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老爺子與覃天恩一起坐在沙發上。
這並沒有什麼,讓容肆僵住身體的是,覃天恩正輕輕的抽泣着,而老爺子則是手裡拿着紙巾正給她擦拭着臉上的眼淚。
看到這一幕,容肆整個人就好似被什麼給釘住了一般,兩條腿不會動了,面無表情的看着屋子裡的兩人,眼裡滿滿的全都是厭惡與排斥。
老爺子與覃天恩在看到容肆的那一刻,兩個人都驚呆了,怔住了,臉上是慌亂的,甚至是有些手足無措的。
老爺子立馬從沙發上站起,與覃天恩之間拉開一定的距離。
容肆一個轉身,二話不說準備離開。
“容肆,你給我站住!”身後傳來老爺子洪亮,冷冽的聲音,帶着命令。
容肆止步轉身,冷冷的看着老爺子,然後瞥一眼覃天恩,脣角揚起一抹陰森森的冷笑。
那笑容與眼神,竟是讓覃天恩冷不禁的顫慄了一下,心裡更是有一種毛毛的感覺。
“容肆……”覃天恩從沙發上站起,沉聲喚着他。
容肆的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沒再與她對視,然後與老爺子對視,冷冷的說道,“爺爺,我知道你很厲害,在這個城市幾乎能隻手遮天。但是,也請你不要小看我!你能做到的事情,我同樣也能做到!還有,以後我的事情,就不需要爺爺再插手了。”
“容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知道你在說什麼混話嗎?”老爺子雙眸一片陰鬱森冷的盯着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容肆嗤之不屑的一聲冷笑,“我很清楚自己現在在做什麼,我也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爺爺若是聽不懂,我想你看了這個之後就會懂了!”
邊說邊將手裡的兩份鑑定報告朝着老爺子的方向狠狠的扔了過去,然後一臉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再說一遍,我這輩子就一個女人,一個妻子,她叫言梓瞳!你們要是再想做什麼手腳,別怪我六親不認!”
說完朝着覃天恩恨恨的瞪一眼,一個轉身,絕然離開。
“容肆,你聽我說,不是你看到的這樣……”覃天恩朝着容肆的背影叫喚着,然而容肆卻是連頭也沒有回一下,邁着大步絕然離開。
“由着他去!”老爺子憤憤的瞪一眼容肆的背影,對着覃天恩說道。
“爸……”覃天恩懦懦的喚着他,臉上滿滿的全都是擔憂與無助,她的臉上還沾着淚漬,那精緻的妝有些糊了。
老成一臉戰戰兢兢的站於門口處,不敢出聲,也不敢動。有一種進退兩步的爲難樣。
“老成!”老爺子凌厲的呵着他。
“老爺。”老成身子一直,一臉恭敬又戰兢的看着他。
“你怎麼做事?爲什麼容肆來了,不提前跟我說一聲!由着他自己不聲不響的推進來!”雙眸如利刃一般,狠狠的剮着老成,怒斥着他。
“老爺,我攔不住啊!少爺一來就直接朝書房來,我……”老成一臉無奈的說道。
老爺子又是重重的剮他一眼,厲聲道,“把地上的資料撿起來,我倒是要看看,他拿什麼東西扔我!”
“哎,哎!”老成趕緊點頭,然後進屋,彎腰將容肆扔在地上的兩份資料撿起。
他沒敢看一眼,撿起後立馬雙手遞給老爺子。
老爺子接過,當看清楚那兩份鑑定結果完全不一樣的報告時,老臉“唰”的一下就青白了,眼眸也是一片灰寂了。
他是怎麼做到的?
怎麼做到這份鑑定結果的?不是讓老成跟每個醫院的人都打過招呼了嗎?怎麼,怎麼還讓他鑑定出真實的結果了?
老爺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剛纔說什麼來的?
他說: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指的是這一份鑑定結果嗎?
“不是讓你跟每個醫院都打過招呼嗎?你沒做到嗎?”老爺子雙眸一片幽綠的瞪着老成。
老成一片迷茫,“我都打過招呼了。少爺是去的江家的私人醫院做的鑑定……”
“那這是什麼?你告訴我,這是什麼!”老爺子把兩份鑑定結果往老成臉上一丟。
老成趕緊拿下,當他看清楚其中一份上面的鑑定結果時,亦是瞪大了雙眸,滿臉的都是不可置信,“這……這,不可能啊!老爺,我很肯定,這幾天少爺就只去過江家的私人醫院一家做過鑑定。其他的醫院,我還特地交待過了,只要是少爺身邊的人去做的鑑定,就一定也是一樣的結果。”
“爸,你在說什麼?”覃天恩聽着兩人的對話,一臉的迷茫,看着老爺子小心翼翼的問。
老爺子眉頭緊擰,雙眸陰鬱,朝着老成指了個動作,示意他把兩份鑑定報告給覃天恩,讓她自己看。
老成把兩份報告往覃天恩面前一遞。
覃天恩看着那完全不一樣的兩份報告,看向老爺子,“爸,這是……容肆和言梓瞳的鑑定結果?”
老爺子點頭。
“可是,怎麼會有兩份不一樣的結果?”她略有片刻的不解,隨即立馬反應過來,“爸,言梓瞳不是容錚的女兒?這份是你安排的,這一份是容肆他自己去做的鑑定是吧?”
老爺子輕嘆一口氣,在沙發上坐下,表情有些失落,“他長大了,翅膀硬了,能獨當一面了。連我都能瞞過了。看來我是真的老了,已經管不住他,使不動他了。”
“爸,可是,可是,不能啊!她怎麼會不是容錚的女兒呢?當初丁昕暘和容錚走的那麼近又親密,她不是言越文的女兒。言越文說丁昕暘嫁給他的時候,就已經懷孕了。她還改名換姓的,這不是明擺着不讓我們知道她嗎?”
覃天恩看着那份沒有血緣關係的鑑定結果,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
“她不是容錚的女兒,我之前就已經給他們倆做了鑑定。”老爺子沉聲說道,“我不希望他們倆在一起,因爲她是丁昕暘的女兒,所以我是絕對不會接受她進我容家的。”
“爸,會不會是……?”覃天恩看着他,略有些懷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