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文大會開始了。
王肅觀作爲間接的促成者,非常期待。
若非他殺了公羊伯騰,只怕根本不會有這所謂的鬥文大會。
翩翩美公子上官篤輕搖摺扇,風神如玉,施施然向常珊珊走去,含笑道:“常姑娘,請賜教吧,我等無論是誰贏了這場鬥文大會,對常姑娘可沒有半點損失。”
上官篤長得雖俊,但模樣輕佻,王肅觀可不認爲他帶着幾分萎縮之氣便會有真才實學,尤其是他一雙火熱的眼睛,在常珊珊身上游走不定,也不知道在看什麼或想什麼。
同樣俊美的雲夢超也搖着摺扇施施然走了上去,寬袖大袍,白衣飄然,俊美白皙的臉上,帶着幾分傲氣,道:“常姑娘,我只爲鬥文,不爲娶親,贏你的人,肯定是我,娶你的人,卻絕不可能是我。”
常珊珊眼波微動,閃過一絲慍怒,可又保持了常態,沒有被他的話所影響。
上官篤嗤笑一聲,瞪眼道:“雲兄,不要說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話,像個井底之蛙一樣,就算贏的人不是上官某,也必定是風賢弟無疑,你湊熱鬧,可得認清形勢。”
上官篤朝另外一個相貌平庸,但身材高瘦的年輕人看去,顯然那人是他口中所說的風賢弟。
身材高瘦的風惜之擡眼看了二人一眼,又微眯起了雙眼,沒有任何表情。
旁邊,一個三十左右,充滿了陽剛之氣的男子程復雙目一睜,很不服氣的看了風惜之一眼,而後又瞪了上官篤一眼,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王肅觀冷眼旁觀,暗道:“這些文人真好笑,全都一身傲骨。”
“可惜了這位常姑娘。”公羊統搖頭嘆道:“未婚夫遇刺被殺,兄弟又爭家產,反目成仇,庶出女兒沒有地位,被趕出家門,說起來,這一切還都要歸結於公羊仲彥這個兇人了。”
王肅觀心頭莫名一顫,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去看公羊統,道:“公羊兄對朝廷之事知道的很詳細,可是皇家之人?”
公羊統笑了笑,並沒有作答,眼中隱隱有些不滿,只怕是對王肅觀裝傻有些憤憤。
忽然間,公羊統又開口了,他的聲音很小:“聽說公羊仲彥與外邦串通,殺了小王爺,兄弟你按兵不動,可有其他打算?”
公羊統一直都沒有談及公事,不料他竟然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
王肅觀直接跳開話題,一指常珊珊的位置,滿臉興奮的道:“快看,要揭紅布了。”
公羊統順着王肅觀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常珊珊盈盈起身,身材高挑,蠻腰一握,曲線婀娜,舉手投足間,神采飛揚,誘惑天成。
常珊珊拿着身後紅布一角,正欲揭掉,想來後面應該是對聯詩詞什麼的。
作爲一個男人,尤其是對詩詞古文沒有半點興趣的男人,王肅觀的目光也在常珊珊身上游走着,常珊珊的身材不是一般的高挑,身材極高,都快趕上王肅觀了,下半身很長,整個人顯得修長性感,如果穿上前世的皮衣皮褲,絕對引爆眼球。
王肅觀正胡思亂想着,忽聽得周圍一片安靜,而後爆出一聲震天價的鬨笑,他看了個不明所以,朝公羊統看去,只見公羊統也愕然的盯着常珊珊的方向,驚的說不出話來。
王肅觀順着他的視線看去,也駭然大驚,那塊被解開的紅布上面寫着的一句話,竟然是:毛非山山士四貝!
毛非山山士四貝,西年女見金戈戈!
春滿樓大門口的對聯。
只見常珊珊氣的渾身發顫,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羞憤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一把將紅布後面露出來的卷軸扯了下來,扔在地上,同時美目中寒光閃爍,朝人羣中看去。
很顯然,是有人存心讓常珊珊出醜,將紅布後面的匾額調換了。
常珊珊的目光忽然停在一處,美目含煞,盯着人羣中一人,羞憤的道:“常季戈,你爲什麼這麼對我?”
王肅觀忽然想到了什麼,朝周圍的人羣看了看,暗道:“這麼多人,全都笑的一發不可收拾,莫非他們都看懂了那個上聯的意思?這不太可能,很顯然是有人故意刁難。看樣子,刁難她的人,應該是常珊珊口中的常季戈了。”
常季戈越衆而出,只見他身材瘦長,樣貌俊美,可眼中充滿了滿足與得意,顯然正在享受着常珊珊當衆出醜的快感。
“我說三妹啊,再怎麼說你也是常家人,身上流着常家的血,如何自甘墮落,掛着對子在這兒找男人?真是丟盡了咱們常家的人。”常季戈撫掌而笑,引得觀者再次爆發出一聲轟笑。
“你的規矩和我的粉頭可不一樣,人家要錢,你竟然要文,真是遺憾啊,哈哈。”
“常家的女人與衆不同,這是衆所周知的,就是不知道嚐起來如何,哈哈。”
“一定很香,很爽!”
……
一羣無奈跟着常季戈一唱一和的說了起來,氣得常珊珊渾身發顫,無力的坐到了椅子上。
王肅觀目光一寒,也不知道是動了惻隱之心,還是覺得這幾人未免太過無恥可惡,讓人憎恨,打了個指響。
李大同等人早就看不過去了,只等王肅觀一聲令下,立刻衝出去英雄救美。
看到王肅觀的手勢,李大同等人齊刷刷的站了起來。
公羊統也感覺到了王肅觀身上散發出的森寒的殺意,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
據他所知,王肅觀行事,向來果決,絕不拖泥帶水,只怕他當場教訓這常季戈等混蛋也說不定。
可是,當他聽到王肅觀向李大同等人的吩咐時,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都小瞧他了。
“打光他們的牙!”
李大同等人都有兇狠的一面,可如今地位隨着閻羅殿勢力變大越來越高,不能輕易出手,更不肯與蓋志新等人一起出手,如此未免太看得起常季戈這種人了。
幾人竟在大庭廣衆之下划拳,最終由武不折勝出,緩緩走到場中。
啪!
武不折一把將常季戈掰了過來,狠辣無情的一巴掌狠狠的抽在常季戈的臉上,打的他鮮血飛濺,直接暈了過去,牙齒落了一地,嘎嘎作響。
幾乎所有人都震住了。
尤其是正在大聲鬨笑的那幫人。
武不折根本不讓他們有反應的機會,曾經獨霸黑鐵城的狠辣之氣顯露無疑,一伸手,便抓到一人,這次直接是拳頭,直接轟到那人的嘴上,那人還沒反應過來出了什麼事情,暈死過去了。
武不折功夫極高,他一出手,何人可擋!
轉眼之間,剛纔胡言亂語的七個人紛紛被打倒。
義憤填膺的人在旁拍手叫好:“打得好,打得好!”
上官篤等四人被如此彪悍的武不折嚇得退在遠處,與常珊珊並肩而立,時不時喊幾聲。
“太粗魯了!”
“真乃莽夫也!”
“君子動口不動手!”
武不折收拾完幾人,拳頭上已滿是鮮血,他沒有半分表情的在常季戈的衣服上擦了擦手,大聲叫道:“老闆,將這幾個人全都扔出去,鬥文大會繼續!”
王肅觀要武不折對付東方廖這個大敵,武不折路上耽擱了,等趕來之時王肅觀已經受到襲擊,敵人也被抓住了,故而急切想在王肅觀面前立下功勞,彌補自己的過失,根本不留半分情面便將這幫人的牙齒打的一個不剩,還讓老闆將他們扔出去。
老闆也是文人,也在貴賓席見證五人鬥文大會,可萬沒料到竟然會發生這種變故,一時慌了手腳。
他慌張的跑了出來,想要勸架,已經打完,可又不能將常家的這些人給扔出去,一時真有些手足無措。
“快、快請大夫啊!”
老闆向身後的小二慌亂的吩咐道。
這時,老闆忽然感覺到有人拍自己的肩膀,回頭一看,卻見是一位容貌平平,雙目盛炯的年輕人,道:“怎麼了?”
那年輕人正是蓋志新。
蓋志新咧嘴笑道:“老闆,既然你不肯將這些人扔出去,那行,你的一品樓開個價,有人要買。”
老闆被蓋志新的錢砸的有些暈頭轉向,又被他一頓忽悠加威脅,拗不過他,便乖乖的賣給了蓋志新。
只是賣的價錢,倒是比一品樓真正的價錢高出不少,也足以安慰了。
蓋志新買到了一品樓,毫不客氣的將昏迷不醒的七人扔到了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