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抓住一個空檔,揚起拿着包的右手,把包包重重地砸向陳致遠的腦袋,他被我打得眼前發矇,一下子就放開了我,彎下腰捂着頭,可見我打得是有多用力。
“救命!”我驚恐地大叫着,我希望這一刻房子的隔音不要這好。
我腳步混亂地走向我的家門口,手顫抖着在包包裡面翻找着鑰匙,心底很是焦急,不停回頭提防着陳致遠。
“啊!”陳致遠一回過神,衝上來就扯住我的頭髮。
“楚楚,你想跑去哪裡?想回家做?害羞了是嗎?”陳致遠扯着我頭髮的手突然放輕柔地一下又一下摸着我的後腦,“聽你的,我們回家去。”
陳致遠一把奪過我的包,包口朝下地把裡面的東西全部都倒了出來,他手裡還拽着我的頭髮低下了身在那堆散落的物品裡面拿出房門鑰匙。
我發了狠地踢打着陳致遠,指甲深深地嵌入他的手臂。
“別鬧,一會疼的就是你了。”陳致遠彎起嘴角對我邪魅的一笑,拿着鑰匙就要開門。
只是鑰匙還沒有來得及插進門鎖,門就打開了。
程青手裡提着兩袋垃圾,顯然對突如其來的情況整蒙圈了。
但是很快程青酒就把手裡的垃圾狠狠地全都砸到陳致遠身上,”陳致遠你個人渣!你放開楚楚!”說着程青馬上幫着我掰開陳致遠的手。
女人終究是女人,就算是兩個人也敵不過一個男人,此時此刻我多可悲自己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陳致遠僅僅是手一推,就把程青推倒在地。
然後陳致遠抵着門,把我使勁往家裡面拽,我想着如果一旦我被扯進去,門一旦關上,等待我的只有抹不開的黑暗,我走向的是地獄絕非天堂,陳致遠說的未來將會是無盡的囚禁。
“陳致遠你放手啊!別讓我恨你!”
“你恨吧!反正這一切早就毀了,我就只是想要你而已,如果你執意要離開我,那讓你多恨我一點又有什麼關係?”陳致遠用力扯着我的頭髮,似乎要把我的整個頭皮掀起來。
我把手撐在門框上,就算所有頭髮被他連根拔起,我也不讓自己退縮一步跌進那個深淵。
陳致遠注意到了我的反抗,扯着我頭髮的手轉移到了我的腰上,他緊緊地摟住我的腰,使勁把我家裡面拉。
我說了,女人在力氣上是贏不了男人的。
“陳致遠,咱們好好談一下好嗎,你放開我,我真的疼。”我換成了嬌嬌柔柔的語氣求着陳致遠,他已經怒紅了眼,我的反抗只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陳致遠倒是真的鬆開了手,他靠近了我一步,一隻手把我的雙手緊固到身後,另一隻手的指腹擦過我的眼角,”乖,弄疼你了,我們進去,進去再說。”
我下意識地抗拒,想要遮掩已經來不及了。
“還是想逃?嗯?楚楚,我給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機會,你爲什麼總是要逆着我?”陳致遠變得激動起來,一把就把我摔進客廳的地上,木頭和手肘的骨頭撞出沉悶的聲響,疼的我皺起了眉頭。
“混蛋!”程青爬起來就朝陳致遠衝過去,拿起陳致遠的手臂毫不客氣地就咬下去。
陳致遠吃疼的想要甩開程青,但是程青似乎鐵了心要咬下陳致遠一塊肉,陳致遠發現程青太難纏,用腳踹了程青的肚子,把程青直接踹出去好遠。
看到程青捂着肚子一臉痛苦,我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也想不起剛纔對陳致遠的害怕,心裡面只知道他打了程青。
“陳致遠你瘋了!你給我滾!不然我要報警了!”我已經顧不得手肘的疼痛,氣得就要給陳致遠來上一巴掌。
“啪!”我的手還沒有揮下去就被陳致遠給抓住,他反手給了我一耳光,震耳欲聾的耳鳴,腦子被打得發矇。
“想打我?喬楚楚你還沒有那個能耐!”陳致遠說這拽住我的手腕往沙發一甩,我找不着平衡重重地摔在了上面。
陳致遠馬上欺身壓上來,雙腿跨在我的腰側,手稍一用力,”嘶!”就把我的衣服直接撕開,突然襲來的冷空氣激起一層雞皮疙瘩,更多的是因爲恐懼。
“那麼久不見了,想不想我?”陳致遠的手在我皮膚上輕輕劃過,癢癢的,陳致遠勾了勾嘴角,滿眼戲謔。
我咬着嘴脣,閉着眼承受着屈辱。
血腥味一直不斷在我的嘴裡擴散開來,每一絲都足以讓我嚐到死亡的味道。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爲什麼不能放過我,我只是想離婚,想自己過自己的人生,遠離陳致遠,遠離鍾瑤,遠離他們帶給我的一切傷痛,爲什麼就不能放過我,是想讓我死嗎。
那就這樣死吧,沒有繼續活下去的意義了,早死早超生,我已經放棄了抵抗,靜靜等待着暴風雨的來襲。
“睜開眼看着我!”陳致遠掐着我的脖子命令到。
都到這種地步了,做什麼對我來說都沒太大區別,他要想我就滿足他,能少一點痛苦的死去也算是上帝對我的厚愛了。
我慢慢擡起眼皮,眼神空洞地看着陳致遠。
不!或者我看的是空氣,我的眼裡對焦不到陳致遠,都是空白。
就在陳致遠低頭要吻上我的時候,那塊陰影突然消失了,傳來的只有一聲沉悶的拳頭打在肉體上的聲音,結結實實的。
我聽到陳致遠的悶哼聲,那結實的聲響一下又一下。
我失去靈魂般的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眼神還是之前那個方向,耳朵”嗡嗡”的響,我開始聽不見周遭的所有聲音,恐懼和生無可戀的感覺密密地包裹住我的心,越裹越緊,越裹越緊…
“世景,趕緊叫人來淮海花園,你家這兒處理一下垃圾。你就直接去市中心醫院,你老婆…情況不好。”斷斷續續的聽到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
“能站起來自己走嗎?”有人扶起我,給我披上一件衣服,我早就放棄抵抗任人宰割了,跟提線木偶一樣被他架起來。
“程青留了很多血,我顧不了兩個人,你…”聽到程青流血了,我馬上就晃過神,定睛看着角落的程青,她捂着肚子,臉色蒼白,順着小腿流了好多血。
“程青!”我推開身旁的男人,馬上衝向程青,她身上真的好多血,”程青,有沒有怎樣?對不起,我們去醫院好不好?”我慌得一直哭,都是因爲我程青纔會這樣的。
陳致遠,是陳致遠!
我想起了什麼,站起來馬上尋找着陳致遠,他躺在離門不遠處,我腳步飄忽着就要朝他走去。
我要殺了陳致遠!
是他把程青打成這樣的!
我要殺了他!
這些認知一直在我腦子裡面循壞,那種念頭連我事後想起都覺得可怕。
“喬楚楚!先送程青去醫院!”那個男人一把拉住我,阻止了我的腳步。
我滿眼淚水地擡起頭看着他,“是陳致遠!我要殺了他!我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爲他!”我怒吼着,所有的委屈不可控制的傾倒而出。
我真的過得好煎熬,陳致遠要麼一個月沒有消息,只要他一出現,他總要纏着我,不依不饒。
“乖,沒事了,沒事了,先去醫院,程青要撐不住了。”他輕輕擁住我,手在我手背拍着,安撫着我的情緒。
對!程青受傷了,她要馬上去醫院。
我推開他的懷抱,急忙走到程青身邊,想要抱起她。
“我來。”說着,他拿着一條毯子包住程青的下半身,將程青攔腰抱起,步伐穩健地向外面走去。
我擦了擦眼淚,跟了上去。
“讓我來!”他纔剛抱着程青下車,我就看見申助理馬上衝上來接手了程青,跑着把她送進急診室。
看着程青終於到醫院了,我才鬆了一口氣,緊繃了太久的神經,一下子放鬆,意識就容易陷入眩暈。
我只記得在最後一刻接住我的是一具溫熱的胸膛,還有淡淡的清新的菸草味。
“水。”第二天我是渴醒的,睜開眼的那一刻我覺得腦袋鈍痛,連思維都變得遲緩。
我迷迷糊糊地接過遞過來的水杯,大口的喝了一口,可能是喝得太急,我被嗆得咳嗽。
“慢一點,沒人跟你搶。”緊接着一雙寬厚溫暖的手輕撫上我的背,幫我順氣。
好一會兒我才漸漸恢復意識,眼前是微微起伏着的胸膛。
我擡起頭,看見的是那張熟悉的臉。
“陸北宸。”也許是很久沒有說話的原因,我的聲音沙啞到幾乎聽不見。
“多喝點水,別說話。”
我聽話的又喝了一口水,這次喝的沒有那麼急,溫溫的水輕輕的滲入我的喉嚨,讓我的意識一點點的變得清晰起來。
想起昨天陳致遠鬧的那一幕,我被摔倒在地的疼痛,衣服撕裂的屈辱,陳致遠的一字一句像利劍一樣直穿心臟。
我抑制不住身體本能反應的恐懼,手一抖,杯子就從手中滑落摔在地上,清脆到碎成一片片炸出一朵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