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樺猛的想到容覃天恩的話。
郝曉怎麼會住院的?出什麼事了?這段時間她只顧着容肆與高家的那些事,還有與沈國濤談着新的合作,竟然把郝曉給忘記了。
手裡轉動着手機,在考慮着要不要給郝曉打個電話。
思襯了兩分鐘後,容樺還是撥通了郝曉的電話。
郝曉正等着賀石,賀石去給她辦出院手續,住院五天,醫生說沒什麼大礙了,可以出院,好在頭部沒什麼問題。出院後,別讓頭部再有什麼撞擊和劇烈的動作,其他不是什麼大問題。
扭傷,那隻能慢慢的養,小心點動作就行。
總之就是好好養唄,不要讓手再度扭去,不能做易拉傷的動作。
對於醫生的話,賀石一條一條的都記下了,而且還是一字不落的,甚至還拿手機給錄了下來,以備他一不小心忘記了,那就再聽一遍唄。
對此,醫生表示無語可說,只是朝着他浮起一抹高深莫測的淺笑,然後又意味深長的看一眼郝曉。
郝曉一臉無奈又無辜的一聳肩,表示她也無話可說。
坐在牀上,雙手撐着牀沿,兩腿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晃着,一副無聊又寂寞的樣子。
手機響起,看一眼是容樺來電。
脣角勾起一抹深沉的淺笑,雙眸灼灼發亮。
想來,應該是覃天恩告訴她的吧?
很好,差不多就是按着她的設定進行的。
接起電話,語氣清淺怡人,“喂,姑姑。”
她的聲音很好聽,還帶着一抹敬重與舒笑,讓容樺聽起來很是開心又舒心的樣子。
“曉曉,我聽說你生病住院了?怎麼回事,是哪不舒服嗎?你說你這孩子,住院這麼大的事也不跟我說一聲,你爸媽現在也不在你身邊,也沒個人照顧你的,你喊我一聲姑姑,卻不告訴我,這可是沒把我當姑姑看了。”
容樺略有些不悅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帶着一抹隱隱的斥責。
生病住院?
看來,她這是不知道具體情況呢!
“也不是什麼大不問題,就只是一點小事而已。我不想讓姑姑擔心,也就沒說了。姑姑,我可是一直拿你當自己親人的。我已經沒事了,可以出院了,我過兩天來看姑姑啊。”
郝曉樂呵呵的說道,言語中盡是對容樺的討好與歡娛。
“那行,你自己多注意着點身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給我電話,姑姑可是把你當自己人的。”容樺一臉慈愛的說道。
“好啊,我知道的。”
賀石進來,正打算跟她說話,郝曉朝着他做了一個禁聲動作,示意他不許出聲,她正打着電話。
見狀,賀石不出聲,手裡拿着一些單據,還有一袋醫生配的藥,一臉肅穆又正經的看着她。
郝曉朝着他涼涼的斜一眼,對着電話那頭的容樺說道,“姑姑,我聽說容總收購了高氏。這可是一件大喜事,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去賀喜一下?”
賀石聽到她說關於容肆的事情,臉上的表情微有些浮動,弩動着嘴巴,想要說什麼。
郝曉朝着他一個刀眼瞪過去,擡腳朝着他的小腿處重重的踢了過去,然後左手在自己的嘴上做一個拉拉甸鏈的動作,一臉滿滿威脅的看着賀石。
賀石小腿吃痛,但是卻因爲郝曉的動作,讓自己一個音量也沒有發出來。
從她拼盡全力護着少***那一刻起,賀石知道她對自己絕對是真心的,而且還是幫着少爺的。
因爲她知道,少爺對他的重要xing,也知道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對不起少爺的事情。所以,她不想讓他爲難,不想讓他無情無義,纔會寧願自己出事也要拼盡全力護住少nainai與肚子裡的孩子。
在他看來,少爺是他唯一的親人,少nainai是少爺最在意的人,那他就絕不能讓他們倆有任何事情。
賀石是一路看着容肆與墨梓瞳走過來的,兩人之間的各種風波與經歷,他看得一清二楚。
當初,兩人被設計欺騙,說他們是兄妹,少爺都吐血了。
足以可見少爺對少***那份情有多深,少nainai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如果當初不是老爺帶他回容家,如果不是少爺把他拿兄弟一樣對待,也不會有他今天。
所以,老爺和少爺都是他的恩人。
現在,郝曉也是他的恩人。
所以,不管她怎麼對他,他都不會還手,只要她開心就行。
郝曉見他一副明明吃痛,卻因爲她的舉動而極力的忍着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玩。
臭男人,悶男人,我讓你躲避,我讓你之前對我各種拒絕,你很能忍是吧?
行!
你給我等着!
我要不把你給收服了,讓你心甘情願的跪了,我就不叫郝曉!
耳邊傳來容樺的聲音,“你現在與肆兒不是有工作上的接觸嗎?那想要賀喜他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可是,姑姑。”郝曉用着略帶委屈般的語氣說道,“我哥說我經驗不夠,這麼大的項目工程怕被我給砸了,他又給收回去了,不讓我經手了。所以,在工作上,我是沒辦法跟他接觸了。”
“梓瞳現在懷孕,肆兒又收購了高氏,這肯定是雙喜臨門的好事。你作爲郝總的妹妹,又是合作方,那去他們家登門賀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容樺笑盈盈的說道。
郝曉做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是哦,姑姑說的沒錯。我怎麼沒想到呢?我可以借我哥的名義去他們家賀喜的。姑姑,你說言小姐現在懷孕,我是帶水果去好一點呢,還是帶花好點?對了,她平時都比較喜歡什麼?容總又比較喜歡什麼?我得好好的想想,計劃一下,必須讓他對我有一個好的映像。”
邊說邊擡眸望向賀石。
賀石臉上沒什麼表情,一臉沉寂漠然的看她一眼,然後轉眸看向窗外。
郝曉見此浮起一抹壞壞的滿含捉弄的淺笑,擡腳朝着賀石的小腿又是重重的踢去。
賀石面不改色,一動不動。
郝曉的耳邊傳來容樺溫溫的聲音,“我聽說好像梓瞳比較喜歡百合花。”
“百合花啊?”郝曉重複着,意味深長的看着賀石。
賀石的眉頭隱隱的蹙了一下,眸色有些暗沉。
郝曉勾脣一笑,笑的如花綻放般妖豔。
“不過我也是聽說,上次聽到楊小姐與行知的談話,楊小姐說起的。最終決定還是你自己拿,不過姑姑看好你。”容樺笑盈盈的說道。
“嗯,姑姑,我知道了。”郝曉噙着淡淡的淺笑,怡然自得的說道。
掛了電話後,郝曉一手玩轉着手機,一手撐於牀上,身子微微的往後傾去,呈四十五度角看着賀石,然後又揚了揚手機,笑的一臉意味深長,“賀先生,聽到沒有?百合花喲!你說,我是該拿花還是水果去看你家少nainai?看你的態度喲!”
賀石眉頭緊擰,雙眸一片沉寂的看着她,“你自己決定吧!”
郝曉擡腿朝着他又是重重的一腿踢過去,一臉怨念的說道,“你真是石頭啊,還是敲不碎的石頭啊!孕婦房間能放百合的嗎?你是腦子進水了還是一直都是沉在水裡的?百合花放多了,很容易讓人小產的!你還讓我自己決定?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說完又是不解氣的朝着他踢一腳過去,這一腳不是踢在小腿上,而是踢在大腿上,與他的褲襠之間僅差一個腳而已。
見她像是踢上了癮一樣,一腳一腳的,而且還越踢越不是地方的感覺,賀石的眉頭隱隱的往下沉了幾分,然後是不着痕跡的往後退去兩步,拉開與她之間的距離。
郝曉見此,眼眸一沉,露出一抹不悅之色。
“出院手續都辦好了,可以走了。”賀石將手裡的那疊單據往她面前一遞,一臉正色的說道。
郝曉涼涼的斜他一眼,嗤不之屑的說道,“你把單據給我,還不成還讓我給你報銷嗎?這些錢不應該是你的出的嗎?”
賀石悻悻的爬了下自己的頭髮,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沒這個意思,費用我肯定會出的。你還有什麼需要也儘管跟我說,我都會滿足你的。”
郝曉下牀,站於他面前,脣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弧度,不緊不慢的說道,“欲取欲求嗎?賀先生!”
賀石的臉上“嗖”的浮起一抹不易顯見的紅暈,然後是一臉尷尬又不知所措的看着郝曉,用着沉悶的聲音說道,“郝小姐,請你嚴肅一點。”
郝曉瞪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很隨意?”
“我……”賀石語結,一臉鬱卒的看着她,悶聲說道,“我沒這個意思。”
“哼!”郝曉啐他一聲,轉身朝着門口走去,丟給他一句話,“你要是有這個意思,我說到做到!”
賀石趕緊邁步跟上。
郝曉朝着電梯走去,經過一間病房時,猛的停下腳步,然後退步回來,對着跟在她身後三米遠的賀石做一個原地止步的動作。
容樺?
郝曉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病房裡躺在病牀上的容樺,臉上全都是愕然之然。
這裡是vip病房,而郝曉與容樺都是頭部撞傷,所以自然是安排在了同一樓層。
再加之剛纔護士給容樺掛了吊瓶出去後,沒有順手幫她把關上,所以纔會讓郝曉這麼湊巧看到了容樺。
而容樺因爲專注於在想事情,也就沒發現門口處站了有幾秒鐘的郝曉。
郝曉當然沒有聽容樺的建議,買花,而是去商場買了一條純金的長命掛鎖,然後又買了好幾套嬰兒服,這纔去容家。
墨梓瞳窩在被子裡,整個就是一個慵懶的小豬樣。
說實話,她現在跟豬也不什麼區別,一天到晚就是吃喝拉撒睡。
除了拉撒之外,她所有的時間都是在牀上度過的,而且還不出這個房間門。
此刻,她正微微的側着身子,左手支於自己的腦袋上,目不轉睛的看着斜前方的容肆。
容肆坐在沙發上,膝蓋上擺着手提,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擊着,精睿的雙眸專注的盯於屏幕上。
認真工作做事的樣子,看起來很是迷人,讓她有一種移不開視線的感覺,就想這麼一直鎖在他的身上,就像是他身上的一部分一樣,直接貼他身上了。
如上帝之手精雕出來的臉,不管從哪個方向看過去,都是那麼的迷人,簡直就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人。
怪不得高玉瑾那個女人迷他迷的這麼不要不要的,死活都不放手,非要纏着他不可。
嗯,就像她現在一樣,也是被他迷的神魂顛倒,不知方向了。
她就這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嘴角噙着一抹滿足的淺笑,雙眸如綻放的花蕾一般,嬌羞而又燦爛的凝視。
他繼續神情專注的做着事情,似乎並沒有因爲她的凝視而分心。
男人,在專注做事的時候,就是最帥的。
這是此刻,墨梓瞳腦子裡想到的。
終於,容肆擡眸與她對視,將手提一合往邊上一放,起身朝着她走去。
一件米白色的豎條紋襯衫,一條黑色的西裝褲,頎長而又健碩的身子,脣角那一抹寵溺而又如曖陽般的微笑,都讓她目不轉睛的注着他,無法移開眼睛。
他在牀沿站立,然後彎腰附身,雙手往她兩側一撐,如黑曜石一般的雙眸灼灼濃郁的凝俯着她,“寶貝,看得可還滿意?”
她彎脣一笑,雙手往他的脖頸上一環,很主動的在他的脣上親了一下,笑若chun風,朝着他吐氣如蘭,“一直都很酒意的,從來都沒有不滿意過。容少爺,這樣的回答你還滿意?”
他伸手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一捏,“很滿意!”
“現在幾點?”她問。
他擡手腕看手錶,“九點。”
“你事情都做完了?”
“現在老婆兒子排第一,其他任何事情,靠邊站。”他笑的如chun風一般看着她。
之於她來說,他就像是一個暖陽,無時無刻都照耀着她,讓她會舒逸的生活在他的溫暖之下。
“我的榮幸!”她笑的一臉燦爛的看着他。
“少爺,樓下有位郝小姐來看望少nainai。”門口傳來傭人的聲音。
“郝曉?”墨梓瞳看着他。
於此同時,容肆的手機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