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修養,郭吉志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是卻已無大礙。
七月十五。
青龍院。
“多的話,我也就不說了!我們青龍院身爲四院之首,此戰只許勝,不許敗,明白了嗎?”
“明白了!”
“走!”
朱雀院。
“姐妹們,去年我們被白虎院奪了第二的名頭,今年大家說,該怎麼辦啊?”
“擊退白虎,追逼青龍!”
“對,我們雖都是女子,但亦當不讓鬚眉。”
白虎院。 Wшw✿тTk ān✿¢O
“弟兄們,又到了四院武會,去年我們贏了朱雀院,那我們今年的目標是什麼?”
“打敗青龍,佔居首位!打敗青龍,佔居首位!”
“好!”
玄武院。
“大家隨我上山吧!”
四院人馬,都跟在各自的掌院弟子身後,從元靈山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向主峰進發。
此時,元靈宗的弟子,無論是雜役弟子,外門弟子,還是內門,都有不少到了演武場看熱鬧。畢竟四院武會在元靈宗也算是一見大事,而且在場的很多人都曾經經歷過的。核心弟子來的倒是不多,加上四院的掌院弟子也不過七人而已。
四院弟子各佔一方休息區,看熱鬧的就沒那麼好了,只能站在一旁。沒等多久,長老便陸續趕到了。
“又是一年七月半,今宵四象誰爲首?玄武少勝當努力,青龍不敗能續否?”
順聲望去,只見一人踏空而來。
來者正是元靈宗掌門向天問,向天問站到高臺,面向衆弟子。
長老弟子皆起身,彎腰抱拳,“見過掌門!”
“免禮!”
“謝掌門!”
“哥,你怎麼了?”郭吉志一起身,就見郭風一臉冷漠。雖說氣氛緊張,但是區區四院武會對郭風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啊。
“沒什麼!”郭風深吸了口氣,恢復正常,凝視着向天問,這就是當初將他父親交出去的人。
與此同時,向天問目光看向郭風,郭吉志的聲音雖小,可又如何能瞞過一個元海境修士的耳朵。郭吉志他可認識,能讓其叫哥的,向天問不免想起了郭易林的孩子。二人對視,郭風也不退讓。
“你叫什麼名字?”
衆人也順着掌門的目光看向了郭風,郭風毫不畏懼,上前一步站了出來,朝向天問抱了抱拳,“青龍院弟子,程劍!”
“你姓程?”
向天問的聲音彷彿帶有魔力,讓郭風有些失神了,險些說出了真話。好在水靈兒及時發覺,喚醒了郭風。
“是!”此時,郭風臉上不動神色,心裡卻在猜想是不是露出了馬腳,被對方發覺了。
“爲何看到本座,一臉冷色?”
聽到此問,郭風心中一緊,“弟子不敢說!”
“但說無妨,恕你無罪!”
郭風心思飛轉,突然想起來向天問剛纔的詩,心中一笑,“弟子只是看不慣有人賣弄學問罷了!”
“放肆!”想拍向天問馬屁的長老怒斥道。
向天問擺了擺手,示意那人退下,“既然你這麼說,那也就是對我的詩不滿意嘍?要是你能說出個一二三來,我就恕你無罪。反之,按侮辱掌門處理!”
聽到掌門的話,餘健和范文同一臉緊張,郭風戰力強他們知道,可是做學問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啊。對郭風知根知底的郭吉志倒是一點不擔心,做學問,那可是郭風的強項,在場的大部分都是武夫,就連掌門想來也是重武輕文之人,這次無非是想擺着排場而已。用這個考郭風,純屬自取其辱。
一旁的趙龍武站了起來,“掌門,弟子教人無方,甘願代其受罰!”
“龍武,你退下!”
“掌門!”
“退下!”
趙龍武有些無奈,對郭風搖了搖頭,退到了一旁。
郭風淡然一笑,做學問,他可不怕,“這有何難,還請掌門聽好!”
“你說!”向天問爲難郭風自然不是因爲這點小事,他不過是想知道看看郭風是不是他想到的那個人而已。
“縱觀全詩,兩個問句,不合詩禮。雖然掌門是爲了激勵大家,但是,詩就是詩,不能因爲自己的想法,就違背了詩的本質!這是其一。”
“其二呢?”
“還是縱觀全詩,平仄不當,既不押韻,也不對仗,這不符合詩律!這便是其二。”
向天問看向郭風的目光有些陰沉,郭風的天才童生之名他也早已聽聞。如今的程劍表現的如此出衆,很難讓他不想到郭風,最主要的,其實還是郭吉志那聲“哥”。
“第三呢?”
“第三,就是詩句了,第一句沒什麼,但後面三句都寫有不當之處。例如第二句‘今宵四象誰爲首’,四象之首本就是青龍,雖然宗門有四象院,卻也不能違背了常識。”郭風巋然而立。
“那剩下兩句呢?”
郭風也不懂爲何向天問會窮追不捨,卻還是一一道來了,“第三句‘玄武少勝當努力’,在古語裡,少只有一個讀法,所以這裡的‘少’就有了兩個意思。可理解爲多少,也可理解爲年少,前者是勝的不多要努力,但後者卻是年少得勝,不能驕傲,仍需努力。詩,最忌的就是不清不楚了。第四句‘青龍不敗能續否’其實本無大錯!”
“你敢耍宗主?來人,給我拿下!”之前的那個長老立即站了出來。
執法堂的弟子想郭風圍來。
“慢着!”郭風和趙龍武異口同聲地喝道。
趙龍武看向郭風,郭風也對趙龍武點了一下頭,表示感謝。
“我還沒說完呢,急什麼!”
向天問也擺了擺手,示意執法堂弟子退到一旁,“接着說!”
“雖無大錯,但是掌門卻忽略了,你這是爲了鼓勵各院,但是掌門的話,卻明顯有些偏袒了青龍院,希望青龍院不敗!”
“拿下!”
還不待郭風反應過來,執法堂弟子就在向天問的吩咐下擒住了郭風。一旁的范文同三兄弟頓時大急,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何時說了是鼓勵的詩詞了?而且,我看你的水平,不像武生,倒像是文生啊!你讀過書?”
郭風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會挑這個漏洞,不過卻也證實了一點,向天問懷疑他了,不然絕不會因爲這點小事與他如此計較。
一旁的郭吉志也是大驚,突然這麼一問,不是要逼問郭風來歷麼。
這時候否認,沒有任何意義,“家父生前曾是教書先生,跟在他身後學過一些。”
向天問微微皺眉,對方父親竟然是教書的,但是這也只是郭風的一面之詞啊。
看到向天問有些猶豫,郭吉志跑了出來,跪在郭風身旁。見郭吉志站出來,餘健也跑了出來,跪在了郭風的另一側。范文同雖然有些猶豫,卻也站了出來,跪在了郭吉志旁邊。
“掌門,我們四人結拜的那天就說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所以,要處罰的話,連我們三人一起處罰了吧!”范文同抱拳說道。
“你們三個下去!”郭風低聲道。
范文同三人卻無動於衷。
“連我這個做大哥的話都不聽了嗎?”
“就是因爲你是我們的大哥,所以我纔不走的!”郭吉志的語氣中充滿了堅定。
“我餘健不會走!老大,有好東西,你都願意和兄弟們分享。今日你受難,我們又怎能不管呢?”餘健一臉真摯地看着郭風。
“還有我范文同!”
看着他們,郭風也笑了,也不再勸說了,他知道這三個人是不會退的了。有此兄弟,此生何求?
四人無懼,郭風看向向天問,“弟子學問不足,隨意點評,侮辱掌門,甘願受罰。可是,我這三個兄弟卻是無辜的,還請掌門放過他們,一切責任,我程劍一人承擔!”
“哥!”
“大哥!”
“老大!”
“住口!此事由我一人引起,又怎能讓你們遭罪。難道你們想我一輩子都活在愧疚之中嗎?”郭風毫不猶疑地呵斥道。
“可是你這樣,不是陷我們於不義之地嗎?”
郭風也不理會,“還請掌門降罪!”
聽到郭風等人是結拜兄弟,而不是血緣兄弟,向天問就有些動搖了。此刻見到他們四人毫不退縮,堅守情誼,向天問更是動容了。他年輕時又何嘗不是有着這樣一羣兄弟,可是隨着時間的流逝,那份純真的情感卻早已不在。
就在向天問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擠了半天才從人羣裡出來的程靜也急忙跑到了餘健一旁,跪在地上。
“你又是何人?”向天問身邊的那個長老看向程靜。
“弟子程靜!”
“他們四兄弟的事,你上了幹嘛?”
“程師兄對弟子救命有恩,弟子願代其受罰!”
郭風看向程靜,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會在此時站出來,但是驚愕歸驚愕,他卻不願連累對方,“下去,這裡沒你的事!”
程靜卻沒有回話,不停的對着掌門叩首。
一旁的弟子也紛紛議論起來,畢竟這事說起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尤其是郭風一羣人的感情,更是讓不少人震驚了。
向天問自嘲的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多心了,“算了!你能點評到如此地步,也算不錯的了,都退下吧!武會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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