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羣戰變爲個人戰,這是孟逸怎麼都沒有想到的。就連聽從閻無爲行事,躲在暗處的孟柳兒也沒想到,除了閻無爲以外,竟然還有三人。
只是眼下情形,讓人不難看出,閻無爲這一路所行的目的,就是爲了阻止五大派圍剿三極門。
而場上的三人,恐怕是閻無爲的朋友,特來相助的。
只是這讓孟柳兒又開始好奇,閻無爲與三極門是什麼關係?以目前來看,閻無爲四人的出現,三極門等人皆爲不知,更多的看起來好像雙方並不相熟。
如此閻無爲又是爲何?
帶着疑慮孟柳兒悄然隨着人流向前,此舉卻意外讓對面的孟冬川發現,甚爲驚訝。
孟柳兒怎麼會在此處?要知道荊條山路線崎嶇,僅憑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隨便就能登上來,況且孟柳兒還不會武功,就算只有一匹馬,也不可能躲過這麼多人的突圍,不受其傷害。
如此不用猜,定是那閻無爲裹挾至此。
想來要把此事告知自己父親孟逸,不過隨後一想,又覺得不妥。
早前與孟逸交代之時,自己並未提及過孟柳兒的行蹤,而且一路上更是隻字未提,如今若是講出來,豈不是招來孟逸的責罵。即便在衆人面前,孟逸爲了形象有所保留,但是也免不了秋後算賬。
再加之如若這時候,閻無爲當真將孟柳兒裹挾到此,如此自己就是打草驚蛇,反而會害了自己妹妹。
橫豎左右都不通,孟東川只能將此事暫且擱置,戰後在論。
就在衆人達成共識後,江北率先跳了出來,大聲喝道:“既然事已至此,也別浪費時間了,首戰就由我們伯陽宮打頭陣,特來會會你們這鳳鳴山十三遊俠。”說着江北掃了三人一眼,對那蘇清羽說道:“怎麼樣假婆娘,不說你很厲害嗎?那就由本道領教一下吧!”
此舉並未引得蘇清羽的出列,反而被蘇清羽鄙棄,提袖遮面,很是厭惡道:“咦~你長的那麼難看,又那麼矮,本公子纔不要和你比。”
拍了一下身邊的凌陽子,說道:“臭道士你上,反正你們都是道士,正好比量比量,看看是人家正派道士厲害,還是你這個臭道士厲害。”
“豈有此理。狗眼看人低,你給我等着!”江北沒有想到蘇清羽竟然當面拒絕,瞬間氣急了,但是又能怎麼辦,只能暫時忍氣吞聲。
凌陽子到未在意,只是簡單“哈哈”道:“蘇兄你實在是擡舉貧道了,貧道只不過是無名小道,哪裡能和伯陽宮的各位道長相比。”
蘇清羽卻笑着打趣道:“那誰說的準呢,是騾子是馬,比一下不就知道了。”
此話一出,徹底激怒了江北,登時火冒三丈,就要殺人模樣。
在其身後的葉秦見狀,卻對其叮囑道:“江北師侄,萬事小心。”
江北雖有不忿,但礙於身份,只好躬身回道:“是,葉師叔。”
葉秦,伯陽宮上爾仙人的關門女弟子,掌門真人冠一的師妹,也是伯陽宮唯一的女弟子。雖年紀不大卻輩分極高,僅次於冠一真人,而此番葉秦便是代替掌門師兄冠一而來。
比試開始,江北拿出佩劍,劍離鞘身,腳下一踏,整個人便抽離出去。凌陽子見狀,也收起笑顏,抽出腰間拂塵,向外轉了出去,直逼江北。
一瞬間二人竟開始扭打起來,速度之快讓人不暇顧及,手上力度更是不留任何餘地。顯然二人皆都展示真功夫。
這下可是驚到了在場衆人,五大派誰人不知江北的功夫,雖然不及其師傅冠一真人,但怎麼說也是伯陽宮的大弟子,其功夫也算是武林高手,而這凌陽子竟與江北過了不下三十招。
孔悠悠自搬離到這荊條山以來,便已經很少出入武林介入江湖事,自然也很久都未與其他門派有過糾葛。可是今日一戰,孔悠悠自然清楚五大派的厲害,不然也不會連素有護法之名的冼雲鵬都會節節敗退。
只是沒有想到這凌陽子,看着平平無奇,竟如此厲害,速度,功力,以及身法竟與那江北不相上下,實在讓人佩服。
冼莫看着二人對招,也是甚爲驚訝,向身側的冼雲鵬詢問道:“爹,你可知這個凌陽子使得什麼招式?”
冼雲鵬搖搖頭,表示不知,答道:“沒見過,你爹我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見這種奇特的功夫,果然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景世言見衆人驚歎,忍不住暗笑,“真沒想到氣氛瞬間熱鬧了許多,我可是很久沒見古道長這麼認真了。”
這話讓身後的閻無爲聽了去,走上前看了眼另外一側的蘇清羽,說道:“這還不是因爲有金絲雀在,在緊張的氣氛也會被他搞得雞飛狗跳。在者說對方還是伯陽宮的人,古道長自然不敢怠慢。”
景世言覺得有理,隨即點頭附和道:“說的也是。”
蘇清羽卻白了一眼閻無爲,有些無奈的哼唧起來,“那還不是因爲你,丟下兄弟幾個非要獨自一人上山,臭道士能不緊張嗎?如今竟然還受傷了?閻無爲,你的本事可是越來越大了。”
景世言沒曾想,蘇清羽開口就是挖苦,馬上阻攔道:“唉、大敵當前的你這是幹什麼?”覺得此時並不是追究問題的時候。
蘇清羽看了眼四周,衆多旁人在此,也明白景世言的言下之意,便忍了脾氣。“好,今天就給石頭景一個面子,等事情結束了我在和你算賬。”
閻無爲顯然習慣了蘇清羽的小眼神,並未在意,蘇清羽見閻無爲擺出悶葫蘆的模樣,氣不打一處,只能自己在原地扭捏着,宛如就像女兒家。
這下可苦了一旁的景世言,這二人平日好的時候,蘇清羽便喜歡粘着閻無爲。只是這一旦不好了,就彷彿仇人相見,誰也看對方不順眼,讓景世言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場外三人的竊竊私語,早已引得對面孟逸的關注,看着場上凌陽子的功夫,孟逸深知有些小看眼前四人。
只是不知道,此番四人是有備而來,還是單純的只是多管閒事?這一點到讓孟逸有些摸不透。
此刻,場上的搏鬥逐漸進入焦灼,二人對招不下百餘,衆人看出凌陽子從開始的見招拆招,到如今的不斷追擊。
二人雖武功不分上下,但技巧招式卻各不相同,江北善藉助於一招一式,有些墨守成規而顯得毫無變化。凌陽子雖波譎雲詭,看似毫無章法,實則隨機應變,應對自如。
這一招一式下,江北顯然跟不上凌陽子出其不意的招式。
凌陽子見對方有些晃神,手下力道竟突然慢了幾許。江北見對方有意拖招,決心要乘勝追擊,使他一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誰曾想凌陽子只是虛晃一計,爲引致江北故作如此,到了讓江北撲了空,有了破綻。
凌陽子一個翻身,拂塵一揮,瞬間將其劍身鎖住,接着使出腕力。江北因未能預料此招,手中佩劍被丟了出去。
隨後,凌陽子又是一揮,拂塵直直擊中江北胸口,只聽“嗵”的一聲,江北被擊退數米,跌落於地,不得起身。
葉秦見江北敗退負傷,趕忙隨一衆子弟跑來查看,還好只是小傷,並無大礙。心中感慨對方並無傷人之意,遂其客氣道:“道兄武功高深,卻手下留情,實在佩服,如此這一戰我們伯陽宮輸了。”
江北雖有不願,但事實擺在眼前,也是無可厚非。畢竟比試面前,只有輸贏不論高低,僅一招致勝也算是凌陽子獲勝,只能忍氣吞聲,自愧不如。
凌陽子見此淡然一笑,將拂塵收於腰間,拱手道:“承讓了。”轉而走回景世言這邊。
蘇清羽見凌陽子獲勝歸來,打趣道:“臭道士,還以爲你首戰敗退呢。”
“貧道要是敗退了怎麼對得起景兄誇的海口。”
景世言一愣,擡頭看過來,故作爲難道:“唉、古道長你這是在怪在下咯?”
“不敢不敢。”凌陽子當下直襬手哈哈着。
三人志趣攀談,看的身邊人詫異,這哪裡還有比試的緊張感,到像是那旁觀者一般,歡聲笑語。
而反觀另一路的閻無爲,比起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談,意外的與其三人顯得格格不入。
首戰伯陽宮敗退,玉女派的方靜突然站不住腳了,當即對師傅恆陽自告奮勇,請纓道:“師傅,弟子願上前挑戰!”
恆陽本就想派方靜上場,卻不想對方竟會主動要求,本還有些許的欣慰,卻又因對方沉不住氣的性子而略感擔憂。
但也並未說什麼,只是簡單叮囑道:“切記,小心謹慎。”
“是,師傅。”轉而走向場內,大聲喝道:“玉女派首席大弟子方靜特來請教,不知哪位前來應戰?”
孟柳兒一聽是玉女派,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想着眼前這人就是林涵霜所說的,那個在所有弟子中武功最厲害的大師姐吧。看這氣勢到的確有點厲害的樣子,只是不知道待會打起來會是什麼模樣?
畢竟方纔孟柳兒可是親眼看到那個清瘦的道長把另一個強壯的道長打飛了,如此到是應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越是聲勢浩大者不見得就是高手。
“唉、玉女派出戰了,竟然不是恆陽師太,稀奇了。”景世言聽到出戰人是玉女派首席大弟子,有點驚奇。
蘇清羽卻不以爲然道:“怎麼?人家伯陽宮出了個大弟子就不準人家玉女派也出個大弟子。”
景世言無奈擺了擺頭,淡笑道:“行,行,行。既然這樣就讓我去會會這位玉女派首席大弟子。”說着景世言縱然躍起,在空中翻了幾翻,平緩的跳落在方靜面前。
拱手言笑道:“在下景世言特來領教玉女劍法。”
方靜見景世言謙謙有禮,相貌堂堂,與那鬍鬚老道凌陽子截然不同。舉止談吐更是有幾分文雅,除了歲數看出有些歲月,其他無一都像是個溫潤書生,一點都不像是個江湖中人。
又見對方兩手空空,便說道:“不知景公子可有趁手的兵器?如若沒有可以向在場衆人所借,以免到時候取勝,有人說我勝之不武。”
“哈哈哈、景某謝過方姑娘,不過景某使慣了用扇並不需要什麼兵器。”景世言虛心拒絕着,隨手一開,揮動了幾下扇子。
“用扇?”方靜見對方拒絕,也就作罷。反正彼此的客套已經都給到了,到時候結果如何就看個人造化。
只是讓方靜有些好奇的是,景世言不是他的名字嗎,爲何他的扇子上卻寫着的是“醒言”二字。
當然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擡手拱禮道:“那麼景公子,請。”
“請。”
只見方靜拔出佩劍,甩了一個劍花,緊接着扣了一個穿雲定了式。
蘇清羽看着方靜那有序的招式,忍不住唸叨,“這就是玉女派的起手式。”
恆陽見方靜已做準備,忽然喚了一聲,“涵霜。”
林涵霜一驚,但也不敢怠慢,馬上回道:“弟子在。”
緊接着恆陽就說道:“此次不比你們姐妹比試,可要看好了。”
“是,師傅。弟子謹記。”
林涵霜的話音剛落,恆陽又接了一句,“其他人也一樣。”
隨後一衆玉女派弟子,異口同聲道:“是。”
看的房子軒一愣,合着玉女派跑這教起徒弟來了。房孝宗到沒在意,卻也低聲對房子軒細語了句,“子軒,注意精神”
“知道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