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芯語心裡真的是咯噔一下，這個死歐陽靈兒，還真是聰明呢，一下子就抓住了自己的軟肋，不生氣，不生氣，不生氣，不過顧芯語還是變了臉色。
“你真不要臉，這樣的話你也能說出口？”顧芯語索性不再僞裝，也不再假裝淡定，直接了當的對歐陽靈兒說：“你一個區區小妾，有資格想周慕寒嗎？你娘沒教過你嗎？什麼話該你這個小妾說，什麼話不該你這個小妾說？”
一口一個小妾，讓歐陽靈兒粉嫩的臉頰一陣紅，一陣白，雖說是有目的而來，但是終歸是做人妾室，這讓歐陽靈兒自恃驕傲的心裡，總歸是有很多不甘的，所以她還真沒什麼好得意的。
況且，今天的顧芯語還真說到了點子上，她一個小妾，還真是沒資格在主母面前想周慕寒，甚至提起他。
就連以後，是否被睡，哪天被睡，那都得主母安排。
既然彼此終於撕破了臉皮，歐陽靈兒也就不再裝白蓮花。
“呵呵，我確實是沒資格在你面前提起想念周郎的事，那我就不在提了，在心裡默默的回憶就好。”歐陽靈兒從榻上站了起來，她個子看着嬌小，但是和顧芯語差不多，此時她與顧芯語平視，眉眼帶笑，柔聲的說：“顧芯語，如果當初不是你們有婚約，我早就做了周郎的正室夫人，這是他曾經答應過我的。”
“那又如何！”顧芯語清澈的雙眸看着她，輕聲反問。
“不如何，還有如果不是她的母親阻撓，如今我依然是周郎的平妻。”歐陽靈兒不怕死的又加了一句。
“那你如今是什麼？”顧芯語語氣淡漠，鄙夷的笑了......
“......”
“歐陽靈兒。不要在我面前裝模作樣，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我知道，你是爲我而來，不是你的周郎。”顧芯語怒視着歐陽靈兒那張臉皮，恨不得讓旺財將她撕下來。
“顧芯語。人都是在變化的。我現在就是爲了周郎而來。”歐陽靈兒笑的如春花般燦爛，一字一句的說道：“顧芯語，終有一天。我會取代你，站在周郎的身旁。”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顧芯語真的將她殺了一萬次，這個女人。撕下白蓮花的僞裝，原來竟然是這般咄咄逼人。
顧芯語不得不承認。無論哪個樣子的她，都是美得驚人。
這樣的歐陽靈兒，周慕寒見過嗎？
“顧芯語，我剛進門。以後如何服侍夫君，我還得向你討教一二呢！”歐陽靈兒略有些惡意的說道。
顧芯語定定的看了歐陽靈兒一眼，歪頭想了想。忽然就笑了......
“歐陽靈兒，如何服侍夫君這件事。你還真向我討教不了，我也不懂呢......”
“姐姐客氣了，姐姐嫁給周郎已近四年，雖然無所出，但是怎麼會不懂呢？”歐陽靈兒直直的看向顧芯語，輕聲說：“姐姐經驗肯定是很豐富的。”
顧芯語站起身，慢慢的走到窗前，她看向窗外的皚皚白雪，眼睛裡有着思念和笑意。
“歐陽靈兒，真是可惜，關於這點，我確實不懂。”顧芯語語帶真誠的說道，她雙手抱胸，靠在窗臺上，看着眼神疑惑的歐陽靈兒，略帶痞氣的慢慢述說着：“因爲都是周慕寒服侍照顧我的......他爲我斟茶，爲我擦鞋，爲我穿衣，教我騎馬，教我射箭，爲我量身定製各式騎馬裝，他爲我清除各種障礙......帶我看星星，看月亮，帶我去他的天鵝湖，他看不得我有一點危險，看不得我受一絲委屈，我想住在哪，他就陪我住在哪，他說我是適合在藍天上飛翔的鳥兒，所以，他的心胸也要變得和藍天一般寬厚，否則，他就追不上我的腳步......唉......“
顧芯語說道這裡，眼神裡真的充滿了懷念，她此時不再看歐陽靈兒，而是望着室內的一處開得嬌豔的玫瑰花，接着說道：”......仔細一想，我還真有些愧疚呢，至於生兒育女之事，他想從懷孕開始一直陪伴我到將孩子生下來，但是目前條件不允許，所以，他強忍着，忍的好辛苦呢......”
“......還有我們在被子裡的那些事，比如撫摸啊，親吻啊，其實也都是他在取悅於我，呵呵，那些個小細節，就不跟你說了，畢竟是閨房之樂嘛，其他人不適合聽的......”顧芯語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
歐陽靈兒聽到最後，終是忍不住紅了臉，她絞着帕子，低下頭，明明應該是顧芯語害羞，爲什麼臉紅的是她呢？
這個女人，真是口無遮攔，這樣的私密話也敢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口，這屋子還有兩個丫鬟呢。
說的這麼露骨，說的這麼大膽。
原來那個冷厲的周慕寒還有這樣的一面嗎？這讓歐陽靈兒起了興趣，本就對他有好感，因爲要說這周朝能配得上她歐陽靈兒的，也就只有周慕寒了，可惜，他早早訂了親，而且他又遠在邊關，所以，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這也是爲什麼歐陽靈兒，那麼痛快的就答應了父親的原因。
現在的歐陽靈兒改變主意了，她覺得自己可以一箭雙鵰。
逼走顧芯語，成爲周慕寒的正室夫人。
隨即歐陽靈兒皺下眉頭，這個好像難度有些大，父親那裡只怕不同意，不過到時生米做成熟飯，也就由不得他了。
計劃也是可以改變的......
顧芯語看歐陽靈兒在那低頭不語，在看看外面的太陽，顯然不早了，她可沒有留她吃飯的打算。
顧芯語坐回到桌子旁，端起茶杯，淡淡的對歐陽靈兒說：“來者是客，但是你這人心眼太多，我不敢留你吃飯，萬一吃壞肚子，豈不是敗壞我的名聲？所以，你帶着丫鬟趕緊離開這裡，以後有事去蓉城找我，再來這裡，旺財肯定會吃了你，這人活着呢，可以做很多事，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就算你父親能爲你報仇又如何？”
歐陽靈兒一怔，再次擡頭看向那個慢條斯理的顧芯語，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道理。
那個大丫鬟爲歐陽靈兒穿好披風，整理好之後，她對着顧芯語盈盈一拜，然後款款的走了出去。