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袋“轟”地一聲,下面幾個人的名字都沒聽到,將眼前的人細細打量,不錯,確實象青年才俊的樣子。中等身材的他,有一張堪稱雋秀的臉,膚色也較爲白淨。渾身倒也有股子卷氣,看起來多一份儒雅篤定。不過他身上最大的特點是一雙相對於男子而言,有些過大的眼,炯炯有神,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爽利,給人以他是個行事果斷之人的感覺。而且那雙大眼,幾乎不帶什麼掩飾,在看到我的時候,眼裡有着剎那閃現的灼熱。
但在看向胤禛的時候,已經恢復了清亮和自信。我對他的第二印象是,他是個對自己**不加掩飾的人,同時更是個懂得審時度勢,能果斷取捨的人。而他的眉在白淨膚色的襯托下,顯得分外濃黑,那如女子一般挑起的眉梢,給他平添一份細雅,配上他眼中的自信,將他不甘平凡的心表露無疑,卻又不至於讓人心生反感。擱現代,也算是個‘四有’青年了。
看着看着,似乎覺着在哪兒見過,瞄到一旁的五哥,恍然大悟,原來是新年時,那場冰上蹴鞠中,和五哥抱成一團摔出場的那個年輕人。不知怎的,這兩個人怎麼湊到一起了?不知是出於這位未來的年大將軍的有意結交還是真的志趣相投呢?
胤禛一改以往的冷面相對,臉上蓋着一層薄薄的笑意,不知是因爲我五哥在場,還是對這幾個人存了結交之意,但怎麼看,都比他平日裡私底下,單獨與我相處時的笑多了一份疏離。不過要是過分親近,反倒會讓人看輕,墜了他皇子的身份。
“各位無需多禮,今兒個只是和內人出來走走,不必太過顧忌我們的身份,各請入座能相遇也是胤禛和各位的緣份”胤禛並沒有站起身,只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那五哥原本就和胤禛有着幾分交情,以前也隱約知曉胤禛和我的事,不過據胤禛講,自從他聽到胤禛即將大婚的消息後,五哥他還忿忿了好幾天,每次見到胤禛都表現地十分生疏客氣,不再象以前那般,估計是因爲覺着自己的妹妹爲救四貝勒‘死了’,這個貝勒爺不過半年,就已經歡天喜地地籌備大婚。只是,自從上回冰上蹴鞠賽時,見到了站在胤禛身邊的我,心裡便存了疑惑。畢竟,作爲我的一母同生的哥哥,他連我的屍體也沒見過,如今胤禛身邊又出現了一個和自家小妹長得極爲相似的人。
現在,他就坐在我對面,能夠近距離仔細地看我,越看越疑惑,卻是把和他同來的幾個人嚇得不輕。那年羹堯更是作出喉嚨不適的樣子,輕咳了好幾聲,來提醒他。
只見我那五哥對好友的提醒充耳不聞,咬了咬嘴脣,只盯着我道“不知四福晉可認識一個叫心諾的小姑娘?”
果然是我那個老是率性而爲的五哥,如果是二哥的話,一定會不着痕跡地先用話試探,好歹現在還有其他人在場。
胤禛略微不滿地看了五哥一眼“說來那心諾格格也是我等舊友,更是胤禛的救命恩人……總之,是胤禛欠了這份情,改日定當向涅康兄陪罪”我在心裡嘆了口氣,在桌下的手握着胤禛的,其實我們的事,根本說不上誰欠誰的。
幸好我那五哥不是真的沒腦子,沒有再繼續糾纏下去,只是低聲道“是涅康失態了,還請貝勒爺和福晉看在涅康思妹心切的份上,能原諒涅康方纔的無禮”
“看來這位公子是真的很疼你妹妹你妹妹知道了,心裡定也會歡喜的。”希望五哥能聽出我話裡的意思。隨即,我轉開話題,作出十分好奇的樣子,問道,“不知剛剛在樓下,幾位怎麼和那位……那位公子吵起來?”不過想到那個欺軟怕硬的傢伙,噓着嘴,還硬要在掌櫃面前擺出翩翩公子形象,確實有幾分搞笑。
其實原因很簡單,五哥要宴請年羹堯和他的四個好友兼下屬,自然找‘太白樓’掌櫃要雅間,那掌櫃的告訴他們,因爲客人多,目前沒有空的,不過有一間客人剛走,小二正在清理,要是他們不介意等半刻鐘的話。不過還沒等小二清理好,那個都滿就帶着他的四個保鏢和一個狗腿子小廝來了,那小廝開口就要最好的雅間,掌櫃自是陪着千萬個不是,告訴他雅間已經全部滿了。
可剛巧不巧,那負責清理的小二過來告訴掌櫃的,說‘冼竹廳’已經收拾好了,等着的客人可以進去。這下那個狐假虎威的小廝立馬就象被踩了尾巴的貓,張牙舞爪起來,看到五哥他們一干人的衣着並不十分華貴,其中四個還穿着那最普通的軍旅常服,當下更是無所顧忌,什麼難聽的話都出口了。我五哥可是有着小霸王的稱號,論罵人,打架從來不落人後,要不是我阿瑪額娘管教甚嚴,恐怕也會是一惹事生非的主,被一個小廝指着鼻子罵,還是當着朋友的面,也是一跳三尺高,源源不絕地給他罵回去。
話說打狗看主人,那個都滿一看,平日裡牙尖嘴利的小跟班被人罵得沒有還口之力,於是拔高了聲音,一起上場罵,給自己的小廝打氣。要比嗓門大?我那五哥自也是當仁不讓,於是,終於弄得我們樓上屋子裡的人都聽見了,出去就看了那場好戲。
末了,我那五哥還意猶未盡地嘟囔着“要不是年兄拉着我,我一定打他個滿地開花知道罵不過,居然想動手論動手,嘿嘿,我們還怕他不成不過擾了四少,倒是涅康沒想到的。真是對不住了”
胤禛聽得五哥又叫他四少,知道他是心裡釋然,又拿他當朋友看了,而不僅僅是皇四子“聽涅康這麼說,這位年公子不是京城人士了?”
那年羹堯笑了笑,神色間雖顯恭敬,卻不顯卑膝“貝勒爺喚在下羹堯或亮工即可亮工乃是盛京人士,家父蒙皇上厚愛,幾年前出任湖廣巡撫,亮工前兩年加入軍中歷練,結識了富察兄弟。託涅康兄的福,今日有幸能見到四貝勒和福晉。”
“如此胤禛也不推託了,亮工當真是年少有爲不知亮工今後有何打算?是繼續效力軍中還是留在京城?”胤禛似乎頗爲欣賞眼前這個‘四有’青年,原來緣分不是單指男女間,看胤禛和年羹堯,雖是初見,卻能幾次勞動胤禛開口相詢,想當初他認識我的時候,也沒這麼好說話,那時候可是整一座冰山。是感嘆我教育成功還是哀怨我的魅力沒有年羹堯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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