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此時正開開心心地準備自己的晚飯大餐,絲毫不知道那個被她拖進家弄到自個兒屋裡的外國少年已經醒來。
“哈哈,味道不錯,表揚一下。” 十八歲的少女嚐了嚐熱好的菜,臉上全是滿足愜意的表情,外面飯店做的東東就是好吃,不枉中午打包回來的辛苦啊。
正陶醉間,只聽客廳裡一聲輕響,探頭一看,不由笑了,原來是那個外國孩子已經醒了,還自己走到客廳裡了,於是笑道:“你醒了,等下啊,我正在做飯。”
收回腦袋,突然省起自己剛纔說得是中文,啊呀,也不知那孩子能不能聽懂啊,吐吐舌頭,一會兒說話一定要注意才行,不過自己這水平......
很快飯好,手快腳快地把飯菜和着碗筷分幾趟拿了出去,放到客廳中央的桌子上。見那少年仍自呆呆地站在那裡沒動,果然是剛纔自己說中文沒聽懂麼,於是趕緊用英語結結巴巴地道:“對不起,那個...請坐,吃東西了。”
短短一句話說得自個兒臉紅不已,沒辦法,英語她一向老學不好,每次考試都是這門課拉分的說,這下合該丟人。
然後就見那少年毫無反應,站在原處,只拿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她。
汗!——他好像聽不懂我說什麼,這可怎麼辦?by楊華同學
——麻瓜?口音古怪,看長相應該不是英國人,她是說吃東西?看起來好像沒有惡意,但現在情況不明,而且那個日期......還是小心點好。by斯內普同學
客廳一時靜場。
怎麼辦?楊華張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手習慣地撓向頭頂,一向不修邊幅的她從小就是一頭短髮,名曰好梳好洗,其實就是懶散人一個。今年又正值高考夏暑之際,更是將一頭黑髮剪得差點成了板寸,因此這會兒經手一撓,立即東高西翹,看在對面的黑髮黑眼男孩眼裡,心底深處涌起一股厭惡,但隨即想起面前畢竟不是那個討厭之人,所以又強自壓了下來。
“那個,啊,對了,衣服!”忽然瞄到外國友人上身還光着呢,楊華總算記起了件正經事。
於是很抱歉的衝斯內普同學笑笑,轉身去了裡間,出來時一隻手裡拿了件黑袍和白色的襯衣,正是斯內普之前穿在身上的,而另隻手卻拿了件大大的T恤衫,卻是楊華去世的父親買回來後從未穿過的。然後走到直直站着的少年身前,兩手齊上,意思實在是再明顯不過了:您挑一下
吧,是穿哪個?
其實說真的,這個動作在斯內普眼裡可實在不怎麼禮貌,爲什麼呢?
簡單,這衣服兩邊一比,黑袍和襯衣一看就是舊的就不說了,上面還滿是灰啊汗啊什麼的,尤其是那襯衣,本來應該是白色的,但穿的時間長了,都快成黃的了。
這讓斯內普神色猛地一緊,更加陰沉地看向面前之人,卻發現少女大眼睛眨啊眨的,分明沒有一點惡意。
哼,最好不要讓我知道有什麼陰謀,不然,未成年巫師在緊急關頭還是可以在校外用魔法的!斯內普猛地伸手,動作生硬地拿過了自己的衣服,也不轉身就那樣直接套到了身上,哪管眼前是個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異性,再說了,情況不明時,斯萊特林都應以自身安全爲第一,面
子算什麼。
至於另一件明顯是麻瓜才穿的衣服,某小蛇同學直接忽略掉,只是心裡暗暗想道:這裡不只一人,至少還應該有一個以上的男性纔對。
楊華很開心,外國友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呢,其實吧,她本來是想把人髒衣服順手給洗了的,但後來想想,萬一人衣服裡面有什麼重要東西怎麼辦?自己又不好意思去掏,所以拿到衛生間後還是沒動手,只是拿溼毛巾儘量地把外面袍子上沾的土擦了擦。
至於衣服舊不舊,她心裡可什麼想法都沒有,父母去世三年,她自己過得節儉,不上學在家時大半時間穿的都是媽媽留下的衣服呢。
把手裡的T恤順手放在一旁的沙發上,拉開椅子笑眯眯地道:“坐啊,餓不餓,飯剛熱好呢,請請!”心情好,英語竟也說得順溜多了。
小蛇聽了,眼睛閃了閃,沒有反對地坐了下來。
於是楊華更開心了,嘿,看以後還有誰說自己英語不好,瞧人家正宗的外國人全都聽得懂呢。
卻不知道人小蛇同學根本只有看懂了她的動作啦。
一場飯就此在某少女沾沾自喜和某少年默默無語中過渡掉了,另值得一提的是,斯內普同學的餐具不是筷子,而是一把來自□□方便麪盒面裡的塑料叉子,爲此,男孩皺眉,女孩得意——瞧我想得多周到。
飯後。
女孩(抱着本中英詞典+連比帶劃):“你好,我叫楊華,你...來中國...旅行?要不要...聯繫你的...家人?還記得...怎麼昏倒...在我家門口的嗎?”
男孩(沉默+用力消化+仔細分析信息+斟酌怎麼說才能讓對面的人聽懂):“......西弗勒斯.斯內普,英國人,沒有家人,你好。”邊盯着女孩抱着的厚書,麻瓜的工具書功能還不錯嘛。
女孩(汗!有聽卻半懂不懂):“呃,英國人啊,那個,西...西...那個,誒...西馮是吧,你好。”
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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