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畫,沙冷石就會想起當初畫這些畫的時候的情景。當時那畫師按照李墨雲的要求將畫畫好了。他先看的,覺得好的不得了。可是李墨雲看了卻一個勁兒的搖頭說太差了。她的話險些激怒了那個畫師。還好,看在錢多的份兒上他沒有棄畫。
其實這裡說是茶樓,也不全是茶,還有好多沙冷石沒有見過的花花綠綠的茶水,李墨雲說那叫果汁。果汁和特色的點心是茶樓的重點。許多人都是衝着這些過來的。
這個時候李墨雲的眼前就放着一杯黃色的茶水。沙冷石記得李墨雲說過,這個叫做橘子汁。就是用新鮮的橘子榨成的汁。還有一塊方形的軟軟的東西,李墨雲說那是蛋糕。
李墨雲感覺到有人坐到了她的對面,轉過頭就看到了沙冷石。眉頭微皺問道:“你怎麼來這裡了?”
“我爲什麼不能來這裡?”沙冷石沒好氣的說道。說完對着那穿着異服的店小二,不對,李墨雲說那叫服務員。喊來了服務員,沙冷石憤憤的說道:“給我來一杯她那個橘子汁,還有那個蛋糕。”
“少爺,你要什麼味道的蛋糕啊?”服務員小心的問道。他看到他們家少爺好像有點不悅的樣子。也是,少爺平日很少來茶樓的,每次來不會有其它的事情,一定是找少奶奶的。
平常的時候他都是不點東西的,今天不知道怎麼了?
沙冷石不知道蛋糕還分味道,他根本就不知道有什麼味兒的,但是也不想在服務員面前丟臉,吼道:“就要她那個味道的,你聾了嗎?”沙冷石是絕對的不會承認茶樓開了三年了,他這個少東家竟然不知道這裡的一切。
“好,好,馬上就來。”那服務員點頭應道,趕緊轉身走了,生怕一個不小心在引來少爺的脾氣。真是的,明明是他沒說清楚,偏偏要罵他耳朵聾了。
茶樓內的服務員全部都是男的,統一的黑褲子,白襯衫加黑馬甲。
相反的,在距離茶樓很遠的歌舞樓內,服務員全是女的。這些女人大都是原來一家青樓內的女人。青樓倒了,她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恰好遇到了李墨雲。李墨雲就建造了這座歌舞樓。
歌舞樓顧名思義就是聽歌看舞的地方。那些歌女和舞女也是原來青樓中有名的歌女舞女。在這裡她們是自由的,沒有人逼迫她們賣身,沒有人逼迫她們唱歌跳舞。一切都有她們自己選擇。
當然,歌女舞女的報酬還是要靠她們唱歌跳舞得到的。只是她們得到的比以往的時候多得多了。更重要的是她們是自由身。哪天過厭煩了唱歌跳舞的日子,可以馬上抽身走人。不會因爲昂貴的贖身費用而苦惱。
“沙少爺不在歌舞樓呆着,跑茶樓幹什麼來了。這裡又沒有美女可看。”李墨雲用眼角瞥一眼沙冷石,語氣中多了些揶揄的味道。
當初那歌舞樓差點建不成,其中一個反對的人,就是眼前的這個自以爲是的大少爺。他竟然以爲她要開一間妓院。死活跟他那個古板的老爹老孃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直到後來,她偷偷的成立了,在將他帶到那裡親眼看看那裡的情況。這樣他才同意了。並
且每日都會去裡面看看舞,聽聽歌。
沙冷石一聽李墨雲的話,臉刷的一下紅了,說道:“我去那裡只是聽歌看舞而已。”
“我知道啊。”李墨雲一臉十分明白的表情,“我又沒說你去那裡找女人睡,你緊張個什麼勁兒啊。”
“咳咳,墨雲,你說話能不那麼直接嗎?”沙冷石對於李墨雲直接的話語,有點兒承受不了。
李墨雲點點頭,說道:“可以。我又沒說你去找人暖牀。”
“噗。”沙冷石剛喝進嘴裡的果汁噴到了對面李墨雲的臉上。他覺得這句話和那句話沒有什麼差別,甚至還不如前一句好聽。
“沙,冷,石。”李墨雲被沙冷石噴了滿臉的果汁,火氣飆到了頂峰,一聲獅吼震的整棟樓的人都心顫不已。
天堂地獄間的入口處,一道白色的身影仰頭站在那裡。烏黑的長髮只用一根白絲帶隨意的綁着。白衣墨發,如仙人一般。
“少爺,這就是沙家新建的有名的天堂地獄間。”丁子峻身邊的侍衛公式化的說道。
丁子峻啪的一聲隨手打開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出來的一把扇子,很是二百五的搖搖晃晃的走了進去。
走進第一間樓,這裡是賣女人胭脂水粉和首飾的。首飾的樣式都非常的少見。用的東西雖然不是上品,但是憑藉獨特的樣式還是銷量不錯的。丁子峻手中拿着木釵。插頭上刻着一隻說羊不羊的東西。如果仔細的看,你會發現那是喜羊羊的造型。
把玩兒着那隻木釵,丁子峻臉上浮上了笑。手指腹輕輕的摩擦着那釵頭自語道:“墨雲一定會喜歡的不得了的。”
“這隻木釵給我包起來。”丁子峻將木釵遞給掌櫃的說道。
掌櫃的拿過木釵一看,說道:“呀,這不是夫人找了好久的木釵嗎?怎麼會在這裡?”然後對着丁子峻禮貌的笑笑說道:“對不起啊客官,這個釵子是我家少夫人的。不賣的。”
“不賣那爲什麼放在這裡。放在這裡不就是給人買的嗎?”丁子峻一聽說不賣,急了。他就是看着這個特別,所以纔想要買下來,等找到李墨雲的時候給她一個驚喜。
三年了,他沒有找到李墨雲,走遍了大江南北都沒有一點兒她的消息。三年他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看到新奇的東西總會買下來,不管多麼的昂貴。因爲他知道她喜歡稀奇的東西。
“可是這個原來它不再這裡的啊。是我家夫人不小心丟到這裡的啊!”掌櫃的焦急的說道。這個木釵少夫人找了好多天了,就是沒找到。怎麼就被這位客官一眼看到了。
“不行,我就要這個。”丁子峻伸手從徐掌櫃手中搶過了那個喜羊羊木釵,然後放下一些碎銀子說道:“這些應該夠買你這個木釵了吧。”說完轉身看也不看那個徐掌櫃快要哭出來的難看錶情,走出了店門。
徐掌櫃看着櫃檯上那白花花的銀子,苦着一張臉說道:“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啊,夫人怪罪下來可怎麼辦啊。”
李墨雲一進門就聽到徐老漢這樣嘟囔着,好心情的問道:“徐掌櫃又犯了什麼錯事兒,怕本夫人怪罪你啊?
”
“少夫人?”徐掌櫃正在盯着銀子發呆,就聽到了少夫人的聲音。擡頭一看,果然少夫人來了。頭上的汗珠滑了下來,怯怯的說道:“少夫人,剛纔,剛纔。”
“怎麼了?”李墨雲看徐老漢滿腦門的汗珠,說話也是吞吞吐吐的,以爲真的出了什麼事情,認真的問道。徐老漢是個老實中肯的人,李墨雲本來想板起臉來整整他,但是又怕嚇到這個老實巴交的老人。
徐老漢擡頭看了一眼李墨雲又迅速的低下頭,拿起櫃上的銀子,走到李墨雲的面前,放下,說道:“少夫人,這是你那個木釵賣的銀子。”
“木釵?哪個木釵啊?這裡有好多木釵呢,我怎麼知道你說的哪個啊?”李墨雲聽的一頭的污水。這裡的釵子都是給賣的啊,爲什麼賣了一個木釵就要給她這些銀子。
徐掌櫃急的滿頭大汗的,擡起袖子擦擦說道:“不是的,我說的是少夫人前幾天丟的那隻木釵。剛纔,剛纔有個客官看到了,他非要買。”
“哦。”這個時候李墨雲終於想到了徐掌櫃說的那隻木釵了,“原來你說的是那隻喜洋洋木釵啊!”
“對不起少夫人,我沒能將它留下來。”徐老漢慚愧的低下了頭。少夫人對他們這麼好,他卻連少夫人的東西都保護不了,真的很慚愧。
李墨雲看着手裡的銀子驚訝的說道:“那隻木釵賣了這麼多銀子?”
“對不起少夫人,是我的錯,你就罰我吧。我知道那隻釵子對你來說很重要的,可是。”
“徐掌櫃你在說什麼啊?一隻木釵而已,賣了就賣了。我只是很好奇,買它的人是不是腦袋被門擠了,被驢踢了。一個木釵給這麼多錢。唉。真是個敗家的玩意兒。”李墨雲說着無不惋惜的搖搖頭。
徐掌櫃聽着李墨雲的話驚的長大了嘴巴。他還以爲少夫人的那隻木釵很重要呢,原來一點兒也不重要。人家花大價錢買了她的釵子,他竟然還罵人家敗家,真是得了便宜賣乖的主兒啊。
阿嚏,丁子峻從粉飾樓出來就進了服裝樓。剛進門就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這一噴嚏打的那叫一個響亮。將全樓的人都驚到了。一時間數十雙眼睛都看向了他。
女的看見了不僅臉紅,男人看見了妒忌。那站在門口打了一個噴嚏的白衣墨發的男人如仙人一般。整個樓裡安靜極了。
沙冷石在茶樓上噴了李墨雲一臉的果汁,李墨雲將他暴揍了一頓後,自己甩腿走人了。沙冷石還有事情找她呢,被她那麼一搗亂,正事兒忘記說了。於是又找了過來。可是一路走來沒有看到她的身影。這會兒正好走到了服裝樓。
“蘇姐,你看到小悅了嗎?”沙冷石一邊向着樓裡走,一邊喊道,完全沒有注意到樓裡的異樣。
服裝樓裡的店主是個三十五歲的寡婦,夫家姓蘇。大家都叫她蘇姐。蘇姐丈夫很早就生病死了,留下二老和一個孩子給她。李墨雲遇到她的時候她是靠給人刺繡維持生計的。李墨雲看她繡功不錯,爲人又本分老實。於是就將她招過來了。
蘇姐出去是這家店得店主外,還管着服裝上的刺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