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你們到了之後用火燒成灰混水喝掉。可以讓你們進入陰間的平行世界中，這樣你能看到人間的人，人間的人卻看不到你們”
“那，那我們是不是也能看到鬼啊？我可聽說了，精神病院那種什麼東西最多了。”餘珊珊有些害怕的說道。
“你這不是廢話麼，你都走到陰間了還能見不到鬼？”張湯搖搖頭說道：“就這一個辦法，沒有兩全其美的方法。”
這辦法對於餘珊珊來說或許有些殘忍，但是對於我來說早就已經習慣了。就我這雙眼睛，要有孤魂野鬼的我一眼就能看到，也不用在專門去什麼陰間看所以對我來說都一樣。
“珊珊，要不就我一個人去吧。你把那人的照片給我看一眼，我能找到他。”我想了想，餘珊珊本來就怕這些東西，要讓她在陰間走一圈還真是爲難她了。我原本以爲我這麼說，餘珊珊會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答應下來，可我沒有想到的是她猶豫了一會兒，輕聲說道：“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啊？”我一會兒沒聽清楚這話。
“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說，是說。”餘珊珊趕忙揚起聲音，結巴了兩聲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你一個人去做事毛手毛腳的，萬一出個紕漏也沒有人能提醒你。就像昨天我們騎電動車那樣，如果我不及時喊一聲，估計你也命喪黃泉了。”
“讓珊珊跟你一起去吧，她跟我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如果要一直跟我們這樣到處做這些事情，面對那些東西是遲早的事情，她看不見不代表他們不存在，這也是個讓她看看這些東西的機會。”張湯這話說的輕巧，但好像是讓餘珊珊去學習了。
“那我們怎麼出來呢？如果遇到了緊急情況要回到人間。”我問道張湯。
“簡單，因爲你們都不是死人所以那個空間是本質上排斥你們的，只要你們散發出讓那個世界感知到你們氣息的……額。之類的就行了。”張湯沒有把話說的太明白，但是對於我來說簡直太熟悉過了：不就是放屁麼！
“走吧，別浪費時間了。”餘珊珊推了我一把，將我連推帶拽的往門口推去。竟然張湯這麼說，餘珊珊自己也這麼堅持，那我也就沒有再說什麼的必要了，點點頭跟餘珊珊一起往精神病院趕去，找這個這慘悲劇中，唯一的倖存者牛大飛。
……
橫山精神病院，坐落在我們市區北面郊區的橫山頂上。山路雖說不上九曲十八彎但也環山饒了一圈又一圈。路是壓得平平的柏油馬路，但是道路兩旁卻是雜草叢生，馬路中央有個各種各樣山上的動物趴在路中間：兔子、毒蛇、老鼠等等。這電動車的車輪嘩啦啦的滾過去，那感覺跟走進了野生動物園一樣。
開到山頂就是一棟外牆淺藍色和白色相間的樓房，一共七層。樓房下面是一個空曠的草地，裡面綠樹成蔭還有擺放着一些健身器材，乍一眼看上去的確實是個休養生息的好去處。而且草地上還有護士推着病人在外面曬太陽，看上去非常平靜。
我挺好電動車，從車上把那礦泉水和打火機同時拿了出來，一邊按照張湯說的準備一邊笑着說道：“這地方挺好的啊，藍天白雲，青山綠草的。我要是生病人能來這麼一家醫院療養那也不錯。”
“你是沒來過精神病院吧？”餘珊珊白了我一眼：“你有沒有看過一本書叫《瘋子在左，天才在右》我告訴你，精神病可比鬼還可怕。他們是活死人，你永遠不知道他們下一秒在幹嘛，你也永遠不知道這一秒他們的眼睛裡注視着的世界是什麼樣的。這，你難道不覺得很恐怖麼？站在你面前的明明是人，但是卻好像他能看到你看不到的未知。”
我伸手在餘珊珊眼前晃了晃，輕聲說道：“誒誒誒，你沒事吧？這還沒進去呢，就跟着一起在這裡神神道道的嘀咕起來了。我跟你說啊，以後那種亂七八糟的書少看點。”說話間我把那礦泉水遞給了餘珊珊讓她先喝，而後自己把剩下的全都給喝了。
“誒，別放屁也別尿褲子啊。不然你可就暴露了，裡面的醫生和警衛就能看到你了。”我把礦泉水瓶仍在電動車上，小聲的囑咐了一句餘珊珊。珊珊被我說的滿臉通紅，小聲回到：“我是，我是矜持的女孩。我不會放屁，哼！”
“也不知道上一次是誰……。”
“你閉嘴！”餘珊珊被我說的氣急敗壞，作勢擡起手來就要打我。我下意識的擡手擋了一下，可餘珊珊這一下卻遲遲沒有打上來。我微微愣了一下，半天才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餘珊珊卻發現珊珊的目光往右邊偏移了一些，從我的腦袋側面望向了我的伸手，眼神中滿是恐懼。就在我看着她的時候，她顫顫巍巍的擡起手來抓住了我的胳膊：“小，小白，看，看後面。”
後面？
我也沒有多想，轉身看了一眼。就看見一個穿着藍色長袍衫的一個老太太站在我身後，她滿頭白髮，牙齒似乎已經掉光了那嘴脣怪異的抿在一起。渾身上下弄得跟五十年代抗日時期的老太太一樣，這左手手裡還挎着個竹籃子，我看着她，她看着我。
這一瞬間，我想可能我和餘珊珊已經到了陰間來了。
“那瓶子還要麼？不要就給我老太婆吧？”老太太開口說道，目光落在了我放在電瓶車上的空水瓶上，似乎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我點點頭趕忙把瓶子遞給了她，她放進自己的籃子裡而後轉身頭也不回的往上下走去了。
腳下的布鞋是三寸金蓮，走起路來一顛一顛的。我和餘珊珊盯着她的背影看，她似乎有所感覺，忽然轉過頭來看着我們兩個說道：“你爲什麼一直盯着我老婆子看？死不捨得你這個水瓶，還是想跟你老婆子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