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武走到門口剛想推門出去,問一問李大夫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砰——”李大夫撞門進來,大口喘着氣,一屁股蹲在椅子上,一臉焦急的望着金武。
“哎呦,爲了你,你們這羣兔崽子,可累壞了我這把老骨頭啊,”李大夫拍着大腿道,“你們快,收拾東西,馬上離開這裡。”
“誰知道你是好心,還是歹意,我們幹嘛要聽你的,”果腹不以爲然的瞪了一眼李大夫,回頭望着錢寶道,“二哥,你怎麼看?”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錢寶四下打量李大夫道,“我是沒有看出他安得什麼心?大哥,你說句話,我們聽你的。”
“這個——離開總得有個理由,”金武皺着眉頭道,“李大夫,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別拐彎抹角讓人猜啊?”
李大夫在屋子裡記得只轉圈,看的他們三個可真是頭昏目眩,再這樣下去非得吐了不可,真夠要命的。
“李大夫,你要說就說,不說就走,你這樣的折磨我是受不了了,”錢寶倚在桌子上道,“真夠磨嘰的,人老就是拖泥帶水惹人厭!”
“哎,你這孩子,怎麼可以這麼說話啊,好歹我也是一片好心啊?”李大夫拍着胸脯道,“今晚,是自由山莊的狂歡節,只要是在這個山莊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得參加。”
“狂歡節,那一定很熱鬧,我們又可以大開眼界了,”錢寶用胳膊踹了一下果腹道,“美食肯定少不了,你又有口福了。”
“二哥,你也可以顯擺你的風華絕代,”果腹舔着嘴巴笑道,“這可是一舉兩得的美事,不能錯過!”
“那是一定的!”
錢寶和果腹嬉笑着看着對方,心裡可真是樂開了花兒。金武也覺得應該是個不錯的放鬆的機會,畢竟這些天他們都太過身心疲憊。
“這應該不是什麼壞事吧,你怎麼這麼着急擔心啊?”
面對金武的質問,李大夫吞吞吐吐憋紅了臉,不得不冒出一句。
“好是好,不過,都不能穿衣服,唉——我說完了,你們看着辦!”
看着再次撒腿而跑的李大夫,錢寶和果腹又一次笑得前俯後仰,只差沒在地上打滾了。金武面色一紅,不禁又想起那個紅燭搖曳的房間,那個香軟柔美的可人朱子語。天啊,我怎麼會想起那個蛇蠍美人啊!我恨她還來不及呢!
“大哥,你去不去啊?”
果腹叫了兩遍金武,他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他蹭了蹭錢寶,看着漲紅了臉的金武,一臉的好奇。
“二哥,你說大哥在想什麼?會不會是那個——”
“那個是什麼,”錢寶看着一臉諂笑的果腹道,“這個時候,你還有時間想那事兒。”
“怎麼了,又不是我想,要想的人在那呢,”果腹瞥了一眼金武道,“也不知道這事兒要是傳到錦瑟姐姐耳朵裡會怎麼樣?”
“少在這幸災樂禍,那都是後話,”錢寶一臉愁苦道,“眼下我只擔心,沒有人幫我梳頭,我可不想把自己的美麗淹沒!”
“梳頭?二哥,你還真想去,大哥還沒有發話呢,你着什麼急啊?”
錢寶靠着椅子上,伸手撫摸着自己滿頭的青絲,雖然沒有梳理,卻有一種如雲般的飄逸。這樣的男子,沒有那個少女能夠拒絕他的美。果腹看到這一幕,實在是忍受不了了,男人美成這個樣子,可真稱得上罪孽了,造化弄人啊!
“你就別在這顯擺了,難不成你還真要去,”果腹盯着錢寶道,“二哥,你該不會想把自己的,也給世人遊覽吧?”
“果腹,別說你還真提醒了我,”錢寶一臉迷醉道,“美好的事物不拿出來與人分享,那可真是罪過啊!”
“大哥,你快看看,二哥,這可真的病的不輕啊,”果腹一臉焦急的望着金武道,“怎麼淨說些胡話呢?”
金武回過神,看着一臉得意洋洋的錢寶,愁眉苦臉的果腹,他們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錢寶自己的事情,卻不以爲然。果腹卻像熱鍋上的螞蟻乾着急。
“下一刻的事情誰又知道,還是順其自然吧?”
果腹聽到金武的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啊,這是大哥該說的話嗎?是我瘋了,還是他們傻了?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不放在眼裡,隨隨便便的就處置了。
“入鄉隨俗吧,”金武仰面迷迷糊糊地說道,“哪有這麼多的對與錯,讓我們分辨的一清二楚,白和黑都沒有明確的界限,更何況對與錯了,跟着自己的心走吧?”
金武這雲裡霧裡的一席話,聽得果腹可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他一屁股蹲坐在錢寶的旁邊,一隻手耷拉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一臉興奮的錢寶。
“二哥,我覺得現在還是你比較正常,”果腹嘆息道,“大哥,可真是無藥可救了!”
“女人種下的毒,要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錢寶一本正經道,“世上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癡男怨女了。”
“這話聽起來,還挺有道理的,”果腹望着錢寶道,“二哥,你說怎麼辦,我聽你的。”
“幹嘛要聽我的,”錢寶伸手捂着果腹的胸口道,“大哥,
不是說了讓我們跟着自己的心走,你的心是怎麼想得!”
“我的心,此時已經是一團亂麻,沒有辦法想了,”果腹揉着飢腸轆轆的肚皮道,“不過,我的肚子可真的非常非常想,大吃一頓!”
“那還等什麼,”錢寶拉着果腹道,“快,幫我梳理一下頭髮,穿上衣服漂亮美,不能算真正的美,不穿衣服美得不成樣子,那纔是真美!”
“美不美,不重要,讓肚子受委屈,我可不樂意,”果腹七手八腳的幫着錢寶梳理髮髻道,“二哥,今兒我就跟你走了。”
“哎,這話你可就說錯了,果腹,你是跟着自己的肚皮走,我是跟着自己的心走。”
“也對,”果腹撓着頭道,“不過,這怎麼聽起來這麼彆扭啊!”
錢寶和果腹已經打定主意,剛想爭取讓金武一起去。回頭卻發現此時他已經睡着了,嘴角還掛着幸福的笑容。天色已經暗了,看來狂歡節馬上就要開始了。
“二哥,我們還要不要告訴大哥一聲?”
“還是算了吧,難得大哥睡得這麼香,我們又怎麼忍心打擾啊!”
“可是——”
“沒有那麼多可是,大哥不是說了,讓我們順其自然,跟着自己的心走。”
錢寶和果腹正在討論,賈政經推門而入,看着面色紅潤、神清氣爽的錢寶和果腹,一臉的不可思議。他揉了揉眼睛,不住地搖着頭,環顧着錢寶和果腹。
“太不可思議了,神奇,神奇,”賈政經滿口驚歎道,“李大夫可真是妙手神醫啊!”
“你是誰啊,怎麼這麼沒禮貌,”錢寶不屑斜眼瞪着賈政經道,“隨隨便便闖進別人的房間,胡言亂語也不怕閃了舌頭!”
“我是誰,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們吧,”賈政經端坐在桌前道,“你們既然醒了,就那來回哪去,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喂,別以爲你年紀大,就可以倚老賣老,”果腹上前道,“我們可不吃你這一套!”
金武迷迷糊糊中,被一陣激烈的爭吵聲吵醒了,他坐起來就看到錢寶和果腹正和賈政經劍拔弩張、鍼芒相對。眼看這架勢,就要動手了。他跳到錢寶和果腹的跟前,把賈政經護在身後。
“錢寶、果腹,冷靜點,”金武呵斥一頓錢寶和果腹,一臉歉意的對着賈政經笑道,“賈先生,您大人大量,可別跟他們倆孩子一般見識!”
“我可是一片好意,你們不領情也就算了,”賈政經不理會金武,瞪了一眼錢寶和果腹,甩袖而去道,“要想出這個門,都給我,不穿衣服,乾乾淨淨的出門,否則,有你們哭的時候!”
看着氣呼呼而去的賈政經,金武無可奈何,回頭看着一臉得意的錢寶和果腹,他可真是又急又氣。
“錢寶、果腹,大哥真的累了,你們就讓我省省心吧?”
“大哥,你幹嘛怕那老頭子,”錢寶嫌憎道,“看他那一身窮酸相,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邋邋遢遢,就是我當叫花子那會兒也看不起他,”果腹唾棄道,“什麼玩意兒,還敢跟大哥這大呼小叫!”
“你們啊——”金武搖頭無語道,“可真夠讓我省心的,我們吃別人的住別人的,還對別人惡語相加,擱誰誰受得了了啊?”
“什麼?!”錢寶詫異的張大嘴巴道,“這是他的房子?!”
“你以爲呢?”
“我剛纔吃的,”果腹低着頭道,“也是他的東西。”
“你以爲呢!”
錢寶和果腹四目相對,頓時啞口無言了。這下可真是沒理了,有口也說不清了。
“算了,你們倆也別太自責了,”金武嘆息道,“說來這事兒也怪我,少囑咐你們一句,就鬧出這麼大的亂子,看來這地方我們是呆不下去了。”
金武、錢寶、果腹,他們收拾一下,剛準備要出門。金武退回來,一臉愁苦的望着錢寶和果腹。他想到了李大夫提到的狂歡節,還有賈政經臨走時的忠告。不行,就這麼出去,肯定走不了。一想到,他剛進自由山莊看到的完完全全的人,“騰——”一下子又漲紅了臉。
“大哥,你怎麼了,臉這麼紅,”錢寶伸手去摸金武的臉頰道,“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金武一把打掉錢寶的手道:“拿開,我沒事!”
“能讓大哥臉紅的事情,該不會是,”果腹一臉鬼精靈的看着金武道,“狂歡節!”
“哎呦,我當什麼事呢,不就是不穿衣服嘛,有什麼大不了,”錢寶邊說邊脫,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拔了個精光道,“看,這有什麼難的啊!”
“你以爲人人都像你,這麼愛臭美,”果腹看着錢寶嘖嘖道,“別說,還真不錯!”
“少來,你還不快點,”錢寶瞪着果腹道,“你該不會是想讓我替你動手吧!”
“別別別,哪敢勞您大駕,”果腹一把扯掉自己的衣裳道,“自己動手,脫衣足食!”
錢寶和果腹回頭看着金武遲遲不肯動手,臉頰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了,不約而同的衝着他吼道。
“大哥,你幹啥呢?”
“我,我,我還是算了吧,”金武裹了裹衣裳,低着頭道,“就這麼出去吧?”
“大哥,別害羞了,誰出生穿着衣服啊?”錢寶說着就去伸手拉金武的衣服道,“誰也不比誰多什麼,有什麼大不了!”
“別鬧了,快走吧!”
看着怒氣衝衝往外走的金武,錢寶直撇嘴,他拉着果腹小聲地嘀咕道:“我覺得大哥很反常!”
“別說了,小心傳到他耳朵裡,又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金武領着錢寶和果腹剛出門,李大夫一身光溜溜的竄了出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哎呀,瞧瞧,你們還真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李大夫撕扯着金武身上的衣裳道,“這算什麼?入鄉隨俗,連我這老頭子都懂得,你這精明的小夥子,怎麼淨幹些傻事呢?”
“李大夫,我都已經勸過大哥了,他不聽,”錢寶搖頭道,“就差沒有按倒了!”
“哎呦——李大夫狂歡節在那呢,”果腹揉着飢腸轆轆的肚子道,“我都等不及了!”
“年紀小小,思想竟然如此開闊,難得難得!”
李大夫看了看滿心期待的錢寶和果腹,又瞅了瞅十分別扭的金武。拉着錢寶和果腹,在他們的耳邊輕聲道。
“不是我不帶你們去,你們看,金武那個樣子,也沒辦法去啊,”李大夫遺憾道,“要不,你們還是算了吧,忍耐過去,天亮,我送你們走。”
“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就這麼錯過,”錢寶咬牙道,“真是,不甘心啊!”
“二哥,我也不想放棄!”
“既然,你們倆都不想錯過,你們的大哥,又實在不適合去,要不,這樣——”
金武裹緊了自己的衣裳,生怕他們再來個突然襲擊。他不是不敢脫衣服,只是衣服下面都被朱子語印上了紅草莓。這要是讓錢寶和果腹看到了,他可真得羞愧而死!一想到這,他的臉又火燙火燙的,胸口又悶又燥,腦海中又浮現出朱子語那嬌美的模樣兒。哎呦,我怎麼又想起她來了,真是一個狠心的人兒。
錢寶和果腹一臉笑嘻嘻的推着金武回房間,金武被他們這笑容搞得渾身不自在。
“錢寶、果腹,你們要幹嘛,可別亂來啊?”
“大哥,你放心,我們是不會害你的,”果腹笑着道,“二哥,你說是不是啊?”
“那是當然,我們可就這一個大哥!”
錢寶和果腹說着,猛地一下子把金武推進去,“咣噹——”一聲鎖上了門。
“錢寶、果腹,快開門,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開門可以,不過,大哥你得先把衣裳給脫了,”果腹得意的搖着手中鑰匙道,“只要你脫了,我這就開門。”
“大哥,你就脫吧,果腹,不會害你,我也不會,”錢寶撥了撥額前的秀髮道,“這一路真夠辛苦的,該是我們放縱發泄的時候了,你就別猶豫了!”
“我——我,你們——唉——算了,你們想去就去吧,我不怪你們,”金武嘆息道,“天亮了,別忘了回來。”
“大哥!”
“大哥!”
“去吧,你們相互照顧,別惹出什麼亂子,”金武厲聲吼道,“李大夫,我知道這主意是你出的,你既然把他們帶出去,就得給我帶回來,要是有任何閃失我不會放過你!”
“金少俠,老夫遵命!”
李大夫領着錢寶和果腹穿過了自由山莊,此時已經家家閉門。他們來到了村外的樹林裡,遠遠地就已經看到燃燒着的熊熊篝火,還有歡快的笑聲和歌聲。
“嗯——啊——二哥,我已經嗅到了烤全羊的味道了,”果腹歡喜的拉着錢寶就往裡衝,“咱們還等什麼,快走,先到先得!”
果腹拉着錢寶一口氣跑到篝火前,一隻肥大的羊正架在篝火上,冒着絲絲的煙,還油脂燃燒的聲音。望着烤羊,果腹可真是垂涎三尺。他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絲毫沒有看到腳下的熊熊烈火。錢寶一把拽住了他,生生的把他拖了回來。
“果腹,你不要命了,”錢寶拉着果腹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都是到嘴邊的肉了,跑不了!”
“那可不一定,還是吃進肚子裡,讓我覺得纔是最真實的,”果腹一臉委屈道,“二哥,你快想想辦法,我可真的忍不住了!”
“別急別急,讓我想想!”
錢寶擡頭無意間看到一雙火辣辣的眼睛,不時地向自己瞟來,那是一位成熟的女子,有二十歲上下,濃眉大眼、寬肩闊背、四肢健碩,一看就是個身手不凡的姑娘。看到錢寶投過來的目光,她大方地走過來。伸手攀着錢寶的脖子,笑得爽朗、大方、更灑脫!
“公子,要不要我來陪陪你,我叫牛素素。”
“牛素素,哈哈——好名字,我叫錢寶,”錢寶拉過來果腹道,“這是我的兄弟果腹,他最喜歡的就是美食,我看這頭肥羊應該烤熟了吧?”
“既然,寶寶開口了,我怎麼能讓你失望呢?”
牛素素轉身拿出一把匕首,“噌——”一下子從篝火上竄過,一手拿着一隻香噴噴的羊腿,歡喜的跑到錢寶和果腹的跟前,分別遞到他們倆的手中。
“慢慢吃,要是不夠,跟我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