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樑突然感覺四肢無力,又見面前的楊海林笑呵呵地看着自己,心中已明白是怎麼回事,中了這小子的道了。驚慌剎那,石樑的變色恢復平靜,看了楊海林一眼,點點頭,自嘲道:“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你小子學的蠻快的。”
“嘿嘿……”楊海林呲牙一笑,在石樑面前走兩步,定身笑道:“都是前輩指點的好,楊五依葫蘆畫瓢罷了。”
原來,楊海林偷偷的在那兩張黃紙上做了手腳,偷偷地灑些江湖良藥,軟骨散。他相信石樑對這黃紙一定很感興趣,只要他拿到手裡,吸入少許,那山大王就會變成紙老虎。
更何況楊海林剛纔也中了石樑的道,心中咽不下這口惡氣。此時兩個人才算打個平手,楊海林頗爲得意地看着石樑。
“哈哈……”
突見石樑大笑不止,眼裡都快笑出來,楊海林感到莫名其妙,小心提防。見他笑罷過後,開口道:“就憑你這小伎倆也敢用來對付老夫?”
難道他有解藥?要壞,忽想起石樑也是錦衣衛中人,身上應該有解藥。不過楊海林沒有太驚慌,因爲這解藥吃上後,也得有一段時間才能見效,只怕到那時一切都已成定局。
楊海林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小心地戒備,只要他敢在自己面前吃解藥,手裡的匕首可不是吃素的。低頭看看手中的匕首,楊海林覺得好笑,這匕首也是石樑送的。
一手握着火銃,一手抓住匕首,賊眉鼠眼的監視石凳上穩如泰山的石樑。要是旁人見到,定認爲是楊海林是個反面人物,在荒山野嶺的院子裡,殘害剛正不阿的正義者。
戒備半天,也不見石樑吃什麼解藥,而像是看戲一看,觀賞楊海林耍猴,最好看夠了,纔開口道:“時候差不多了,老夫也該送你上路了。”
楊海林聽完,嚇得一個蹦高,跳出多遠,等着石樑出招。
“哈哈……”石樑見楊海林的舉動,越看越有意思,笑道:“殺你何須用老夫親自動手。”說着,他慢慢地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長筒狀,類似後世的煙花。
他把此物舉過頭頂,用用另一隻手慢慢地拉動下面的引線。可能是軟骨散作用,動作有些吃力。不過楊海林可不敢借機上前動手,他可瞭解石樑,不但一身武功了得,身上還有不少稀奇古怪的好玩應,隨便給自己來個,估計小命不保。
“嗖……”
一束紅光從石樑的手中射向高空,雖然是在白天,可是那道光芒也極其耀眼。最後那光芒升到高空之後,就聽見一聲巨響,迴盪在山谷中。
石樑做完這些動作之後,額頭上透出一層細汗,喘口粗氣,丟掉手中的煙花筒,看着楊海林,臉上帶着一絲冷笑,靜靜地等着自己人現身。
對於楊海林的身手,還不放在石樑的眼中,至於他手裡的火銃與匕首,石樑早在來時路上,趁着楊海林打瞌睡之際,悄悄地做過手腳,所以他才能這麼沉着冷靜。
楊海林雖然不知道這一切,但他也沒像石樑想象中的慌亂,而是蠻有興致地翹腳欣賞空中那道青煙,有點像後世表演飛機特技所留下的煙道,讓他回顧往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石樑有些坐不住了,怎麼人還沒到?難道出了什麼意外。他謹慎地盯着楊海林,心中開始打鼓。
“老爺子,你這煙花還真挺好看,應該比我這個檔次高點,嘿嘿……”楊海林一邊伸手入懷,一邊嬉皮笑臉地說道:“你的煙花放了,下面請欣賞晚輩的煙花表演。”說着,他也沖懷中取出一根菸花筒,卻比石樑那支整整小一號。
石樑見到後吃驚不已,但他沒有自亂陣腳,緊握刀把,看着楊海林倒底要幹什麼。
“噗……”也是一聲巨響,只不過沒有剛纔那麼清脆。
一道小火苗從楊海林手中竄起,那道青色的光芒就像螺旋槳一般,打着轉地衝上楊海林的頭頂。
還沒等楊海林反應過來,一聲巨響,就在他的腦瓜皮上開花。嚇得楊海林丟掉煙花筒,哭爹喊娘地逃竄到一旁,口中不停地大罵那幫軍營裡吃閒飯的工匠。
石樑剛想嘲笑幾句,突然聽到山谷中傳來陣陣喊殺聲,頓時大吃一驚,再也坐不住了。剛要起身,纔想起自己已經中毒,雙腿一軟,一個沒留神,癱坐在地上。
片刻之間,整個院子被人圍得水泄不通。
“五哥,你怎麼樣?”金貢剛到院門口,就瞧見楊海林哭爹喊娘,撲弄頭髮,地上的帽子還在冒青煙,忙上前詢問。
“三無僞劣產品,真他孃的害死人啊……”楊海林口中喋喋不休。
金貢忙幫着楊海林拍滅腦袋上的火星,就見楊海林一張黑炭花臉,頭頂冒煙,就好象剛被天大五雷轟一般。
這時,院子裡也進來好多人,李彪就是其中一個。
他雖然不知道今天要發生什麼事情,但昨天楊海林去軍營找他幫忙,讓他帶上五百親軍,連夜潛伏在雞籠山,發現可以之人,全部拿下。
可是昨晚後半夜那場廝殺,讓他這個久經沙場的老將心有餘悸,要不是楊將軍實現給自己安排個江湖高手,估計這次帶來的兄弟們有些人就回不去了。
見到楊將軍如此造型,李彪哈哈直笑,走到近前,大聲道:“楊將軍,昨晚那幫兔崽子一個不漏,全部殲滅,你看還有什麼事情需要老哥哥效勞的?”
楊海林知道李彪的性子很直,也不在意他幸災樂禍,剛想上前致謝,突然聽到有人說話,忙回頭看去。
“師傅……您怎麼在這裡?您這是怎麼了?”
楊義也被楊海林有心安排今天的行動,見他走到石樑近前,去攙扶石樑。楊海林也沒攔着,而是對李彪說道:“李哥,這次真的謝謝你幫忙,兄弟啥也不說了。眼下任務完成,軍中公務繁忙,你先帶着弟兄們回去。這點小意思,是犒賞兄弟們,務必手下。”說着,楊海林從懷中取出千兩銀票,遞給李彪。
李彪見到後,面帶喜色,那可是千兩銀票,給誰誰不動心。不過他還是有心推辭,可是拗不過楊海林的好意,最後笑呵呵地收下,帶着都穿着便衣的親軍們離去。
見大批進軍走後,楊海林與金貢金財還有一旁的江小白打個招呼,就回身向石樑與楊義那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