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赫爾加·赫奇帕奇的金酒壺
萊斯的思路其實有點類似霍格沃茨禮堂的天花板，只不過是朝外的。
魔法會形成一片近似於“罩子”的東西，對外展現出他和赫爾加虛構出的幻象，對內則是正常天氣——所以魁地奇球隊的隊員還是要頂著暴風雨打比賽。
“這對我們的要求會很高。”在開心了片刻之後，赫爾加也意識到了這個解決方案的難點。
說白了，是要折騰他們倆。
萊斯嘆了一口氣。
“總是要爲後人留下點什麼的，而製作一個大型魔法陣總比持續性摧毀麻瓜衛星或者徹底把麻瓜文明打到斷代要簡單一點。”說到這裡，萊斯突然眯起了眼睛。
咦？自己好像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許有！”赫爾加捶了萊斯的腦袋一下，把剛冒出來的大膽想法給敲了回去。
“你簡直是瘋了！現代麻瓜的知識體系已經極爲完備，傳承方式也非常穩固，你憑一己之力是做不到的。更何況還有那麼多麻瓜家庭出身的學生，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理——比方說羅伊納收的那個孩子不就是麻瓜家庭出身麼？你做出這種事，她肯定會和你拚命的。”
“安啦，我不是也沒這麼做麼。”萊斯翻了個白眼。
赫爾加看了他一眼，在心底吐槽道：如果沒有我和羅伊納在，你這傢伙說不定還真的會去做這種事。
對薩拉查這種老毒蛇，最好不要把他逼到絕路上，因爲他會把整條路都毀掉。他這傢伙真的很像毒蛇，遇到小麻煩，他尚且還能忍耐，教訓也只是略加小懲。但真讓他不爽或者讓他陷入絕境，那就非常狠辣了——亮出獠牙，將全部的毒液一股腦注入纔是他的作風。
不過赫爾加剛剛提到的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師讓萊斯腦海中宛如有一道閃電劃過，他意識到了什麼。
“赫爾加，我有個問題。”萊斯的手指在下巴上摩挲，“你說，霍格沃茨收了那麼多麻瓜家庭出身的學生，魔法界真的能對非魔法界保持完全保密嗎？”
赫爾加一開始還以爲薩拉查是“舊疾復發”，爲了保密所以把心思轉移到了麻瓜家庭出身的學生身上，又要搞他一千年前的那一套。結果聽到後面，薩拉查的話也令她也產生了一絲好奇：對啊，爲什麼呢？
和一千年前不一樣，現代魔法世界和非魔法世界是嚴格隔離的，但有一類人可以在這層隔閡中反覆橫跳，他們就是麻瓜家庭出身的學生和混血學生。
在霍格沃茨畢業後，他們無一例外的都選擇留在魔法界生活，沒有人考慮回到非魔法界讀個大學之類的。
這是有點奇怪的。
“你說，會不會是學校或者魔法部在麻瓜家庭出身的小巫師畢業時給他們施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咒語，讓他們……”
“絕無可能。”赫爾加非常肯定的說道。
這不符合霍格沃茨的行事風格，這風格也太斯萊特林了一些，她不認爲那位鄧布利多能幹出這樣的事。況且說的難聽一點，她覺得以當今魔法界的水平，也沒有足夠的力量去達成薩拉查所描述的情景。
那可是相當於給每個麻瓜家庭出身的小巫師施加奪魂咒，這顯然超出了現代魔法界的能力範疇。
除了奪魂咒外，倒也有其他咒語可以做到這種程度，但赫爾加從未見同事們提及它們，書上也了無蹤跡，大概率是失傳了。
“這就對了。”萊斯點點頭，他也認爲魔法部和學校不可能有這種魄力。他都沒辦成的事，指望那些傢伙做到多少有點強人所難。
“所以我也在想，也許有一小部分麻瓜是知曉魔法界的存在的，只不過他們的數量極少。我是指除去那些和巫師沾親帶故的麻瓜外，仍有麻瓜知道巫師的存在，這也是我剛剛意識到的。”
赫爾加開始思索老朋友提出的猜測的可能性。她一手托腮，另一隻手無意識的在桌子上有規律的敲擊。過了一陣子，她也覺得薩拉查說得靠譜。
“或許魔法部會讓麻瓜們的領袖知道魔法界的存在，現在的不列顛島領袖是誰？”
“女王和首相吧？”萊斯想了想，從兜裡拿出了對應的不列顛百科全書，“你可以看看上面對英國政體的介紹。”
看著飛快翻閱百科全書的赫爾加，萊斯忍不住對她說：“我感覺伱真的很有必要補補課了，你對麻瓜們的瞭解實在太欠缺了。就從這套《不列顛百科全書》開始看起吧？我覺得它們非常有用，你要的話我回頭給你再搞一套。”
赫爾加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惡狠狠的瞪了萊斯一眼。
“我這個年紀，本應該是先來一趟環遊世界的旅行，然後再找個安靜的小村莊安度晚年享清福的，而我卻被某人帶到了這裡，重新上班工作！現在還要再學一大堆新知識，這是一個即將退休的老人應該經歷的嗎？”赫爾加語氣中有著濃濃的怨氣，顯然是對霍格沃茨的工作強度極爲不滿。
“我需要提醒你，魔法界沒有退休的概念——”見赫爾加有發飆的趨勢，萊斯直接轉移了話題：“你再往後翻幾頁就是介紹英國政體的部分了。”
在萊斯的指引下，赫爾加找到了百科全書裡介紹英國體制的內容。
“女王、首相，君主立憲？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萊斯爲赫爾加簡單介紹了一下英國的政體。他之前和赫敏詳細諮詢過這方面的訊息，對此還是有些瞭解的。
“王室變成了象徵，首相纔是最大？”赫爾加聽完萊斯的介紹後，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這只是表象，實際上是王室（女王）、首相內閣與文官團體共同執掌著這個國家，”萊斯憑藉自赫敏那裡得來的情報爲赫爾加分析了起來，“根據赫敏從她父親那兒聽來的一些隻言片語，和我自己的理解，我認爲文官集團纔是掌握了這個國家最高權力的團體，王室也絕不是書上說的那樣只是個吉祥物。”
“因爲擁有時間才真正擁有權力，首相與內閣換屆的頻率太高了，而文官們則是終身制，女王也執政了數十年。”
赫爾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鄧布利多就是個很不錯的例子，他活得足夠久，還一直都是霍格沃茨的校長，這一點外加對兩任黑魔王的戰績給他帶來了巨大的聲望。如果不是他的性格有些問題，那些魔法部長絕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所以你認爲女王和文官集團的首領會知曉魔法界的存在？”
萊斯搖了搖頭，他不能夠確定。
如果是他負責魔法部的運作，那他肯定會讓女王知道魔法界的存在，然後安排一位乃至數位巫師精英成爲首席文官。這樣可以有效的在暗中監視麻瓜政府，並干擾一系列不利於魔法界存在的政策的推行。
至於首相，萊斯不傾向於讓他知曉魔法界的存在。不過也不需要用奪魂咒控制，那樣太極端了，沒那個必要，除非真的有什麼特殊情況。
一個每五年就要面對一次大選的傢伙，真的有什麼在意的必要麼？他真正能施政的時間有多長？上來先熟悉一兩年情況，推翻或延續前任的政策，彌補前任挖的坑，再和文官集團來說兩年的鬥智鬥勇，等一切搞定，大選年就到了，首相就要準備大選了！
萬一輸掉大選，對面黨派的人上臺，估計前首相僅有的一點成就馬上就要煙消雲散。一個這樣的存在，讓萊斯認真嚴肅對待多少有點強人所難了。
還有，首相和首相之間的區別也很大，有的甚至要組建聯合政府，如果引發了內閣危機，甚至要提前大選——要是讓萊斯知道幾十年後，有的首相任期還沒生菜保鮮期長，那他肯定會堅持瞞著首相，不讓他們得知魔法界存在的決定的。
“我會和亨利聯繫，讓他去問問博恩斯以及福吉，看看魔法部到底有沒有嚴格遵守《保密法》”
“那必然是沒有的。”赫爾加是不相信魔法部和非魔法界沒有任何聯繫的，這不現實。
“還有魔法陣的事，你有思路了嗎？”保密法這個話題告一段落後，兩人又將注意力挪回了爲霍格沃茨建造新的魔法陣這一事上。
“有，類似禮堂天花板，但咒語的方向是反過來的……”萊斯爲赫爾加講解了一下自己的構想。
按萊斯的構想，他要依託霍格沃茨原有的防禦魔法，在學校上空製造一個保護罩，從而將學校隱藏起來。
開啓防護後，不僅是麻瓜，連巫師也看不到霍格沃茨的存在。
這個魔法，他願稱之爲“魔帳”。
“當然，這只是第一重防護，後續我們還要在霍格沃茨外圍設立更廣闊的魔咒，以確保麻瓜們不會靠近這裡。”
“很好的主意。不過這個魔法的難度是相當大的，你需要幫助嗎？”
“需要。”萊斯也不客氣，他當然需要赫爾加的幫助。
“好，你稍等。”赫爾加二話不說，直接離開了辦公室。
萊斯：？
稍加思索。
臥槽？她不會是去拿那個東西了吧？！
萊斯的直覺是正確的，赫爾加真就帶著一個金酒壺回來了。
金酒壺有成年人巴掌那麼大，做工頗爲粗糙，根本比不上禮堂餐桌上那些酒壺的精緻，但在看見它們的那一瞬間，萊斯的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何至於此，怎麼連它都拿出來了？”萊斯覺得赫爾加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只是給學校的魔法陣做一番大改而已，怎麼連她的金酒壺都要動用？
當年諸神黃昏結束後，他們四人拿各位神靈身上的一些難以處理的零部件各自制作了一件自己的專屬寶物，赫爾加就以奧丁的王冠爲材料，以火焰巨人蘇爾特爾的能量源泉永恆之火爲基底，在戈德里克的幫助下將金冠製成了一個酒壺。
她將諸神的神血收納在酒壺之中，據她所說，神血會在壺內緩慢的轉化爲葡萄酒，飲下這酒漿的飲用者將會獲得一個全方位的提升——魔力的活躍度，領域展開的速度，感知能力乃至於幸運程度都會增加，在效果消退後，還能帶來一點體質上的永久增幅。
更重要的是，只要是被轉化完成的成熟酒漿，那飲下就幾乎沒有副作用，頂多腦海中會閃過一些破碎的畫面以及強烈的情緒，是四人的專屬寶物中副作用最小的。
在這件寶物製成後，萊斯就沒見赫爾加用過幾次，自己更是從未喝過裡面以神血釀成的酒漿。結果今天居然能從她這裡蹭一點？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託你的福，它在我的地下城裡足足待了一千年，裡面可積攢了不少葡萄酒。”赫爾加臉上露出了真摯的笑容。
被薩拉查帶到現代這件事有利有弊，但卻在無意中幫了赫爾加一個大忙，那就是讓她的金酒壺在她的專屬教室裡靜靜躺了近千年。
要是她旅遊時把它帶在身邊，那纔是血虧。
“裡面是已經完全轉化了？”萊斯盯著那隻酒壺，眼裡滿是好奇。
“當然沒有，那麼多僞神呢，只有大約一半的量被轉化了。”
“那也不少了。”萊斯眼中的好奇轉變爲了羨慕：赫爾加這可是把壓箱底的好東西都拿出來了啊！
赫爾加翻出兩個杯子，各往杯中倒了點酒漿。她倒出來的量很少，只有一口的量，酒漿也非常粘稠，看起來像一塊鑲嵌在杯底的紅寶石。
萊斯沒有客氣，直接拿過一隻杯子將裡面的濃稠葡萄酒一飲而盡。
酒漿初入口中時的口感，和普通的葡萄酒沒什麼差別，只是粘稠了許多，與其說是酒，不如說更像糖漿一些。等喝下去後，就彷彿吞下了一團火焰，口腔、食道、胃部全都燃燒了起來。
萊斯眼前閃過幾個幻影，隨後一股憤怒、悲傷的情緒涌上心頭，讓他的眼睛都有那麼一瞬變成了赤紅色。
“呼……呼——”做了幾個深呼吸後，萊斯纔將這份複雜的情緒壓抑下去，而存在於胃裡的那團火焰，也已經在這期間擴散到四肢百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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