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奇的語氣很自然輕鬆,貌似是在跟一位老朋友打招呼,聲音也很好聽,可以說他就是在跟老朋友敘舊來着。
然而,聽在宣陌的耳中,卻有如雷擊,身體的反射神經立即讓他作出了跳開危險的準備。
但是在他剛要跳開時,卻發現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搭在了他的脖子上,匕首冰寒的溫度,讓他瞬間冷靜了下來,警惕地盯着蘇奇,一滴冷汗從他的額頭滴落,剛好滴在了那把匕首上,汗水剎那濺開。
輕盈的聲音讓宣陌不禁吞嚥了一下唾液,他不敢動,那如同冰一樣的匕首就擱在他的脖子動脈上,如果他敢動一下,保不住,那匕首就會跟隨他的動作,輕輕一劃便會化開他的頸動脈。
“你想幹什麼?”宣陌知道無法反抗了,當然他明白如果對方要殺了他,肯定不會還讓他站着。
“在這裡見到你,我想勳爵應該也在這裡吧?”蘇奇沒有回答,卻是冷漠地問道。
宣陌低着頭不語,蘇奇的嘴邊卻掛起了一道弧形。
“很好,是頭忠誠的狗,既然他在,那就帶我去見他吧,老朋友來相見,他應該不會躲起來不見吧。”那匕首隨着蘇奇手上的力氣加大,壓了下去,宣陌那白皙的脖子立即出現一道血跡,讓他隱隱有些生痛。
“走。”
宣陌依舊不說話,但是在匕首的威逼下,還是邁動了步子。
勳爵依舊站在船欄邊上,剛剛船上發生的騷動他並不關心,他現在唯一關心的是升魂島地上的聖魂果,只要把這個果子弄到手,不說天下無敵,至少沒有幾個人能夠再與他對抗了。
“勳爵大人。”宣陌顫抖着叫喚了一聲。
勳爵頭也不回,只是淡淡地說道:“不是讓你先回了嗎?怎麼還在。”
“勳爵大人。”這次是蘇奇在叫,那聲音帶着無盡的玩味。
勳爵一聽,那聲音變了,而且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一般。他倐地轉身,卻看到宣陌被人挾持着。
看到此情形,勳爵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你怎麼會在船上?”
“真抱歉,我也不想,只是那時空齒輪出了問題,所以我纔出現在這裡了。”蘇奇說着,臉上還真露出了歉意。
“你說什麼?”勳爵大吃一驚,“你是說時空齒輪?不可能,你怎麼還會有時空齒輪,上次你使用的不過是一次性的東西,怎麼可能!!”勳爵猛地盯着蘇奇,眼中除了驚訝更多的是疑惑。
“車,傻逼,你以爲只有你們兩兄弟在搞時空齒輪嗎?你們的死對頭鐵雷也在搞,居然還不知道被人利用了,真是可憐吶。”蘇奇不屑地說道。
“混蛋,你給我去死吧。”
勳爵突然發難,居然不顧蘇奇手上的宣陌,直接向他們發動了攻擊。
然而,他攻擊的卻只是能量體,光雨散開,蘇奇從幻影中走出來,隨手鬆開被自己扣住的宣陌,輕蔑地看了看宣陌,然後嘴中發出兩聲嘖嘖響。
“我的勳爵大人,真看不出來呀,你居然視手下的命如草芥呀,怎麼說,我們也不算是仇敵吧,你又何必這樣咄咄逼人呢。”
“哼,從你破壞我的計劃起,我們就註定了不可能是朋友。”
“既然這樣,那麼就對不起了。”
焰山內部。
鐵雷撫摸這時空魔輪的菱角邊緣,似乎在細細地感受着這個非金非鐵的器物的質感。
隨後大手一按,那魔輪便鑲進了鐵塔尼克號的煙囪上,只露出了一個凹陷的印記。
當時空魔輪被安置妥當後,鐵雷無聲地嘆息了一下。
“也不知道那傢伙,能不能成功,血魂獸可不是好惹的傢伙。”說着他又再次撫摸了下那凹陷的印記,目光中隱隱在思忖着什麼,又想是這個印記有着什麼特殊的意義。
“我當然能成功,你看,我不是活着回來了嗎?”
突然一聲突兀的聲音響起,鐵雷立馬尋聲看去,嫣然是蘇奇在說話,鐵雷震驚,這似乎不可能,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明明去了升魂島,爲何突然出現在這裡,而且無聲無息的。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去了升魂島了嗎?”鐵雷努力壓住自己內心的震撼,問道。
“我已經回來了。”
“不可能,你壓根就沒有去升魂島對不對!”
“當然不是。”蘇奇笑了笑,手中卻拋着他父親留給他的吊墜。
雖然鐵雷很想知道蘇奇葫蘆裡買的是什麼藥,不過這個並不要緊,因爲就算他沒有去升魂島,沒有成功弄到血色升魂珠,也不會妨礙他的計劃,因爲他手上還有張牌。
“那就是說,你已經弄到了血色升魂珠了?”鐵雷試探着問。
蘇奇搖了搖頭,“也沒有。”
鐵雷有些怒了,這個傢伙純粹是在耍他玩。“既然你什麼都沒有弄到,那麼你出現在這裡,是想幹什麼?”
“我來是想告訴你,我是來協助你完成你的使命的。”
“呵呵,我沒有聽錯吧?還是你在逗我玩?”
“當然不是逗你玩。”突然蘇奇身影模糊,一下子出現在鐵雷的面前,那臉直接貼近了他的臉,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鐵雷驚出一身冷汗。
他恐慌地看着近在眼前的蘇奇,胸腔中的心臟跳動頻率猛烈地上飆。這怎麼可能,這個想法他腦子裡已經出現過兩次了,這裡是焰山,不管是誰,都不可能在這裡使用得了技能的。
但是剛剛,蘇奇他用的是什麼?不是技能還能是什麼?
除非...
不安的念頭在他腦海裡一閃而過,但是卻又被他否定了,因爲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沒有人能得到十一級,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今天的不可能出現的事情,已經不是一件兩件了,鐵雷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了。
“你,難道你已經衝破了十級的限制?”
“看來你很聰明,不過你放心,我說過,我會幫你完成使命的。”蘇奇說着一手推開了他,眼睛盯着那安放時空魔輪的煙囪處,神情有了些恍惚。
“時空魔輪,終於都在我手上了。”蘇奇看着時空魔輪若有所思,目光並沒有聚焦於魔輪上,“天兵舞,我能爲你做的就只有這些了,希望你以後能夠幸福地生活。”
沒有理會鐵雷的反應,蘇奇把掛在脖子上的碎空之墜一把扯了下來,然後安放在了那凹陷的位置,果然完全的吻合。
鐵雷眼睛驚訝不已,他本來以爲這個凹槽只是一個裝飾,它的外觀也的確像是裝飾,但是沒想到居然另有乾坤。
一滴血從蘇奇的手中滴落,滴在了碎空之墜上,沒有意外,碎空之墜瞬間紅光咋顯,下一刻,蘇奇和迷你泰坦尼克號便消失在鐵雷的面前。
天兵州府,天兵家。
“父親,我怎麼會在家裡了?”天兵舞醒來,卻發現父親和母親正焦急地看着自己,當是看到自己醒來後,都眉開眼笑老感欣慰了。
天兵舞回到家已經三天了,居然沒有再犯病,好像跟正常人一般,而且她已經隱隱感覺到自己可以使用技能了。
可是她卻記不起來爲什麼?只是隱隱感覺到有人曾經改變了自己的體質,讓自己不再失控。
安德鎮,教堂。
“哥哥,你到哪裡去了,我們還能見面嗎?好了,我知道我該長大了,教堂我會一直守護着的,以後讓你回來後一定誇我有長進,好吧。”哈蒂森虔誠地跪在耶穌像前,默默地祈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