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前,有幾個打扮得很闊氣的人過來,這是稀客,經理連忙上前招呼,不久張嘉允和幾個比較年輕有姿色的女郎去陪酒,陪酒女郎喝的是一份酒,五份水。
一個穿着褐色三件頭西裝的男人老望着田欣,田欣放下所有酒杯,轉身正要走的時候,他輕聲叫住她:“小姐,我可以請你喝杯酒嗎?”
“謝謝!”田欣笑一下,甚至沒有看他,“我是不陪酒的!”
“我••••••”田欣已經走開了。
“對不起,先生”張嘉允連忙爲田欣道歉,張嘉允在這帝豪會所,已經工作幾年,從未見過一個客人,像他那樣風度翩翩,所以對他特別有好感:“她今年十六歲,是個學生,她晚上來這兒兼職剛一個月,她是不陪酒的。”
“那麼年輕,還是個學生。”他大感興趣,雙目露着光彩:“她叫什麼名字,可以告訴我嗎?”
張嘉允說:“田欣,她很純潔,天真,還是個小女孩。”
“啊!”他不斷點頭。第二天,晚上十點,他又來了,這次他是獨自一個人。雖然他只穿了普通的西服,但是經理老遠就認出了他,馬上撲了過去。
“歡迎,歡迎。”經理的聲音是溫柔而喜悅的:“多謝捧場,先生,還未請教,貴姓?”
“我•••••••姓張。”他單刀直入的說:“我是特地來給田欣小姐捧場的。”
經理皺了一下眉:“她只是個侍應生,不配陪張先生,嘉允和圭麗來陪你好不好?”
“我只不過想和田欣聊聊,她不喝酒也可以。”他從懷裡掏出一大疊的鈔票,抽出十五張紅板子,他把五百塊給經理,“這是給你喝茶的,一千塊請你代我交給田欣,這是賞錢,賬單另計。”
經理看見鈔票就開心,但是她清楚田欣的性格,忍不住再問了一句:“只是聊聊嗎?”
那個男人說:“是的!不過,如果她不高興的話,坐坐也可以。”
經理說:“好!張先生,我馬上把田欣帶來,酒也會送到。”
經理把正在工作的田欣拉進更衣室,張嘉允以爲經理要爲難田欣,也跟了進去。
“這一千塊錢是張先生給你的。”經理把錢塞進田欣手裡。
“一千塊,這是爲什麼?”田欣瞪着鈔票愕然。
經理說:“張先生請你喝杯酒。”
“我不陪酒的!”田欣把鈔票扔在化妝臺上。
經理說:“張先生說,你不喜歡陪酒沒有關係,陪他聊聊就行了。”
“素昧平生,沒什麼好聊的。”田欣側過了頭,在她的心目中,會所中的客人,都是那些卑俗的好色之徒。
經理說:“他說如果你不喜歡說話,坐坐也可以,田欣,這兒從來沒有人肯出一千塊請侍應坐坐,一千塊可以陪客人••••••”
“我不去,”田欣表現得很堅決,她認爲自己是個知識分子,來會所做侍應已經很委屈了,怎能再降低人格陪客人••••••不,決不。”
“田欣,”經理髮起火來了,手指指住她的俏臉,“你馬上給我滾出去陪張先生。”
“當初大家說好我只是做侍應,不陪酒的。”田欣一點也不退讓。
“當初?真是見鬼了!我現在真後悔!”經理揮着手:“我見你年輕貌美,心想你一定能爲我賺大錢,你來了一個多月,老擺臭架子,推這個推那個,好,你漂亮嘛,舉世無雙嘛!我忍你。那些客人給你趕走了,我也沒有追究,可是這位張先生是大財神,你得罪他,他走了,你也得走,不過先還我十萬塊錢。”
張嘉允忍不住插口道“經理,那位張先生,是不是昨晚來過,很有風度,像個富家子似的!”
“就是他!”經理立刻向張嘉允訴苦:“人家給一千塊打賞,只是請她坐坐,她竟然一口拒絕。”
“田欣,你聽我一次。”張嘉允主動勸田欣:“我跟張先生說過話,他是個很有學問,很有教養的人,和那些色鬼完全不同,他像個紳士。”
田欣說:“我怕他像個皇帝!”
“你看,你看,你有沒有見過這種賤人。”經理追着田欣打:“你馬上還我十萬塊錢,給我立即滾!”
“我沒有錢,說好每月還一千九百零五元的,”田欣用兩隻手護住頭,對付拳腳,她很有心得,從小到大,父親一上班,繼母立即找藉口打罵她。
“經理,”張嘉允擋住田欣:“你打她也沒有用,田欣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打死了她,誰來還你十萬塊錢?”
經理捏緊口袋裡的五百塊錢,頓着腳嚷道:“你叫我怎樣向張先生交代!”
張嘉允抓起桌上的一千塊錢說:“經理,你跟我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