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樣子,應該沒帶錢吧?”弗蘭肯斯坦完全無視了對方的氣勢洶洶,語調平和的說道。
“錢?你說什麼?錢?我沒聽錯吧?哈哈!我‘屠夫傑克’什麼時候給過別人錢?”
自稱“屠夫傑克”的白人男子一臉好笑的看着弗蘭肯斯坦,見對方一副不明就裡的樣子,他皺皺眉頭,解釋道,“難道你不看新聞嗎?最近馬薩諸塞州有一個名叫傑克的殺人犯非常出名,三天內連續砍殺了五名流浪漢,引起了整個馬薩諸塞州居民的恐慌,警方正在全力拘捕他,這麼爆炸性的消息,你居然不知道?”
弗蘭肯斯坦目光平靜的望着“屠夫傑克”,沉默的搖了搖頭。看起來一點兒都沒被對方恐嚇性的自我介紹給嚇到。
“什麼?”屠夫傑克被氣的咬牙切齒。
身爲米國公民,這個古怪的小老頭兒居然不看新聞。他怎麼能不看新聞?
無法通過宣揚自己名聲的方式引起對方重視,這讓屠夫傑克瞬間進入了一種氣急敗壞的情緒中。
“可惡……”
他低吼着,手在背後摸了摸,抽出了一把血淋淋的牛肉刀。整個刀身有些歪斜,刀刃上有很多凹進去的小坑。
“知道這上面的血是誰的嗎?就是下一次新聞報道中那個年輕女人的。我發現,殺她比殺流浪漢更有快感,哈哈哈哈。”屠夫傑克揮舞着手上的牛肉刀,表情猙獰的笑道。
“白癡。”弗蘭肯斯坦不屑的罵道。
屠夫傑克呆愣的眨了眨眼睛。自從他在別人面前舉起屠刀之後,看到的都是對方驚恐的表情,聽到的也都是他們顫慄的尖叫。這讓他獲得了無與倫比的滿足感。
敢在他拿起屠刀時罵他的,還從來沒有過。
他徹徹底底的生氣了。弗蘭肯斯坦的反應讓他發現,剛剛被自己認可的生活方式沒有得到對方的尊重。而且,對方還只是一個像小矮人一樣的小老頭兒。他憑什麼?
“敢罵我是白癡?我保證,你會和那個女人一起上新聞頭條的,下地獄去吧!”屠夫傑克的情緒瞬間失控,大聲吼叫着,手上的牛肉刀砍向了弗蘭肯斯坦的腦袋。
至於沙漠之鷹,那是他關鍵時刻保命用的,纔不會用在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矮個小老頭兒身上。
屠夫傑克的揮刀動作極快,一看就是長時間訓練過的,在他喊完話的時候,刀身已經呼嘯而下,刀刃距離弗蘭肯斯坦皮膚褶皺的脖子只差一英寸。
不遠處的黑暗角落中,出現了一雙綠幽幽的眼睛。這雙眼睛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閃爍而出,飛到了屠夫傑克揮刀的位置。
吭哧!
血盆大口張開,咬在了屠夫傑克的手臂上,把他的一截小臂和牛肉刀生生從半空中咬了下來。
生物落在地上,身形顯現了出來。這是一隻有着狼的頭顱、四肢和人類軀幹的古怪生物,如果非要形容它一下,那隻能把它比作許多影視作品中都出場過的“狼人”。
不過,與影視作品中的狼人相比,這隻狼人要顯得更恐怖一些。因爲它的頭顱和體形都是不規則狀的,似乎是硬生生拼湊在一起,說他是狼人中的畸形更合適一些。
“啊!”屠夫傑克慘叫出聲。
自從狼人一出現,他的注意力就被對方吸引住了。等感覺自己胳膊上傳來劇痛,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拿刀的手臂,已經被那隻瞬間出
現的怪物給生生咬了下去。
噹啷。
狼人一張口,牛肉刀掉落在地。接着,它猛地飛撲起來,衝向屠夫傑克。
“啊啊……”一連串的慘叫聲響起,身高兩米多的屠夫傑克被狼人輕易撲倒在了地上,渾身上下都傳來了劇痛。
狼人直接把屠夫傑克當成了食物,用獠牙刺穿了他的胸膛,啃食着他的內臟,狂飲着他的鮮血。沒過多久,屠夫傑克就一動不動,變成了一具死屍。
小老頭兒弗蘭肯斯坦一直在旁邊冷冷看着。狼人咬着屠夫傑克的屍體不停甩動,動作很大,鮮血都濺到了弗蘭肯斯坦的臉上。
他的表情依舊很平靜,但也沒有繼續欣賞下去,轉身拿起實驗桌上的白色絲巾,擦了擦濺到自己老臉上的鮮血。
“景?”弗蘭肯斯坦拍了桌上的青蛙電話一下,用詢問的語氣說道。
“弗蘭肯斯坦先生。剛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景承江聲音顫抖的問道。
他在電話另一邊,並沒有看到這間屋子裡發生的事,也沒有聽得特別清楚,但屠夫傑克對弗蘭肯斯坦大喊大叫的聲音,他還是聽到了一些的。很明顯,雙方起了衝突。
最後他聽到的是屠夫傑克瘋狂的慘叫,結果是怎樣的,不用想也知道了。
曾經參加弗蘭肯斯坦的怪傑沙龍時,他就對這個神秘的小老頭兒有些敬畏,此時當場聽到對方殺人,就不僅僅是敬畏了。還對這名小老頭兒生出了深深的恐懼情緒。
“沒事。哈比在吃東西。”弗蘭肯斯坦輕描淡寫的說道。
“哈比?”景承江腦海中浮現出了一隻小狗的形象。他依稀記得,那次參加弗蘭肯斯坦主持的怪傑沙龍,對方身邊就有一條名叫“哈比”的可愛“小狗”。
“是的。你要解決的人叫王信對吧?”弗蘭肯斯坦話鋒一轉的問道。
“哦,是的。勞煩弗蘭肯斯坦先生了。”景承江趕忙拉回思緒,應聲道。
“我記下了。你準備好付款吧。”
“您放心,錢我一定在最短時間內……”
弗蘭肯斯坦沒再聽下去,在青蛙鼻子上按了一下,隨手將其丟在了桌子上。
“哈比。”弗蘭肯斯坦親暱的叫道。
狼人“哈比”頓時豎起了耳朵,站直身體走到了弗蘭肯斯坦面前。狼目毫無感情的望着它的主人。
地面上,屠夫傑克的屍體只剩下一攤血和幾塊白骨,看來其他的血肉骨頭都已經被哈比吞入了腹中。
“把‘朝聖黃蜂’拿來。”弗蘭肯斯坦撫摸着哈比的狼頭說道。
哈比轉身潛入黑暗中,不多時又走了回來。它張開狼爪,爪中的厚肉上趴伏着一隻三四釐米長的大黃蜂。
“連接數據線。”弗蘭肯斯坦在放着電腦的實驗桌前坐了下來,命令道。
哈比也找了個座位,像人類一樣坐在了弗蘭肯斯坦身旁,從電腦邊上拿起一根數據線,插在了大黃蜂屁股上。
弗蘭肯斯坦用手指點着屏幕,熟練操作着電腦,找到了一張地圖。
馬薩諸塞州的地圖,上面標註着從他的地下室到達馬薩諸塞州監獄的路線。
他又在屏幕上點了幾下,大黃蜂的三維圖形便建立了出來,裡面密密麻麻被各種零件和線路的構造圖充斥着。是一件非常複雜的微型機器。
載入地圖……激活朝聖
黃蜂……
輸入了這兩個命令後,僅僅過了數秒,大黃蜂便脫離數據線,嗡嗡的飛了起來,沿着房間的通風口飛向了地面。它所飛到的每一個位置,都有偵測到的圖像在電腦屏幕上顯現出來。
“貝特曼先生。你自由了。”弗蘭肯斯坦注視着電腦屏幕上的馬薩諸塞州監獄圖標,若有所思的說道。
王信發現自己回酒店是個錯誤的選擇。
他沒想到看童七七讓預備成員做工作彙報,是這麼這麼無聊的事情。更沒想到童七七的問題會那麼那麼離奇,更更沒想到那個叫沈旭的預備傢伙居然還都能答出來。
“現在波士頓有多少家大型商場?多少輛出租車?幾家圖書館?多少咖啡廳?每天的人口流動是多少?留學生的數量和男女比例、國家比例跟上次相比有哪些變化?他們平時參加什麼樣的課外活動?華夏國的留學生還是不太熱衷參加戶外活動嗎?他們聚會時是否以中餐爲主……”這都是童七七問出來的問題。
王信覺得,降龍營在米國是以類似於間諜組織的形式存在的,可作爲“領導”的童七七怎麼能跟預備成員問這些無聊的問題?
他正惡趣味的想着,童七七可能連華夏大學生一天上幾次廁所都要問,童七七卻真就問起了跟廁所有關的問題:“波士頓有多少公共廁所?你數過沒有?”
“啊?”沈旭一張臉頓時變成了苦瓜。因爲領導每次查崗都是問各種各樣的問題,所以他漸漸摸透了路子,就是把一切跟這座城市有關的信息全部調查清楚。
但是,波士頓到底有多少公共廁所,他還真沒有查詢過。
“這……”沈旭支支吾吾起來。
“不知道是吧?”童七七冷着臉說道。
“不知道。”沈旭低着頭承認。
“你是不是不想要這份工作了?”
“啊不是不是。我很喜歡這份工作,請領導不要開除我啊。”沈旭祈求着說道。作爲潛伏在波士頓的預備成員,他的月薪有十萬美元之多,一年就是一百二十萬美元。他的真實身份是一名留學畢業後不想回國的學生,要是沒有這份工作,他最終的歸宿很可能是回華夏。已經習慣了米國的生活,怎麼會願意回去呢?
“那還不趕快回答我的問題?”童七七嬌俏的小臉兒顯出嚴厲之色。王信在旁邊看着都覺得這女人對下屬的態度,實在是太苛刻了。
“我說了啊領導,我很喜歡這份工作。”沈旭一臉忠誠的說道。
“我問你波士頓有多少公共廁所?”
“……”
王信真替沈旭感到委屈。這女人太過分了,簡直是在羞辱人家。
“好的,您稍等。”沈旭擦擦冷汗,應承着點了點頭,取出手機打開一家波士頓當地的公共服務網站,查出了公共廁所數量的信息。然後老老實實的告訴了童七七。
“王信,你問一下吧。”童七七嗓子有些幹了,就把查崗的工作交給了王信,自顧自的去倒水喝。
自打回來後,王信就一直被忽略,這時候自己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心裡不由得高興起來。
沈旭見對方眉開眼笑的樣子,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臉上卻還是掛着微笑,禮貌的說道:“領導,您請問吧。”
“咳咳。每個公共廁所有多少馬桶?所有的馬桶加起來一共是多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