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白夫人不接受嫪毐的辦法,嫪毐的方法實在是太簡單了,簡單到了沒法再簡單的地步,大家假裝是魏軍中的某某大官和隨從,一起走到營寨前叫營寨開門,營寨開了門後就抄傢伙殺進去,一直從營寨的另一邊殺出去,然後就成了。嫪毐美其名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上戰伐謀等等等等。這簡直是幼稚到不能再幼稚的想法,可笑到不能再可笑的想法,簡直是對這三十餘條生命不負責任。
白夫人甚至嫪毐都沒有想到這麼可笑的方法那些船員竟然基本上都贊同,這羣船員單純啊,自己沒有辦法就及其相信嫪毐這個秦國殿前比武頭名的都尉,他們樸實的認爲都尉就是會打仗的大官,自己不明白就要聽人家的。基層人民樸實啊!這要是有個中層幹部在肯定就沒有這麼心齊。
嫪毐看着這幫人如此的支持自己腦袋裡不禁有些發麻,剛纔的餿主意自己根本就是隨便說出來的,沒有進行什麼深入的思考,這個時候在大家信任的眼神中嫪毐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說自己剛纔說着玩的不算數。
白夫人畢竟是個女人對於打仗完全沒有概念,見大家都支持還以爲嫪毐的注意是對的,也就點頭同意了。
嫪毐彷徨不知所措……
大官自然由嫪毐扮演,也只有嫪毐有那麼些個官相,不過他的口音不成,一聽就不是魏人,好在這裡面除了他以外都是魏人嫪毐只要張嘴小聲說後面的人大聲學着說就成了,跟演雙簧似的。
一切商議妥當,嫪毐還是有種想要臨陣脫逃的念頭,但是看着這幫樸實的船員嫪毐實在是說不出口,腦門子硬了硬決定拼一次試試,自己是神仙降世刀槍不入。嫪毐猛地想起紅蓮教的精神催眠法對衆人說道:“大家隨我一起默唸,神仙降世刀槍不入,神仙降世刀槍不入。默唸三遍後就可刀槍不入。”
一衆船員興奮起來,隨着嫪毐就念了起來,在他們眼中神仙要比任何人都靠得住。連白夫人和她的兩個雙生僕人楚湘楚汶都狐疑着跟着唸了三遍。
三遍一完嫪毐當先朝着前方的營寨走去,腿肚子有些轉筋。
營寨中自然有放哨的軍士,遠遠的看着有一堆人大搖大擺的走過來,也不是十分在意,他們的任務是防範另一面的秦軍,相對的從魏國這邊來的都不是十分警惕。那軍士高聲問道:“什麼人?哪裡來的?”
嫪毐小聲說道:“我是近衛中的張都尉,我奉王命前往秦國,兄弟開門。身後一個據說是賣包子出身的大嗓門粗壯的學着喊話。聽起來還真是挺有威勢。這配音比嫪毐原聲可要好不少。
這時嫪毐一衆已經來到了營寨門前,那哨兵已經通知了自己的主官,那主官從營樓上往下看去,見嫪毐一衆都是庶民衣着,其中還有兩個蒙着面紗的女子,這種場面他這常有發生,都是被派去秦國刺探消息的,再加上嫪毐這一衆只有三十餘人實在是翻不出什麼風浪,也就鬆了警惕不過程序依然要走喊話道:“將令牌呈上來。”
嫪毐一怔,還要用令牌?媽媽個巴子的老子上哪裡找令牌,假裝到胸前翻找令牌,一邊想着主意,想着自己是不是不管這些船員和白夫人馬上調頭就跑,
那營寨的主官見嫪毐上下左右的翻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出來令牌不由得警惕起來,高聲叫道:“來人給我擒下來再說。”也是這名主官疏忽,按道理來說沒有令牌是不能開寨門的,可是他每將嫪毐這三十餘人放在眼裡,另外也沒真當嫪毐是敵人,只當他是沒有找到令牌罷了。
嘩啦啦的營寨大門打開,從裡面跑出來百十名魏軍,那些船員一見營寨大門打開了立時就抽出了自己的傢伙,本來他們就是要來騙寨門的,來的時候也已經商量好了,只要寨門一打開就不要命的往裡衝,這山寨因爲地理位置的關係做的窄長,嫪毐他們在遠處看寬度也就只有三十餘米左右,要是一鼓作氣衝過去倒是並不是很難。
出來的魏軍說是侵人其實都沒有怎麼精神,對着三十餘人更是談不上什麼警惕,畢竟自己這寨中有四百餘人,而且他們又是從魏國方向來的,只當是一時找不到令牌自己的主官多此一舉罷了,有一個還在好心的提醒着叫嫪毐翻翻衣服後面,有時候東西會從腰上竄到後背。哪知道這兒三十餘人驟起發難,刀光劍影間,好心提醒嫪毐的那人最先遭殃,要不怎說好人莫做呢。
營寨中一片大亂,這三十餘名船員手中兵器亂舞,這羣人都是白家的一些精英分子,手底下都會些簡單功夫,並不比這些普通軍士要差,此時一個個如下山的小老虎一般,沒頭沒腦的就往營寨中衝去。
嫪毐愣了愣纔剛反應過來,手中的大禹劍一緊就衝了出去,一路衝到了最前面,大禹劍身沉重,揮舞起來更是力道驚人,沾着即死碰着即亡,長戈長戟碰上即斷,當真是所向披靡。
營寨中的衆魏軍這時才反應過來,抽出兵器開始圍殺嫪毐諸人,嫪毐就像是一把鋒利的箭頭一般,所到之處所向披靡,嫪毐的二十八星宿圖譜上的功法的優點全部展現出來,嫪毐只管往前衝揮劍砍人,而身子完全在憑藉着二十八星宿圖譜上的功法印在潛意識之中的肉身本能來躲避刺來的長戈大戟,一心二用確是牛B至極。
三十餘米的距離衝起刺來也就是幾秒鐘的事情,在周圍的魏兵剛反應過來的時候嫪毐已經攜着這幫船員衝到了寨子的另一邊的大門口處,楚夫人由楚湘楚汶帶引下裹在衆船員最中間是以也未落後。
嫪毐猛地拔高蹦起,手中的大禹劍化作一團黑芒朝着緊閉的寨門砍去。
催拉枯朽一般的那厚木做成的堅硬大門瞬間豆腐一般的化爲兩半,嫪毐這一劍威勢無窮,加上大禹劍重無鋒巨大的力量,超快的速度竟然將木門被劈開的邊緣摩擦着點着了起來,場景詭異之極。
嫪毐一腳將着了火的大門踹開一衆船員隨着嫪毐衝出了魏軍的營寨,後面只留下傻愣愣的一衆魏軍獨自發呆。他們的眼中此刻還在倒映着嫪毐那劈着大門的一劍。
營寨的主官此時還站在哨樓上沒來得及下來,一切就已經結束了,嫪毐一衆人從拔劍衝營到劈門而出只用了短短的不到十秒鐘的時間,當真算得上是迅雷不及掩耳。以至於看不到嫪毐的身影了那主官都未想起來要派人去追。
嫪毐一衆撒丫子一陣狂奔,一口氣足足跑出了好幾裡地,纔在白夫人和楚湘楚汶的要求下停下來。一衆船員也已經跑得不行了,不管地上冷熱故地葫蘆一般的就都趴在了地上。
呼哧呼哧的喘了半天氣嫪毐最先回復過來,對於剛纔闖營的壯舉感到興奮不已,這比在psp上玩過關遊戲要美太多了,他真想返回去,在從那營寨中打回去再打回來,不過理智告訴他那是送死。
白夫人清點了一下人數,竟然一個都未死一個都未傷,這真是奇蹟。
一衆船員包括楚湘楚汶看向嫪毐的眼神都帶了一絲崇拜,一衆船員更是堅信嫪毐對他們用了刀槍不入的巫術,要不然這麼多人強闖大營怎麼會連受傷的都沒有,雖然有幾個蹭破皮的,但是船員一致認定是他們默唸刀槍不入的時候不夠誠心的結果。於是迷信就這樣誕生了。
嫪毐都對這個結果感到不可思議。
從此以後嫪毐就成了這羣人的核心人物之一,之所以是之一那是因爲還有一個白夫人在。
白夫人也對嫪毐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