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不用太擔心,醫生說病情暫時在可控制的範圍內。”簡書瑤忙安慰她。
“這就好,這就好。”楚太太拍着胸口,一副驚甫未定的樣子。
簡書瑤又安慰了她兩句,楚老太太也過來了,一見面就說道:“書瑤啊,我昨天要跟你說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簡書瑤只好說道:“奶奶,你說罷。”
楚老太太神神秘秘地說道:“哪,這個是我給你熬的湯藥,保證喝了就能快點懷上。還有啊,晚上和澈兒在一起的時候,你還是要主動點,女人嘛,在牀上也要像個女人的樣子。另外,墊個枕頭在屁股下面,也可以幫助懷孩子的……你這個孩子,臉紅幹什麼?這又不是什麼不好意思的事情,何況現在還是爲了要救小安。我讓人也去給澈兒熬點補身子的湯,你們爭取一舉好好懷上。”
簡書瑤的心裡卻沒有那麼輕鬆,好不容易纔跟楚老太太告辭,去了公司。
公司是新公司,才找到不久的工作,她也不好總是耽擱工作。
楚老太太看着她遠去的背影,笑着說道:“這還不好意思了呢。”
楚太太奇怪地問道:“媽,小安都這個樣子了,你還跟書瑤說那些做什麼?”
楚老太太將醫生的話轉述了一遍,楚太太才恍然大悟,隨即點頭:“也好,多一個孩子也好,這總歸也是澈兒和書瑤的福氣,小安也能夠因此得救。”
楚老太太這才點頭說道:“是啊,所以我才趕快教書瑤,好好的把這件事情準備一下,不要總是拖着了,越拖越不行。”
楚太太和楚老太太一起進入了病房,小安吃了早餐,還躺着在休息。
楚漢雄昨晚在這裡陪小安,楚安澈來換他,讓他回去休息。
他剛剛站起來,便看到楚太太進來了。
他已經有一陣子沒有見到自己的妻子了——不,離婚協議書都已經簽了,並不算是妻子了。
但是楚漢雄卻還是將她當做自己的妻子。
不光是妻子。
楚靜怡從來都在楚家長大,是楚老爺子和楚老太太收養來的女兒。
本來她叫楚漢雄還要叫一聲二哥的,後來卻對他暗生情愫。
楚老爺子和楚老太太因爲楚靜怡是收養來的,跟楚家沒有血脈關係,所以便極力撮合了這門婚事。
楚漢雄也這才娶了自己這個收養來的妹妹。
說起來,兩個人都是五十出頭的年紀,可是在一起相處,卻已經五十多年了。
楚漢雄以前一直習慣了她在自己的身邊,也習慣了她的存在,甚至習慣得就像左手和右手一般的,雖然習慣和依賴,但是卻已經沒有太多的激情。
所以當年秦麗那樣姿色和人品,都會將楚漢雄給引誘了去。
現在楚太太離開了這麼好一陣子,反倒讓楚漢雄的心裡,空落落的一直不適應。
現在驀然看到她站在自己的面前,楚漢雄竟然像年輕時候一樣,忍不住的有心跳。
楚太太卻沒有多看他,只是衝到小安的身邊,查看小安是否還好。
小安見到奶奶過來,睜大了眼眸:“奶奶回來了?”
楚太太點點頭,見他小臉煞白煞白的,不由十分心疼,輕聲問道:“小安還好吧?”
“小安很好的,奶奶不要擔心。”小安露出笑臉來。
楚安澈輕聲說道:“媽,小安需要休息,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楚太太直起腰來,說道:“好。”
她將楚安澈拉出病房,確認了一下小安的病情,楚安澈寬慰道:“媽,我會處理的,你不用擔心。”
楚太太知道,自己的兒子,一向都很能幹,做事早就獨當一面,是個很厲害的男人。
出了這種事情,他一定會盡快想辦法解決,將所有事情處理好的。
她欣慰地笑笑。
楚安澈說道:“媽,要不你去我那邊住吧?”
他知道母親搬了出去,這次回來,還沒有地方住呢。
“也好,那我就要去叨擾你和書瑤了。”楚太太笑着說道。
“說什麼呢,媽,你是我的母親,難道小安以後長大了,書瑤去他那邊住幾天,也要說叨擾嗎?”楚安澈不由笑着說道。
楚太太笑了笑,說道:“那我過去了。”
楚安澈要照顧小安,便說道:“我讓人過來送你吧。”
“不用了。”身後一道聲音傳過來,原來是楚漢雄,他說道,“靜怡,我送你吧”
楚太太這纔看向楚漢雄,也許是工作方面的壓力,也許是小安的事情帶給他的壓力。
楚漢雄這幾天明顯的有些疲累,也顯得衰老了不少,頭上有斑駁的白髮。
跟楚太太相比,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楚太太這次出去了一趟,將所有的煩心雜念都拋開,倒是過得很舒心。
她這一輩子,因爲將自己全部奉獻給了家庭和工作,鮮少有自己的生活。
而且以前,她對楚漢雄的一切,都是無條件的支持和包容。
楚漢雄回報給她的,除了一個楚太太的名分,以及一兒一女之外,真的少之又少。
這次離婚,她才彷彿是真正地找到了自己的生活。
楚漢雄一想到這些年自己對妻子的虧欠,便不由歉疚,說道:“靜怡,我送你回去吧。”
他熱切地看着妻子,希望能夠和她多點時間相處。
楚太太卻搖頭:“算了,二哥,我聽說你昨晚一直在這裡守夜,陪着小安,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她以前一直叫他的名字,現在又恢復了小時候那樣的叫法,叫他二哥。
這稱呼,很明顯就將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全部給撇開了。
不再是丈夫,也不再是名字,只是二哥而已。
她說完,轉身便離開了。
楚漢雄看着她遠去的背影,竟然覺得心裡好一陣子的難受。
楚安澈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作爲兒子,他自然希望父母的感情很好,融洽和睦。
但是作爲一個旁觀者,他卻又知道,母親心裡的很多東西,早就改變了,變得面目全非,她已經大度寬容了二十幾年,不再計較父親出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