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掃視了一下跪在眼前的衆人,一擺手,面無表情地說道:“都起來吧,我也沒說要殺你們。只要你們聽話,我是不會動你們一根毫毛的。”
這二十多個人才紛紛站起來,七嘴八舌地答應着。“放心吧,我們一定聽老闆您的話,您讓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只要別殺了我們就行……”
我點頭,“這樣吧,我提出兩條意見,你們能遵守就行,我就不會動你們。第一,剛纔發生的事你們就當做沒看見,無論任何人問起,哪怕是警察過來調查也不許吐露半點風聲。否則的話,我會把你們全部都砍了。第二,這家迪廳從現在開始歸我所有了,你們還照常工作,原來負責什麼工作現在還幹什麼,至於工資待遇也和原來一樣。”
一幫工作人員肚子裡懸着的心這才落下來,忙不迭地答應,“放心吧,老闆,我們肯定不會把這事說出去的。”“是啊,剛纔根本就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老闆,我們還會像以前一樣努力工作的……”
茶色眼鏡下面的嘴角涌起一絲笑意,我滿意的說:“那就好,你們的頭頭是誰,站出來?”
一個三十五六歲戴眼鏡的男人忙上前,點頭哈腰地說:“老闆好,我是這裡的經理。”
我看着他圓圓的臉龐及眼鏡下面的小眼睛,仔細的捕捉到其目光中的一絲狡詐,問:“你叫什麼名字?”
“回老闆,我叫胡海濤。”這傢伙臉上總是帶着討好的微笑,彷彿一隻搖尾乞憐的哈巴狗兒。
我威脅說:“你被解僱了。給我聽好了,不論你之前與孔大勝是什麼關係,只要你敢做出什麼對我不利的事情,我非做了你不可。”工作人員可以留下,但是,經理必定是孔大勝所信任的人,不能再留在這裡。
這個叫胡海濤的胖子額頭上滲出冷汗,結巴着說:“老闆放心……小的絕對不敢做不利老闆您的事情,我發誓……”
我一擺手,“你可以走了。”
胡海濤忙點頭說:“謝謝老闆,謝您了。”他慌忙轉身如釋重負的推開酒吧門走出去。
伊賀明子微笑着搖頭,“曉峰,你好像變得越來越仁慈了,這可不行。我覺得這胖子不是個善類,現在放了他容易留下隱患。”
我點了一下頭,“你說得有道理。看來,婚後我的性格好像改變了許多。不過,如果有人膽敢跟我耍花招,是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迪廳的門被人推開,當工作人員目光看過去時,俱是驚恐無比,有些女職員不由自主的驚叫起來,“啊……”
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英俊青年右手拎着開山刀,左手卻拎着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赫然就是剛走出去不長時間胡海濤的腦袋。鮮血點點滴滴的灑落在地上,十分的恐怖,青年彷彿就是來自地獄的使者。
我臉上浮起一絲得意的微笑,自語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尋。”揚起臉,問:“子俊,他犯下什麼罪行了,以至於你這執法堂主親自出手剁下了他這顆狗頭?”
英俊青年正是峰火幫執法堂主王子俊,受我的命令帶着執法堂十多名兄弟暗中隱蔽在迪廳四周防止突發情況。他把手中的人頭往地上一扔,笑着說:“這狗日的走出門口即掏出電話報警,我就一刀砍了他。”
我點頭,讚賞說:“不錯,砍得好。”
伊賀明子卻微有不滿,嗔道:“我說張大幫主,你什麼意思,是對我不放心還是不相信我手下的能力,既然讓我出動了影子部落,怎麼又派出了執法堂?”
其實我心底確實對於首次出動執行任務的影子部落沒有什麼把握,以至於暗中又調來執法堂精英潛伏迪廳周圍,做到萬無一失。不過,當然不能把心裡的真實想法跟老婆說,免得她又說瞧不起我。只有笑着回答:“我哪是對你不放心啊,只是今天晚上出動的力量很多,我要在一夜之間解決掉狂神幫的所有人員,怎麼能只是動用你的影子部落呢。”
伊賀明子這才變得心平氣和,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王子俊徵求我意見說:“峰哥,這個死人已經報警,不出五分鐘警察就會趕到,你看?”
我心裡也清楚,這裡不是虹河那個我黑白道一手遮天的地方,當然不敢小看當地的公安力量,點頭說:“你讓小弟把門外的屍體轉移走,這顆狗頭你也拿走躲避一下吧。”
“知道了,峰哥。”王子俊答應一聲,拾起地上的人頭快步推門走出去。
我把目光向那些工作人員看去,說:“警察要來了,你們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知道,知道……”這些工作人員口中答應着紛紛井然有序地忙碌起來,特別的賣力。
警笛囂張的鳴叫着劃破夜的寧靜,五分鐘之後,兩輛警燈閃耀的警車停在了迪廳門口,八九個警察快速的下車涌進迪廳之內。他們接到了報警電話,說有人在樂天派迪廳殺人,所以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這裡。
出乎這些警察意料之外的是,迪廳內並沒有看到鮮血屍體等命案所必須的線索,只有一張被砸碎的玻璃桌子證明這裡好像發生過打鬥。
不過,作爲專業的刑偵工作者,他們很快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蛛絲馬跡。一,迪廳裡一片寂靜,聽不到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沒有往日衆多的舞客,只有一對貌似客人的青年男女坐在角落的沙發裡。二,空氣中瀰漫着一股難聞的味道,地面好像剛剛清理過,這在處於黃金時刻的娛樂場所裡實在是很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