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千里的蘋果

還記得當初我和葉老師閒談的時候,葉老師問我在高二的時候到底是報文還是報理?我當時就毅然決然的說我要報理!當時不知道怎麼的,葉老師居然勸我報文,因爲他就是文科生上出來的,他和我大肆的宣揚文科的好處,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他說,文科的東西就像是看小說一樣,答題的時候,只要是和答案挨邊,就會給你分,而理科則不然,理科都是那些公式,公式寫出來了,你得分就有了,可是公式你不會,你是一點分都得不到,立刻差不多都是客觀題。

我是聽着他說的這些,我也都懂,可是,我的文科真的是差的可以,我也很想順從他的要求,我報文科,但是……事實……卻給我選擇了另一條路,也許正是這樣的文理只差把我們深深地拉開了距離……

“我覺得我還是理科吧……文科……我是真的不敢恭維……”我在那對他無奈的說。

他也許知道我的想法,也就沒再說什麼。這一次成績的公佈,我們把成績都貼在了牆上,他有時也會在牆上看看,我因爲就在前面的幾個,所以他很快地就能夠找到我。看到我的各科成績,他不禁感嘆了一聲:“你是真的不想學文啊!”

我聽到了這句話:“我也是很努力的學文啊……可是……”我是真的很努力地在揹着東西,可是……背不下來不是我的錯啊……我看着成績單上的成績,歷史54,政治30,地理60,我也是真的無奈啊!!

幾天後,我們測得語文試卷發下來了,同樣我們班考得也很低,最高的是王海燕,她得了56分,我這個語文課代表就別提了,才得了47分,我的語文,一直都是弱科,我在初中就是這樣,現在仍舊是這樣,但是在葉老師的帶領下,我已經進步不少了……

葉老師拿着我們的試卷,對我們極其不滿意,讓我們自己反思一下,我確實也在那低着頭,不敢說話,我也知道。我現在沒有說話的資格,我對不起一直在幫我的老師,真的對不起他。

我們接到試卷,看着我們的錯題,看着他認真批改的痕跡,頓時歉意更深了,在看着正在講臺上失魂落魄的他,我的心裡更加不安了……一節課……就是這樣在我們沉默的時候度過了……

我想起了我那稚嫩的詩,我想安慰他,可是……我現在卻又無從表達,只得再次用我的老方法向他表示關心,於是決心,寫了一首:

霞光萬縷刺我心

柳條千里傳佳信

鷹兒獨守林中巢

待得喜訊來報到

眉頭深鎖無顏笑

字字珠璣鎮驚巢

鷹兒心中也苦惱

不知怎樣您明瞭

年輕就會有方向

您的目的我知曉

傾訴您的心聲

我們奮力去爭

雙眼日漸朦朧

我們爲您填充

終有一天

我們搏擊長空

衝上雲霄

與您一起嬉鬧

寫完之後,我就有時間放在他的桌子上,真的希望他的心裡能夠好過一些……

幾天後,我們有時在一起的談話中,他說了對於我那詩的看法,早在教師節的時候,我給他我的詩,他就開始懷疑,懷疑我是從網上借鑑過來的,因爲那個時候,一般的孩子都會上網……可是我當時真的不會,什麼都不會……但是但是通過看我的詩,他終於知道,知道那多是我的原創,根本沒有半點的抄襲成分,原因很簡單,就是我的詩中好多的意像有問題,在網上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錯誤,說着……我當時就羞紅了臉……是啊……這正說明了我是絕對的真實,讓我這樣一個語文極差的學生寫出優秀的作品,那不是比登天還難嗎?

就是這樣,我有些不敢給他寫詩了……因爲我是真的才疏學淺……

晚上的時候,我們班的同學幾乎都去吃晚飯了,而我們只有幾個人在教室中逗留,因爲國慶節後天就到了,學校對老師還是不錯的,給老師沒人發了一箱的蘋果。

當時我正在後門的飲水機旁接水,看到葉老師拿着一個蘋果,正向我們班着走來,我當時正接完水,站在我們的教室走來……在我們教室的有兩個男生和三個女生,而葉老師,拿着他手中的那一個蘋果,從後門,穿過那兩個男生,又路過那兩個女生,從後門走到前門,千里迢迢的把蘋果送到了我的桌子上,我看着他的一舉一動,真的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旁邊有六個人,他先想到的是我……

“沒事……你們等會兒,我辦公室還有蘋果呢,我一會兒再給你們拿……”葉老師怕他們不高興,一邊向辦公室走去,一邊在那解釋道。

不一會兒,他回來了,給我們發完蘋果,他就走了,說是去吃飯了……

而在教室的我,看着我桌上的蘋果,是怎樣的都不捨得吃,因爲這是老師在五個人的面前從後門把他送給我的,算是我在國慶節之前的一個紀念吧……

“你看看……葉老師這明顯的就是不一樣啊!”這是手中拿着蘋果的劉語珊說話了。

“他不是也把蘋果給你了嗎?”我在那反問道。

“你看看給的順序都不一樣,第一個給的是你……是我們的語文課代表,肯定先給他最重要的人,我們只是站在那,他見到給了你,不給我們不好,你看剛剛他就拿一個蘋果……爲的就是給你一個人……”她在那強詞奪理道。

“什麼啊!葉老師對咱們都一樣,別這樣的誤會他……”我一邊說着,一邊拿着蘋果向我們的宿舍跑去。

在路上,回想着剛纔的一切……蘋果?看着我手中的蘋果,又多了幾分親切……

次日,我們上着我們在國慶之前的最後一堂課,我們講的是《燭之武退秦軍》,以前我在初中的時候,從來就沒有對語文感過興趣,更別提預習這一說了,現在,我是早早的預習完了這一刻,今天講的是分析燭之武的外交辭令時,他問我們是什麼意思……

可能是我在哪看過了吧!竟然沒有想,就說出了:“晉國貪得無厭,遲早會滅秦的!”他聽了我說的,立刻把頭轉向我,示意我說的對了。

一會兒,他宣佈的時候,果然和我說的一樣,但是畢竟是我看書的,所以我根本沒有那麼高興。

很快,這一節可就下課了,他說這國慶假期,對我們在那說:“你們假期4天怎麼過啊!沒有你們真的很無聊,在這我祝你們國慶快樂!”

我們見到小葉子這樣,心裡也不好受啊……還是笑笑的說:“國慶快樂!”

之後他便向辦公室走去,我真的很不想走,不像這4天在家中單調的過。

可是該來的總是會來的……下午我們就要回去了,我真的不想走啊……於是決定給我們的葉老師一封告別信,把我這不捨的心情全部都寫在了那裡,其中還是抖了抖膽,寫了最後的一首詩,詩的內容是這樣的:

一封沒有寄出的郵票,

一抹永不退色的微笑,

一個沒有盡頭的輪軸,

一張永不停息的時間表,

苦苦追尋那遙遠的一角,

彩霞默默的放出光芒,

內心深處存在着深深的重量,

不知不覺淚已雙行。

在心靈深處,

您在何處飄蕩?

我在某處流浪?

何時鑄成永恆的翅膀?

但是下午沒有他的課,所以我還是很擔心他會不來,那樣的話,我所寫的東西就都白費了……

我真的是坐在座位上左等右等,上等下等,就是等不到葉老師的蹤影……一會兒……下課了,放學了……我是徹底的絕望了……

我拖着疲憊的身子,收拾着我要帶回家的書,緩緩地向宿舍走去,因爲我不想離開這個學校,所以我的一切動作都是那麼的緩慢,我期待着會出現奇蹟,會有葉老師出現在我的面前……

當我收拾完東西后,都準備離開校門的時候,我的仍舊未看見葉老師,難道上天註定……不!我不相信命運……

說着,我就想看看我的眼睛到底帶了沒有,回教室看看……

當我在走進教室的途中,卻發現,在一樓的辦公室前面,是我們葉老師的電動車。他的車怎麼會在這呢?難道……他還在這個教學樓中?說着……我的興致就來了,就算我沒有遇到他,我把我的信放在他的車上,然後我在偷偷地走,說着……還是懷着期待的心情來到了教室……

當我走到教室時,我才知道他們回家的心切,別說教室了,就是樓道此刻也已經空無一人了……

我走進教室,看着我那熟悉的課桌,這是我最後的告別了,四天的時間……當我確認我的眼睛被帶走了之後,我拿着我那些沉重的東西慢慢的向校門外走去……

可是……當我還未走出教室時,葉老師卻忽然的出現在我的身後,他說,他是來檢查教室的,看見只有這個教室的門是開着的,所以就進來看看……

“葉老師,您過來一下……”說着我就用手招呼他過來,同時用那種驚奇的眼神看着他。

他不知道怎麼回事,也配合着我的動作,小心翼翼的來到我的身邊,輕聲的問:“什麼事?”

我在那看了看他,然後從我的衣兜中掏出了我的那封信,然後低着頭給了他。

“給我的?”他疑惑的問。

“嗯……”我輕聲的說。然後我就要向門外走去,他看見我要回家的樣子,和我一同走出了教室。

邊走我們邊說話,“你說你今天要是看不到我的話,那你這封信可打算怎麼辦啊?”他壞笑的看着我。

“那好辦啊!我就放在您辦公旁邊的車裡!”我在那笑着說。

“啊!你認識我那個寶馬啊!”他更是開玩笑地說。

“是啊!您的那個車誰不認識啊!”我有些奉承的說。

“額……”說的他挺無語的……然後他又轉移了話題,“你怎麼現在還不走啊!”

“我都不想回家,我在這過的挺好的!”我只是我的想法,可是對於一個不能回家的人來說,這是多麼大的傷害……

“你還喜歡在這啊!!”他不解的問道。

“嗯!”我在那低聲的說道,但是我能說什麼呢?說出我的真正的原因,不可能……

“那你就自己一個人,拿着這麼多的東西?有人接你嗎?”看着我那麼大的包,又見到現在的學校裡,只有我自己了,他在那疑惑的問。

“沒事!我爸爸接我!”我在那平靜的說。

“那就好!”這時我們已經在要離開的分叉口了。

“葉老師……再見……”我高聲的說。

“嗯!再見!”他說着奔着他的“寶馬”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拿着他給的蘋果,霎時不知道要說什麼……我知道這是四天的小別,而且這是我在四天唯一能記住的身影……懷着那份不捨,還是走出了校門,坐上了回家的車……

一路上,手握蘋果,想起了當初的一幕一幕……竟然有說不出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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