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過獎了,妾只是幫理不幫親而已。”
“好一個幫理不幫親,莫姨娘果然賢惠,難怪父親將管家之權交給你掌管!”雲甄靠在門邊,笑眯眯的道。
莫姨娘臉色一白,隨即沉下臉,不悅的道,“還不快過來給你五姐姐跪下陪個不是讓她原諒你!身爲庶女怎麼連自己的身份都認不清?”
“沒辦法,”雲甄笑了笑,“誰讓我是姨娘你生的呢,自然是從了姨娘。”
“你……胡說八道,伶牙俐齒!”
見莫姨娘被臉一抽再抽,徐氏暗爽不已,真想大笑說喊一聲報應。
“娘,還有莫姨娘,記得好好給六妹妹講講道理,讓她明白什麼是嫡庶有別,尊卑有別,沒事學學《女誡》《女則》什麼的,不然走出去說是我們平南侯府的女兒,我都覺得丟臉!”雲希雯真心覺得雲甄做人失敗,連生母都不待見她,心底幸災樂禍的不行,又急着回去試新衣裳新胭脂,連忙指揮幾個婢女將東西抱着,“好了,你們慢慢聊,我先回了。”
“看看五小姐是多麼的懂事,你簡直、簡直是氣死我了!”
莫姨娘看着雲希雯離開的背影,又生氣的回過頭來,道,“我當年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孽障!”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着,當母女的也是要看緣分的,說不定呢,我跟莫姨娘就是沒緣分的那種,”雲甄沒什麼表情的勾起脣角,“不如這樣,莫姨娘認五姐姐當女兒好了,放心,我是不會介意,更不會嫉妒的!”
“胡說八道,一個姨娘罷了,有什麼資格讓五小姐叫她娘!”
徐氏冷冷的開口,不怒自威。
莫姨娘則尷尬地笑:“夫人贖罪,這死丫頭不懂規矩,五小姐可是嫡女,妾怎麼當得起她的娘!”
徐氏沒什麼情緒:“你明白就好,五小姐有我這個親生
母親照顧,你以後不要操心了,有那麼多心思,不如多和六丫頭培養感情!以前在府裡你都沒能好好照顧她,如今又在外面受了三年苦,好好彌補一下她吧,不然,等六丫頭不久後出嫁了,以後啊,你想後悔都沒地去!”
哼,你又比我高貴多少,不過佔着出身高貴罷了,侯爺喜歡的還不是我?
莫姨娘心底暗恨,卻不好就這個話題繼續辯駁下去,連忙說,“夫人當妾不想麼?這六丫頭實在是朽木一塊,野馴難改,縱然她是妾生的,妾也不能違心的爲她隱瞞過錯!”
雲甄笑了笑,“那麼姨娘就這麼跟爹爹和哥哥說吧,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會相信口說無憑的你們呢,還是會相信我這個抓住了把柄某些人某些把柄的親生女兒的話。”
“你什麼意思?”
莫姨娘心底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一些陳年舊事罷了。”雲甄走到了桌的對面,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杯茶,輕啜了一口道,“十六年前,姨娘懷孕八個多月,胎像極穩,卻不知道爲何,在夫人發動之後,卻莫名其妙的早產了……於是,五姐姐前腳出來,我後腳也出生了……那一日是十月初五,後來,姨娘跟父親說想去華林庵求神佛保佑,消災解難……回來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姨娘就莫名其妙的不喜歡我這個女兒了……”
“甄兒,你到底是聽那個奴才亂嚼的舌根?”
莫姨娘眼底閃過一絲狼狽,卻很快的鎮定下來,故作溫和的看着雲甄,卻還是免不了習慣性的端着架子,神情微傲,高高在上,長長的睫毛不和諧的眨了好幾下,黑色的、濃烈的戾氣瀰漫眼底,似要將雲甄生拆入腹。
雲甄眯起眼睛,在心底暗忖,好濃的敵意啊,看來,自己的猜測很是正確呢!
徐氏假模假樣的道,“都是些過去的事了,還
提了做什麼……不過那一年,咱們府邸還真是什麼都不順,你姨娘早產,你五姐姐出生後也開始莫名其妙的消瘦,若不是你姨娘心善,咱們府怎麼會慢慢的好起來呢!”
“你當我這個當生母的爲什麼不喜歡你?就是因爲你就是個剋星,你一出生我就傷底子再也生不了孩子了,又在後來克得五小姐身體不好,若是我再親近你,豈不是會被你剋死?”
莫姨娘不自然的輕咳幾聲,滿臉惱怒的說出這番話,正當得讓人找不到反駁的理由,言語之中更是帶着毫不掩飾的濃烈厭惡。
“我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雲甄放下茶杯,站了起來,“看來我得跟爹爹建議下,再找一次這個靜虛問個清楚,當年說什麼命格極貴到底是真是假,到底那個人是誰?畢竟我跟五姐姐可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雲甄走到了門口,又衝着擺明了在看好戲的徐氏,“還有夫人你,給人下藥毀清白這種事太過老套了,你們竟還黔驢技窮一再二再三拿出來玩,既然我當年在皇宮都能脫身而出,你們憑什麼以爲宴會那晚那種一眼就能看穿的小把戲能夠污到我?”
“六丫頭,竟敢懷疑靜虛師太,要知道華林庵的清譽可是連皇貴妃娘娘都嘖嘖稱讚的,你,好大的膽子!”
莫姨娘搬出容皇貴妃,就是想要利用她的身份,來警告雲甄。
你說華林庵不好是吧,那可是容皇貴妃都稱讚過,京都貴妃逢初一十五都會舉家去上香,德高望重香火鼎盛的庵堂,羞辱靜虛師太,就是懷疑痛斥容皇貴妃,那可是大罪的說。
雲甄不慌不忙,笑容迷人:“莫姨娘千萬別誤會,我非但沒有懷疑容皇貴妃的意思,反而打算進宮跟皇貴妃稟報這件事,求皇貴妃爲雲甄做主,娘娘高貴典雅、一視同仁,頗有母儀天下的風範,想必不會冤枉任何一個無辜的好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