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聽了一下,這聲音鬼鬼祟祟的,不像是正大光明出來做事的。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樑上君子。
趁着屋子主人外出,補貼補貼空虛的荷包。
“這銀子還特意藏起來,這是在防我啊,不偷你偷誰?嘿嘿!”
“切,真特奈奈窮,才十兩,不夠塞牙縫的。”
“吱呀”
“不好,屋主人回來了。”
小聲嘀咕完,樑君跳上房樑一動不動。
屋主人進門,就朝着放錢袋子的地方走去。
樑君一看,不要臉的玩意兒,銀兩還分好幾個藏着。
這不是給我們找麻煩嘛?
屋主人拿了銀子,急匆匆走了,真急假急就不知道了。
樑君看着屋主人離開,從房樑上跳下來。
嘿嘿一笑,向着藏錢的地方而去,剛纔他可看見了,金閃閃,白花花的全是金銀財寶。
在這不大的院子裡出現,這就很不正常。
樑君沒有細想,如果細細思索就能發現,錢財與屋主人嚴重不搭。
哪怕對方什麼也不幹,坐吃等死,無業遊民。
哪來的這麼多財寶,哪來的這麼多的金銀?
樑君早就見錢眼開,臉上洋溢着笑容,全部搬走,金盆洗手,以後不用發愁了。
興沖沖打開暗格,手伸進錢堆裡。
一聲慘叫“啊”來自於樑君。
千算萬算沒算到,錢箱子裡養着一條蛇,從珠寶金銀中爬出來,吐着信子盯着盜寶賊。
樑君很害怕,這蛇叫貪吃蛇,喜歡吃金銀珠寶,得到它,偷什麼都不用發愁,自然手到擒來。
如果見財起意,拿走少部分,往後幾年也不用發愁,錯就錯在想要全部據爲己有。
不勞而獲,貪心不足反而被貪吃蛇咬了一口。
樑君面色發紫,手指腫的老高。
屋主人慢慢悠悠的走了進來,非常輕蔑的看着樑君:“區區蟊賊,也敢覬覦蛇大仙的寶貝。”
樑君很害怕:“你不是走了嗎?”
屋主人開口:“在我偷香竊玉面前還想盜寶,你這完全是自討苦吃。”
樑君害怕了,偷東西偷到老前輩手中也是沒誰了:“偷香竊玉盜王?前輩我錯了!”
盜王開口:“知道了本王的秘密。怎麼會輕易放你離開,再說了若是你拿着十兩銀子就離開,本王也不會拿你怎樣,但是你太貪心了……”
樑君很害怕,跪地求饒不管用。
反而毒加深了,腦袋腫脹,直接爆裂了。
白小杰全程目睹,兩個都不是好鳥。
這貪吃蛇分泌的毒液看到了,居然是水銀,至於爲什麼腦殼子會爆炸,可能腦充血了吧。
一直跟隨這個叫盜王的傢伙,等到城裡人睡着,鬼鬼祟祟出了門。
偷香竊玉,如何能少的了姑娘。
這盜王扛着妹子,直接到了城中井裡。
本來以爲,會有少兒不宜場景發生。
卻沒想到,盜王直接將妹子丟進了井裡。
沒有落水聲傳來,只聽到低沉的咀嚼聲。
井中有古怪,白小杰看到了,住着一條銀白色水怪。
或者說是一羣銀白色貪吃蛇,少女入井很快便被淹沒,連個屍骨都沒留下。
盜王揚長而去,井裡恢復了平靜。
陸陸續續有人來到井邊,或丟金銀,或丟人,或丟水果。
貪吃蛇來者不拒,肚子好似無底洞,就算豬牛馬羊,同樣乾乾淨淨的。
這一晚過去以後,他們的財運,愛情運,事業運都變好了。
察看完全部院落,整個城池沒有一個單純意義上的好人。
就連希望老母親長壽的小傢伙,也逃脫不了厄運。
天亮的時候,人們起的很早,通通聚集到井邊。
被綁着的小傢伙,除了那個溫暖的小娃娃,還能是誰。
綁起來做什麼?獻祭!
老母親淚如雨下, 雙手捶着大地。
沒人理會苦鬧的婦人,巴不得獻祭的是別人家的,獲得好處是自己的。
死道友不死貧道,在哪都一樣。
爲了防止婦人鬧事,還特意找了幾個大漢看着。
婦人眼睜睜看着孩子,被投進了井中,整個人哭成了淚人,哪怕都哭出血了,也無人理會。
孩子投進井裡,貪吃蛇從井裡噴出大量銀色小球。
普羅大衆匍匐在地上,將地上的銀色小球吞進了肚子裡。
時間往前,這種祭祀很久了,從一個少女,到八個少女。
從一個孩子,到八個孩子。
再到恢復一個孩子,蘊含某種規律。
對蛇大仙心存疑慮的人,通通被消滅了。
至於行人,炸貨店老闆等每天都會重複着同一套動作。
而他們無一例外,都是蛇大仙的信徒。
最早的那一批,時間長了蛇大仙的獠牙漏出來,所有吞食過銀色小球的信衆肉體與靈魂分離。
貪吃蛇吞掉全部信衆的肉身,唯一例外的就是體弱多病的貴公子。
貴公子靈魂在體內,肉身被操控。
久而久之,靈魂磨滅意識,帶領靈魂存在的城內人,數百年如一日的,重複~重複~再重複!
每當有過路人,都會被繁華吸引,多逗留幾日,最終也會被井中貪吃蛇吞噬。
沒有食物的時候,大的的貪吃蛇,吃小的貪吃蛇。
白小杰站在井邊,一條十分巨大的貪吃蛇在井中游蕩。
越出井口,就要吞了白小杰。
一個黃金左手甩過去,貪吃蛇被雷的外焦裡嫩。
收拾完貪吃蛇,自然要看一看這玩意兒怎麼形成的。
入夢貪吃蛇,看一看它的成長史。
蛇羣部落生活在綠洲不遠處,沒別的愛好,就是看啥吃啥。
原先的貪吃蛇羣,並沒有毒,吃下的土成了沃土。
喝下的水變成了肥料,造福着綠洲城的普羅大衆。
這些事情都是貪吃蛇悄悄做的,做好事從來不讓人知道。
貪吃蛇羣在蛇洞府吃土,吃着吃着吃出了銀色涓涓細流。
喝下銀色的時候,貪吃蛇羣越來越懶,然後所有一切都變了。
貪吃蛇順着涓涓細流,直到水銀全部被貪吃蛇吸收。
繼續向前吃土,水銀攝入過量,全部貪吃蛇完犢子了。
但貪吃蛇完犢子以後,蛇皮褪去,新的銀色貪吃蛇誕生。
新的貪吃蛇,十分討厭吃土,吃下土的時候打通了城內水井與現在所處位置的界限通道。
正好有孩童掉落,原先的貪吃蛇很反感人肉,見孩童落下,蜂擁而上。
久久沉浸其中無法自拔,此後許多年,那種沉浸感依舊在腦海中無法根除。
十三是個無業遊民,最近很鬱悶,連續幾天出手都是窮鬼,難道扒手行當沒落了。
這口井經常來,每每到了這裡,心情都會好很多。
最喜歡往井裡丟石頭,最近出手行竊遇到了煩心事,自然往井裡丟大石頭。
這次很奇怪,石頭落了井居然沒聲音。
往往石頭丟進井裡,壞心情也會隨之消散。
可這次趴在井口,井口蹦出來一個銀色的小玩意兒。
仔細一看居然是條蛇,銀白色的小蛇。
這還真是從未見過的,上前想要抓住,卻沒想到銀蛇動作跟敏捷。
直到吐出來白花花銀子的時候,十三愣住了。
撿起來一看,是銀子,這銀蛇一定是大仙顯靈了。
虔誠的跪拜,請蛇大仙回家。
此後很久,十三都沒爲錢財發過愁,只不過蛇大仙的愛好很特別。
喜歡睡在銀子堆裡,井中的大仙愛好小娘子。
所以特意建了一個暗格,除了當做蛇大仙的小窩,還能存家當。
城池中留下了,偷香竊玉盜王的渾號。
炸貨店老闆,看着生意不景氣,同樣來到井邊。
井中大仙顯靈,告訴了他做奸商的方法。
錢賺到了,所以每過一段時間,都會來井口丟下豬牛馬羊。
井大仙和蛇大仙的傳說傳開了,特意設定了祭奠儀式,由城主府負責主持。
原先樸實無華的普羅大衆,變了,徹底變了,變得初心不在,大多數人跟風。
少半數堅持的人,初心不改,卻難得善終。
孝順小男孩就是縮影,直到噴出來的小球球攝入過量,肉身與靈魂分離。
成爲了很獨特的存在,保留生前最後一段時間行走的方式。
看完過往,白小杰嘆息一聲,將蛇大仙徹底泯滅。
想來想去,本性不壞,就是最後路走歪了。
伴隨着蛇大仙的覆滅,白小杰再一次感受到了暖洋洋的。
到底是啥玩意兒,還真沒概念。
軌跡隨着蛇大仙覆滅,化爲飛灰,而人機木偶也跟着覆滅。
整個城池變了,不再燦爛輝煌,不再人潮人海。
破敗不堪,雜草叢生,房屋搖搖欲墜,屋頂可以看到外面的天光,牆壁四面漏風。
桌子上,落滿了灰塵。
城池終於可以出去了,再輝煌的城池,如果沒了人煙,那也只會成爲過去式。
綠洲依舊是綠洲,肉眼可見的,綠洲在沙漠化,隨着沙漠化,這片綠洲遲早會消失的。
隨着消失的還有這座城池,城池會被風沙覆蓋。
千百年後誰還能記得,原先這裡也曾有人煙。
精絕古城與樓蘭古國,或許就是這樣被掩埋,也就成了後人探索的目的地。
城池後面還是很小一片綠地,站在城門向前看。
遠處的地平線出現了成片白色,白小杰搖搖頭,剛剛走完了白沙漠,又來一片。
什麼叫望山跑死馬,如今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從綠洲出發,整整走了365個日出,這還是在滑板的加持下。
有365個日出,卻沒365個祝福。
一路上也並非是平坦的,被風沙迷了眼,走錯路很正常。
兜兜轉轉下,纔再次肉眼可見的看到了白色沙地。
直到臨近邊緣,白小杰才知道,原來看到的並非是白色沙漠。
這白色在母星北方還是挺常見的,白色的雪花。
這個地方兩極分化很嚴重,沙漠與雪地涇渭分明。
一腳在沙漠地,一腳在雪地,嚴寒酷暑同時感受。
這地方屬實是古怪,換上了厚厚的衣服,還是擋不住呼嘯而過的寒風。
忍不住打個哆嗦,踩着滑板迎着冰天雪地就向前走。
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來,這個方向不對,又轉移方向。
這已經很久以後了,調轉方向以後,遇到了第一道關卡,長長的雪山。
還好並不是不能攀登那種,有一條小路,可以直接翻山越嶺。
這長龍雪山,最起碼海拔一千米,長歸長,但是窄小。
東西連綿一眼看不到頭,走了一千來步,就到了下山口。
冰天雪地並非一層不變的,就比如現在。
看着平坦的冰地,還是一不留神掉進了冰洞。
冰洞下面有通道,擡頭看去,微弱的陽光順着厚厚的冰層照了進來。
既來之則安之,掉進了冰洞,就當是探險吧。
白小杰會時不時擡起頭,有點杞人憂天的意思。
害怕冰層坍塌直接被活埋,說白了還是擺脫不了人類固有思維。
冰層下降越來越開闊,通過厚厚的冰層可以看到很多黑黑的陰影。
陰影的形狀很像是人,被冰封起來的人羣。
通道下面暖和那是不可能的了,人類要想在這裡生存,簡直不可能,冰層下面也是真實的大地。
光線越來越暗,打開照明設備,黃金左手打火機。
冰層未覆蓋前,這是人類部落文化集中地。
一夜之間被冰層覆蓋,保留着生前的動作被活活凍死。
並沒有發現地下河流,沿着掉下來的方向一直向前走。
凍住的花草,未曾坍塌的房屋。
可以想象,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部落的人們,生火做飯的時候,巨大的冰層從天而降,將原先生活的地方全部覆蓋。
這種冷他們適應不了,也就凍死了歷史長河中。
走完部落,向着冰層覆蓋下的大山走去,冰層出現的很奇怪,就像是懸浮在原先的大地上,將所有的土地覆蓋。
原先的土地還能看出來原貌,這就像天空消失了,新的天空就是冰層。
一路走來,見過大大小小多個部落,依舊沒有人煙,依舊保持着消失前的樣子。
人會進化,在冰層下面長此以往,適應了黑暗,眼睛退化,聽覺嗅覺,觸覺得到了長足的發展。
冰層底下人進化了出來,雖然人很少,但是一個個都很不凡。
爲啥會知道有這麼一號人類,白小杰被圍起來了。
一比一百,底下人趴在地上,用雙手雙腳支撐着地面。
很像是猛虎撲食前的準備動作,四條腿行動很快。
“唰唰”的行動聲讓白小杰呆在原地。
四面八方圍了過來,齜牙咧嘴的盯着外來者。
“哇吼吼”叫着聽不懂的話,喪失了語言,喪失了視覺。
靠着嗅覺定位,靠着感覺行事。
這就難辦了,與底下人溝通不了,這就成了大問題。
語言不通,發生的慘劇數不勝數。
方言也一樣,比如說話大聲了一點,就認爲是在辱罵,拳腳相加很正常的事情。
比如說粵語各個國家有各個國家的國旗。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粵語聽起來就像是()叫。
比如,一句粵語自罵的話,教給不懂粵語的可憐娃子,和他說:“這句話的意思是,我是大帥比。”
然後廣而告之,自然少不了憋笑。
更何況,這底下人根本就不會講話,壓根就不是方言那回事。
底下人撲過來,白小杰靈活躲閃。
大亮起手中的黃金左手,想要看一看這底下人到底有什麼特殊的。
這一下嚇到了底下人,底下人匍匐。
“嗚呼,嗚呼!”
聽不懂再說什麼,但是可以感覺到他們很虔誠。
白小杰被衆星拱衛般,帶到了底下人的居所,地面打的洞。
洞穴裡很簡單,說是窩也毫不爲過。
生活很簡陋,餓了就吃土,拉出來什麼玩意兒就不知道了,沒有那惡趣味。
餓了就扒拉一口土,他們壽命很短,不超過二十年的壽命。
爲什麼會知道,每活一歲就會在土下的家挖一條道道。
從出生到結束,深度接觸了他們,他們的溝通很簡單。
很多時候他們自身,會散發信息,這種信息白小杰感受不到。
如果非要說,類似於腦電波溝通。
更類似於修真者的傳音術,卻又有所不同。
他們擡起前左手,對着地面虛化一下。
其他底下人都會懂,接觸了一段時間,白小杰離開了。
被底下人送着離開了,往後的日子又陸陸續續遇到了底下人或者生物。
沒有自己獨特的語言,但有自己獨特的交流方式。
他們之間沒有勾心鬥角,顯得特別真實。
遇到危險一股腦衝,把危險圍起來就可以了,遇見喜歡的異性,如何吸引人?散發自身荷爾蒙,異性自然手到擒來。
見識過地下生物不一樣的一面,他們大多沒有情感,最多是一種本能。
來源於生命的本能,他們可以溝通,但是看的時間久了。
類似於動物的溝通,沒有什麼思想,所以沒有勾心鬥角,所以看起來很真實。
這是屬於他們的方式,看着一個族羣滅掉另一個族羣。
同爲底下人,何苦爲難底下人。
底下人本來就少,經歷過戰爭,人更少了。
同爲底下人,他們見不得別的底下生物,就像天敵關係一樣。
一旦遇見,不拼個兩敗俱傷,必定不會罷手。
哪怕兩敗俱傷,也毫不遲疑。
走出底下人居住的地穴,看到另外一批底下人飛掠而過。
完全視白小杰這個外來生物不存在,原先以爲是居住過的底下人,派出來外出的底下人。
察覺不對,往回趕的時候,兩波人已經全部玩完了。
路過的所有地方,底下人全部是同一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