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1章

身爲二年級的學生,他們可以開始自由選擇課程,這可不謂是一件大事。爲此,鄧布利多特別成立了導師制,將學生們分配給各個導師,供他們諮詢。

“我想放棄魔法史。”哈利的雙手蹂躪着他原本就亂糟糟的黑髮,一臉痛苦地說,“那真是太枯燥乏味了。我每節課都要聽賓斯教授拖着長調,把書本從頭到尾念一次。

“可惜那是必修,我問過麥格教授了,黑魔法防禦課也是,我們都不能放棄。幸好我的導師不是洛哈特,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沮喪的心情迅速在兩人之間蔓延。

“那是一門非常重要的課程,你可不能由着性子來。”斬釘截鐵地,赫敏的語氣不容易任何人否決。

“我可不喜歡洛哈特的教學方式。”羅恩攤開雙手,無奈地聳聳肩,抱怨之情溢於言表,“除了瞭解他的喜好之外,每節課放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生物讓我們對付,我沒從他那兒學到任何東西。甚至每次下課他都點名要我去把那些惹人煩的生物收拾乾淨。我絕對是哪裡得罪到他了。”

啪,出門沒看黃曆的羅恩,腦袋受到赫敏飛機的空襲。

“那是你自己沒注意聽。洛哈特教授每節課都會要求我們用一種魔法對付那些生物,鍛鍊我們使用魔法的純屬度。”分析地井井有條,赫敏一副小老師的樣子。

“是是是,我知道錯了,洛哈特的終極大粉絲。”

啪,出門沒看黃曆的羅恩,腦袋再次受到赫敏飛機的空襲。

“這將會影響到你們的一生,可不能隨隨便便的選擇。”赫敏一臉嚴肅地警告羅恩,阻止他靠搖色子的方法來選擇課程,“你以後想做什麼職業,現在就必須修哪一門。”

“這句話今天早上麥格教授剛和我說過。”羅恩放下筆,低聲和哈利唸叨,“她簡直就是就第二個麥格教授,遲早有一天,遲早有一天她會變成嘮嘮叨叨靈玩不靈的老修女的。”

啪,出門沒看黃曆的羅恩,腦袋第三次遭受赫敏飛機的空襲。

“說別人的壞話也要記得小聲點,你當格蘭傑小姐的耳朵不好使麼?”德拉科抱着一堆書,文質彬彬地站在赫敏身後。

德拉科的突然出現使哈利嚇得僵住了身子,桃金娘的話至今仍在他的心裡盤旋,他無時無刻不想着德拉科。

羅恩揉着頭,挑釁地瞪着德拉科:“這可是格蘭芬多塔樓,難道你現在是格蘭芬多的榮譽學生。沒看到門口貼着斯萊特林與狗不得入內麼?”好吧,受不了一個斯萊特林三天兩頭出現在自家的休息室,就算是聖誕假期也不行,羅恩用變形術把回形針弄成一塊木牌子,並親自爲其題字。

“是嗎?那真是抱歉,可是我怎麼記得是韋斯萊與狗不得入內。”德拉科的言語裡充滿了尊敬,可他的語氣卻帶着諷刺。

“你!”出門沒看黃曆的羅恩往門口望去,整張臉漲得通紅。早上他剛掛上的破木牌子,現在突然變得華麗起來,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一個巨型LED燈牌掛在門口,閃耀着,甚至是雙面的。韋斯萊與狗不得入內的字體還時不時換成動物形狀。

赫敏一邊仔細查閱科目表一邊打着記號,語氣淡淡的:“高超的變形術,馬爾福先生,不過這有點容易得罪人。格蘭芬多可不止一個韋斯萊。”

“一個小玩笑,格蘭傑小姐。”德拉科魔杖一揮,燈牌變回原本回形針的樣子。

德拉科幫炸毛的小黑貓捋順頭髮後,說道:“哈利,晚上八點,老地方見,我有驚喜要給你。”

“馬爾福先生,你不需要選課麼?”不斷地在紙上打着勾,赫敏頭也不擡。

“全選,既然有能力,那麼給未來的自己多幾種選擇纔是最正確的不是嗎?”兩人相視一笑,“不過,斯內普教授建議我去掉占卜課,那門課的老師似乎不太靠譜。”

“那真是謝謝了,馬爾福先生。”赫敏微微一笑,“您找我有什麼事麼?”

“出去談?”

“好的。”

“好的。”眼睜睜地看着赫敏和德拉科離開,羅恩怪聲怪氣地學着赫敏的腔調。

“哥哥”嬌弱的女聲出現在羅恩耳邊,一個小女孩拖着玩具熊,慢慢地挪向他們。

羅恩拍拍胸膛,鬆了口氣,他差點以爲赫敏殺了個回馬槍:“金妮,生病了就回寢室好好睡覺,不然鉑西又要灌你藥水喝了。”

“哥哥,我想呆在着,我不會吵得。”金妮低着頭,聲音顯得異常可憐,卻讓人看不清神態。

拿筆擾擾頭,羅恩一臉無奈:“那你別出聲,去,把我的袍子拿去披着。”

解決完妹妹的問題,羅恩彷彿是想和德拉科對着幹,開始不留餘力地說服哈利選擇占卜課:“得早點爲未來打算,我建議學占卜課。人們都說麻瓜課是一種避重就輕的選擇,麻瓜課的教授好欺負,逃課不交作業都會讓你過,這是弗雷德告訴我的。當然,你在麻瓜世界呆了那麼就,也確實不需要聽課。但是我個人認爲巫師應該對這個不懂魔法的團體有一個全面的瞭解,尤其是他們希望與團體有緊密聯繫的時候——看看我的父親,他總是要和麻瓜人打交道的。我哥哥查理屬於比較喜愛戶外活動的類型,所以他選擇了照顧魔法生物。發展你的長處,哈利,占卜課。”

“……”雖然羅恩講得天花亂墜,但哈利明顯沒聽出他讓自己選擇占卜課的依據是什麼。長處的話?對自己來說不是應該是魁地奇麼?

最終,在羅恩的軟磨硬泡下,他還是選擇了與羅恩同樣的新科目。不過這樣也挺好,至少有人可以一起去上課。

做好決定之後,兩人便離開休息室,去找麥格教授交表。離開前,羅恩硬是把金妮叫回寢室。

“格蘭傑小姐,你的名單有查出任何線索麼?”德拉科內心焦急,他現在有一個大膽的假設,卻又不敢擅自下結論。

赫敏很乾脆的搖搖頭:“我往上查了三代,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有斯萊特林的血統,也許,我該繼續往上查查。”

“也許,我們該換個角度,先查清楚裡面的怪物到底是什麼。根據哈利是個蛇佬腔,以及石化事件,我有一個假設,也許,那隻怪物是蛇怪。”德拉科拋出自己的觀點。

前端時間,當他追查到一個叫湯姆裡德爾的傢伙時,所有的線索忽然又斷了。沒有任何一個資料有詳細記載那個特殊貢獻獎。該死的,肯定是那一屆的校長怕引起恐慌,銷燬了所有資料。盯着那塊獎牌,德拉科幾乎要把它看穿,卻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這時忽然忍不住大聲地呻吟起來,他把教父交的知識都扔到索馬里海溝去了麼。一條線索斷了,那麼就從另一條線索下手纔對,他就是一隻徹頭徹尾的格蘭芬多巨怪。當年要是知道密室在哪,還會存留到現在嗎?他居然陷在那些陳舊的資料裡無法自拔。弄清楚怪物是什麼,按照怪物的生活習慣來尋找他的居住所,不也是很好的一個方法。既然霍格沃茨的圖書館裡沒有相關記錄,那就去馬爾福家族的藏書館裡找。自己居然放着那麼一個寶庫不用,死活在保險箱裡折騰。

“蛇類、能石化生物、壽命至少從建校到現在,我查出了一堆這類的怪物。”德拉科翻開手中的書籍,上面密密麻麻的記號令赫敏一陣暈眩,“在結合斯萊特林曾經去過的地方,我推測應該是蛇怪。魔法部分類級別:XXXXX,類蛇形魔法生物,它的視線是最危險的攻擊武器:任何與它目光直接相交的生物都將立即斃命,間接相交的生物將石化。只要食物充足,蛇怪能活九百年以上。”。

“可是你仍然無法卻定蛇怪所在的位置是嗎?”蓬頭髮小女巫一陣見血,眼裡因爲興奮而發着亮光,“我記得圖書館裡有霍格沃茲的地圖,可以從那裡下手,找到適合藏匿的地方,再各個擊破。”

德拉科不得不佩服這個麻瓜出身的小女巫了,她總能幫自己在重要的環節上取得突破。

可赫敏的臉很快就耷拉下來:“今天圖書館閉關,可能得明天再去了。”

“哈利有隱形衣,在我那,我去拿,你到圖書館等我。”德拉科的語氣開始變得隨和,少了原先的隔閡。

交完表格,在通向宿舍的樓梯頂端,他們碰到了看起來慌亂不安臉色慘白的金妮。

“哥哥,不是我乾的,我一出門那就變成那樣了。”金妮的嗓音顫抖,驚恐地看着哈利。

推開門,之間他們剛剛放在休息室裡的東西被弄得亂七八糟。

他們三人的書包被扔在地上,裡面的東西被扔得到處都是,椅子也被推翻了,東一塊西一塊的。

哈利張大嘴向桌子那邊走去,腳上似乎踩到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是被撕成兩半的《與巨人做伴的旅行》。

“天,赫敏知道後絕對又是一頓臭罵。”羅恩充當起採蘑菇的小姑娘的角色,不斷彎下腰撿書,嘴裡嘟嘟囔囔的抱怨着,“丟了什麼沒?”

哈利開始拾起的書本分類,直到他把最後一本洛哈特的書扔進去時,他才發現是什麼不見了。

“日記本不見了”他低聲的對羅恩說。

“什麼,你說的是那本破破爛爛的麻瓜日記本?丟了就丟了唄,再買一本也花不了多少錢。”羅恩大大咧咧地說着,手上盡力把赫敏被折的皺巴巴的書捋平。

金妮鬆了口氣,血色也逐漸回到臉上:“我在寢室裡聽到奇怪的聲音就出來了,但是沒有看到任何人。都是我的錯,我該守着的。”

“沒丟什麼大不了的東西,你回去好好休息吧。”羅恩繼續和那本皺巴巴的書作鬥爭。

哈利一直盯着逐漸被收拾整齊的桌子,一個可怕的想法出現在他的腦海裡:會不會是德拉科拿走的?他見過這本日記,並且剛剛來過。

“啊。”哈利尖叫着抱着頭,蹲在地上。

“所有的學生,請立刻回到寢室。所有的學生,請立刻回到寢室。”廣播裡傳來麥格教授嚴肅的嗓音,只不過比平時多了幾分慌亂。

“波特,出來一……你怎麼了,哈利。”麥格教授推開門,進來就看見蹲在地上尖叫的哈利以及兩個蹲在他身邊抓住他的手,防止他自殘的韋斯萊。

哈利頭痛的狀況立即停止了,連一絲後遺症都沒有。

“哈利,和我去一趟醫療翼吧,你也需要檢查一下。”麥格蹙起眉頭,她嗅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嗯,或許你最好也一起來,羅恩。”

“頭還會疼麼?”相反於平時冷淡的語氣,麥格教授的聲音在這一刻變得特別溫和。

看到哈利搖搖頭,麥格繼續說下去:“接下來你們看到的,會是一個巨大的震驚。我希望你們堅強點。又發生了一起攻擊——另一起雙重攻擊。”

哈利的腸胃恐懼的抽搐了一下。麥格教授推開門,他和羅恩走了過去。

龐弗雷夫人正俯在一個長着長卷發的五年級女孩上面,那個女孩手裡拿着一本書。她旁邊躺的是——

“赫敏!”羅恩痛苦地呻吟着。

可牀上的褐發少女卻完全沒有聽見,她只是靜靜地躺着,就像一尊僵硬的冰雕。她的眼睛睜着,毫無生氣。

“她們是在圖書館附近被發現的。”麥格教授用令人十分吃驚的溫柔的語氣說着,“你們中的哪一個能解釋這個嗎?它在她們旁邊的地板上……”

她手裡拿着一小面圓鏡。

“是馬爾福,德拉科馬爾福”羅恩幾乎儀態盡失地吼出來,他的尾音甚至有點嘶啞,“他來找過赫敏,赫敏就和他一起出去了。那個邪惡的傢伙,我就知道他沒安什麼好心。”

聽到這,哈利覺得渾身的肌肉都不受自己的控制,抖動起來。

“我回去調查的,羅恩,這件事很嚴重,先別嚷嚷出來。”麥格教授沉重地說,“無論怎樣,波比,你先給哈利做個檢查。羅恩,我送你回格蘭芬多,我需要向學生講話。";

拿着龐弗雷夫人新開的止疼藥,哈利傻呆呆的坐在牀上,他似乎不能忘掉那幅畫面,赫敏躺在醫院的病牀上,好像是雕像一樣。

“我們該怎麼辦?”羅恩悄悄地對着哈利的耳朵說,“雖然麥格教授不讓我講,但我堅信害了赫敏的就是馬爾福,我們去找他對峙怎麼樣。他是個斯萊特林,說不定就是那個斯萊特林的後代。”

“我想,我自己去就好了。麥格教授不讓我們出去,兩個人一起行動目標太大。”哈利的語氣很平靜,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這是一個晴朗的佈滿星星的夜晚,可美麗的星空卻和哈利糟透了的心情形成鮮明的對比。

“又有人出事了。”儘量使自己的語氣顯得平穩點,哈利拽緊了拳頭。

“別擔心,很快就能查明真相了。”

“哈,別擔心,我能不擔心嗎?這次出事的是赫敏,是赫敏,在她和你出去之後,她就出事了。” 哈利對德拉科這種不疼不癢的樣子很惱火,赫敏是他的朋友。

“我知道,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德拉科深吸一口氣,從小到大還沒人衝着他這麼吼過,“但我們聊完之後就分開了,她在圖書館等我,我還沒到,她就出事了。”

“你還沒到她就出事了,誰知道呢?解釋的可真好。”

“哈利。”德拉科揉了揉跳動的太陽穴,努力緩和自己因連日的疲勞而疼痛欲裂的頭。

“那桃金娘你怎麼解釋,渾身帶血你怎麼解釋,消失了的日記本你又怎麼解釋。不要告訴我,一向彬彬有禮的馬爾福先生只是突然對女廁所起了好奇心,那真是太可笑了。” 哈利用好像看炸尾螺一樣的眼神看德拉科。

“你怎麼知道桃金娘?”德拉科的臉色一僵,他竟不知道哈利發現了桃金娘,甚至他已經和那個女鬼交談過。

“怎麼知道,你做了就不要怕別人查。德拉科,我真的不希望那個人是你,但是,你最近的表現實在是太怪異了。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和這些石化事件沒有任何關係,而且,你是個斯萊特林。”

德拉科的耐性,在下午被麥格教授懷疑的目光掃射下,在晚上被哈利步步緊逼的指責下逐漸消失,連日來的高壓在這一瞬間爆發:“波特!閉上你的嘴,你怎麼敢……斯萊特林,斯萊特林就一定是壞蛋,多麼正確的結論啊。只有勇敢的格蘭芬多才是好人,格蘭芬多出事了都是斯萊特林的錯。難道我就不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嗎,難道我就不能找一個幽靈傾訴嗎,難道我就不能找格蘭芬多的萬事通小姐討論問題嗎?爲什麼你好像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的身上?你他媽要不是老是頭疼我有必要去查那些資料嗎?知道我爲了查到資料已經多少天沒睡過安穩覺了嗎?”

被逼到一定程度,風度翩翩的已然消失殆盡。

被逼問的哈利一時語塞,原本理直氣壯的他現如今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一味地低着頭。

吼完這幾句,德拉科一下子覺得很泄氣。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就就只能是宿敵麼?蹲坐在哈利身邊,哈利那乾淨卻怎麼也掩不去憂傷面龐讓他覺得胸口發悶。擡頭,去看滿天的繁星,夜晚寂靜無聲,羣星閃耀着計算呢的光芒,德拉爾卡不知道,他在這一大片金光裡,錯失的究竟是什麼……

“給。”沉默了好一會兒,德拉科把手中的書翻到有關蛇怪的那一頁,遞過去,“這就是下午我和赫敏討論的結果,我們懷疑那種怪物是蛇怪。你想去和校長揭發也好,告狀也好,通通隨你便。還有,這隱形斗篷也還你,我想它對我沒什麼用處了。至於金色飛賊,你想要的話就留着,不想要的話就扔掉好了。”

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袍角被人扯住,德拉科停下腳步:“又怎麼……”看到哈利憋紅的臉,他卻說不出剩下的話。

“對不起,德拉科,對不起……別不理我。我不……不平白冤枉你,我不知道你爲我……呃,不是,我是說……我不該把壞情緒全都發泄在你身上……我……不該懷疑……懷疑你……”哈利抽抽噎噎的,最終說不下去。

還是心軟啊。德拉科嘆了口氣,蹲下來,把哈利抱在懷裡。

好不容易等懷裡的小黑貓停止哭泣,德拉科這纔想起這隻笨小貓剛剛給自己加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什麼日記本?”

“什麼?”兩眼紅腫的小黑貓迷茫地眨着眼。

“我什麼時候偷過你日記本了?你還寫過日記。”

哈利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完後,遭到了德拉科鄙視的小眼神投射:“馬爾福,做事從來不留把柄。那麼粗糙的手法,你居然敢懷疑是我做的。”

額……小黑貓死定了,比起前面那些罪名,懷疑一個馬爾福的能力纔是最不可饒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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