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雲薇諾再度擡眸，看她時，眼底已是赤果果地一片鄙夷，她說：“真難看。”
“……什麼？”
“我說你這樣真難看。”
不再示弱，不再軟弱，面對這樣咄咄逼人的進攻，雲薇諾終於選擇了最直接的一種反擊方式：“葉紫騰，怎麼說你也算是京市名媛，你如此作爲也不怕有損身份麼？”
“你在說什麼……”
打斷她的話，將她所有的辯解都堵死在她嘴裡，雲薇諾站了起來，氣勢凌人的樣子竟頗有種宋天燁的氣勢。
她又笑了一下，說：“難道昨天那曲戲不是你特意安排給我看的？來探病，你怎麼不直接說來看看我的‘反應’，看看我有沒有因爲你那一個吻而生他的氣和他翻臉？”
沒想到當面被人拆穿，葉紫騰頓時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既然葉製作貴人多忘事，那我就好心地提醒一個你好了。”
沒打算給她留情面，也沒打算再給她駁辯的機會，雲薇諾聳着眉，一針見血：“昨晚，我聽到有兩個護士很大聲很大聲地在我病房門口‘感慨’着，某某大少和某某大小姐真的是郎才女貌，還說他們一起上了十一樓……”
這話還沒有說完，葉紫滕臉色已大變，但她還是不肯承認：“那又如何？”
“如此處心積慮，還真是難爲你了……”
終還是受不了她這綿上藏針的口吻，葉紫滕也不打算再裝了：“雲薇諾，你現在就這麼得意，是不是太早了一點？”
笑，雲薇諾比她更冷更直接：“總比你從來不曾得意過的好，不是麼？”
“你……”
“有特權真好。”
似是感慨，似是嘲弄，雲薇諾冷泠泠地看着她，一瞬不眨地盯着她的眼：“我都不知道原來檢查身體也是要弄一間vip病房住着的，葉首長這架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葉紫滕：“……”
她，竟然什麼都知道，連她硬拖着爺爺開了一間房的事情都知道，那……
宋天燁是不是也知道了？
彷彿能看透葉紫騰的內心，雲薇諾又冷冷一笑，反問道：“連我都能察覺的事情，你以爲他真的查不到？”
說罷，雲薇話突然一指那裝着檸檬水杯的垃圾筒：“不覺得眼熟麼？葉製作？”
雲薇諾不提本她還真的沒注意，可順着她的手勢看去，垃圾筒裡安安靜靜地躺着的那件白襯衣着實刺眼。
畢竟，沒有人比葉紫滕還清楚，宋天燁最習慣穿的是什麼牌子的襯衫。
就在她怔神之際，雲薇諾卻突然又狠狠給她來了一刀，說：“他說，因爲髒得太厲害了，所以，這個牌子的襯衫這輩子他都不會再穿。”
“……”
髒得太厲害了？
他是指她‘髒’麼？還要因爲她的‘髒’，這輩子都不穿那個牌子的襯衫？
葉紫滕曾深信，等待，是一種優雅的姿態，心浮氣躁的人做不到……
所以她一直守在他的身邊，等着他看見自己的存在，也曾深信自己絕對不會失敗，畢竟，連杜玲宇那樣的女人都不是她的對手不是麼？
只可惜，天涯太遠，一生太長，花期荼迷，終抵不住荏苒時光。
她甚至連在他身邊綻放一次的機會也不曾擁有過……
如此如此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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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走了葉紫滕，雲薇諾卻因爲強撐着的喝光了那一杯冰檸檬水，而導致胃疼到差點直接暈了過去。
接到消息後宋天燁也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直接便趕回了凌雲醫院。看到雲薇諾的時候，她正閉着眼躲在病牀上，整個人蜷得跟只小米蝦一般。
可當他冰涼的指法撫上她的額，她卻瞬即睜開了雙眼，看清來人是他，雲薇諾虛弱一笑：“你怎麼跑來了？天已經黑了嗎？”
“天不黑我就不能來看你？”
“被你媽媽發現就慘了。”一想到宋媽媽，雲薇諾便覺心情黯然。
宋天燁卻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溺道：“放心吧！我媽沒你想的那麼可怕。”
“嗯！”
雲薇諾點頭，對這一點從未表示過懷疑。
事實上，她對宋媽媽的印象是非常好的，甚至比養母給她的感覺還要讓人容易親近。
很難想象，那樣的媽媽，怎麼會生出宋天燁這樣冰冷的兒子。
不過，畢竟在姚家那樣的環境長大，她也能理解宋天燁做爲繼承人所必須承擔的那些責任，所以她也會想，他大抵是像他爸爸吧！
畢竟，宋建仁沒有生病之前，也是位商界傳奇，而宋天燁自接掌凌雲集團後，便素有‘少年英主’之稱。
可是，宋媽媽那樣溫婉的人都能將‘門第’的感覺表現得那樣明顯，若換了宋爸爸或者宋家老爺子，情況恐怕會更加嚴重……
所以，她現在的心情也很矛盾，又想他陪在自己身邊，又怕他陪在自己身邊。
也不知是不是情緒所致，她突然覺得胃裡又是一陣絞疼，死死按在腹部那裡，雲薇諾臉都白了：“嘶……啊喲！疼死了……”
宋天燁見她突然疼成這樣哪裡還有‘命’在，當時便有些手忙腳亂，想扶她都無從下手的感覺：“早上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疼成這樣？”
“沒事兒，我就是不小心喝了點冰檸檬水……”
一聽這話，原本還算鎮定的男人徹底冒起了火：“你不要命了？胃出血還喝冰東西？”
他這樣吼她，她卻反倒能從他的怒火裡感受到他別樣的關心。
這個男人，素來就是智商通天，情商感人，她自然也不能用普通人的標準來衡量他對她的重視。
所以，能吼了，她也不生他的氣，也不和他嘴硬，她只是慘白着臉故意苦兮兮地求他：“老公，別生氣嘛！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之所以不提葉紫滕來過，是不想因爲那種不知所謂的女人而影響他們的心情。
正如她所說，她都能察覺的事情，她不相信宋天燁會不知情。所以，她何必又故意在宋天燁面前告那個女人的狀？
就讓宋天燁自己慢慢去看清那些人的醜惡嘴臉，她也相信，他自有他的決斷。
而現在，他既然都來了，她只有一個想法，讓他好好陪着她，不提任何倒味口的人。
聽她這一聲老公叫出口，宋天燁的臉色雖然還是不好，但心早就已經化了軟了，可一想到她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他又磨牙吐出三個字：“欠收拾！”
聞聲，雲薇諾卻扁起嘴半嗔半怨地撒起了嬌：“嗚嗚！人家都快疼死了，你還罵人家，討厭死了你……嗚嗚！”
“我去叫醫生。”
宋天燁站起來就要朝外走，雲薇諾卻死死扯住他不放，還軟軟糯糯地哭：“不要醫生，我只要你，老公，你抱抱我就好，真的……”
“……”
不要醫生只要他。
他抱抱她就好，宋天燁從未聽過她對他說這麼軟的話，哪裡還有別的想法，當時便不顧一切地擠上了病牀。
貼着她，然後，溫柔地將人整個都圈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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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心理作用，自他緊緊抱着她的那一刻開始，雲薇諾竟真的覺得身體好多了。
那種感覺說不上來，就覺得，特別特別的安心……
只是，到底是傷了胃，所以就算有他當臨時鎮痛劑，可那隱隱作痛的感覺卻依然在。晚飯自然是吃不了的，於是他也陪着她什麼都不吃。
她覺得心疼，逼着他去，他卻只是淺笑着搖了搖頭：“聽我說會兒話吧！”
人在疼痛的時候，注意力會自然而然地集中在痛意，可感覺越是集中，痛意便越是明顯。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轉移她的注意力。
而最快能轉移她注意力的方式，自然是說她最感興趣，或者最‘緊張’的事……
“嗯！”
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她還是柔柔順順地點了頭，這個男人那樣有主見，他說不吃的時候，恐怕她逼他也是沒用的，倒不如順其自然，反正，一頓不吃也餓不死。
抱着這樣的心態，雲薇諾不再掙扎，只認認真真地豎起了耳朵，想聽聽看他到底要跟自己說什麼。
“我暫時，不能告訴家裡人你的存在……”
不能，如此絕對的兩個字。
甚至連‘可能’的機會他都沒有給她，這已是徹底的告訴她，沒有半絲半毫的僥倖，她們只能是幕後夫妻，甚至很難光明正大。
雲薇諾點了點頭：“我知道。”
這一聲，彷彿已抽乾了她體內的所有氣力，就連胃部的痛感彷彿都消失了。耳朵裡嗡嗡嗡嗡地只剩下那絕對傷人的‘不能’兩個字。
可是，這個結果偏偏又是她早就預知到的，所以……
“委屈你了，但我會盡量想辦法，能早一點是一點，如果不能早……”話到這裡，宋天燁微微一頓，第一次在她的面前露出了左右爲難，甚至是有些不自信的表情。
他說：“云云，如果真的不能早一點，能爲了我堅持下去嗎？”
“我不是一直在堅持麼？只是……”
想到他說的那一句，有什麼就說出來，想知道什麼就問出來，所以，她仰首，一本正經地看着他，問：“因爲我配不上你是麼？所以你纔不敢告訴你的家人有我這麼一個人存在？”
“要不要把我看的這麼庸俗？要不要把我的家人看的這麼庸俗？”
“難道不是？”
她也不想這樣想的，可是所有人都給她這樣的一種錯覺，包括他本人，雖然他從來沒有直說，但他身上的優越感太濃烈，幾乎讓她時時刻刻都在自卑……
傍晚，天空的光線不甚明亮，她的眼眸幽幽，如同天邊漸落漸沉的夕陽。
低低一嘆，他粗礪的手指又落在她的眉眼上，一點點輕划着，無聲地安慰：“你確實各方面都不太符合我爸媽對長媳的要求，但只要我喜歡，只要你不是個男人，他們應該不會太反對，只是……”
聽出他的欲言又止，她急切地捉住他的大手，追問道：“只是什麼？”
“只是因爲你是凌茉的親妹妹，所以，他們對此可能會對你有偏見……”
雲薇諾：“……”
因爲這個？
她不太明白怎麼會是因爲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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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倉惶的眼神如同小鹿，漆黑的眼眸裡盛着他那張俊美的臉，他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眼底那個認真的自己。
宋天燁從未對人提過這一切，包括，他自己的三個親弟弟。
可今天，他決定告訴這個丫頭一切，告訴她，他之所以一直不能讓她爆光的真正理由。
長指，又順着她的眉眼往下，一點點滑過臉龐直到她小巧的耳重。十分感興趣地輕捏着她的耳垂，彷彿在安撫她情緒，又彷彿那只是他無意識的某個小動作。
她沒有動彈，安安靜靜地窩在他懷裡，然後，她聽到他用無比悵然的口吻說了一句：“其實，從小到大，我只有最不喜歡的，從來沒有最喜歡的。因爲宋家的未來肩負在我身上，所以，我和三個弟弟是不一樣的，他們可以做的很多事，我都不能做。可相反的，我能做的事，他們卻都可以做……”
“爲什麼？”
“如果我太喜歡吃什麼東西，容易被人下毒，如果我太喜歡某個東西，會被人當成是攻擊我的利器，而如果我太喜歡一個人，那個人就會成爲我的弱點……”
說到弱點的時候，他又*溺地捏了捏她的小耳朵，笑了：“我是個不可以有弱點的人，因爲我是未來的宋家繼承人。”
雲薇諾：“……”
如果爲了做宋家的繼承人，要犧牲掉那麼多，那這個繼承人當的又有什麼意思？
可是，高處不勝寒的道理她是懂的，所以古代的皇帝不都喜歡稱自己爲寡人麼？
那都是因爲，太寂寞了啊！
所以，心疼的感覺一秒便漫延至她全身，雲薇諾沒有說話，只主動伸手回抱着他，用力的，緊緊的……
“從小我就被這樣教育着長大，所謂的菁英教育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權術，人心，手段，甚至是陰謀，但從未教過我什麼是愛情，而我也一直不覺得我需要那種東西，直到……”那一年我走過那個窗前，聽到了那首曲子。
雖然我錯認別人是你多年，但總歸這條彎路已走到了盡頭，我終於找到了你，所以，我彷彿有些明白什麼是愛情了。
只是，愛情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太奢侈，我消費不起！
“他們怎麼可以對你這樣殘忍？”抑或者說，不是宋家的長輩對宋天燁殘忍，而是所有的豪門都是這樣要求着他們的繼承者的。
只不過是因爲從前的雲薇諾在姚家不受*，在凌家不得愛，所以她根本接觸不到這些深層次的東西，所以，對人對事都還存有幻想。可宋天燁不一樣，或許，從他記事以來，他便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也明白自己該做的是什麼……
雲薇諾更心疼他了，甚至感覺胃痛那邊的痛意都開始上移，偏向了左上的第五根肋骨。
然後，跳動着，疼得她一顫一顫地抖。
“從前，我年輕氣盛，想法和你一樣，對他們的要求也有些不屑一顧，可後來，我漸漸明白我是沒有資格去抱怨的。”
話到這裡，宋天燁一雙深眸熠熠，突然定定地落在她的臉上：“什麼東西都來之不易，你得到的越多，付出的代價就越大，而我現在享受的一切，需要付出的代價便是無情無心，我不可以愛上任何東西，更不可以愛上某個人。”
雲薇諾：“……”
“我也一直以爲我不會愛上誰，直到……”我路過那個窗前，然後錯認了凌茉是你，甚至在她手上吃了那樣大的一次虧……
他沒有說完，彷彿有所顧忌，可雲薇諾竟聽得眼圈都紅了，鼻頭亦是酸澀無比：“對不起！大姐夫都跟我說過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當年還發生了那樣的事，我也不知道她竟想過要傷害你……”
“又不是你做的，爲何要跟我說對不起？”
“因爲……”
忍着淚，她緊緊咬了咬脣，顫聲道：“她是我姐姐，這是我這輩子都擺脫不了的事實。”
“你不用自責的，沒人想到她會那樣，包括我自己，所以，我纔會着了她的道，甚至差一點被炸成粉末。”
話到這裡，宋天燁停頓了一下，原本深邃的目光倏然一暗：“原本，這件事也可以說是我遇人不淑，以後再睜大眼睛就好，偏偏那時候我過於衝動……其實，那天晚上我沒有踩剎車，是真的打算就那麼撞死她算了，是我爺爺親自用他的紅旗車衝過來撞開了我的車頭……”
“什麼？”
那一刻，雲薇諾驚得幾乎從他的懷裡彈了出來。
宋天燁按住她的肩，他掌心的溫度適宜，漸漸平復了她的驚訝，可她還是不敢相信地望着他，那表情，活像是大白天裡見了鬼。
“如果沒有我爺爺，我就成了真正的殺人犯，宋家就算本事通天最後能包庇下我的罪行，可我這輩子也做不了宋家的一家之主，而他們的二十多年的悉心*，也就徹底付諸流水。”
呵地一聲，長嘆！
宋天燁原本就冰冷的眸底彷彿凝聚起了層層霧凇：“那是我第一次讓爺爺失望，讓全家人失望……”
聽到這裡，雲薇諾指尖已泛涼。
她摸摸索索地將冰冷的小手放到他的襯衫底下，直到摸到他還溫熱的肌理，她彷彿才沉沉地籲出一口氣，感激道：“你爺爺，很值得尊敬……”
“是，他是個很值得尊敬的人，卻也是個很頑固的老頭兒，所以，從那之後他便放出話來，如果再有一次，就讓我摘掉頭上這個宋字。”
雲薇諾：“……”
“我不是捨不得這一切榮華富貴，也不是舍不下這高高在上的地位，只是，如果我真要那樣了，怎麼對得起他們？”他可以允許自己犯一次錯，但絕不可以一犯再犯，四年前他已經讓家人失望過一次了，如何還能‘任性’第二次？
雖然他也知道這樣的後果由她來承擔對她來說極度不公平，可他還是低低地問了她一句：“人，也該有良心的對不對？”
“嗯！”
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也能理解他的心情，所以纔會更加難過。
如果不認可，她還可以放任自己去爭取，可連她自己都覺得可以理解，又如何再去逆向而行？所以，頭雖然點下了，可心裡卻沉甸甸的。
曾以爲，家世背景已讓他們之間隔了一大鴻溝，直到現在才明白，那樣的阻礙與他所說相比，竟是真的完全算不得什麼了。
“如果你只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倒也可以從我媽那邊下手，再讓她一點一點勸通我爸和我爺爺，偏偏你是她的親妹妹……”
她又點了點頭，木然地替他接了下面的所有話：“所以，他們不放心我，擔心我接近你的目的不純，也擔心我會替她向你報仇，更擔心我和她是一樣的人對嗎？”
“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可是，再給我一點時間來安排一切好嗎？我相信，如果他們真正認識到你的好，會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再沒有什麼比他這些話更讓她覺得窩心的了，可她也知道，就算他說得這樣篤定，也十分有難度。
所以，她終還是抿了抿嘴，委屈地問他：“很難對不對？”
“是，很難，也許要一年，也許要十年，也許還要更長的時間……怕嗎？”
他問得這樣直接，她本以爲自己還會有所猶豫，可最終也不過是笑了一下，怪嗔道：“怕有用嗎？你在什麼也沒告訴過人家的情況下，不就帶人家去注過冊了嗎？人家想反悔都來不及了。”
“那‘人家’是怎麼想的？想反悔嗎？”
搖搖頭，雲薇諾的目光卻在他無法觸及之處顯得異常堅毅：“不想。”
“真是個……傻丫頭……”
她點頭，也這麼認爲：“不傻怎麼會喜歡你？”
聽到她的回答，薄涼的男人終於淺淺地笑了：“幸好你傻！”
“……嗯！”
雲薇諾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哪有人被罵是傻子還高興的？
可她就是高興，聽着這一聲幸好她傻，她整個人便都彷彿飄了起來，對別人來說是罵人的話，對她來說，這卻是宋天燁對她的一種認可。
認可她，認可她的愛，認可她在他身邊一直呆下去……
一時興奮便又湊過去親了他一口，只是，原本是‘賞’他一下，結果，人才剛貼過去就被人反客爲主。
一開始她還勉強可以應付，可巨大的刺激下，雲薇諾的胃又開始抽疼，臉上也慢慢滲出了冷汗……
宋天燁忍得難受，本打算不顧一切地放縱一回，可她看這樣，如何還能再‘*’？
終於，他咬着牙從她的身上翻下來，退而求其次地抓過了她的五姑娘……
幸好，她的五姑娘也非常非常妙……
甚得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