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溼滑油膩的觸感，從鼻尖傳來。
終於，帝梟反應過來。
爲什麼，
權慕夜明明看着他，
卻又不像在看他。
因爲權慕夜看的，是他——
背後這隻怪物！
這隻，
剛纔還在隱身，
從後面，
捂着他的眼睛，
用那張扭曲的臉，
貼着自己後頸，
的怪物啊！
“這到底——”
帝梟迅速後退，與權慕夜，與怪物，形成了三角形對峙狀態，他拔出長劍，眼神冰冷，掩飾一絲驚慌，“是什麼東西？！”
權慕夜瞥了眼依舊保持鎮定的帝梟，眼底閃過一絲欣賞。
跟這種噁心的玩意，貼着身子，走來走去那麼久，得知真相後，居然沒有崩潰，也是個能人了。
“你不認識嗎？”
權慕夜擡起的五指在虛空一抓，那隻怪物再次慘叫一聲，四肢與身體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姿勢。
“我想，你應該見過，很多次。”權慕夜淡淡道。
聽到這話，帝梟不解，皺起眉頭仔細盯着那張黑漆漆的，扭曲的臉，忽然反應過來：“這是……鬼魂？！”
仔細一看，這隻鬼魂，似乎是最近今天纏着自己的那個！
只是因爲它現在被權慕夜抓住，疼的慘叫，五官都扭曲了，所以一下子沒認出來。
“你這個，有點不同。”
權慕夜盯着那隻渾身黑漆漆，青面獠牙，明明是人，卻又不像人的鬼魂，道：“比其它的強，身體也很凝實。”
帝梟聽到這話，皺起眉頭。
“我見過鬼魂，但它們是纏着花纖嬈，現在你一說，我倒是記起，那些鬼魂身體是半透明的，還保持生前剛死的模樣。”帝梟說道。
而這個，如同權慕夜所說，很凝實，一點都不透明！
而且顏色，樣子，都很奇怪！
“你殺死他的時候，是什麼樣？”權慕夜問道。
“那是天寧派的核心弟子，和平常人沒兩樣。”
帝梟說道：“他認識我，說想看看天鏡宗的內院弟子如何強大，他說話時動了殺氣，我便殺了他，沒什麼異常。”
權慕夜看了帝梟一眼，看他輕描淡寫說出殺人的話，腦海中莫名閃過帝梟抱着夜初鳶，那副深情款款，溫柔繾綣的模樣。
權慕夜皺了皺眉。
“是嗎。”
權慕夜沒了心情，“看來你什麼也不知道。”
線索，沒了。
權慕夜瞥了眼那隻青面獠牙的怪物，五指收攏，稍稍用力——
“砰！”
那怪物瞬間崩碎成黑煙，消散無蹤。
然而，權慕夜卻敏銳察覺到，這些黑煙消失之前，好似被什麼力量朝着某個方向扯了扯！
那個方向是——
權慕夜皺眉，擡頭望去，那是羣山中央。
那片，讓他很不舒服的，森林！
帝梟見權慕夜表情不對，下意識也朝着那個方向看去，忽然發現眼前的景物有些不同了。
他立刻明白，先前那隻捂着自己眼睛的怪物，一直在干擾自己的視線，讓自己看不到該看的東西。
現在那怪物死了，自己終於能看到真實景象了。
那個方向，有什麼？
帝梟凝神一看，眼前是羣山連綿，再多的就看不到了。
然而——
“轟！”
忽然，帝梟感覺自己的腦海中，炸開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