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沒有二兩肉的齊臨風自然不是胖太監的對手,就在他快要被那太監拳打腳踢奄奄一息的時候,從不多管閒事的她終於出手幫了他的幫。
後來不止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了那個太監,更是將那些折磨他剋扣他飯菜的太監婆子們收拾了個遍,至此,他纔算真正過上了能吃飽肚子的生活。
再後來,他們就慢慢的熟悉了,關係也越來越好。
她終於明白明明是皇子的他爲何會不受皇上待見了。
生母是青樓的清倌,因爲長得容貌出衆被皇上看上春風一度,後生了他這個九皇子之後因身份卑賤有辱皇上的顏面被賜死,養母則是早已被打入冷宮出身奴籍的郭采女,在宮裡的地位連太監婆子們都不如,被遷怒之後,對小小的齊臨風動輒打罵,不給飯吃更是家常便飯。
皇宮裡的人最是頂紅踩白,人心無情涼薄的,奴才們受了氣不敢頂撞主子就來找他發泄,久而久之,欺負他這個皇子以平息心底的不滿和怨憤幾乎成了宮裡許多奴才們都會做的事,早見慣不慣了。
認識他,同情他到後來憐惜他愛上他,不惜利用十八王爺齊暉對她的戀慕以得到他的襄助,在奮鬥了長達六年之久終於熬死了昭和帝,登基爲帝,成了東秦新的國君,獻策幫他平定,安撫朝臣,籠絡言官,每一步可以說都是殫精竭慮,看在他的眼底,卻是無邊的嫉妒,深深的感覺怎麼一個女子可以這般的厲害,手腕如此的毒辣,做的很多事讓他束手無策,原本的情意綿綿變成了畏懼,擔憂、以及,忌憚,怕她哪一天對他不滿意了,就會廢除自己,再捧一個新的帝王上位……
記得在她被誣衊害死的前一天晚上,他還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來到自己的寢宮,抱着她的肩膀,低聲問:“紫蘇,十八叔立下如此的功勞,勞苦功高,爲什麼要辭官歸隱呢,朕還準備好好的賞賜他財富美婢……告訴朕,他去了哪兒?還有他手上的那股勢力,你跟他那麼熟,他不會不告
訴你的吧?”
“幹嘛問這個?”那時候的她已經當了兩年皇后的林紫蘇覺得很不解,不明白都過去了這麼久了,齊臨風爲何還要糾結這個,一直拿話來刺探她。
十八叔齊暉做出歸隱的決定前曾經見過自己,話裡話外的說自古帝王都是鳥盡弓藏,與其等來日被帝王猜忌舉起屠刀,倒不如他自己自覺點,說不定還能留條活路,讓他心底有個顧忌,也算給她以後撐腰了!
當時她還信誓旦旦的跟他保證說有她在一日,絕不會容許齊臨風做出這樣忘恩負義的事來!
齊暉只是笑笑,沒有再多說,只說讓她好好保重自己。
見林紫蘇不情願說這件事,齊臨風再接再厲:“你知道的,十八叔性子最是恬靜淡然,既然選擇了田園生活,那些繁雜,又勞心勞力的人和事,朕就有義務幫他照看好,不然打擾十八叔,就是我這個當侄兒的不是了,你知道的,朕純粹是想關心他……”
“皇上,臣妾覺得不妥,咱們還是尊重十八叔的意願吧。”
十八叔若是願意交不用他們說早已交了,既然人家不願意,何必勉強人呢。
再說了,人家幫助他們夫妻的已經夠多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她不願意他變成那樣的人!
“是,是,你說得沒錯,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多想……”齊臨風恨得牙癢癢,心底怒極,卻不能表現出來。
齊暉那些勢力在他看來就是懸在他頭頂上的一把刀,能幫他,以後說不定就會反他。
登基時他就在擔心這個問題了,本想過個兩年,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在宮裡,哪知道在他登基之後,他在衆臣面前唯一提的要求就是歸去,衆目睽睽之下,他不能不答應,心底卻一直膈應着。
齊暉決不能活着,那股勢力也絕對是要收回的,不然,他吃飯睡覺都不會安心。
這個心事擱在他的心裡已經整整兩年了,每每想起這個,他就對身邊這個
對他幫助甚多的皇后很不滿。
“臣妾沒有多想。”林紫蘇溫和的安撫他,帝王大多多疑,她自然明白他的心思:“皇上你就放心吧,十八叔用永生永世不得超生來發誓,有生之年絕不會背叛你我!”
她沒有告訴他的是,她雖然知道怎麼聯繫齊暉,卻是真的不知道他去了何方!
因爲齊暉對她那無法言說的心思,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
既然他選擇離開,再幹涉人家以後的生活,林紫蘇都看不起自個,所以,她不會追問,更不可能讓齊臨風有任何傷害齊暉的可能!
“朕相信皇后,好了,安置吧!”那是前世,齊臨風在陷害自己之前,在自己寢宮度過的最後一晚,說的最後一句話,很淡很淡,眼底帶着濃濃的失望,以及冷漠。
他一直都是個聰明的人,自然知道,齊暉對林紫蘇那點不得不說的心事,所以纔會爲了幫助她實現她的心願從而助自己奪位,並不是因爲他是他的親侄子!
他認爲林紫蘇肯定也是有一些喜歡齊暉的,不然爲什麼這一點小事都不肯成全他,看來,還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他無論對她做什麼,都不是錯,要怪就怪她自己,不肯幫自己清除齊暉這個‘毒瘤’!
因爲芒刺在背,因爲無法掌控的感覺,在之後的幾日,他默認了前世她作爲東秦皇后林紫蘇的最後結局。
好笑的是,如今他的三皇子齊玉竟然想要跟他老子對她做同樣的事!
前世的她因爲愛,已經傻缺了一次了,今生,她怎麼可能會?怎麼可能再容忍自己走上那樣看不到未來的絕路?
若是她傻的答應了,恐怕連師父都會恨不得將她再塞入哪個孕婦肚子裡重新投胎一次了!
“沒錯。”齊玉綻開一抹最能誘惑少女的燦爛笑容。
“你想讓我怎麼做?”雲甄心底不屑,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問,“直說吧,不然我怎麼知道我能不能做到是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