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肆一聽到“毒”這個字,立馬一臉緊張的看着她,急急的問,“怎麼了?哪不舒服了?”
她彎脣揚起一抹嬌俏的淺笑,笑容中漾溢着隱約可見的壞意,氤氳的眼眸撲閃撲閃的望着他,吐氣如蘭,“中了一種叫做容肆的毒。”
他微怔,隨即瞭然,臉上緊張而又擔憂的表情立馬消失,取而代之是一臉柔情似水的笑容。
屈指在她的鼻尖上輕輕的一刮,“那就多中深一點,這輩子都不要戒了。”
她眯眸淺笑,嬌豔如綻開的繁花,踮腳很主動的在他的脣上親了親,“嗯,再沾一點毒汁。”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吃飯。”
她朝着他莞爾一笑,幫着他一起盛水餃,然後是兩人一起吃。
賀石來的時候,兩人正好吃完,容肆本來是要去洗碗的,不過被言梓瞳勒令禁止了。
他手上還有傷,可不能沾水。
“少爺,兩件事情。”賀石看着容肆一臉嚴肅的說道。
容肆點頭,示意他往下說。
“沐方的情婦給我打電話,說是喬楠要殺她,我給她安排了住處,也安排了人看着她。還有,她妹妹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言梓瞳從廚房裡探出半個身子,一臉正色的問着賀石。
她的手上還沾着水,碗當然沒有這麼快就洗好。
“電梯事故。電梯門開了,但是電梯卻沒有上來,一腳踩過去,當場死亡。”賀石一臉嚴肅的說道,然後似是想到了什麼,又說,“還有,沐方的情婦說她懷孕了。”
言梓瞳的眉頭擰了一下,眸色有些深沉,一副思索的樣子,與容肆對視一眼。
“醫院裡我查過了,沒人對她不利,醫生給她用的藥也全都是正常的藥。”賀石又說。
言梓瞳不說話,重新折回廚房繼續洗碗。
容肆靠坐於餐桌上,右手環胸,左手撫着自己的下巴,微垂着頭,一臉深思熟慮的樣子。擡頭看向賀石,“還有一件事呢?”
“言家父女並沒有在醫院出現過。”
容肆點頭,“嗯,知道了。”
言梓瞳洗好碗從廚房出來,抽過面紙擦拭着自己的手。
賀石看一眼兩人,很識趣的說道,“少爺,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事隨時叫我。”
說完朝着言梓瞳投去一抹感激的淡笑便是轉身離開了。
言梓瞳微微的怔了一下,看向容肆,略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賀石剛纔是在笑嗎?他竟然也會笑的嗎?我認識你們這麼久,可從來沒有看到過他的笑容哎。”
看到賀石的笑容簡直比看到容肆的笑容還要難得啊。剛纔,他竟然笑了哎。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容肆看她一眼,轉身從一旁的櫃子拿過一面手霜,擠出然後小心翼翼如呵護至寶一般的替她的雙手塗抹着。
“肆哥,你說這事會不會是喬楠的做的?”由着他替自己塗抹着護膚滋潤霜,言梓瞳輕聲問道。
“不好說,但是有可能。”容肆不以爲意的說道。
“我覺的大半的可能是。”言梓瞳一臉認真思索的說道,“就她那麼小心眼的女人,怎麼可能容忍沐方有別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還懷了沐方的孩子。這女人做事太精了,下手也狠。按她的意思,肯定是姐妹倆一起解決掉的。像電梯這種意外事故,每年發生的還是很多的,這樣摔死,那可查不到她的頭上。”
“嗯。”容肆點頭。
她低頭看着他右手手背,用着命令般的語氣說道,“你右手少動,別剛一結痂,你一動又給破了。這樣好不了。”
“那晚上怎麼辦?”他用着一本正經的語氣問,那看着她的眼神,甚至都不帶一點流氓氣的,正經到不能再正經。
言梓瞳淺嗔他一眼,揚起一抹俏皮的淺笑,“容少爺你這麼厲害,當然一隻手也不是問題了。”
他微微低下頭,眼眸裡噙着一絲邪氣,緩聲說道,“也對,出力的是容小肆,不是右手。”
她擡眸嗔他一眼,“沐方的女人先好好的照顧着,她對我們還有可用價值。對了,你是怎麼找到墨家地址的?”
他雙手往她的腰上摟去,言梓瞳直接把他的右手拿過來,不讓他過多的動作。
見此,容肆只能單手摟着她,讓她與自己貼靠的更近,“那要我的小乖與我心意相通才行。”
她雙手往他的脖頸上一環,“我的肆哥,怎麼個心意相通啊?”邊說邊俏皮的眨動着雙眸,波光粼粼的望着他。
他在她的脣上輕啄,“醫院那邊姓言的女人一行動,我就知道這是你在給我傳遞信號。我去做了親子鑑定,鑑定結果,我們倆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你不是我爸的女兒,你也不是沐方的女兒,那你就是墨家的女兒。”
言梓瞳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對。我看到他的時候並沒有害怕與緊張,雖然他冷着一張臉,就跟個修羅閻王似的,但是讓依舊讓我有一種親切感,就好像是久違的親人在那一刻重聚。”
她頓了頓,然後又補充道,“這種感覺與當初沐方言辭鑿鑿的說我是他的女兒是完全不一樣的。我對沐方有的只是厭惡與憎憤,但是對他,卻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歡。我想,這應該就是血緣與親情吧。”
容肆揚起一抹淡淡的淺笑,拇指拇腹輕輕的揉撫着她的臉頰,“嗯,血緣與親情就是這麼莫名其妙的存在。”
她略有些失落的輕嘆一口氣,然後揚起一抹澀笑,“可是我傷了他的心。我想他應該是很想聽到我喊他一聲的,但是我覺得自己喊不出來。”
“小乖,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一個過程的,他會明白的,也不會怪你。他和沐方不是一樣的人,如果是的話,他也不會這麼輕易放手讓我帶你回家了。”他看着她,柔聲安慰道。
言梓瞳點頭,這一點她確實相信。然後猛的想到一件事情,“我們不是兄妹,那麼那份鑑定報告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說我們有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