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戒指是當年木葉一戰後白虎親自送來的聯絡工具,其時雷天威勢無雙,木葉一戰中在世人面前顯露了蓋壓忍界的雷遁忍術,而且故意放水,讓大蛇丸逃走。
剛剛回到基地養傷的他,就被白虎和朱雀率領人手一路尾隨而至。
在認真的考慮了當時的局面,加上雷天給出的地龍洞和靈魂修煉法的誘惑下,大蛇丸最終選擇了和雷天結盟,來對付雙方的共同的敵人,曉。
這個戒指在這些年裡被他檢查過無數次,除了發送消息,始終未能發現有任何其他的功能,所以也就漸漸放鬆了下來。
萬萬沒想到,這招陰險的暗棋居然一直在今日才全面爆發,在關鍵的時候給了自己致命一擊。
無數熾熱如岩漿的氣流,不斷的從戒指中傳入自己身體,這個過程非常快,大蛇丸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應對,那枚戒指便已經融化消失,再也沒有了蹤影。
靈魂換身的秘術有着非常苛刻的要求和條件,不能受到任何的打擾和中斷,大蛇丸只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撕裂一般的疼痛,然後便是冰冷麻木感開始傳來。
身體已經被拋棄成爲了工具,靈魂如中劇毒,經歷了炙烤劇痛之後,冰冷的麻木感不斷蔓延,很快大蛇丸就如癱瘓了一般,虛弱無力。
兩隻戒指是一對,二者一陰一陽,相生相連,雷天當初煉製的時候就設定好了模式,大蛇丸的戒指永遠不會有任何異常,除非,只有佐助的戒指中救命真元激發,纔會引發這個破壞戒指的功能。
大蛇丸遭受重創,於此同時,得到了助力的佐助,卻開始傾力反擊。靈魂的吞噬,意識的撕咬,一場彷彿無比漫長的戰鬥,更加慘烈的展開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彷彿無數年,彷彿又只是一瞬間。黑暗來臨,四周只剩下一片漆黑,佐助終於有了意識,於是他伸出了手,放在眼前,但依舊什麼也看不到。
突然,有刺眼的光從指縫流露過來,光芒出現,吞噬了黑暗。
藍色的天,還有永遠普照着大地的太陽。
“啪。”一隻髒兮兮的手拍在了他潔白的衣服上,不待他皺起眉頭,一道宏亮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咦?大蛇丸,你爲什麼一直盯着太陽看?真是個笨蛋,這樣會看壞你的小眼睛的,小心和猿飛老師一樣,成了老花眼,哈哈。”一頭毛茸茸的獅子狗般的白色頭髮,帥氣的臉上開朗率真,男孩真在毫不收斂的嘲笑自己的同伴。
“自來也,你給我閉嘴!任務領到了沒?”金髮的少女一臉傲嬌,在那裡訓斥着疲懶的隊友,然後轉過頭來對着依舊盯着太陽的白衣少年問道:“大蛇丸?怎麼了?”
因爲長時間的盯着刺目的太陽,此刻白衣少年大蛇丸的眼睛已經開始滲出淚水,但他依然不肯低頭。
“我在想,爲什麼太陽能夠每日升起,永遠在天空中發光發熱,而人卻要生老病死呢。”
“哎?”“啊?”自來也和綱手齊齊不可思議的發出了疑問,滿臉茫然。
嘀嘀,嘀。正在這時候,一道尖銳的哨笛聲在遠處響起,兩人一驚,急忙不管不顧的拉起又開始思考奇怪問題的隊友,慌慌張張的跑了起來。
“快快快,該死的,老頭子叫我們了,遲到了又要挨罰了。”
三道小小的身影在陽光和春分中奔跑,佐助看着他們的樣子,莫名懷念,若有所思。急忙跟了上去,在這個記憶的世界中,他是不存在的,所以雖然一直站在一旁,三位少年少女卻絲毫沒有任何異常反應。
不遠處的大樹下,一大三小四個身影正坐在樹下吃着便當。那位帶隊的老師是個身材威武健壯的中年人,大概四十多歲,肩膀寬闊,不怒自威,有種洞察世事的成熟堅毅。
和佐助印象中那個瘦小的老頭子看起來彷彿完全不是一個人。
“雖然只是幫着農夫清理田地中的毒蛇,但如果不小心中了蛇毒的話,你們幾個大概也要在醫院裡躺幾天才能好過來,所以,不可掉以輕心,明白嗎?”即使是匆忙的午飯時間,他也不忘記一邊吃飯一邊教導幾人。
“知、道、啦~”白髮少年滿不在乎的回答道,急着吃飯的嘴含糊不清的抱怨道:“老頭子你已經說了第四變了,真是的,明明還只是大叔,爲什麼這麼嘮叨。”
“像這樣子天天什麼事情都操心的話,你真的會變成那種瘦小又嘮叨的老頭子的。”
被年紀還小的弟子嘲諷的叫做老頭子,他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眯眯的摸了摸自來也的頭:“啊,如果真的那樣的話,到時候木葉就靠你們來守護了。”
“這種事情,那是當然了。”自來也低着頭狼吞虎嚥,隨意的答道。
田野之中,在老頭子的監督下,三人已經勞作了半個下午,突然,一直沉默勞動的少年大蛇丸停下了動作。
草叢中有一條蛇,白色的身軀纖細而嬌弱,看起來並不可怕,反而有種美麗的感覺。
此刻它正在艱難的扭動着身軀,周圍的草地上,滿是它留下的鮮血。
大蛇丸蹲下身子,神情專注的看着它無數次的掙扎,無數次的努力,終於,一隻鱗片更加嬌弱,看上去宛如新生的身軀,從滿是鮮血的老皮中鑽了出來。
“這是蛻皮!這條白蛇成功的蛻皮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猿飛日斬在背後輕聲的解釋道。
“蛻皮?”
看着最喜歡的弟子露出一副不解的樣子,於是他也蹲下而來身子,指着那條白蛇,爲他解釋:“每當生長到極限的時候,蛇就會褪去自己老邁的皮囊,經過一番痛苦的熬練,丟棄過去,獲得新的生命,這樣他就可以有更長的壽命,也能長成更大的蛇了。”
“大蛇丸,你也要這樣哦,不斷的超越自己,超越過去的自我,只有這樣,才能成爲一位真正的強者,將來守護村子。”正在熱情教導的三代老頭,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弟子,此刻的眼中閃爍着略帶一絲天真的邪意笑容。彷彿一直以來的迷茫,終於有了答案。
褪去沒用老邁的皮囊,獲得新生嗎?這樣的話,就不用擔心老去和死去了吧?
原來如此,很小的時候,就走向了註定邪惡的路啊。
成長,戰鬥,悄悄的實驗,隨着力量的強大,天才的顯現,一項項實驗得到了有趣的成功,然後是秘密被發現,叛出村子,曉,戰鬥,木葉毀滅計劃,宇智波,吞噬。
滴答,滴答,滴答。鮮血和不知名的液體一滴一滴的流淌,佐助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短暫的一陣迷茫後,他搖了搖腦袋,恢復了清醒。赤身裸體的站在這裡,身體的每一份肌肉和構造都是那麼完美,皮膚如新生一般,上面的舊傷不知道何時消失了。
握了握雙手,感覺着手中強大的力量,體悟着腦海中多了的那些秘術和禁忌之術,佐助一屁股坐在曾經大蛇丸做過的椅子上。
結束了嗎?
低沉了片刻,他的眼中再次燃起鬥志,冷漠的站了起來。重新找了件衣服穿好,撿起地上的草稚劍,慢慢的走出了這裡。
終於獲得了自己所求的力量,一切纔剛剛開始。
轉身走進資料室,在紛亂的紙堆中成功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一切,火把扔下,房間燃燒,明亮的火光很快就把一切都化爲了火海。
身後漫天火焰,佐助閒庭漫步般從走廊出來,對着基地的四面八方,開口:“大蛇丸死了,其他不想死的人,離開吧。”
說完,理都不理會那些黑暗中的人門,直接向基地出口走去。
手中握着的幾張紙上,隱約可以看到幾個名字。天秤重吾,鬼燈水月,香鱗。
蛇王死,雛鷹將展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