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煜身邊已經多了這麼一個幫手了,蝶起郡主也沒有了辦法,她先前雖然猜測過李煜身後的那人是個很強大的人,但是,沒有想到那小子居然還會只有在太古之時才流傳的煉神術,她雖然得到過一個強者的傳承,但是,她現在的經歷和心境都還沒有到達足夠的地步,因此,她只能夠小小的運用一部分那個強者過渡過來的能力罷了。
“六哥吶!這位公子想要你的墨寶,我現在把你上回‘賜予’我的那幅對子給他,沒有什麼問題吧!”這蝶起郡主明顯是想要激起六皇子殿下的怒火了,衆人心裡默默的想到。
而那個被蝶起郡主拉來做擋箭牌的柳鑑則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那些看他像是看死人一樣的目光,聽到蝶起郡主的話之後,還很是威武的挺了挺他那瘦弱的身軀,好像是要證明他是很強大似的。
“不知死活,和未來的皇帝搶女人了。”白癡這樓裡的衆人也是見過的,而且,還見過不少,但是,像柳鑑這種不知死活的人他們還是真的沒有見過呢?
李煜像是看玩鬧的孩子一樣把目光瞄了一下柳鑑,然後,正過神來對蝶起郡主說道:“這是小事,拿筆墨來,我再做一幅就是了。”
柳鑑被李煜用目光一射,頓時,感覺自己像是偷吃的孩子被父母發現了一樣,自己所有的心思都無所遁形了。
“不是這樣的,我剛剛說好了要把你上回留下的墨寶給他,而不是要你現在就作一幅。”蝶起的聲音是那樣的平靜,可是旁邊衆人的心思裡卻好像已經激起了無邊的怒濤一樣。
這種話就好像是女主當着男主的面說:“你的定情信物我要給別人了,一定要給。”
其實要是馬華穿越之前的那個社會的話,說出如此話語那也還算正常,但是,在這個儒家思想盛行的社會裡,一個女子敢如此的和未來的皇帝說話,這卻是聞所未聞的,哪怕這個時代的禮樂已經被戰爭破壞的差不多了呢?
“哦,這樣啊,那也沒事,你就把那個對子給他吧!要是你還要‘鎮樓之寶’的話,我再給你寫下一幅就是了。”這種事情身爲皇子的李煜居然也可以忍?
原本把這事當做好戲來看的衆人自覺得心思一下子從雲端裡落到了地面,不過,也有一些人看着這事卻好像思考到了什麼,臉色上面不但沒有看到什麼失落,原本沉寂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容光煥發了起來。
這是一個看起來三十歲上下的男子,一身的儒服,神色淡淡的,絲毫沒有眼前來了個皇子而有片刻的變化。
但是,在感知到李煜面對那對子的態
度時,神色猛然一怔,笑了起來。
“潘佑兄,爲何發笑。”坐在他旁邊的丞相府公子問道。
“哈哈,沒事,只是想起了古時燕王高築黃金臺的事情,有這麼一位君主在,不怕以後沒有事情幹了。”整個天下的才子可以說都是來過這個天香樓的,這裡聚集了整個天下最繁華的文化和最傑出的人才。
……
“這位皇子的舉動讓我想起了古時燕昭王築黃金臺的故事,以後你們可以去輔佐他了。”這個人很是低調,坐在最角落的一個地方里,不過,哪怕是如此,他的身邊還是聚集起了很多的人,就像是古時的君子,德行高尚,吸引衆人向着他匯聚。
這人看起來已經有七十了,滿頭的白髮,不過,臉色卻還是很紅潤,想來不是普通人,最爲關鍵的,聽他那話的語氣,不由的就會讓人想起儒家先聖孔子和他弟子的對話。
“賜也!始可與言《詩》已矣,告諸往而知來者。”這個人看來極有可能是儒家曲阜的人,聖人之後。
……
“好了,東西拿出來了。”其實那盛放李煜對子的錦盒早就已經拿了出來,不過,因爲顧及這位未來皇帝的意思,衆人不敢表現出來罷了,現在既然這皇子已經這麼說了,那就完全不要再在乎了。
那是一個紫色的盒子,看起來雖然也是古樸異常,不過,卻沒有現世之中的那種繁華之氣,好像乃是從上古之時流傳下來的一般。
盒子一經揭開,便見一股黃色的煙雲驚天而起,化爲一條金色的游龍在天香樓的上空不斷的徘徊。
原本平靜的金陵城內突然驚現了這麼一條游龍,立刻就驚動了下方的民衆。
“神龍現世,天佑我大唐。”
“那裡是天香樓吧!聽說今天六皇子在那裡,難道是他的龍神之氣已經驚醒了,看來,他這個未來的皇帝的未來二字就要去掉了。”
“龍氣驚天吶,上天註定統一天下的重任要交給我大唐了。”
“聖人降世,亂世將竭。”
……
現在正是接近年光的時候,民衆大多出來準備年貨了,看到這個景象,立刻就跪拜了下來,膜拜起這天地靈獸來,一時間,呼喊聲,驚歎聲,莫名之音在整個南唐金陵城內轟然而起,快點就要震動整個天地了。
皇城之內。
司天臺,監天司。
“皇上,六皇子大勢已成,可順不可逆了。”和這南唐監天司對坐的乃是南唐現今的皇帝李璟。
他聽着這號稱是袁天罡後人的術數大師
的說法,臉色一下子頓然又沉寂了很多。
“這樣啊!這樣啊!”
那語氣頗有一種天命之下無可反抗的‘如之奈何’,但是,哪怕是如此,他還是有些捨不得這個皇位啊!
“啊、”看着天香樓驚起的那道黃煙金龍,袁又可驚歎一聲說道:“‘聖人降世,亂世自竭’老祖宗的話又應驗了。”
“皇上,明年的上元佳節乃是大吉之日,火神出位,而六皇子命行屬火,正是禪讓皇位的最佳時刻。”
……
這個異景正好出現在太子府消失不久的時刻,讓很多的*都很是驚異,不過,他們就算是明知道這是六皇子的造勢之舉,也是無可奈何了。
對聯拿出來之後,那也只是很平常的一幅楹聯而已。
粉色的桃木製成的對聯骨架,宣州產的上好的宣紙,歙縣百年松脂早就的香墨,再加上那上面龍騰虎躍,游魚般活潑的幾個大字,衆人一下子感覺自己的思緒好像穿越了歷史,回到了那個聖人書聖輩出的年代,見證一幅幅萬古流傳的墨寶文書的產生。而眼前的這一對聯,不說比起書聖,比起遠古那些皇者留下的筆墨卻是絲毫不差的,更因爲這是一個未來皇帝留下的墨寶,更有震撼力。
“天作棋盤星作子。”
“地爲琵琶路爲弦。”
很有震撼力的幾個字,看得那些名門大儒都有一種豪氣居於心,無處可發的淤積。
橫批乃是“子閒”二字。
這句話的意思自然就是‘我可以把天作爲棋子,我可以把路當成琵琶。’當真是霸氣肆意吶。
“嗚嗚嗚,這就是我一直苦苦追求的境界啊!老祖宗,我今天又見到了那個可以和你媲美的書聖了,我會像祀奉您一樣的崇敬他的。”那柳鑑看到這文詞居然是感到得哭了,不過,身邊的人看他的臉色卻再沒有了那種鄙視,他們還差勁於濃濃的震撼當中,哪裡還會理會一個窮書生的哭泣呢?
“夏蟲不可語冰吶!夏蟲不可語冰!”李煜的心思本來還處於濃濃的沮喪之中,聽到這個哭聲,他卻又高興了起來。
“至少,我的書法是有人能夠真正的懂得了!世間真是難得一知己啊!”
哭泣完之後,柳鑑一個前僕把那對聯收入了懷中,像是抱着自己的孩子一般的熱切,那臉上露出的笑意,好像一個初生的孩子,那般的純潔,那般的不可玷污。
“滾,快把六皇子的寶書拿出來。”就算是再好的藝術,不懂他的人總是會有的,被柳鑑那麼一阻隔,不少人頓時就回過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