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仁之道

千葉雪居室

偌大的客廳內,我有些抑鬱地跪坐在軟墊上,盯着眼前的茶具發呆。鳴人走了,家裡一下子冷清了許多。只是爲何我卻靜不下來,心口就象壓了一塊千斤巨石,憋悶的無法呼吸。

“嗚。。。”我苦惱地抱着頭使勁晃了晃,想把這些雜七雜八的念頭拋開,換來的卻是更加的煩悶。。[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呀——!”我鬱悶地大叫出聲。

“喔喔。。小雪呦。。你怎麼了。。”三代聞聲而至,慈祥的聲音充滿了關切。

“!?”

“呃。。”我不好意思地站起身,臉色發燙“沒。。沒事。。爺爺。。”

“呵呵。。”三代笑眯眯地看着我,睿智的眼裡透着明瞭“小雪呦。。離別總是難免的。。”

“不是啦。。”我急忙打斷三代的話,大聲辯解道“我。。我只是在爲千葉煩惱。不關尼桑的事。。我。。我去休息了!”

‘嗚!丟死人了!’我一側身,迅速閃進自己的房間。

滋啦!我大力的將門合上,倚在門前,心亂跳個不停!我。。到底是怎麼了。。

“呵呵。。。”三代深吸了口菸袋,悠然自得地緩緩吐出,隨後無奈地笑笑“人老嘍。。。”

次日

“爺爺,吃早飯了。。”我將最後一道菜放到桌子上,系下圍裙。通過一夜的調整,我的情緒穩定了許多,思緒也漸漸變的清晰。大蛇丸對木葉造成的影響也終於告一段落,是時候回千葉了。。

“哦。。”三代應了一聲,緩緩步出房間,看到桌上的飯菜,有些驚訝地道“小雪呦。。今天是什麼日子,這麼豐盛。。”

“爺爺。。”我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長髮,柔聲道“現在木葉基本安定下來,我想回千葉看看。。”

“。。。。”三代慈祥地看着我,悠悠地吸了口菸袋“去吧。。小雪呦。。是爺爺不好,讓你揹負這麼沉重的負擔。。”

“爺爺。。”難言的苦澀從心底滋生,我使勁吸了吸鼻子,帶着哭腔道“我還要謝謝您呢,我知道。。如果我要繼續貫徹自己的忍道,必定會走向這條路的。。一個人的努力終究有限。而且。。這些日子,我也有了很多值得珍惜的同伴。。爲了他們,爲了我的夢想。。我都會義無返顧地走下去。。“

“喔喔。。小雪呦。。你長大了。。”三代欣慰地看着我“你能這樣想。。爺爺也就放心了。。”

“恩。。”我輕輕擦拭着眼角溢出的淚,隨後展顏一笑“爺爺。謝謝您。”

“喔喔。。你這孩子。。”三代寵溺地摸着我的頭,顯得很欣慰。

“還有件事要跟您說。。”我脫開三代溫暖的大手,站直了身子,正色道。

“哦?”三代見我神情嚴肅,也認真起來,用眼神示意我說下去。

“爺爺。。大名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我將早就悶在心裡的想法提了出來。

“唔。。”三代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是團藏。。”

“果然。。”我眼神一凝,證實了自己的猜想。與三代立場對立的團藏果然沒有放過這個執政的好機會。即使三代沒有將原由說出來,我也能想到三代在忍者聯軍成立之初所承受的壓力。只是那段時間火之國大名迫於各大國的壓力,正是用人之際,所以即使知道了我的身份,也沒有對三代下手。還好那場戰爭是我贏了,否則三代就危險了。

只是團藏真的甘心如此敗北麼。。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團藏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忍者聯軍一役,沒能扳倒三代,從三代身上再難找到執政的機會。團藏很可能會轉移目標。以他武鬥派的思想,設身處地的想想,如果我是團藏的話,現今最大的威脅,恐怕就是千葉了吧。雖說千葉隸屬木葉,但誰也不敢保證千葉坐大以後會不會脫離木葉,自成一系。而且還牽扯到誰主大的問題。一山不容二虎,總要分出個主次先後。這都取決於大名的態度。木葉無論哪方面的綜合實力均在千葉之上,但千葉有掀起了世界大變革的聖女坐鎮。以聖女的威望以及背後龐大的擁護者來看,大名爲保政權,順民心,很可能會支持千葉的發展,這樣一來,就間接地削弱了木葉的力量。這是團藏決不允許發生的事!

雖然我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就算我當面跟團藏講清楚,他也不會信的吧,口說無憑,以他固執守舊的性格怎麼會聽的進去呢。按照他強硬的作風,肯定會對千葉出手的,要麼控制千葉這股力量,爲己所用:要麼直接摧毀千葉,將這股剛萌芽的新勢力扼殺在搖籃裡。我是三代的弟子,自然繼承了三代的意志,這是與三代站在對立面的團藏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性最大,那就是摧毀千葉!念即於此,我有些擔憂的對三代道“爺爺。。我擔心團藏會對千葉不利。。”

“唔。。”三代陷入沉思之中,三代與團藏彼此之間再瞭解不過了,自然明白我在擔心什麼“小雪呦。。你的擔心我明白。。只是團藏藏的很深,一直暗中行事,我們很難抓到他的把柄。。”

“恩。。”我苦惱地點點頭,這也是我最糾結的地方。如果沒有證據的話,要扳倒團藏,難如登天!我思索良久才緩緩開口“其實要證據,還是能辦到的。我收集的情報裡有團藏跟大蛇丸接觸的資料。。。只是。。我不想那麼做。。”

這是我最顧及的一點,我本人並不討厭團藏,他的一切出發點都是爲了木葉。即使他爲了自己的野心,追求執政而採取一些過激的手段,但總體來講,也都是爲了木葉能更好的發展。

“大蛇丸!?”三代眉頭鎖成了疙瘩。三代一生最後悔的就是教出了大蛇丸這個弟子,如今木葉有如此多的麻煩,絕對與大蛇丸脫不了干係!大蛇丸這個名字對於三代來說可謂是禁忌。

“恩。。”我沉重地點點頭,長長吸了口氣,緩和了下內心壓抑的情緒,開口道“爺爺。。就沒有兩全其美的方法嗎。。團藏也是爲了木葉,千葉和木葉本就是一家,爲何非要爭個死去活來?即使我將千葉併入木葉,團藏也不會信的。以他的性格,肯定認爲千葉爲了更好的發展才做出的權宜之計。他還是會對千葉出手的。。”

“。。。”三代十指交叉支在身前,一時間陷入沉思。

“。。。”我無奈地嘆口氣,望着三代在遇到麻煩事時纔會出現的手勢,也陷入了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三代緩緩開口道“小雪呦,你太善良了。。即使同是爲了木葉,理念的不同,造成結果的差距也會很大。。”

“您說的我知道。。”我有些黯然地低下頭“任何一個勢力的構成,都有表相與暗地之分。正義永遠站在勝利的一方。有些時候爲了大多數人的利益,即使所做之事,有違道德底線,也不得不去做。團藏就是這樣的人。。對於木葉來講,他是不可缺少的部分。永遠都有人隱於黑暗之中,在默默的做事,他們可能一生都無法觸及到那所謂的光明。。人們爲了利益,早已劃分成一個個圈子,交集的部分便是朋友,其餘。。便是敵人。。”

“喔喔。。小雪呦。。你長大了。。”三代欣慰地看着我“小雪呦。。‘仁’之道,可是充滿了艱辛呦。。”

“爺爺。。”我頓時精神一振,既然三代這麼說,肯定是想到應對之策了“您想到方法了嗎。。”

“呵呵。。”三代慈祥地摸了摸我的頭“小雪呦。。既然你堅持走下去,爺爺會全力支持你的。。只要不給團藏對付千葉的機會。。”

“您是說。。”我聽着三代地話,若有所思。

三代沒有繼續往下說,只是靜靜地看着沉思中的少女。

機會?究竟是什麼呢,團藏如果想要對付千葉的話,又會怎麼做?千葉剛成立不久,根基還很不牢固,如果我是團藏,肯定會第一時間攻打掉千葉的根據地。只要千葉的根據地一毀,即使聖女擁有再強大的號召力,短時間內也很難再建立起跟以前一樣實力的忍村,錯過了前兩年那特殊形式下的大好機會。再加上團藏的從中作梗,聖女就算再如何努力,也別想再發展起來!

可是,團藏如何攻打千葉呢!?是了,就象以前逼迫長門的組織一樣麼。。與外來勢力合作,借他人之手,就可以明正言順的幹掉千葉,團藏也可以把事情推的一乾二淨!而且聯想到前兩年我的所作所爲,早與各大忍村水火不容。他們恐怕巴不得對付我的吧。就算他們無法奈何我,但只要把我的勢力毀掉,也算達到了目的。。

若是不給團藏機會,就要從最根本的杜絕團藏想要與其他勢力合作的對象!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爺爺。。您是說要我與各大忍村結盟嗎?”我眼前一亮,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喔喔。。聰明。。”三代笑眯眯地摸着我的頭,很是欣慰“不僅如此。。你還要給大名一個保證。。”

“保證?”我一怔,有些不明所以地問。

“恩。。保證以後不會危害到火之國的利益,同時承認千葉隸屬木葉,隸屬火之國。。”三代別有深意地道。

“呃。。”我有些尷尬地吐吐舌頭,三代的意思我懂,這樣做是給大名打一記強心針,告之其千葉的態度,千葉是爲火之國服務的,同時又隸屬於木葉,也可以把千葉當作是木葉的一個分支,從而打消大名對千葉的顧及。讓大名認爲支持木葉就是支持聖女,變相地扼殺掉團藏要對付千葉的一個重要理由。但要說到不危害火之國的利益,就難說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若是火之國各大勢力又像以前那樣壓榨平民的話,我依然會出手製裁他們“爺爺。。您說不危害火之國的利益,這得看火之國各大勢力的表現了,您瞭解我的,如果他們還想壓榨平民的話,我依然會出手。。”

“呵呵。。”三代深吸了口菸袋,緩緩吐出“小雪呦。。你可以自己提出來。。”

“這樣。。”我瞬間明白了三代的意思,保證不危害火之國的利益,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統治階層不在壓榨平民。以我現在的在平民中的威望,想要做到這一點簡直易如反掌。

“謝謝您,爺爺!”問題圓滿解決了,心裡的一地大石終於落下。連帶着我的心情好了不少,我笑嘻嘻地撲到三代懷裡使勁蹭着。。懷裡很溫暖。。很溫暖。。

“喔喔。。小雪呦。。你輕點。。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被你撞散架了。。”三代慈祥的將我攬在懷裡,輕輕地摸着我的頭。

“嘻嘻。。纔沒有。。我是很懂分寸的。。”

“喔喔。。你這丫頭。。”

待得吃完飯,我幫正在曬太陽的三代捶着背,消散不久的離別之苦,又重新添滿心扉。我使勁吸了吸鼻子,柔聲道“爺爺。。我下午就動身了。。我不在的這段日子,您要好好照顧自己。。”

“哈哈。。”三代愜意地靠在躺椅上,笑的很開心“小雪呦。。爺爺都這麼大把年紀了,還不會照顧自己嗎。。”

“不。。”我對着三代手裡的菸袋努了努嘴“我說的是這個。。”

“呃。。”三代略顯尷尬地看向我,握着菸袋的手也顯的不自然起來“小雪呦。。你也知道。。這個‘老朋友’陪了我一輩子了。。”

“我不管。。”我見三代不爲所動,索性耍起賴來“反正您得把這個給戒了。。吸菸有害健康,這麼淺顯的常識您不會不懂。。”

“呵呵。。小雪呦。。”三代尷尬地笑笑“多少年的老習慣了,改不了嘍。。“

“不行。。”我說着一把將三代手裡的菸袋搶了過來。

“哎。。”三代一徵,被我突然下手攻了個措手不及“小雪呦。。乖。。把菸袋給爺爺。。”

“。。。!”我鬱悶地嘟起嘴,將菸袋背到身後,大聲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呵呵。。好好好。。”三代忙作出一副陪笑的表情“小雪長大了。。來。。把菸袋還給爺爺。。”

撲哧!我被三代老小孩的模樣逗笑了“給。。”

“。。。。”三代望着少女嫩白小手裡的白色方形物體,一時語塞“這。。是什麼?”

“糖。。”我笑嘻嘻地道“戒菸糖。。”

“呃。。”三代再次尷尬起來“小雪呦。。這。。”

“很好吃的。。”我極力繃着臉,裝做很嚴肅的模樣“您以後想抽菸了就吃這個。。多吃幾次就不想了。。這可是我讓木葉醫療人員爲您量身定做的!”

“。。。。”三代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這個可人的少女,隨後討好地道“呵呵。。小雪呦。。你看。。爺爺老嘍。。除了抽菸。。也沒別的什麼愛好了。。”

“我不管。。”我無奈地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感情剛纔都白說了“反正以後就是不許抽!”

“哎。。小雪呦。。乖。。快給爺爺。。”

“嘻嘻。。不給。。”

“唔。。爺爺生氣了。。”

“。。我也生氣了。。。”

“。。。。”

木葉村入口

我一直陪着三代呆了一上午,直到吃過午飯後,纔將昨夜整理好的揹包帶了出來。離別的愁緒,無形的牽動着我的心絃,每走一步彷彿如千斤般沉重。壓的我喘不過氣來。我討厭離別,即使知道不日還會相見。只是臨別時那份難言的苦澀,卻始終揮之不去。

我幾時如此多愁善感了,好象越來越守不住本心了。自從經歷過女孩兒的例假之後,在內心深處,總有一個聲音向我低語着什麼。它向我傳遞着恐懼,低落與哀傷。我曾不只一次,試圖把這些負面的情緒抹除掉,換來的卻是更加激烈的迴應。它憤怒的向我咆哮着,怒斥着我的罪行。漸漸地它開始擁有自我意識,與我分庭抗拒。我像其他女孩兒那樣喜歡精緻小巧的物件,喜歡漂亮的衣服,喜歡可愛的事物。但那個‘我’卻不允許我這樣做,她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耳邊重複:我是男人。。我是男人。。我是男人。。我無法忽視她的存在。因爲那是我的靈魂,前世的靈魂。但今生我在火影世界得到了新的載體。那是偉大的母親賦予我的二次生命!我擁有了更加珍視的東西。。母愛!我實現了前世留下的願望,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神奇,是那樣絢麗多彩,激情澎湃。隨着時間的推移,我漸漸的擁有了新的習慣,適應世界,感受世界,然後被世界改變。13年的隨性而爲,使我擁有了女孩兒的心理,我開始在意自己的着裝,自己的相貌,自己的打扮,甚至將男生視爲異性。我知道從那一刻起,我再也回不去了。。然而我卻小看了自己,那份來自前世的驕傲。她仰着高傲的頭,一遍又一遍無情的踐踏着我身爲女孩兒的尊嚴。我曾試着讓她們相互理解,終究還是失敗了。前世與今生的靈魂彼此糾纏在一起,依戀,纏饒,爭鬥。她們都是我,卻不是完整的我。因此,我選擇全部接受,也選擇全部排斥。前世的我接受了身爲女孩兒的事實,今生的我也承認了前世的存在。他們彼此成了好兄妹,或着好姐弟。但是對待事物的看法還是會產生分歧。。我腦子裡依舊有兩個聲音。。我是男人還是女人。。我不清楚。。我就像一個矛盾的結合體,痛苦並快樂着。。

直到今天,我才突然發現,我似乎更加像一個女孩兒了,那份莫名產生的竊喜,羞澀,哀愁不正是女孩兒心麼。。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我會真真正正的把自己看作一個女孩兒吧。但身爲前世的我,卻會永遠的留在心中,伴隨着我直至走到生命的盡頭。因爲。。我一直在依照前世的軌跡向夢想邁進呵。。

“爺爺。。我走了。。您要。。好好保證身體。。不要老是抽菸了。。”我使勁吸了吸鼻子,聲音哽咽地道。

“喔喔。。爺爺會照顧好自己的。。小雪呦。。路上小心。。”三代慈祥地摸着我的頭。微微顫抖的手,揭示着這位經歷了半百風霜的老人內心的不平靜。硬如堅冰的心,也終於在這一年的相處中融化。。

“。。。那麼。。。我走了。。”無可抑制的酸楚,從內心深處涌了出來,千言萬語哽在喉間,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簡單的幾個單詞,已讓我泣不成聲。。我背對三代哭的一塌糊塗,胡亂地揮了揮手,一個瞬身消失不見。。

“呵呵。。。”三代望着我消失的背影,緩緩拿起手中的菸袋,剛要抽,身行一頓,復又放下。。輕輕摸出一個精緻的粉紅紙袋。。一顆雪白的方形糖果,送入三代口中。。。

“。。。。”

“小雪呦。。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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