都是你們這兩個蠢貨,給我找回來去。”
“是,請問娘娘掉了什麼東西?”
“是一支釵,我記得似乎是掉落在那邊,你們快些,讓皇上等久了,你們吃罪的起嗎?”
“是,奴婢這就去找。”
兩個太監無奈,向月傾顏玉手指的方向低頭弓着腰,拎着手裡的宮燈去尋找那隻倒黴的釵。
月傾顏看了一眼,兩個太監都在專心地尋找釵,沒有注意她的動靜。她迅速把轎子中被點了穴道的妃子,塞入轎子附近的一處濃密樹上,繁茂的枝葉恰好遮掩了妃子雪白的酮體,身上一乾二淨。
不是月傾顏腹黑,她也想給這個妃子穿點什麼的,可惜這個妃子的身上,衣服少到可憐,只有一襲緋色半透明的輕紗,如果她給妃子穿走,她就只能一絲不掛地去皇上的寢宮。
內心鬥爭了一秒鐘,既然這位娘娘都不在乎穿成這樣了,也不差這一件輕紗,乾脆就恢復天然剛到人世間的純潔吧。
甩手,一支金釵扔了出去,正落在兩個太監不遠處,兩個太監欣喜若狂地把金釵找了回來,遞進轎子中。
“娘娘,可以起轎了吧?這夜色已深,恐怕皇上等急了。”
“嗯。”
轎子擡了起來,走入皇上的寢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