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眼一瞧,這才發現,在銅獸腦門正中處,似乎釘了一枚什麼東西,那東西呈乳白色,上面還帶有血跡,一截露在外面,另一截深深地插入了銅獸的腦門之中。
見此情形,我不由得驚道:“我靠!這是誰幹的?居然能將這萬一釘入銅獸腦門!”
黑獨帆盯着看了一會,緊皺着眉頭說:“這好像是一顆尖牙。”
“尖牙?什麼東西的牙齒有這麼尖銳?居然能夠……”
我話說到一半,忽然想到了一種東西,殭屍的血牙!
那劉安的血牙可謂是無比堅硬,我本來想將其打磨成粉,供李俊逸服用,但想盡了辦法,也沒能將其磨碎,如果這真是一顆尖牙的話,那麼最有可能的,便是殭屍的血牙!
而想到殭屍,我便立刻想到了靳無忌,難道說,是他乾的?
這時其他人見銅獸沒有動靜,紛紛走上前來,看到插在銅獸腦門正中的尖牙,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風若木和我一樣,也立刻想到了靳無忌,他轉頭看着我說:“臘八,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靳無忌乾的?”
“我也在想是不是他乾的呢!”
黑獨帆有些好奇地問道:“這靳無忌究竟是什麼人?”
“他是僵族。”風若木答道。
黑獨帆臉色一變:“什麼!?他是殭屍一族!?這怎麼可能,僵族又怎麼能白天活動?而且我看他似乎並不受道家法器的影響。”
我解釋道:“他可不是一般的殭屍,而是血統純正的僵族元老,擁有極高的修爲。”
“但這地上的血,不會是他留下的吧?”冷凝雪說道。
“這倒不必擔心,僵族是不死之軀,流點血對他來說沒什麼。只是這血牙如果是他自個兒的話,只怕……”
黑獨帆沒有把話說完,但我立刻明白了他說這話的意思,心裡頓時咯噔一下,血牙可是殭屍的命根,殭屍所擁有的強大力量,幾乎全來自於它的血牙,如果這顆血牙真是靳無忌的,那麼也就意味着,他已經失去了一半的力量。而他又是獨自一人,越往後越危險,這樣一來,他豈不是凶多吉少!
想到這,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風若木似乎看出了我的擔憂,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臘八不必擔心,既然靳無忌沒有留下來等我們,而是繼續往前走,說明他有把我應付。”
我點了點頭,轉換話題說道:“我們還是先想辦法把這道銅門打開吧。”
黑獨帆走到銅門前,兩眼盯着刻在銅門上那首詩又唸叨了兩遍,有些納悶地嘀咕道:“奇怪,應該沒弄錯啊,怎麼會打不開這道銅門呢?”
我是幫不上啥忙,雖然我知道,這首詩是來自於關於奇門遁甲的名詩《煙波釣叟賦》,但我實在是沒想明白,這首詩跟開啓這道銅門到底有啥聯繫,所以現在只能看黑獨帆的了。他可是修爲達到神霄七境的高手,雖然我不知道神霄七境意味着啥,但應該還是有些過人的本事。
他思索了一陣,忽然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拍腦門,二話沒說,又開始伸手擺弄銅門上的羅盤。
我們幾個不敢大意,紛紛往後退了兩步,我眼睛緊盯着其中一尊銅獸,並讓蒼木盯着另一尊,生怕這玩意兒再有什麼動靜。
片刻過後,只聽“轟隆”一聲響,銅門緩緩開啓了來。
沒想到這機關還真讓黑獨帆給蒙對了,果然不愧是修爲達到神霄七境的高手!
我探頭往銅門內一瞧,裡面似乎是一座四方形的大廳,比剛纔那座八角形的廳還要大一些。
大廳內,矗立着十幾尊形態各異的銅像,我數了數,不多不少,剛好十八尊。
我不由得驚呼:“我靠!這TM該不會是傳說中的十八銅人陣吧!?”
“進去看看,大家小心點兒。”
黑獨帆說着,摸出一道黑紙符捏在手裡,緩步踏入了大廳之中,我們其他人也緊隨其後。
走進大廳內,大家沒敢貿然靠近銅人,而是查探了一番大廳內的狀況,正對面,是一道拱形銅門,想必是大廳的出口。
我們決定繞過去看看。
由於大廳中央都是銅人,大家儘量貼着牆壁往前走,我暗暗將內氣匯聚在掌心繪製有遁甲離火神符的手上,這些銅人要是稍有什麼風吹草動,老子就一巴掌拍死他們,只不過這麼多的銅人,要是一齊衝過來,還真不知該怎麼對付。
我們正沿着牆壁往前走着,忽然只聽蒼木小聲說道:“八爺,您看那兒,是不是躺着一個人?”
我立刻順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還真是!在銅人陣中間的位置,好像真躺着一個人!
從那人的衣着來看,可以肯定不是靳無忌,感覺好像穿着一身道袍。
我立刻轉頭看了一眼被蒼木召喚出來的綠魔背在背上跟在隊伍最後的姬長空。
還別說,躺在那兒的傢伙跟他身上所穿的服飾有幾分相似,難道也是正一派的?
我覺得應該過去看看,不過這麼多銅人矗在那兒,讓我感到頭皮有些發麻。
我可不想從銅人身邊繞過去,於是使出了瞬移術,不過轉眼間的工夫,我便來到了那傢伙的身旁。
他是面部朝下趴在地上,手裡還緊握着一把已經斷成兩截的寶劍。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問道:“哥們,還活着麼?活着吱一聲。”
對方沒吱,壓根一點反應都沒有。
難道已經掛了?
我將對方的身體翻過來一看,不由得嚇了一跳。
那張臉,已是面目全非,半張臉都沒了,一顆眼珠子往外凸出,牙牀露在外面,甚是駭人。
我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伸手爲他把了把脈,早就已經感覺不到脈搏的跳動了。
他果然已經死了,不過考慮到他與姬長空可能是同門,我覺得還是應該讓姬長空看看他。於是我將他抱起來,再次使出瞬移術,回到了衆人身旁。
蒼木立刻走上前來,衝問道:“八爺,這人還有氣麼?”
我搖了搖頭:“已經回天乏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